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渣攻抢着对我汪汪 重生后,渣攻抢着对我汪汪 第32章

作者:那咋 标签: 穿越重生

  “沈姑娘,在幻境中受伤,实乃常事。”正因急切地解释,“即便你的侍从在幻境中得到了机缘,我们大师兄……不,我们玉清门的弟子也不会干那等杀人越货之事!”

  “是啊。”盈水也忍不住替孟鸣之说话,“沈姑娘,你还是先问问你的侍从,那一身伤究竟是如何来的吧……他虽与我们大师兄同时出现,但未必进入了同一个幻境啊!”

  沈玉霏没有搭理费尽心思解释的正因与盈水。

  他一双桃花眼中淬满了冰,新仇旧恨夹杂在一起,倘若抬眸,必定会叫孟鸣之察觉出异样。

  “你们玉清门弟子众多,你有多大的面子,替整个宗门的人担保?”偏偏,裴惊秋又横插一脚,优哉游哉地打量着剑拔弩张的两拨人,最后率领海中月的女修,信步来到沈玉霏的身后,“我倒觉得,你这侍从定是在幻境中发现了什么秘宝,让那所谓的玉清门大师兄起了歹心……”

  “你胡说什么呢?!”正因立时听不下去了,拖着伤腿,蹦蹦跳跳地要往裴惊秋的方向冲,“空口无凭,你凭什么往我们大师兄的身上泼脏水?”

  “你也知道空口无凭啊……既如此,又凭什么让我们相信,这侍从身上的伤,不是孟鸣之的手笔呢?!”裴惊秋毫不客气地反问,继而手臂一展,土地窜动,阁楼平地而起,托着海中月众女修与沈玉霏主仆二人,冲天而去。

  “这……这是……”被留在地上的众人面面相觑。

  孟鸣之缓了缓体内翻涌的气血,哑着嗓子道:“阵法。”

  海中月的阵法千变万化,玄妙绝伦。

  梵楼在土地窜动的刹那,也腾地从地上蹦起来,拖着残躯,挡在了沈玉霏的身前。

  只是这么一动,牵一发而动全身,刚被沈玉霏用灵气止住的伤口再次溢出鲜血,扑簌簌地从漆黑的衣袍上滚落下来。

  血腥味扑鼻而来。

  沈玉霏眼底火光更胜:“做什么?”

  背对着他的梵楼身子微僵,懊恼地垂下头——是啊,他这样护着宗主,是做什么呢?

  宗主的修为深不可测,即便真遇到危险,也不需要他逞能。

  可梵楼控制不住自己。

  他向来,是整个合欢宗里最无用的人,他能为宗主做的事,本就不多。

  眼瞧着梵楼的头一点接着一点低垂,沈玉霏忍无可忍。

  沈玉霏知道,自己的态度其实可以更温和一些,或是说两句稍微好听一点的话,可他沈玉霏不是那样的人。

  沈玉霏烦了,只会命令梵楼转身,然后揪着男人的衣襟,逼迫对方低头:“本座方才说的话,你好像没听明白。”

  “……知道本座为什么不许你把自己弄成这幅德行吗?”

  梵楼高高束起的头发垂落在沈玉霏的脸颊边,他毫不避讳地望进那双已经弥漫起血丝的眼睛:“……因为我不想和浑身没有一块好肉的男人双修。”

  “宗……宗主。”梵楼微微一怔,继而眼底迸发出浓浓的血光,“宗主,不要……不要换……”

  沈玉霏见目的达成,撒开了攥着衣襟的手,不置可否:“看你表现。”

  梵楼握剑的手骤然收紧,片刻,几道鲜血从他的掌心涌出,无声地没过了剑身。

  作者有话要说:

  阳了呜呜

  争取下周能v,握拳.jpg

  梵楼:不可以——不可以换掉修狗——?

第30章 030

  不过,梵楼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都在溢血,这忽然从掌心溢出来的血,倒是没能再次让沈玉霏发怒。

  沈玉霏望向裴惊秋:“你特意引我来此,有什么话想说?”

