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渣攻抢着对我汪汪 重生后,渣攻抢着对我汪汪 第39章
作者:那咋
所有人都该对他敬而远之。
但再敬而远之, 一张倾国倾城的脸摆在那里,都让人无法忽视。
沈玉霏在各式各样的目光里轻哼一声,负手而立。
他没有第一时间出手将那些人的眼珠子挖出来,纯粹是没搞清楚醒骨真人的秘境里有什么玄机罢了。
可是,沈玉霏不去找那些人的麻烦,麻烦却总会找到他的头上。
变故发生在一瞬间。
孤岛焦黑的土地上,凭空出现一座张灯结彩的庭院,满院赤红色的灯笼烧成了晚霞。
唢呐尖锐诡异的调子震天响,沈玉霏一个没留神,竟稀里糊涂地出现在一个摇摇晃晃的花轿里,眼前满是摇曳的红光。
沈玉霏竟成了花轿中待嫁的新妇。
他一把拽掉头上的喜帕,怒气冲冲地踹开轿门,却见原本围拢在四周的弟子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个没有脸的“人”。
他们身着红艳艳的衣服,敲锣打鼓,围着花轿笑闹。
沈玉霏身在秘境之中,不敢轻举妄动,犹豫之下,又将喜帕盖回到头顶,凝神观察周围的一切。
花轿载着他,绕着挂满红色灯笼的庭院转了一圈,最后停在了汇聚无数无脸人的大门前。
“迎新人——”
轿夫高声唱呵,伴随着噼里啪啦的爆竹声,一道红色的身影被簇拥着来到了花轿前。
那人便是孟鸣之。
孟鸣之的胸前挂着滑稽的红花,窘迫地站在花轿前。
他很快发现,盖着喜帕从花轿上下来的,并非幻境中的无脸人,而是与自己一样,货真价实的修士,立时长舒一口气,凑过来低低道:“这位……姑娘,我是玉清门弟子孟鸣之。得罪了。”
说完,弯腰背起了沈玉霏。
沈玉霏在听见孟鸣之称呼自己为“姑娘”的刹那,手指凝聚起了阴寒至极的灵气。他以指尖对准了男人的后颈——只要那缕灵气落下,鲜血就会喷涌而出,这个将他当成女人的修士也会命丧黄泉。
然而,就在沈玉霏即将出手时,庭院门忽然传来一声惊叫,紧接着,炽热的火苗带着摧枯拉朽之势,轰然砸落在他们身后。
是流星。
秘境第二层中的无脸人们恍若未觉,依旧在热热闹闹地办着喜宴,而沈玉霏与孟鸣之却齐齐变了脸色。
那颗流星在他们的注视下,四分五裂,仿佛是一道道破坏阵法的细小灵气,刁钻地没入焦黑的土地,悄无声息地分割着他们所在的孤岛。
“师兄……师兄!”一个玉清门的弟子仓惶从庭院中冲出来。
他看见孟鸣之的刹那,面露喜色,却没想到,一向温文尔雅的孟鸣之,眉宇间顷刻涌上浓浓的阴霾。
“回去。”孟鸣之停下脚步,面色难看地重复了一遍,“给我滚回去!幻境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话音刚落,又一颗流星被火焰簇拥,砸在了他们的身后。
轰!
这颗流星离他们更近了些,炽热的火苗几乎撩着沈玉霏的衣袍。
那弟子不傻,踩着焦土,手软脚软地瘫坐在地,满是惊恐的眼睛里,映出一片火光。片刻,他像是终于回过了神,屁滚尿流地爬起来,看也不看背着沈玉霏的孟鸣之,一头冲回了满是宾客的庭院。
而随着这个弟子的“归位”,再无流星砸落在孤岛上。
沈玉霏见状,被喜帕遮住的脸上,神情缓缓凝重。他毫不怀疑,若是自己对孟鸣之出手,解决了这场喜宴上的关键人物,无数流星能一口气将孤岛砸个稀巴烂。
沈玉霏不甘地将凝聚着灵气的手放了下来。
他虽有保命之法,却不想因为一时意气,将秘境的第二层毁去。
孟鸣之也在这时,背着他跨进了庭院的大门。
嬉笑声,祝酒声不绝于耳。
不知是隔着一层喜帕,他如雾里看花,还是幻境中人影幢幢,总之,沈玉霏的眼前仿佛升起了一台戏。
他亦是戏中人。
其余修士皆在戏中。
沈玉霏看见几个眼熟的人影,僵硬地立于一堆无脸人正中,或端着酒杯,或同陌生人勾肩搭背。
他渐渐明白了。
若说,秘境第一层需要各个修士独自战胜幻境,那么秘境第二层就需要修士们齐心合力堪破幻境。
他们都成了同一个幻境中的“角色”,若是做出任何出格的举动——譬如方才那个惊叫着冲出喜宴的玉清门弟子,那么天上的流星就会毫不犹豫地砸落下来,直到整个孤岛四分五裂。
真到了那一步,别说是秘境中的秘宝,怕是连命都保不住了。
“不要怕。”背着沈玉霏的孟鸣之见他久久不言,当他受了惊吓,温声细语,“我们玉清门中有古籍记载了醒骨真人的事迹……他并非穷凶极恶之徒,平生最爱之事,不过炼丹。”
“……我想,就算是他陨落后,洞府幻化成秘境,也不会真的要了我们的性命去。”
沈玉霏听了这话,暗暗冷哼。
玉清门的弟子在他眼里,向来是“假惺惺”的代表,他也没将孟鸣之的话听进心里去——醒骨真人若真不要他们的性命,那方才那些从天而降的流星算什么?
