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渣攻抢着对我汪汪 重生后,渣攻抢着对我汪汪 第98章
作者:那咋
梵楼的喉结滚了滚,指尖不受控制地溢出了淡紫色的烟气。
宗主……宗主在他的面前,与在旁人的面前,是不一样的。
这是不是也代表着,宗主看他,也和看旁人不同呢?
梵楼因为这个新发现,心脏跳得快从胸腔里蹦出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加更会在半夜,大家可以早上起来看w?
第64章 064(加更)
那丝淡紫色的烟气也随着梵楼剧烈的情绪波动, 飘飘悠悠地缠绕上了沈玉霏的指尖。
烟气化为小蛇,激动地在如玉的五指周围游动。
可惜,现在的沈玉霏太过清醒,梵楼不敢将其拖入梦境。
故而, 那条蛇在沈玉霏的周身痴痴缠缠地绕了几圈, 把自己拧成了麻花, 蛇信还隔空舔了舔他雪白的面颊,最后也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消失在了空气中。
梵楼暗暗喘了几口气, 继而将沈玉霏的手捧起。
——玉清门攻入忘忧谷,有异。
“她察觉到了?”沈玉霏暴躁的情绪一滞。
前世, 玉清门的长老将神识藏于弟子的神识中, 重创了佛见愁与佛见笑两姐妹。
今生,沈玉霏在动身前往醒骨真人的秘境之前, 就提前安排没骨花留在了忘忧谷, 为的, 就是应对这一变数。
“也好。”
沈玉霏松了一口气, 自顾自地松开被自己压在身/下的梵楼,扶着头上有些歪的簪子,赤足走到了床榻前。
“本座还有时间。”
只要玉清门不率先向合欢宗发难,他就有恢复实力的时间。
沈玉霏的五指猛地抠进掌心。
与孟鸣之交手后, 危机感在他的心中爆发。
除了《白玉经》,他拿得出手的, 就只剩下残妆剑与长安钟了。
可惜, 这两者,一个剥夺七情六欲, 一个损害三识, 都非上上之选。
沈玉霏平白无故, 又寻不到旁的功法或是秘宝,一时间竟真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起来。
还是得快些回忘忧谷。
寻不到好的解决办法,沈玉霏只能将希望寄托在临月阁内那些传承了百年的宝物上。
说不准,其中就有一两个,能助他修行。
同样的问题,也在梵楼的心里盘亘了许久。
与沈玉霏不同,梵楼所挣扎的,向来只有人修与妖修,二者选其一之事。
若为人修——
即便是服用了醒骨真人秘境中的丹药,他也不过是芸芸众生中,最寻常的一个。
不用说保护宗主,哪怕是追上宗主的脚步,都是痴人说梦。
那便为妖修——
为妖修,便是冒天下之大不违,随时有可能被宗主厌弃。
梵楼既无父母,也无宗族,即便真为妖修,也得不到任何妖族的传承。
所以,他只能凭借血脉的本能来修炼。
换了从前,梵楼定然会选择前者。
可如今,他与沈玉霏一道从秘境中出来,亲身体会过无能为力的滋味,内心的天平已经开始往后者偏移了。
此时此刻,主仆二人对力量的渴望,倒是殊途同归了。
另一边。
自从老祖闭关处传来异动,且孟鸣之断手断脚地出现在山门前,玉清门内,人人自危。
静室里,长灯真人更是神情凝重地盯着破碎的魂灯,眼神变幻莫测。
他身后,站着泣不成声的玉泉长老。
“正因……正因他是我最疼爱的弟子!”玉泉长老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因年事已高而耷拉的眼皮,止不住地颤抖,“掌门师兄,你一定要为他报仇!”
“……几百年来,我们玉清门何时吃过这样的亏?!”
玉清门一脉,为正道魁首多年。
不要说,门内弟子在历练时,会惨遭他人毒手,就是外门的一个杂役,也不是一些小宗门的修士所能得罪的。
故而,当十几位弟子的魂灯齐齐碎裂,玉清门内的长老,竟不知如何是好。
他们甚至没有立刻祭出法器,去搜寻害死弟子的凶手,而是直接将宗主长灯真人从洞府中请了出来,检查魂灯是否出了问题。
魂灯自然没有问题,各宗门弟子暴毙的消息也如断了线的纸鸢,不胫而走。
“我知道正因死了,你心有怨恨,可你看看鸣之!”长灯真人的视线缓缓从破碎的魂灯上挪开,紧绷的脸颊神经质地哆嗦了几下,“他现下是何种惨状,不用我说,你也知道!”
“……那日,他被丢在山门前,四肢尽毁!”
