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渣攻抢着对我汪汪 重生后,渣攻抢着对我汪汪 第3章

作者:那咋 标签: 穿越重生

  那错的便是不知天高地厚,以下犯上的梵楼了。

  “在想什么?”

  冷冽的寒意入耳,黄莺如坠冰窟,手指一颤,失手打碎了一颗灵石。

  她头皮一炸,重重地跪在地上:“宗主,我……”

  细碎的玉石粉末沾染在沈玉霏的玄袍上,闪烁如星辰。

  沈玉霏不以为意:“起来。”

  黄莺不敢动。

  沈玉霏默了默,半晌,失笑:“怕我?”

  “宗主,我有罪!”黄莺抖如筛糠,“我……我打碎了……”

  “一块灵石罢了。”沈玉霏勾了勾手指,染着寒意的灵气迫使黄莺起身。

  剑婢被逼无奈,局促地立在灵泉边。

  沈玉霏见状,忍不住嗤笑一声。

  他竟这般可怕吗?

  那梵楼怎么还敢不要命地往上贴?

  不待沈玉霏细想,肩头便是一轻。

  原是黄莺小心翼翼地替他脱下了玄袍。

  剑婢敢替沈玉霏脱一件无伤大雅的外袍,连里衣的半片衣角都不敢碰。

  她用灵气包裹住十指,生怕扯断哪怕一根发丝,额角开始往外冒出大滴大滴的汗珠。

  最后,黄莺终是艰难地拢起了沈玉霏披散的墨发。

  沈玉霏沐浴时,总会让侍女将一头青丝束起。

  这是他的习惯。

  黄莺却无端想起了梵楼方才说过的话——今日,你替宗主束发?

  他为何要多嘴问这一句?

  他明明知道……明明知道!

  只要她在宗门内,就会服侍宗主沐浴束发。

  他为何明知故问?!

  黄莺的鼻尖也浮现出了汗珠,她神经质地咬着泛白的唇,直至尝到血腥味。

  不对……

  哪里不对?!

  墨发如上好的绸缎,水似的在剑婢的手里流淌。

  她用灵石制成的簪子将其束起,余光不可避免地窥见了沈玉霏雪白的颈子。

  轰!

  黄莺眼前发黑,耳鸣不止,惶惶差点当即跪下。

  “你……看见什么了?”

  偏生,沈玉霏蕴藏着冷意的质问如山泉叮咚,悄然响起。

  红梅落于白雪。

  沈玉霏的后颈上有一枚新鲜的吻痕。?

第2章 002

  那枚吻痕藏在领口,倘若不束发,就不会被任何人发现。

  “奴婢……奴婢……”黄莺冷汗如瀑。

  她不能对宗主撒谎,也不能说出真相。

  那个被扒皮抽骨,剜出灵台的侍女,就是前车之鉴。

  沈玉霏视梵楼为耻辱。

  谁若是指明宗主的后颈有吻痕,不亚于指明宗主受制于人。

  黄莺只敢垂着的视线里,沈玉霏沾染了水的手指,正慢条斯理地摆弄着灵石。

  青玉与雪白两种色泽完美地融合,赏心悦目。

  可她全然没了欣赏的心思。

  因为沈玉霏意味不明地笑了起来:“说啊。”

  “……你,看见了什么?”

  “……”

  临月阁的门再次打开。

  黄莺脚步虚浮地走了出来。

  “不该看见的东西,奴婢一概看不见。”

  她回忆着自己的回答,心神恍惚。

  剑婢明白了先前那个侍女遭难的真相——诚然,她触及了沈玉霏的逆鳞,堂而皇之地将耻辱摆在了台面上。

  但留下印记的,是梵楼。

  宗主的规矩,没有人比梵楼更清楚。

  不能留下痕迹,不能留下气息。

  若犯此规,梵楼受的苦不会比那个侍女少。

  可梵楼却在那么明显的地方留下了痕迹。

  他是故意的。

  黄莺想起来了,那年,梵楼的确受了刑,修行之躯,尚且躺了一月,才能拖着病体,再次跪在临月阁前。

  宗主也并未说过梵楼受罚的原因。

  有什么好说的呢?

  整个合欢宗,没有人比梵楼更低贱,也没有人比梵楼更不知羞耻了。

  他受罚,是应该的。

  黄莺不在乎,所以也没有深想,直到今日,她心里模模糊糊地有了个可怕的猜测——

  梵楼也想要她被扒皮抽骨,剜出灵台,做那昏昏不可终日的废人。

  甚至不惜以自身受刑为代价。

  疯子……

  梵楼是个疯子!

  剑婢抱住了胳膊。

  不远处。

  本该离去的梵楼,身形隐在杏花中。

  他的脸被白纱尽数覆盖,呼吸间,层层叠叠的布料缓缓浮动,露出了一行又一行细小的符咒。

  梵楼看见了黄莺摇摇晃晃的身影,瞳孔骤然紧缩。

  无人发现的角落里,纷纷扬扬落下的杏花无声地炸裂开来。

  血红色的灵气波浪打在一株又一株杏花树上,花瓣坠落如雨。

  片刻,梵楼的身影不见踪影,只留下一株树芯被灵气炸空的可怜杏树,在风中摇曳片刻,轰然栽倒在地。

  此时此刻,沈玉霏也在想梵楼。

  烟气缭绕,沈玉霏放松地靠在灵泉边,绮丽的面容没有染上怒色。

  他撩了撩垂落在肩头的一缕沾水的发丝,心情颇好地嗤笑了一声。

  前世,沈玉霏厌弃梵楼,从未将此人放在过眼里,自然也没看出梵楼的小手段。

  他当梵楼是听话的狗。

  不听话的狗是要挨训的。

  于是,沈玉霏处罚了那个说错话的侍女,也毫不犹豫地将梵楼丢去了法塔十八层。

  合欢宗的法塔,乃惩戒弟子之地,每一层幻境,都如凡间传闻中的地狱,层数越高,折磨人的法门越刁钻。

  寻常弟子,入法塔,轻则精神失常,重则身死道消,梵楼却硬挨了过去,再次出现在沈玉霏的面前时,依旧是那副沉寂寡言的木头模样。

  ……可这木头是有歪心思的。

  沈玉霏的手指滑到了后颈。

  他不知道梵楼将吻痕留在了哪里,但想来是个足够隐秘,又能让黄莺看见的地方。

  梵楼不惜以进法塔为代价,也要借他之手,除掉黄莺,目的为何?

  沈玉霏再次把玩起湿漉漉的灵石,狭长卷曲的睫毛蒙着层水雾,随着他的呼吸,轻轻抖落水珠,一如抖落了一串晶莹的泪。

  咔哒。

  细小的灵气从指尖蹿出来,沈玉霏的视线凝在窗外朦胧似晚霞的花海上,须臾,眼底泛起稀薄的笑意。

  他想起来了。

  忘忧谷山杏花开之时,世间流言四起。

  万年前飞升的醒骨真人,洞府现世,并在灵气的催化下,形成了秘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