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渣攻抢着对我汪汪 重生后,渣攻抢着对我汪汪 第30章

作者:那咋 标签: 穿越重生

  “主人?!”梵楼浑身发抖,大滴大滴的汗水顺着额角跌落。

  他伸手,试图捏住沈玉霏的一片衣角,却在看见指尖沾染的血污后,沮丧地收回了胳膊。

  “阿楼。”

  令梵楼魂牵梦萦的声音再次响起。

  窸窸窣窣,沈玉霏转过了身。

  血红色的长袍在梵楼的余光里翻飞,仿佛忘忧谷无数随风飘落的杏花,红得像火,灼伤了他的眼。

  “阿楼,回答我……他说的,是真的吗?”

  沈玉霏弯下了腰,冰凉的发丝自肩头跌落,柔软地拂过梵楼的面颊,最后搁浅在他的颈窝里,凉丝丝一片。

  梵楼挣扎着向前膝行,喉咙里宛若含了块带着火星的炭。

  他不能对宗主撒谎,也不想暴露自己卑劣肮脏的心思,挺直脊背,哀哀地跪在红袍之下,痛苦得五脏六腑都在一瞬间紧缩了起来。

  沈玉霏似乎无声地叹了口气。

  梵楼的心一沉,继而寒意遍布全身。

  “主人!”他再不顾什么“能”与“不能”,一把攥住红色的袍角,哑着嗓子唤,“主人!”

  沈玉霏却拂开了梵楼的手。

  梵楼僵在原处,瞪大的眼睛里迅速爬满了血丝。

  孟鸣之看得心满意足,温声劝:“沈姑娘,他有此心,情有可原。”

  “……你不必伤怀。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孟鸣之归剑入鞘,浅浅勾起了唇角,端的是一副清风明月的派头,连手都交叠在一起,行了文人礼,“姑娘天人之姿,一个抱剑的侍从没见过什么世面,自然会生出不该有的心思。”

  话音刚落,孟鸣之的笑意还没有从唇角褪去,就生生冻住了。

  轰——!

  他连退数十步,每一步,脚下碎石泥块都被震得轰然炸裂,如此直到后背结结实实地撞上洞壁,呕出一口鲜血,方才堪堪站稳。

  “你……!”孟鸣之骇然抬眸。

  立于烟尘中的沈玉霏的手还未放下,纤细的胳膊自红袍中探出,宛若被红梅簇拥的白玉如意。

  他眉间霜雪覆盖,指尖灵气缭绕。

  “我的狗……不用别人教我如何训!”

  作者有话要说:

  有一天,梵楼从桥上走过,宗主忽然跳进了河里。

  不一会儿,河神带着两个沈玉霏从河里冒了出来:“忠心的修勾哇,你掉的是哪个主人哇?”

  梵楼:……

  梵楼干掉了河神和假的主人,乖乖地坐在桥上等沈玉霏接自己回家。?

第27章 027

  ……孟鸣之差点再喷出一口血出来。

  他千算万算,没算到沈玉霏会替梵楼出手。

  莫名的怪异在心头浮现,又很快被孟鸣之按捺了回去。

  孟鸣之用手背蹭去溢出唇角的血,别扭地想,这个时候的沈玉霏同自己仅有一面之缘,哪怕心生好感,二人也至多算是陌生人。

  沈玉霏再不喜欢梵楼,也不会愿意让“陌生人”教自己如何惩戒一条听话的狗。

  ……是他想当然了。

  孟鸣之调整好状态,狼狈地将身体从洞壁里拔出来。

  他克制住怒意,深吸了几口气,继而堆起满脸的苦笑,温声道歉:“是孟某唐突,此乃沈姑娘的家务事,的确与在下无关。”

  沈玉霏闻言,轻轻哼了一声,果然如孟鸣之所料,收回了手。

  孟鸣之暗暗松了一口气。

  有前世的记忆在,他自认为很了解沈玉霏。

  沈玉霏性情乖张,不认凡尘俗礼。

  就像是合欢宗,世人看其怪异无状,实则宗内所有人遵循着一套只有他们自己认可的礼法。

  若要与之亲近,就得按照那一套礼法行事。

  譬如此刻。

  沈玉霏不喜梵楼,可更不喜外人教自己如何训斥一条狗,所以才会毫不犹豫地出手。

  但若是顺着他的话说下去……

  孟鸣之暗暗发笑:“沈姑娘,幻境为何会将你送到这里?”

  “不知。”沈玉霏凉凉一笑,“那些触手将我带过来的。”

  沈玉霏说话间,环顾四周,蹙眉道:“可有出去的办法?”

  孟鸣之实话实说:“幻境中展现出的,是修士心底最深处的渴望,想要出去,认清内心,亲手毁去虚妄的假象即可。”

  话虽如此,当三个人同处一个秘境时,事情的发展就有些不一样了。

  沈玉霏与孟鸣之同时向洞穴内的药炉走去。

  砰!