或许醒骨真人陨落之前,当真是和善之辈,可他陨落以后,形成秘境的洞府就不一定了。
就算秘境真的温和,进入秘境争宝的修士也不可能温和。
机缘在前,沈玉霏不信有谁会傻到不争不抢。
……背着他的这个玉清门的弟子孟鸣之也不会不争不抢。
沈玉霏顺势想到此人在境门前,不断地牵着女修进入秘境的场面,唇角笑意愈发冷漠。
蠢货。
这是他对孟鸣之唯一的评价。
孟鸣之说了半晌,没听到背上之人的回应,也不生气,而是跟着幻境中的无脸人,一路走到了正厅中央。
大红色的喜字映在两个半人高的巨型灯笼上。
坐满了“人”的宴席,刹那间落针可闻。
无数无脸人向他们“望”过来,其中还夹杂着几个面色惨白,不敢轻举妄动的修士。
“拜堂。”孟鸣之将沈玉霏从背上放下来,迟疑道,“看来……幻境想要我们走完成亲的流程。”
不用孟鸣之提醒,沈玉霏也已经看出了幻境的端倪。
这是场凡俗的婚礼。
若不是自己莫名其妙被塞进花轿,成了新妇,沈玉霏不介意在幻境中讨一杯喜酒喝。
“姑娘,莫要往心里去。”孟鸣之见沈玉霏垂在身侧的手握成了拳,连忙解释,“幻境中的一切都做不得数……你……我……咳咳,我是说,成亲之事你不用当真,此刻我们无论做什么,都是为了让所有的修士能一道摆脱幻境。”
“……你若是担心名誉受损,就一直披着喜帕吧。”孟鸣之极其善解人意地提议,“放心,即便日后,我猜出了你的真实身份,也会守口如瓶,绝不多说一个字!”
换了真正的女修,而且是常年修行,未曾接触过凡俗事物的女修,此刻听了孟鸣之的话,或许会春心萌动,小鹿乱撞,同时感慨,玉清门的弟子光明磊落,为人正直。
但沈玉霏不是女修。
他不仅不会春心萌动,还觉得孟鸣之聒噪。
“很是用不着。”沈玉霏在孟鸣之低低的惊呼声中,摘下了喜帕。
布满薄怒的俊容露了出来。
“你……!”孟鸣之骤然睁大双眼,同时倒吸一口凉气——
想象中的坠星并未发生。
沈玉霏攥着喜帕,若有所思。
看来,只要在幻境中继续做“新妇”,即便做出出格的举动,也无伤大雅。
孟鸣之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松下一口气的同时,严肃了神情,拱手文质彬彬地来了一出率先道歉:“抱歉,之前是孟某唐突了。”
“……不知沈宗主有什么发现?”
孟鸣之一口道出了沈玉霏的身份。
沈玉霏略有些意外地斜了孟鸣之一眼:“我有发现,为何要告诉你?”
孟鸣之和善地笑了笑:“沈宗主所言极是……孟某只是希望,沈宗主有什么想法,能提前与我商量一下。”
孟鸣之看着他手中的喜帕,苦笑道:“省得孟某为你担惊受怕。”
回忆戛然而止。
沈玉霏按了按眉心,耳畔窸窸窣窣一通奇异的声响,紧接着,记忆中的唢呐骤然炸响。
他回过神,发觉自己又坐在了花轿里。
……与前世一般无二。
这一回,沈玉霏没有踹开花轿的门。
他默不作声地坐在轿子里,等着幻境中的无脸人抬着自己绕庭院一周,方才弯腰,跃出了轿门。
红光烧透了半边天,沈玉霏果然又站在挂满红灯笼的大门前。
“……新郎官儿是个病秧子呢!”
细弱蚊蝇的絮语诡异地从无脸轿夫的方向飘过来。
沈玉霏浑身一震,惊疑地望过去。
轿夫的脸上不知何时多出了一张嘴,那张嘴在苍白的面皮上孤独地开合,直叫人头皮发麻,后颈炸起无尽的寒意。
一个轿夫长出了嘴,另一个轿夫很快也长出了嘴。
很快,沈玉霏眼前的无脸人全部长出了一张一模一样的嘴。
他们异口同声:“新郎官儿是个病秧子!”
此时的沈玉霏还不明白无脸人们话里的意思,直到他看见面露尴尬,不断低咳着的孟鸣之,方才饶有兴致地勾起了唇角。
原来如此。
孟鸣之身上有伤,落在幻境中的无脸人眼里,便是个“病秧子”。
“……病秧子如何入洞房?”
“……快……快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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