  仍旧在拔高的阁楼上,海中月的女修脸上笑意微敛,颇为意外地看了沈玉霏一眼:“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沈玉霏直起身,负手而立,一边垂眸望着地面上已经小如蝼蚁的玉清门中众人,一边淡淡道:“无缘无故,你已不止一次为我与阿楼说话了。”

  裴惊秋亦垂下眼眸,随着他的目光向下望去,半晌,幽幽叹息:“并非无缘无故,只是……看不惯孟鸣之那厮罢了。”

  “你看不惯他,与我何干?”沈玉霏闻言,冷笑一声,并没有因为裴惊秋的三言两语,就放下戒心。

  裴惊秋也没指望自己苍白的解释能让他信服,只道:“随我来。”

  言罢,身后忽而幻化出一道紧闭的门。

  “……我只讲与你一人听。”

  听了这话,沈玉霏与梵楼同时提高了警惕。

  沈玉霏现下虽作女修打扮,到底还是男子。海中月的女修信任他,才想同他单独相见,他却不能当真将自己当成女子,堂而皇之地应允。

  至于梵楼……梵楼忌惮宗主身边出现的任何一个人。

  这个人是男修还是女修,于他而言,并无半点区别。

  “不了。”沈玉霏略一犹豫,就拒绝了裴惊秋的邀请,“就在此处说吧。”

  裴惊秋眉宇间浮现出淡淡的烦躁:“当真要在此处说?”

  她示意沈玉霏注意身后僵站着的梵楼:“你……不避着他?”

  沈玉霏顺势回头。

  梵楼原本阴毒的目光岿然消散,对上他的双眸时,里面只有沉寂的温驯。

  “不避。”沈玉霏心满意足地收回视线,“我若是防着他,还带他来秘境做什么?”

  “你竟以为我说的是……”裴惊秋明显一愣,继而怪异地笑起来,“也罢,我劝过你了——你可知我为何瞧不上孟鸣之吗?”

  沈玉霏摇头。

  裴惊秋不管他信不信,直言:“玉清门的名声,哪怕是远在北海的我们,也时常有所耳闻。尤其是年轻一辈中最有天赋的弟子,孟鸣之,他的名号啊……”

  海中月的女修冷笑起来:“他的名号最响。此番进入秘境前,掌门与长老还特意与我提起过他的名讳,说若是有缘,必要结交。”

  裴惊秋的话,并没有什么漏洞。

  沈玉霏清楚得很,大部分名门正派传承日久,各派与各派之间都有联系,甚至会选择联姻来巩固双方在修真界的地位。

  前世,玉清门的掌门不就是抱了这样的心思吗?

  “若他当真如传闻中那般惊才艳艳,结交也罢。”裴惊秋像是想到了什么极为恶心的事,面色刷地阴沉下来,“可他就是个人面兽心的下流坯子!”

  如此直白的控诉,连早已看透孟鸣之为人的沈玉霏都愣住了。

  “你能进入秘境,必定是察觉了境门的玄机——‘有情人终成眷属’……好一个‘有情人终成眷属’!”

  “……男修与女修同时踏入境门,便可安然无恙。”沈玉霏若有所思,“我想,你们海中月的修士能进入秘境,是与玉清门合作了吧?”

  裴惊秋大笑三声,坦诚点头:“我们海中月的女修擅长阵法,修为却都不高,当玉清门的弟子向我们伸出援手时,我就动了与他们合作的心思。”

  “……可是谁知道——”裴惊秋说到这里,面上风雨欲来,托着众人的阁楼也受她心绪的影响,剧烈颤抖起来。

  其余海中月的女修见状,连忙施法稳住阁楼各角,同时大喊:“裴师姐!”

  裴惊秋如梦方醒,一把抓住了沈玉霏的手腕:“我与你同为女修,所以才将这话说与你听!”

  沈玉霏心里不由生起一丝不安,但不等他阻止裴惊秋,耳边已经轻飘飘落下一句:“若过境门时,许山盟海誓之诺,秘境就会给人脱胎换骨的大机缘!”

  “……这般如凡间登徒子的行径,你是女修,可千万不要着了道!否则,你身后那个男人,怕是要发疯的!”

  裴惊秋说完,撒开沈玉霏的手,扬手对天,与海中月其余女修一道,生生将阁楼拔高到了与天齐的地步。

  “我见你修为不低,又不似玉清门的弟子那般道貌岸然,便想与你做笔交易。”裴惊秋稳住阵法,缓缓突出一口浊气,抬手擦拭着额角滴落的香汗,望着沈玉霏,粲然一笑,“世间了解醒骨真人秘境的,可不止玉清门一脉!你既是散修,不如跟着我们一同前往第二层秘境,或许能少走许多弯路。”

  沈玉霏尚在消化得境门机缘的方法,语气淡淡:“你要我做什么?”