  孟鸣之挥剑劈砍,亲手毁去了一两个炉子,信口胡诌:“家师身体不适,我替他寻一味丹药许多年了……唉。”

  孟鸣之边说,边拿余光觑沈玉霏的神情。

  沈玉霏压根不在乎孟鸣之心底的渴望是什么,兀自若有所思:“……若幻境中不止一人,怕是只有欲望最深的人斩断妄念,三人才能同时离开。”

  言罢,忽地转身,径直走到梵楼身前。

  梵楼还保持着单膝跪地的姿势,见沈玉霏来,漆黑的瞳孔里仿佛闪过了一道微弱的光。

  那光亦如在暗夜里飘摇的烛火,转瞬既被黑暗吞噬。

  “阿楼。”沈玉霏伸出一根水葱似的手指,轻轻挑起了梵楼的下巴。

  碎裂的丹炉里蹿出了炽热的火苗。

  沈玉霏的黑发染上了一层浓烈的红。他的衣袍是红的,眼尾也是红的,整个人都成了一尾拖着火苗的流星,直直地烧进了梵楼的心里。

  “你想要什么?”沈玉霏俯身,柔软的指腹若即若离地蹭过梵楼的面颊,殷红的唇更是贴在了男人的耳根后,“说出来……满足了你,我们就能出去了。”

  沈玉霏的声音状似呓语。

  但孟鸣之观其与梵楼的亲密动作,就大致猜出了他说了什么,面色登时阴沉了下来。

  可孟鸣之没有出声阻止。

  ……因为他知道,要想从幻境中脱身,唯有让梵楼了却心中最深处的渴望才行。

  然而,孟鸣之不出声阻止,不代表他能轻易接受这一切。

  孟鸣之重生而来,早已视沈玉霏为“囊中之物”,如今深陷幻境,唯有观其与梵楼亲近才得出,于他而言,已经算是羞辱了。

  怎么不算是羞辱呢?!

  那是他的人……他板上钉钉的道侣!怎可与梵楼这样低贱的人亲近?

  孟鸣之眼底泛起淡淡的血色,握剑的手止不住地发抖。

  不过,不论孟鸣之如何想,沈玉霏的唇也已经贴在了梵楼的耳根上。

  一点湿/热的微妙触感绽放在敏感之处,梵楼的喉咙里溢出了一声崩溃的低/吟。

  “说出来。”沈玉霏的胳膊再次探出宽大的衣摆,蛇一般缠住了梵楼的脖颈,“阿楼,你想要什么?”

  冷香扑鼻,梵楼仿若置身冬日的花海,无数赤红色的花瓣在他的眼前绽放,而他的眼里,只有一个沈玉霏。

  他的主人。

  他的宗主。

  梵楼紧绷的神经摇摇欲坠,竟史无前例地壮起胆子,抬手抓住了沈玉霏垂落下来的发丝。

  沈玉霏眼底划过一丝笑意,指尖点在了梵楼浅红的唇角:“喜欢这样?”

  梵楼咬牙收紧五指,痛苦又迷茫地唤着“主人”,每一声喘息都仿佛从牙缝里漏了出来,弥漫着丝丝血腥气。

  沈玉霏唇角溢出了零星的笑意,似乎极其爱看梵楼为情所困的模样。

  而梵楼在将沈玉霏拖至面前时,忽而开口:“主人。”

  “嗯?”沈玉霏柔软的身子几乎贴在了梵楼的胸膛上,懒洋洋地问,“何事?”

  梵楼并未去搂沈玉霏的腰,而是将手伸进了腰间的储物囊。

  他浑身剧烈地颤抖,高大的身躯别扭地佝偻起来,攥着沈玉霏发丝的五指痉/挛了几下,发出刺耳的噼里啪啦声。

  梵楼的痛苦,显而易见。

  他连肩膀都在微微颤抖,引得不远处的孟鸣之不屑地轻笑。

  ……真是个废物啊。

  孟鸣之想,沈玉霏怎么会喜欢——

  然而,不等孟鸣之的思绪落到实处,梵楼那只探向储物囊的手忽而握剑而出,另一只手则毫无预兆地勒紧了沈玉霏的脖颈。

  “主人……”梵楼将残剑送进了沈玉霏柔软如棉絮的脖颈。

  鲜血迸溅而出,沈玉霏脸上还保持着那抹慵懒的笑意。

  他低头,唇角溢血,雪白指腹划过那柄贯穿了喉咙的残剑,双手探到梵楼的脸颊边,捧起了男人的脸,也顺势擦去了两行血泪。

  “我还以为……”

  “沈玉霏”烟消云散前,对梵楼露出了最后一抹妖艳的微笑。

  与此同时,孟鸣之也执剑怒冲而来:“你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