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渣攻抢着对我汪汪 重生后,渣攻抢着对我汪汪 第139章

作者:那咋 标签: 穿越重生

  ……眼来是真的。

  宗主在担心他。

  低着头的沈玉霏不知梵楼又学会了新的“手段”,一边用灵力封住滴血的伤口,一边烦躁地想,若是梵楼抓个法塔中的罪人,都会受伤,留在合欢宗内看管蛟龙角——

  不,梵楼现在的修为,放眼整个合欢宗,也算得上是数一数二了。

  即便同合欢宗的几位长老比起来,也绰绰有余。

  没有人比梵楼,更适合在他前往海中月的时候,留在忘忧谷内了。

  沈玉霏呼吸间,将心中新生的迟疑又压了回去。

  他的手指拂过梵楼被灵力封住的小臂:“怎么这么不小心?”

  梵楼低着头,任打任骂。

  “罢了,你还是待在本座的身边吧——”

  喜意尚且没有涌上梵楼的脸,沈玉霏又道,“直到本座离开合欢宗。”

  梵楼的神情复又阴郁下来。

  没用。

  宗主就算担心他,也不打算带他走。

  梵楼在沈玉霏的身上碰了壁,并不打算善罢甘休。

  他还有别的法子。

  蛇妖可以将神识撕裂,藏在蛇鳞中。

  梵楼毫不犹豫地拔下了身上的最金贵的鳞片,将撕裂的神识藏于其间。

  他偷偷将蛇鳞藏在掌心里,等沈玉霏夜间修炼,毫不设防之际,先用紫色的烟气让宗主陷入沉睡,再将蛇鳞小心翼翼地隐藏在沈玉霏的身上。

  ……就算他不能跟着宗主走,他的神识也能跟着宗主一起走。

  妖修分裂神识的法门与人修不同。

  靠着那三枚蛇鳞,梵楼能短暂地与神识感同身受。

  此法,其实有些像明心所修习的,操纵灵兽之法。

  明心能将神识与灵蜂相融,皆时,灵蜂的眼睛就是他的眼睛,他能看见灵蜂所看见的一切。

  而当梵楼与撕裂的神识感同身受时,他也能借助这丝残存的神识,回到宗主的身边。

  “宗主……”可是光靠三枚蛇鳞,梵楼无法彻底放下心来。

  他怕宗主忘了他。

  更怕宗主的目光转移到别人的身上。

  紫色的烟气在沈玉霏的眼前缭绕。

  无比真实的梦境中,沈玉霏回到了踏入合欢宗之初。

  他跟随师父玉娇娇外出历练,在外露宿。

  沈玉霏站在寒潭前,身边有一簇即将熄灭的篝火。

  玉娇娇自然不会出现在他的梦里,他却看见了那条熟悉的黑蛇。

  黑蛇纤细的身子勾在一截被篝火烤得温热的木条上。

  它用尾巴卷着一颗小小的蛇莓,一口一口,吃得鳞片上都溅上了芳香的果汁。

  “又是你。”这次的梦境与前几次不同。

  沈玉霏不再置身灵泉,衣袍也都完好地穿在身上。

  他知道自己置身梦境,又知道床榻前,有梵楼守着,心里很是安定,干脆撩起衣袍,随意坐在了潭水边,将那条一口一口地咬着蛇莓的黑蛇捞到了手里。

  “你呀……”沈玉霏如玉的指腹从蛇身上划过。

  他的眼里划过一道疑虑。

  黑蛇反反复复地出现在沈玉霏的梦境里,且对他颇为亲近。

  不知为何,沈玉霏总觉得,这条黑蛇与梵楼甚是相似。

  可若梵楼就是黑蛇……岂不就成了妖修?

  沈玉霏的心里刚划过这个念头,就笑了起来。

  “不会,妖修的修炼功法与人修不同。若是梵楼真是妖修,天赋怎会如此之差?”沈玉霏否定了自己的猜测。

  即便他再亲近梵楼,也不得不承认,没吃改变根骨的丹药前,梵楼在修炼一事上,堪称废物。

  沈玉霏念及此,低下了头。

  黑蛇已经盘踞在他的掌心里,将蛇莓咬得只剩一个可怜的尖儿了。

  黑蛇察觉到沈玉霏的视线,停下嘴,细长的蛇信舔着嘴边的蛇鳞:“嘶嘶——”

  他拱着身子,用脑袋顶着蛇莓尖儿,递到了沈玉霏的唇边。

  “嘶嘶——”

