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乱世做纨绔君主 我在乱世做纨绔君主 第24章

作者:全是我梦里梦见的 标签: 强强 天之骄子 相爱相杀 穿越重生

  “朕想出宫见一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

  剧透一下,谢宣会被拒绝的。

  接下来的几章全都是围绕皇宫展开的,会有点无聊。

第25章 交谈

  听到这句话,白枝雪忽然噤了声,半晌不曾言语。

  这良久的沉默在已经被禁足七天的谢宣听来分外熬人,他知晓白枝雪不可能忤逆白枭之的命令,却还是在心中留有三分侥幸。

  等待这个回答的过程实在难熬,在谢宣准备在白枝雪拒绝他前先一步说出“不行便算了”的话语时,白枝雪才终于开了口,他的薄唇微抿着,像是极为难的模样。

  “……除此之外呢?”

  白枝雪的反应不出谢宣所料,却叫他十分失望。

  每当牵扯到白枭之的事情后,白枝雪就好似失掉了一切作为国家大将军应有的独当一面的判断。

  从小到大,凡是谢宣所能看到的一切地方,白枝雪都不曾违抗过他父亲的任何命令。

  把希望寄托在这么一块脑子拐不了弯的木头上,谢宣自认倒霉地低了头。

  “你走吧。”

  他半阖着眼将额前遮挡视线的长发挽到耳后,复而又抬起头来仰视着眼前之人,微微仰了下巴,毫不客气地下达了逐客的命令。

  这些天来,谢宣思前想后都想不明白一件事,原书里的白枝雪在皇城里战到最后一刻都不曾投降,那时候的他究竟想了些什么,是为了做忠臣还是为了做孝子?

  白枝雪更喜欢他的父亲,又为什么总来自己这里装什么尽职尽责的忠臣?

  书里对这一对白家父子的描写少之又少,谢宣在这个世界的唯一优势如今也帮不上他多少忙。

  白枝雪的神色很快恢复如初,在谢宣以为他又要用这张死人脸摆出恭敬作揖的假忠仁的模样时,却瞧见他静静立在原地,没有半点要挪步的样子。

  在谢宣有些讶然的目光里,白枝雪开口道:“如今的皇上,比起小时候变了许多。”

  这话如果是在其他官员嘴里说出,不过就是句随口寒暄的废话,通常下一句就是半真半假的谄媚之言。

  可现在,却是与谢宣相处了五年多的白枝雪开了这个口。

  “怎么?”谢宣忍不住讽道,“爱卿还要将过往的朕与现在的朕分个高低吗?”

  “臣只是……有些不解。”白枝雪应得很快,仿佛听不懂半点谢宣话里的嘲弄,顺着前言继续解释道,“为何先皇离世后,皇上就忽然像变了个人似的。”

  又是先皇离世。

  谢宣实在不明白,为何在谢谌尧之后,白枝雪也要与他在这个问题上论个所以然来。

  放在平时,对方连一句多余的话都不会有。

  难不成是看他被禁足后实在无聊,还要与他闲谈解闷不成?

  出于许多动机,谢宣懒得去捏造理由去解释这其中的缘由,何况答非所问这件事,他向来最是在行。

  从以前到现在,他都活在宫中形形色色的人的观察之中,如果碰上不想答又不能不答的问题,谢宣往往都会笑着含糊过去。

  “你不喜欢现在的朕?”