“……你以为我不想为他报仇吗?!若要我查出来——”
“掌门师兄,玄机门的修士明明已经用秘法,查出了另外两个活着离开桃林的人是谁。”玉泉不甘心地握紧拳头,“就是合欢宗的那个妖孽和他的走狗罢了!”
“是又如何?!”
玉泉话音未落,就被一阵罡风掀飞。
他重重地砸在静室的墙上,像是一只被蛛网捆住的飞蛾,无论如何挣扎,也逃不出布置好的陷阱。
长灯真人手持拂尘,面色狰狞地走了过去。
“玉泉,我对你很失望!”长灯真人冷哼一声,“我知道,你恨合欢宗的沈玉霏……可现如今,孰轻孰重,你分不清吗?”
“……我们在孟鸣之身上留下的符文,几乎要散尽了!”
平日在弟子面前超凡脱俗的玉清门掌门,此刻涨红了一张脸,额角与颈侧都浮现出了可怖的青筋。
他对着玉泉,低低地怒吼:“老祖——”
长灯真人刚喊了两个字,就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魂不守舍地一个踉跄,半边身子倚在了墙边:“符文被毁,必定是老祖的手笔……若是老祖当真夺舍了孟鸣之的肉/身,那么你我的下场,不会比你的宝贝徒弟正因,好到哪里去!”
孟鸣之的神识中,有老祖留下的封印。
他注定是老祖的肉/身彻底崩塌后,上乘的容器。
但长灯真人却比孟鸣之,乃至玉清门内其他长老,了解得更多一些。
……神识中,被老祖留下封印的人,不止孟鸣之一个。
老祖的手段神乎其神,说出去,怕是都没有几个修士会信。
老祖能控制神识,在修士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将他们变成一具具“傀儡”。
他控制他们的肉身时,连被控制者最亲近的人,都无法察觉出破绽。
所以他们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死的。
老祖的神识就像是寄生在修士身上的寄生虫,“它”在不同的躯壳里静静地蛰伏,只等一个契机,就能在不同的肉/体上“重生”。
“玉泉,”长灯真人瘦骨嶙峋的手,深深地嵌进了玉泉长老的肩膀,“合欢宗的宗主沈玉霏,之所以能逃出升天,不是因为他对孟鸣之出了手,而是因为,进入秘境的所有人中,只有他,能从老祖的手里逃出来!”
沈玉霏的实力,与之交过手的长灯真人,很是了解。
“他是个疯子,若是逼不得已,拼起命来……的确能有一线生机。”长灯真人的嘴角不自觉地抽搐起来,“但在场其他人,谁能从老祖的手里逃出去?”
沈玉霏没有杀了所有从秘境里出来的修士的理由。
……非要这么做的,唯有体内藏有老祖神识的孟鸣之。
但凡老祖现身,哪怕孟鸣之不出手,老祖也会操纵着孟鸣之的肉/身,除去所有察觉到异样的人。
夺舍修仙,本就是逆天而行,堪称邪/道。
杀那么十来个人,不算大事。
“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长灯真人念及此,咬牙结印。
一道门徐徐在玉泉长老的眼前打开。
无数血红色的符文在门后漫天飞舞,仿佛扑火的飞蛾,不要命地往房间正中的“光源”冲去。
孟鸣之无知无觉地浮在半空之中,正是光源所在——他的四肢依旧没有生出新生的骨骼与皮肉——长灯真人满心都是即将破除封印的老祖,哪里有心思管他身上的伤?
于是,人棍状的孟鸣之被一道又一道符文束缚成了血色的茧。
长灯真人拽着玉泉长老,硬着头皮站在茧子下:“老祖的能力,你我心知肚明……你以为我甘心看着玉清门内的弟子惨死吗?”
“……在魂灯碎裂的刹那,我就操纵法器,去探查了究竟!”
只不过,长灯真人在乎的,不是弟子的死因。
他操纵法器,在那些被吸成人干的修士身上仔细搜寻,最终,还真叫他发现了端倪——
海中月的一位女修的手腕上,有一道极淡的,唯有玉清门弟子能看出来的青莲印记。
那是被老祖寄生了神识,肆意操纵过后的修士,身上才会浮现的印记。
“合欢宗的事,暂且放在一边。”长灯真人屏住呼吸,拂尘挥舞间,又是一道符文加注在孟鸣之的身上,“玉泉,你我……不能步那海中月弟子的后尘!”
说话间,长灯真人的掌心里,也闪现出一朵若有似无的青莲。
+
佛见愁离开没多久,去而复返。
她竟直接将几具保存完好的合欢宗弟子的尸身带到了沈玉霏的面前。
梵楼挡着沈玉霏的身前,试图遮掩那冲天的血腥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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