  “保护我的师妹们即可。”裴惊秋干脆道,“我会告诉你,我所知道的关于秘境的一切,也不会与你抢机缘……不过,话说在前面,你也别来抢我们的机缘。”

  她说话间,十指翻飞,无数奇异的光点从鹅黄色的袖笼中柔柔地飞向四方:“沈姑娘,我们海中月的阵法,可远不止你眼前的这一个。”

  恩威并施,海中月的女修果真有意思得很。

  沈玉霏撩起眼皮打量裴惊秋。

  重活一世,他本没有必要同裴惊秋同行,但此时此刻,他忽然想到一件更好玩的事情。

  孟鸣之前世就能得境门的机缘,是同谁许下了海誓山盟?

  如若不是沈玉霏心中只剩恨意,但凡对孟鸣之有半分留恋,此时必定比裴惊秋还觉得恶心。

  “就这么饶了他?”沈玉霏眼波流转,无限光华在眸子里荡漾开去。

  裴惊秋被他看得莫名脸热,移开视线,懊恼道:“他进入境门后,同我说,为了我自身名节着想,最好将方才发生的一切都忘记。”

  孟鸣之有恃无恐。

  一来,他的好名声早已传遍天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等流言蜚语,根本无人会信;二来,仰慕他的女修多如牛毛,就算裴惊秋说得再怎么真情实感,也会被当成一个试图与孟鸣之结为道侣的疯子,沦为世人的笑柄,甚至于拖累整个海中月的名声。

  所以,孟鸣之冠冕堂皇地一通说辞,看似是在好心地劝慰,实则字字句句都是威胁。

  这也是裴惊秋三番两次嘲讽玉清门的根本原因。

  如今的孟鸣之在脏了耳朵的裴惊秋的眼里,就是满脑子男盗女娼的小人。

  “不患寡而患不均。”沈玉霏却摇头,心情颇好地将手伸向梵楼。他一边用手指拂过这人乌黑的发,一边勾起唇角,“但凡秘境,无论是何种机缘,有人拿走了,别人就拿不到了。你说,孟鸣之会告诉他那些可爱的师弟们,自己偷偷得了这份机缘吗?”

  裴惊秋起初还没有听明白沈玉霏话里的意思。

  沈玉霏便又笑起来:“你也说了,那是能让修士脱胎换骨的机缘……想必,你与他得到的,是醒骨真人留下的灵丹妙药吧?”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裴惊秋再没有隐瞒的必要。

  她从袖笼中取出一个玉瓶,直抛给沈玉霏:“这药于我们海中月的修士而言,鸡肋得很,给你吧……你也别急着拒绝,就当是我请你保护师妹的报酬了。”

  飞来的玉瓶被梵楼接住。

  梵楼也听了裴惊秋的话,知道自己拿着的,是足以让满天下修士都抢破头的灵丹,可他却丝毫不在意,甚至连目光都没有在玉瓶上有半刻的停留,反而直勾勾地盯着沈玉霏的神情,仿佛他一声令下,就能将价值不可估量的玉瓶毫不犹豫地捏碎。

  沈玉霏的目光在玉瓶与梵楼的身上短暂地停留了片刻,又转向了裴惊秋:“我很好奇,若是玉清门的弟子们发现,他们的好师兄忽然变了一副根骨……会怎么想呢?”

  脱胎换骨,犹如肉身重塑。

  玉清门内弟子再敬着孟鸣之,也不是傻子。

  倘若孟鸣之的根骨无缘无故起了变化,熟悉他的师弟师妹们总会发现异样。怀疑的种子一旦埋下,就如同蝴蝶扇动羽翼,最终一定会掀起滔天的嫉恨。

  毕竟,除了沈玉霏这般,根骨已是完美之人,或是海中月女修那般,专精阵法,无意提升修为之辈,世上大部分修士,都会付出一切,着魔般抢夺一个脱胎换骨的机缘。

  彼时,孟鸣之就算是有心隐瞒,也拦不住悠悠众口。

  顺势的,裴惊秋也就无需将他得到机缘的手段公之于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