  说装蒜就装蒜,谢宣卸下了那副有些不耐烦的面貌,舒展了眉梢略扬起唇角,冲着眼前人微微一笑,眼底却有着难以察觉的凉意。

  这句话的效果比想象中更加显著,白枝雪那张如在冰窖的冰块脸出现了裂痕,不仅神色变得有些许慌乱,嘴上也匆忙应答道:“……不、不是。”

  “午时的阳光太晃眼,晃得朕都看不清这书卷上写的字了。”

  谢宣再次转移了话题,他漫不经心地低下头去,随手翻了一页案上的书卷,继而抬眸直视向对方,再次下达了逐客令。

  “爱卿若是没有其他要事,离开时记得帮朕将寝宫的门关实些。”

  赶客的意思已经相当明显,白枝雪也不好再多停留,但在他行完礼转身离去时,谢宣却突然出乎意料地又叫住了他。

  谢宣没有给他发问的机会,不加一丝迟疑地开了口。

  “朕忽然想到了生辰礼想要什么。”谢宣朝转过头的白枝雪笑了笑,口中故意变换了称呼,“白将军最近忙吗?”

  白枝雪愣了愣,应答道:“……不忙。”

  “那白将军要不要做回老本行。”谢宣笑道,“再教教朕练剑。”

  虽然白枝雪不愿带他出宫,但关乎于练剑这件事,倒是答应得很快,可是依照幼时的经历来看,对方到底能不能做好一个合格的老师,还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对于白枭之说的话,谢宣一直相当耿耿于怀。

  老皇帝把他当深宫里的小公主养,自从他幼时练习骑马时险些从马背跌落后,就再也没和他提及过半点练习骑马射箭的事了。

  不过今非昔比,老皇帝是无论如何也管不到他了。

  他要习剑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谢谌尧耳朵里,白枝雪前脚刚走了半个时辰,谢谌尧就毫不客气地推开门进来了。

  虽然两人已经有段时间不曾好好说过话,但这件事给谢谌尧的冲击足以戳破这层隔膜,将他死要面子活受罪的性子抛之脑后。

  比较起刚离开的白枝雪,谢谌尧显得不客气了太多,他直接夺过了谢宣手里翻看的书卷,叫对方不得不抬头看向他后,才颇为震撼地开口道:“听白哥说你要练剑了?”

  “有问题吗?”

  谢宣眼睁睁看着谢谌尧立起身,将从他手里夺走的那本书举得恨天高,心里顿然明白,就算说了多重的气话,他的大侄子也依旧是个不变的二傻子。

  谢谌尧反问道:“究竟谁刺激你了?”

  谢宣随口道:“你以为呢。”

  然而对方却自作多情起来,“不会是因为我最近剑术有所提升,叫你嫉妒了吧?”

  闻言,谢宣真诚地问道:“你最近在练剑?”

  “当然。”谢谌尧出乎意料地没有气恼谢宣不够关注他,反而表现得得意洋洋,“我感觉再过些时日,我就能与白哥打得有来有回了,等我比白哥还厉害的时候,你要不要封我个大将军当当?”

  谢宣笑道:“这事我说了可不算数,得大将军他爹说了才算数。”

  如今他被白枭之禁足这件事,宫里几乎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谢谌尧作为这皇宫里头最闲的闲人,自然也是知道的。

  谢谌尧身为襄王谢知州的儿子,倘若不是因为他脑子里成天缺根筋,又与谢宣有小时候那些交情,恐怕早已将此事转告于谢知州,叫他爹也趁机落井下石来了。

  听了这话,谢谌尧的神色忽然变得有些僵硬,沉默了半晌不曾说半个字,仿佛内心在为什么不能言说的心事挣扎不休。

  在谢宣以为他大概不会主动开口时,谢谌尧却又沉着嗓音开了口。

  “前几天我去找白哥练剑的时候,看见他爹扇了他一巴掌。”

  作者有话要说:

  有点短,下一章我努力粗长点

第26章 意外之事

  照理来说,谢宣不应当为谢谌尧这番话感到哪怕一丁点的诧异。从小到大,白枝雪都一直活在白枭之的管控里,没有任何的自由。

  他幼时就明白了,这世上没有白枝雪想要的东西,只有白枭之要他达到的目标。

  可他不明白,如今的局面对白枭之如此有利,白枝雪又究竟为了什么要惹恼他又敬又怕的父亲。

  见谢宣的目光忽然变得有些飘忽不定,甚至显出些呆滞的意味来,谢谌尧伸出手在他眼前挥了挥,“怎么了小皇帝?真关傻了?”

