重生后,渣攻抢着对我汪汪 重生后,渣攻抢着对我汪汪 第126章

作者:那咋 标签: 穿越重生

  可只要献祭了六识,献祭到连身识都没有了,他就感觉不到寒意了!

  感受不到寒意,白矖又能耐他如何?!

  沈玉霏大笑着仰起头,舞姿愈发肆意。

  他在空无一人的临月阁内,疯狂地转动着身子,直接将满地的法阵都绞得七零八落。

  咚!

  灵力从沈玉霏的身体里喷涌而出,他却已经听不到长安钟的钟声了。

  继眼识之后,他又献祭了耳识。

  沈玉霏素手一翻,无形的灵力被他捏在掌心里,毫不犹豫地拍向了后颈——那只盘踞在雪白皮肤上的白蛇似有所感,警惕地扬起了三角形的头。

  沈玉霏手中的灵力也化为了细蛇,凶悍地咬开皮肉,身躯染血,直奔着白蛇而去。

  “嘶嘶!”

  白蛇竖瞳狂颤,像是没有想到,沈玉霏真的能寻出方法对自己出手,蛇身猛地抻长,继而也凶悍地向着染血的蛇身扑去!

  “嗯……”

  两条蛇撞在一切,沈玉霏身形一僵,闷哼着佝偻起了腰。

  两道不一样的阴寒之气在他的体内纠缠,霜雪也爬上了他的眉心。

  这一回,沈玉霏咬牙不去管爬上手腕的寒冰。

  他在磨牙般的碎冰声中,硬是将垂下的手再次抬了起来。

  “哼,我倒要看看,谁能坚持到最后!”

  沈玉霏素手艰难地抬起,身影与以身为祭祭出的若隐若现的长安钟重叠在一起。

  眼瞧着钟声又要响起,千里之外的法塔,忽而爆发出了一阵令人胆寒的剧烈颤抖。

  “不好,难不成是法塔里有人想要破塔而出?!”守在法塔前的修士们警惕地起身,望着不断滚落下碎石的漆黑高塔,暗道不妙。

  “怎么办?!”

  “得去找人,光凭你我二人,根本拦不住破塔而出的修士!”

  “好,我这就去叫人,你——”

  轰!

  不等修士离去,长安钟的钟声宛若实质,重重地砸在了摇摇欲坠的塔身上。

  轰!

  巨石伴随着纷乱的灵力,落雨般溅落满地。

  在忘忧谷中伫立了百年的法塔,轰然倒塌。

  守塔的弟子躲闪不急,被砸得“哎呦哎呦”直叫唤。

  “宗主——”

  一道染血的身影从破碎的法塔中冲天而起,化为流光,直奔临月阁而去。

  那是终于从生门中脱身的梵楼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嘿嘿,营养液要到整数啦,解锁加更进度90%——?

第79章 079

  同一时间的玉清门内。

  “都说了, 我没有疯。”被红色的符文缠绕的孟鸣之,大喇喇地坐在静室内。

  他周身围坐着面色凝重的玉清门的长老,面前站着的,则是气得鼻歪眼斜的玉清门掌门, 长灯真人。

  “闭嘴!”长灯真人怒喝一声, 臂弯里的拂尘抖动得如同下巴上的胡须, “你……你真是……你真是让我们玉清门蒙羞!”

  “蒙羞?”孟鸣之闻言,原本一片淡漠的脸上, 忽而涌现出浓浓的戾气。

  他在静室内长老震惊的目光下,抬起了被符文缠绕的手臂。

  破碎的符咒如血痂, 扑簌簌地从孟鸣之的手臂上掉落下来。

  他随手扯掉了即将覆盖身体的“血茧”, 轻松得,仿佛那不是举玉清门长老之力凝聚出来的囚笼, 而是一张薄薄的纸片。

  孟鸣之脚步往地上沉重地一踏, 暴虐的灵力立刻将围坐的长老们都震得东倒西歪。

  更有甚者, 躲避不及, 直接被砸进墙面,好半晌都没再有声息。

  唯有长灯真人,面前升起了无形的屏障。

  他挡住了孟鸣之身上喷涌的灵力,却挡不住铺天盖地, 天地为之色变的威压。

  “怎么……怎么可能?!”长灯真人攥紧拂尘,目眦欲裂。他手中的拂尘在风中狂舞, 还没有将阵法完完整整地画出来, 就断成了两截。

  “不可能!”长灯真人脖颈上的青筋随着拂尘的断裂,突突地跳动起来。血液逆转, 他满脸充血, 怒吼道,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孟鸣之,你怎么可能动用老祖的——你到底做了什么?!”

  长灯真人在孟鸣之的身上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再不管折断的佛尘。

  他呆呆地站在徒弟的面前,牙齿随着狂风,上下相撞,咯哒咯哒作响。

  许久以后,长灯的眼里迸发出浓浓的求生欲。

  他惊恐地抬手,将自己与孟鸣之笼罩在了一层透明的结界中。

  孟鸣之见状,脚步微顿,仰起头看着虚空中流动的灵力,沉默片刻,哈哈大笑:“师父啊师父……到这个时候了,你怎么还想掩人耳目?”