  梦中的沈玉霏轻笑着张开了嘴。

  酸甜的果子落入口中,他的牙关微微动了几下。

  以人修的眼光来看,蛇莓并不好吃。

  又酸又涩,还带着苦味。

  但黑蛇喜欢。

  他吃完一颗,立刻顺着沈玉霏的手腕蜿蜒而下,在草丛中好一顿翻找,然后费力地推出了小山般堆叠而起的果子。

  黑蛇将蛇莓全推到了沈玉霏的面前。

  他用蛇尾欢快地挑选,最后选中了一颗又大又新鲜的蛇莓,殷勤地递到了沈玉霏的嘴边。

  沈玉霏在黑蛇热切的目光里,矜持地咬下蛇莓的尖儿。

  “嘶嘶——嘶嘶!”黑蛇果然兴高采烈,卷着细长的身子,在地上盘踞了一圈又一圈。

  他张大嘴,一口将沈玉霏咬过的那颗蛇莓吞进了腹中。

  如此往复,沈玉霏咬了几颗蛇莓,黑蛇就吞下了几颗蛇莓。

  “你既然亲近本座,不如……本座给你取个名字吧?”沈玉霏饶有兴致地托腮,将手指按在黑蛇的七寸处,眼底闪过不易察觉的恶劣,“阿楼。”

  咬着蛇莓的黑蛇,蛇身一僵,差点被蛇莓呛住。

  它身子抻长,在沈玉霏若有所思的目光里,灰溜溜地钻进了蛇莓堆。

  不一会儿,黑蛇叼着新的蛇莓钻出来,金色的眼睛里清澈一片,仿佛听不懂沈玉霏的话,用蛇尾卷着莓子,轻轻地磨蹭他的唇,像是在催促他张口。

  ……难道不是?

  沈玉霏没法确定,眼前的黑蛇究竟是不是和梵楼有关,心中倒是生出几丝和逗弄梵楼时,同样的顽劣之心。

  “过来。”沈玉霏接过了蛇莓,也将黑蛇捧在了掌心里,“不喜欢阿楼这个名字?”

  黑蛇心虚地甩了甩尾巴。

  “那本座叫你什么好呢?”沈玉霏移开了视线。

  他凝望着沉寂的湖面,半张脸庞被篝火映亮。

  他的眼底有炽热的火苗在跳跃,他的鼻梁上月光与火光交融。

  盘踞在沈玉霏掌心里的黑蛇,仰着头,渐渐看痴了。

  多年前,梵楼只能偷偷跟随在沈玉霏的身后,隔着层层叠叠的树影,窥视沈玉霏的身影。

  现在不同了。

  黑蛇一拱一拱地攀上沈玉霏的手腕,然后顺着柔软的衣料,窸窸窣窣地来到了他的肩头。

  “嘶嘶——”

  “怎么?”沈玉霏回过神,摸索着用手指勾住了黑蛇柔软的身子。

  他将黑蛇拎到了眼前。

  “嘶嘶——”黑蛇讨好地吐出信子,冰凉的蛇信沿着沈玉霏的脸颊,轻柔地划过。

  “本座想叫你什么,就叫你什么。”沈玉霏抿唇轻笑,“你不喜欢阿楼这个名字,就罢了,本座也不欲身边再多一个阿楼……本座以后说不定连见你的机会都没有,何必再给你取一个名字?”

  黑蛇闻言,焦急地扭动着身体,拧巴拧巴地闹脾气。

  “不取名字又不乐意了?”沈玉霏用指尖挠挠黑蛇的下巴。

  黑蛇挪开小脑袋,倒吊在他的手指间,咬着一个蛇莓,用身体荡秋千。

  “哼,脾气不小。”沈玉霏手掌一翻,将黑蛇摊在掌心里,抢走了它的蛇莓。

  黑蛇巴巴地追随着蛇莓。

  沈玉霏则恶劣地将蛇莓丢进了自己的嘴里。

  黑蛇:“……”

  黑蛇:“嘶嘶!”

  沈玉霏哈哈大笑。

  那条在他掌心里支棱起细长身子的蛇,瞪着双金灿灿的眸子,傻了似的左摇右晃。

  沈玉霏咽下那个不怎么好吃的果子,鲜红的舌尖舔过唇:“没了。”

  黑蛇气鼓鼓地缩回去,窸窸窣窣地盘成一小团。

  沈玉霏立刻兴致勃勃地将手指伸过去。

  黑蛇气恼地张开嘴,用尖牙在他的指尖留下一串浅浅的红印,然后继续躲到蛇莓堆里不吭声了。

  “罢了。”沈玉霏心情好,不与黑蛇计较。

  他起身,掸了掸衣袍上不存在的灰尘,起身向着树林外走去。

  嘶嘶,嘶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