  谢宣从思绪里回过神来,开口问道:“白枭之打他的乖儿子做什么?”

  脑子向来拐不过弯的谢谌尧听得愣了愣,紧接着,他毫无礼数可言地跑到谢宣的坐榻旁边与其并排坐下,又凑到了对方耳边,声音轻得像是在交换什么了不得的密报。

  “你是不是……和白哥吵架了?”

  谢宣想了想,他虽然心里对白枝雪有所不满,但今日也不曾与对方起过争执。何况,跟白枝雪吵架算什么吵架呢,顶多只能算他单方面的责骂罢了。

  想到这儿,他却起了逗弄谢谌尧的心思,转而问道:“我跟白枝雪吵架,你帮谁?”

  要是在往日里,在这种二选一的场合下,谢谌尧必然会言之凿凿地回答出让谢宣满意的回答,可此时他却犹豫了片刻后才讪讪答道:“……白哥年末就要成婚了,你怎么还与他吵架呀。”

  “……成婚?”在寝宫里宅了一礼拜的小皇帝彻底愣住了,“和谁?”

  这种大事,怎么不见白枝雪与他提及半个字,反而要揪着一个无聊的生辰宴说个没完。

  谁料谢谌尧比他更惊讶,“……你不知道?”

  谢宣无奈反问,“又不是我给他说的媒,我还非得知道了?”

  话到此处,谢谌尧的神色变了变,作为一个堂堂的八尺男儿,语气也忽然扭捏起来,“我……我本来还以为你是因为白哥要成婚了,所以才不高兴的……”

  谢宣听得云里雾里,“我不高兴?”

  虽然他这几日的心情确实十分憋屈,但那也是因为白枭之越级限制了他的人身自由,与“白枝雪成婚”这件他今日才知道的事有半点关系吗?

  谢宣脸上不掺一丝虚假的感到迷惑的神情却无形之中给世子殿下打了一针定心剂。

  谢谌尧面上别扭的神情也随之变得坦然起来,他挨着谢宣的肩凑得更近了些,言之凿凿地回答了之前的问题,唇边还带着似有似无的笑意。

  “我就是……随便问问,我们小皇帝要是跟白哥吵架,我肯定帮你!”

  对于谢谌尧突然露出一脸仿佛赚到大便宜的表情,谢宣看得一知半解,但他懒得去思考其中缘由,他如今被白枭之禁足着,也恰是在这个时间点,他的儿子要在年末成婚。

  这其中若是没有猫腻,连猫都不会信。

  现在的局势容不得他拐弯抹角,谢宣直截了当地沉声问道:“他要与谁成婚?”

  谢谌尧怔了怔,慢声道:“宋忠兴的女儿宋箐。”

  对方的声音明明不轻不重,这两个名字却叫谢宣恍若耳鸣般恍惚了片刻。

  他还什么都来不及做,就已经被白枭之摆了一道。

  要跟这个岁数快比他大了三轮的老将斗,现在的他真的毫无还手之力。

  丞相宋忠兴的膝下唯有三个女儿,没有一个儿子。

  宋箐是其中最小的女儿,说到此人,从谢宣听到的有关她的传闻来看,也说得上是一个活在皇宫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里的可怜人。

  在谢宣的母亲未入后宫前,宋忠兴原打算在宋箐十五岁时将其嫁给老皇帝的嫡长子谢知州——这个最有望住入东宫又坐上龙椅的皇族子弟,好让他能进一步坐稳丞相的位置。

  可世事哪能皆如愿,在所有人都觉得谢知州必定会成为太子的时候,老皇帝却不顾朝臣的劝阻与世人的咒骂,决绝地封了刚出生的谢宣做太子。

  于是,宋箐的婚事也就此被耽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