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乱世做纨绔君主 我在乱世做纨绔君主 第25章

作者:全是我梦里梦见的 标签: 强强 天之骄子 相爱相杀 穿越重生

  她在二十五岁还不曾成婚,在这个古板的朝代已经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怪胎。

  可宋忠兴不在乎,几月前的他仍在执拗于要将宋箐嫁于谢宣。

  宋忠兴是出了名的心眼细,任何事都必定要思量得相当妥当后才会施行,白枝雪跟宋箐成婚的事,白枭之应当是在更早之前就与他吹过耳旁风了。

  他们二人想结盟,却要以子女的婚姻大事做筹码。

  不过谢宣反而要感谢这两人的铁石心肠,他既然被告知了此事,也算得上是打了个预防针,但这预防针究竟能不能有效,却要看自己的作为了。

  等到手臂被人用笔头杵了两下,谢宣这才想到身边还坐着一位已经被他冷落许久的客人。

  谢宣侧眼看了眼谢谌尧,这位不问朝事、单纯天真的世子虽早已知晓此事,却想不到他此刻所想。

  谢知州把他送过来的时候,莫非还能不知道自己的儿子是个心思单纯的傻子?

  再者说,谢知州野心勃勃又武谋双全,明明天天想着篡权夺位,但平日里就这么养儿子吗?

  就算如此,谢宣仍不敢在谢谌尧面前透露太多他如今的困难处境,他已经见识过白枭之和白枝雪的父子同心,不想再见识自己的大哥和大侄子血浓于水了。

  看着谢宣因他的一句话逐渐变得苦大仇深的表情,谢谌尧在一旁兀自干着急了片刻,此时见对方侧目打量他,终究耐不住寂寞开了口。

  “不是说你不会不开心吗?”

  谢宣装模作样伸手揉捏了两下遮在衣袍下的小腿肚,显露些许委屈的面貌,转言含糊道:“坐太久了,腿都坐麻了,刚刚都站不起来……”

  谢谌尧无奈了,伸手挽起袖口,贴心地帮谢宣揉起小腿肚,嘴上柔着声碎碎念,“这宫里给你惯的,连坐着都能不舒服,我看也别练剑了,到时磕着碰着了又能去骂谁呀……”

  谢宣无声地笑了笑,面上终究是没开口。

  实际上他哪有那么娇弱,只是其他人有了这个刻板印象,于是他虚情假意地装样子罢了。

  一直以来,其他人的爱怜都能叫他省去许多麻烦,就算他心里偶尔会产生些许的抵触心理,但在这个危机四伏的朝代,他不希望有任何一个相伴身侧的熟人讨厌他恨他。

  世子殿下殷勤地给谢宣揉完腿后,还给他特地拿来茶壶斟了杯茶,对方今日不知怎么的了,忽然之间心情变得分外的好。

  不过,谢谌尧的心情好,谢宣的心情却不怎么样。

  在谢谌尧离开寝宫后,谢宣扬声传唤来一名候在寝宫外不远处的太监,垂首翻着那本今日他早已翻了无数遍的书卷,状似散漫地出声询问道:“丞相现在在府邸中吗?”

  谢宣知晓宋忠兴今日上早朝时请了假,他这段时间因为无聊背过早朝时官员在殿中的站位,大概记了两天就全部记了下来。

  要是有谁没上早朝,他都看得一清二楚,还能将空着的地方与官员相对应上。

  更何况是站在第一排的大丞相了。

  今日上早朝时,也是这名太监在殿外等候。他听到这话,当即就接话道:“皇上糊涂了,宋大人今日请了事假,去皇城外拜访故友去了,一时半会儿应当是回不来的。”

  谢宣问道:“他今日能回得来吗?”