  “……您就这么怕自己做过的事,被人发现吗?”

  他言罢,脸上的笑意如潮水般褪去,还沾染着零星符文的手指,指向了长灯真人的面门。

  长灯真人浑身一僵,像是被钉在网中的飞蛾,动弹不得。

  身份倒转。

  昔日,孟鸣之被长灯真人困在血茧中,无法挣脱,今日,鲜血无声地从长灯真人青色的袍角爬出来,洇湿了地面。

  “你……你……果然……”长灯真人吐出一口混着内脏碎片的鲜血,撑在身侧的双臂,青筋毕露,皮肉下的骨头经受不住老祖的威压,竟不是断裂,而是直接消融成了骨水。

  长灯真人软倒在地,双肩抽搐,肌肉翻涌如浪,很快,上半身也干瘪了下来。

  原是身体里的骨头随着孟鸣之的靠近,接二连三地融化。

  “师父啊……”孟鸣之终是走到了长灯真人的面前。

  他慢条斯理地撩起了衣摆,蹬着长靴的脚,恶意满满地对着长灯真人的面颊蹬了过去,“徒儿我不孝归不孝,可我们师徒二人,又有什么分别呢?”

  孟鸣之恨不能将长灯真人的脑袋踩入地底。

  他一边慢慢地碾磨着长靴下的皮肉,一边俯身,用灵力托起师父已经没有骨头的手臂。

  那条胳膊软得跟条肉虫似的。

  孟鸣之厌弃捏着鼻子,双手交叠在身前,好整以暇地用灵力翻看着长灯真人滑溜溜的手指。

  一朵若隐若现的青莲浮现在沾满血污的皮肉上。

  “哈哈……哈哈哈!”孟鸣之看见了青莲,神经质地大笑起来,“果然如此——师父,果然如此啊!”

  那朵青莲,是被老祖寄生过的修士身上,才会出现的印记。

  而这样的印记,也只有玉清门的弟子能看见。

  孟鸣之的身上,也有这样的一朵青莲印记。

  这朵青莲生在他的胸口,盘根错节,在他的心脏上扎了根。

  孟鸣之知道,老祖看中了自己的天生灵体,故而生出了夺舍之心,却从未怀疑过,这一切,也是师父的手笔。

  直到,他亲眼看见那个生在长灯真人掌心里的青莲纹样,方才知道,长灯真人拼死要将老祖的神识封在自己体内的真正缘由——

  “师父,徒儿是你特意找来……用以取代你的容器吗?”

  孟鸣之五指一紧,长灯真人的手就炸成了一摊黏糊糊的肉浆。

  “师父不想被老祖夺舍,所以找来了徒儿……”孟鸣之再次抬腿,长靴踏过血泊,继而将沾染上血污的鞋蹭在长灯真人的袍角上,厌恶地来回擦拭,“师父,您找到徒儿的时候,有想过今日吗?”

  “……徒儿没有想过。不过,徒儿已经不在乎了,徒儿……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孟鸣之的身后,衣袍炸裂,无数血红色的血管,蛇一般钻出皮肉。

  他闭上眼睛,张开双手,任由血管向曾经教导自己的玉清门长老们飞扑而去。

  静室内,一时间充斥着奇异的咀嚼声。

  “老祖……”孟鸣之低低的说话声夹杂其间,“老祖放心,我既然答应了老祖,见到沈玉霏身边的男宠,就将身体交由您控制……弟子绝对不会反悔!”

  血肉灵气唤醒了封印中老祖的神识。

  孟鸣之心怀鬼胎,暗中握紧的拳头藏在了袖笼里:“为了尽快达成老祖的愿望,弟子只能出此下策了!”

  他话音刚落,就在森森血气中痛苦地哆嗦了一下。

  片刻,孟鸣之佝偻着腰,咬牙认罪:“老祖教训得是,我……我孟鸣之是玉清门的罪人……我……我给宗门蒙羞了!”

  “……可是,老祖,若我不这么做,如何……如何兑现和老祖的承诺?!”

  他忍着神识中爆发的剧痛,据理力争,“沈玉霏身边的男宠与沈玉霏如影随形!我想要接近他,只能……只能成为合欢宗的弟子!”

  “……老祖,弟子……弟子是为了您啊!”

  孟鸣之心念急转。

  他虽不知道老祖要对梵楼做什么——总过不是好事——可老祖想对孟鸣之做什么,又与他有什么关系呢?

  梵楼若是能死在老祖的手里,也算是畅快事一桩了!

  但孟鸣之知道,若是梵楼对老祖的意义不大,老祖不必与自己做交易。

  所以,他才用梵楼之事,来为自己借助老祖之力,将玉清门内的长老与自己的恩师都变成血肉辩解。

  孟鸣之了解老祖。

  ……玉清门也好,他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