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渣攻抢着对我汪汪 重生后,渣攻抢着对我汪汪 第225章
作者:那咋
妖修敛去眼底升腾起来的癫狂,低声道,“宗主,属下不会再提情毒之事,还请宗主恕罪。”
隐隐有些发热的小蛇还是没什么反应,连一直晃来晃去的尾巴都不甩了,一个劲儿地盘着自己的蛇身。
梵楼的眼神愈发黯然。
他起身,将沈玉霏放在贵妃榻上柔软的狐皮之间:“宗主,属下去看看合籍大典准备得如何了。”
言罢,无声地向临月阁外走去。
“嘶嘶……嘶嘶?”沈玉霏直到此时,才急切地扬起蛇首,“阿楼——阿楼!”
梵楼停下了脚步,身形僵住一瞬,继而很快就回到他的身边,单膝跪地:“宗主。”
沈玉霏别别扭扭地游到贵妃榻前,抻长了身子,一拱一拱地往梵楼的身上爬:“本座也要去。”
他轻哼:“你懂什么合籍大典?没有本座盯着,怕是会出乱子……阿楼。”
沈玉霏又唤了梵楼一声:“阿楼,本座知道,你已经答应本座,不会离开合欢宗,可本座还是想知道,看见那些妖修……你是如何想的?”
他挂在梵楼的耳朵边上,试探着问:“看见他们,心里是否觉得欢喜?”
沈玉霏的好奇不无道理。
他是人修,自出生起,就生活在人修的身边,自然不会觉得难受。但是想,若是世间人修消弭,身边尽是妖修,他活了百年,方才遇见同族,心中不可能毫无波澜。
沈玉霏觉得,梵楼亦是如此。
“属下不知。”谁曾想,梵楼却道,“属下看见妖修——”
梵楼蹙了蹙眉,“并无什么特别的感觉。”
化为蛇妖的孟鸣之除外。
看见他,梵楼的心中会涌出源源不绝的恨意。
“嘶嘶……此言当真?”沈玉霏从梵楼的后颈磨磨蹭蹭地晃过去,挂在了另一只耳朵上,“可是你是螣蛇,即便本座想将你留在身边,也阻止不了蛇妖视你为神。”
“当真。”梵楼用一贯淡漠的语气,答道,“他们视属下为神,是他们的事,但在属下的眼里,属下永远只有一个主人。”
小蛇的身上的鳞片又开始发热了。
他强撑着在梵楼的脑袋上盘了一会儿,后来实在是羞恼得厉害,胡乱从妖修的身上游下来,没几下就扭没了影。
沈玉霏落荒而逃,直到闯进杏花林中,方才想起,自己忘记变回人身。
“咳咳。”
暗影流转,身着红衣的合欢宗宗主扶住树干,站在一片落花中,止不住地咳嗽。
沈玉霏的眼尾红了,耳垂也红了,脑海中不断回响着梵楼说出口的那句“永远只有一个主人”,很快,连心跳声都聒噪了几分。
“胡说八道……胡说八道!”
他一拳砸在树上,试图用纷纷扬扬的落花遮掩面上的红潮。
但很快,一道凛冽的寒意化为针尖似的箭矢,穿过花瓣,直逼前方而去。
“啊——”
黑色的蛇被打穿七寸,钉在了树干上。
他的头顶,有着雪白的斑纹。
正是那个刚对沈玉霏俯首称臣的双斑。
“谁给你的胆子——”
花瓣落地,沈玉霏满身戾气地收回了涌动着灵力的手,“偷袭本座?!”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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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135
“你……你不能杀我, 嘶嘶——你不能杀我!”
被贯穿了七寸的黑蛇,疯狂地扭动着蛇身,鲜血随着他的动作,顺着树干蜿蜒而下, 将树下堆积的花瓣都浸染成了血色。
“我……我、我与螣蛇大神血脉相连, 你杀我——就是杀他的手足!”
“……嘶嘶——你……你杀了我——杀了我, 螣蛇大神一定会与你反目成仇!”
在死亡的阴影笼罩下,双斑口不择言。
他将自己与梵楼的关系说得暧昧不清, 且在亲眼见到沈玉霏的迟疑后,变本加厉——
“是, 没错!人修, 你不信也得信,——哈哈哈, 真论起来, 我与螣蛇大神同气连枝, 嘶嘶——百年前就有着血脉的联系, 我……我是他的弟弟,你知道吗?!”
“……他有的,我理应也有一份!”
双斑喊得气喘吁吁,动作牵动蛇身上的伤口, 整条蛇都疼得蜷缩起来。
但他在短暂的抽搐过后,再次恶意满满地挑衅起沈玉霏来:“蛇妖一族的神明是我的兄长……你如何对腾蛇, 就该如何对我!”