  “这……”太监犹豫了一会儿,才道,“宋大人并未请明日的假,应当是回得来的。”

  “也好。”谢宣笑着站起身,眼底隐约可见冷意,“朕就去他府里候着。”

  太监怔了怔,“白国老不是说……”

  话到一半就戛然而止,连说话之人也觉得此话荒谬无比,宫里许多人都畏惧白枭之掌控的权力,就算觉得此事不妥当,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谢宣半闭着双眸,语气压得极冷,“朕找丞相是有要紧事相商,又关白国老什么事?”

  再多说半个字,恐就酿成了犯上的罪名,太监惶恐不安地低下头去,不敢再有言语。

  这偌大的寝宫此时只剩两人,无人言语时更是静谧无声。

  谢宣压轻了步履向屏风后走去,取走枕边置放着的一根朱红色发带,绑束了披散着的长发,又在铜镜前梳顺了有些凌乱的发尾。

  如果丞相与白枭之真的结了盟,他就真成了餐盘上任人宰割的一盘白兔肉了。

  现今的形势,容不得他在寝宫里乖乖遵循白枭之的“圣旨”,看着话本故事坐以待毙。

  等谢宣束好发又整理好衣装,守在门前的太监面色僵硬着给他开了门。

  在门口看守的侍卫被下午的烈阳照得有了些疲态,在见到谢宣在此时走出门时,两个人的神情看上去登时清醒了大半。

  谢宣的目光停在他们腰侧别着的剑上。

  他若是非要出这个门,白枭之难道还要命他的手下砍了他这个皇帝不成?

  被他打量的二人在目光里急忙行礼,其中一人在行礼时还不忘出声询问。

  “皇上这是要去花园散步吗?”

  闻言,谢宣沉着眸冷声道,“朕想去哪里,与你有何关系?”

  作者有话要说:

  再再晚点还会有一章,555,我保证

第27章 丞相之女[倒v开始]

  问话的侍卫结结实实地愣了一愣, 半晌才答,“白国老说了,皇上近日要在皇宫中修身养性, 不能外出玩乐。”

  谢宣心中有无数不满, 却不想在此地多留任何一秒,形势紧急,容不得他与一个不知名讳的小侍卫争论长短。

  他将嘴边呼之欲出的“大胆”二字吞咽进肚里,无声地往鼻息中深吸了一口外头的热气。

  在他克制恼怒时,那侍卫见他不言语,心中仿佛有了定论般又兀自开了口。

  “属下也是奉命行事, 皇上还是请回吧。”

  “请回哪里?”谢宣冷目直视着对他淡言相向的侍卫, 笑着讽道,“这皇宫是你的还是朕的?”

  “……”

  见对方倏然噤了声, 谢宣挪转了目光,正前方是寝宫里的小院子, 除茂盛的树荫下有一圈阴影外,其他地方皆被烈阳照得发白。

  “朕要去丞相府等候宋丞相,与他商讨要事。”谢宣沉声反问道, “莫非此事也能算在白国老的玩乐范畴里?”

  “这……”

  听到这十分合情合理的话, 侍卫神态自若的面貌有些绷不住了, 他小心翼雨吸湪队。翼抬首与同伴交递了一个目光,像是询问对方应当作何定夺。

  在他们踌躇之际, 谢宣早已一甩衣诀, 走出五步远,随他一道出门的太监弯身紧紧踩着碎步子紧跟在他身后。

  无论后头两个白枭之手下的小喽啰有多不惧怕他, 却也是不敢上前来公然拦住皇上的去路的。

  但是门口的二人并非是谢宣出宫路上最大的麻烦, 皇宫大门外布满的禁军才是。

  说来也可笑, 皇城外大大小小的仗打得是生灵涂炭,让老百姓一刻不得安生。白枭之却还能在打仗的精兵里抽出闲兵来,不为其他,只为了拦他这个毫无权势的皇帝出宫。

  除了谢宣刚上任时白枝雪递来的那一份起义名单外,他再也没有收到过任何有关民间起义运动的上奏。

  可他知道,这样腐败的皇宫外,民众的怒火不会因为一次打压就平息,只会千倍百倍地疯长,直到拥护出足以推翻一切压迫的统领。

  在原书里,陈元狩就是这个统领。

  不出谢宣所料,在他传唤的马车即将出皇宫大门的那一刻,他听到两声长/枪划破天空的声音。

  紧接着,是兵戈相击发出的沉闷的撞击声。

  驾马的车夫长喊一声扯拽住缰绳,牵拉车厢的骏马发出一声急切的嘶叫。

  马蹄倏然落地,不再前行。

  谢宣拉开车帘,视线之中,拦截了他的禁军身穿黑衣,手握着尖枪,刀锋光亮,枪尖两两交错,架势十足。

  不待对面的禁军有所言语,谢宣先一步厉声道:“朕要出宫去丞相府,如有不信的,在后头跟着就是!在这皇宫里敢拦朕的人,是觉得得了白国老的庇护后,就等于得了一块免死金牌吗?”

  纸糊的老虎看上去也是老虎,谢宣这番话虽然自己说完后,心里都自觉没有底气,听来却也十分唬人。

  那两柄拦截他的尖枪听得晃荡两下。

  不过,也就只是晃荡了两下。

  这些禁军在老皇帝死后只听从白枭之的命令,又个个都有赴死的决心,哪里会禁不住谢宣这个年幼皇帝的威胁?

  在谢宣意欲下车硬闯皇宫大门时,一阵“且慢”的震声高喊使他的动作顿然停滞。

  他坐回车厢中,拉开车厢右侧的窗帘。

  在看到来人时,他的目光忽的一滞。

  竟然是方才在寝宫外拦他的其中一名侍卫,那侍卫的态度与先前对比,像是忽然换了个人。

  他先是向着谢宣恭恭敬敬地行了礼,神情也不似当初那样淡漠,继而快步上前与把守皇宫大门的禁军皆贴凑上去耳语了几句。

  原本面目严肃的禁军神色顿然变了变。

  谢宣还来不及思忖这忽如其来的变故,拦在前路的两柄尖枪忽的被持枪之人收回,尖枪在空中的弧度由斜线变为了直线。

  通往宫外的道路瞬时被让了出来。

  马蹄再起,谢宣还未拉下窗帘,那名侍卫高声下达的指令不偏不倚落入了他的耳里。

  “白将军有令,胆敢拦皇上出宫者,由他亲自斩首!”

  窗帘随着蹄声的踏动缓缓落下。

  车厢内,谢宣的眸光里盛着晦暗之色。

  他想不明白这是何意,白枝雪言语上拒绝了他,然后又在这之后嘱咐手下当着自己的面来了这么一出大戏。

  他心中涌上来的并非是感动,而是深重的怀疑。

  这对父子,到底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方?

  但是不管怎么样,被禁足一周后,他终于是出宫了,尽管并非是为了去赴陈元狩信上的约。

  那封信早已被他搁置,许琅的父亲重病,原本风流不羁的许公子正一心扑在万卷书上,谢宣也不好再提出叫他前去平天楼的请求。

  毕竟在现在的许琅眼里,建立平天楼或许是令他后悔万分的年少轻狂之举了。

  如今当务之急的,是白枭之背地里要与宋忠兴结盟,想要在这朝廷里变得一家独大,假如让他轻轻松松得了逞,谢宣手里头剩余的那点权力必然也会被白枭之夺走。

  谢宣不知白枭之因何要反叛,但当这一桩桩坏事接连着砸到他面前时,他就知道了白枭之的这份野心绝不是这段时间的心血来潮。

  他与白枭之无冤无仇,当年与老皇帝一同打拼天下的白枭之想谋反,多半与老皇帝有深层的关系。

  老皇帝结仇太多,如今他死了,这些仇恨就通通转移到了自己身上。

  马车行至丞相府前,府门前空无一人,府门也紧锁着。

  谢宣先前没来过丞相府,可他也从不曾见到一个高官的府邸大门前竟然如此冷清。

  随他下马车的下人先他一步快步上前,扣响了府门上雕刻着雄狮的铜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