“……嘶嘶——你想杀我?”双斑动作间, 吃痛打了个激灵,继而重新用布满血丝的竖瞳, 直勾勾地盯过来, “你不敢杀我!”
双斑为自己的猜测欣喜不已。
“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人修, 你很在意螣蛇。”双斑幽幽的话语声徘徊在杏花林中,将花朵的芬芳都染上了冷意,“嘶嘶——你既然在乎,就该想想,什么事情能做,什么事情不能做!”
“……因为你在乎的螣蛇,更在乎我!”
妖修猖狂的笑声在杏花林中回荡。
双斑猜不透沈玉霏心中所想,却将他与梵楼的关系猜了个七七八八。
他肆无忌惮地刺激着沈玉霏敏感的神经。
“……人修,你不明白!嘶嘶——多少年了……多少年了?!妖修一脉衰颓,即便是同为一族的妖修,互相之间,都失去了联系——我们被逐渐剥夺神志,嘶嘶——连最基本的骨肉亲情都无法顾及……你们人修,注重血脉亲情,难道我们妖修就不注重了吗?!”
“……人修啊人修,你可曾想过,一个在世间孤独了百年的妖修,嘶嘶——再见到血脉相连的亲人时,是什么样的感受?”
双斑的蛇瞳中闪着莫名的光,仿佛自己能与螣蛇感同身受似的,无比笃定道:“你伤我,螣蛇势必与你不死不休——”
“……因为,我是这世间,唯一与他有血脉联系的蛇妖。”
“……我是他唯一的亲人!”
他说到这儿,忽而疯疯癫癫地大笑起来,然后不顾被贯穿的七寸,不断地扭动起蛇身来。
扑簌簌,落花与蛇血一道,倾落如雨。
鲜红色的血珠溅得到处都是,腥甜的气息在沈玉霏的周身弥漫开来。
……他的确可以轻而易举地制服双斑——无论是从修为还是从身份上来说,他都应该毫不犹豫地将蛇妖斩杀才对。
可偏偏!
偏偏因为双斑的话,沈玉霏面无表情地站在了原地。
——世间唯一的联系。
这几个字,深深地刺痛了他的心。
沈玉霏其实并不在乎,双斑先前说的那些话。
什么“血脉相连的亲人”,什么“他在乎的螣蛇有了更在乎的人”……
他压根没将这些话听进心里。
因为沈玉霏了解梵楼。
了解自己的螣蛇在世间,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可“唯一”二字,也是他所求。
现如今,双斑却堂而皇之地将“唯一”二字夺走,与自己联系在了一起。
沈玉霏垂在身侧的手,猛地攥紧,指甲也印进了掌心。
“你怎么敢……”
阴寒的灵力在他的周身汇聚。
“怎么敢?嘶嘶——我就是要让他与你不死不休!”
双斑见状,忽而神经质地拧紧了蛇身。
那道化为箭矢,深深没入树干的灵力依旧散发着森森寒意,并因为蛇妖的动作,更深地陷入了血肉。
双斑疼得浑身都在打颤,蛇首上浮现出来的笑意,却愈发歇斯底里:“合籍大典?哈哈……亲眼看见你残杀自己的手足,他还会与你在一起吗?”
“……痛苦,嘶嘶——我要你们都痛苦!”
双斑说到最后,忽而抻长了身子,一副要将身子完全由箭矢斩断的架势。
他当着沈玉霏的面求死。
因为他知道,沈玉霏不会让他死。
双斑自以为拿捏到了沈玉霏的软肋,肆无忌惮地对他冷嘲热讽起来:“你怕了?”
“……你当然会怕!嘶嘶——倘若我死了,即便你已经被螣蛇选为白矖,他也会离你而去!”
蛇妖的惨叫声与诡异的笑声交织在一起。
双斑将自己的身体不断地碾压在箭矢上,反复碾磨,伴随着令人作呕的经脉断裂的声响,他终是将一大块肉从身上剥离开来。NanfNG
他疼得双目赤红,鲜血染红了蛇鳞,看向沈玉霏的目光也愈发怨毒:“嘶嘶——你后悔了吗?”
“……迟了!螣蛇很快就会来到这里。你说,他看见我的被你伤成这幅模样,还会与你行合籍之礼吗?”
“……自古人修与妖修就有不共戴天之仇!嘶嘶——我要他想起来!”
伴随着最后一声嘶吼,双斑狠狠地撞向了箭矢。
他依旧以为沈玉霏会阻拦自己——因为他察觉到了沈玉霏对梵楼的执念。
双斑与那只知道钻进螣蛇庙,不自量力地进入幻境,接受考验的青脊不同。
……螣蛇的身份,固然诱人,可他也有自知之明。
九死一生之事太过缥缈,双斑惜命,不愿意用性命去赌一个不确定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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