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乱世做纨绔君主 我在乱世做纨绔君主 第42章
作者:全是我梦里梦见的
谢宣愣了愣,“贾二公子一个习武之人怎么还随身带帕子。”
“皇上不是习武之人。”贾卿言淡淡反问道,“怎么不随身带帕子?”
谢宣看着手心上那块已经有了灰迹残留的白帕,对于贾二公子突如其来的贴心之举,他觉得有些摸不着头脑。
“贾二公子。”谢宣出声唤他,“这段时间你能不能帮我留意一下送到皇都客栈的信件。”
“不能。”
“啊?”谢宣心说贾二公子怕不是背着他分裂出了两个人格,就这么短短几秒,对方对他的态度却好似有着天壤之别。
“记得把帕子洗了。”
贾卿言向着后方转过身去,在跨出第一步前,留下了一句颇为残忍的言语。
谢宣的心中涌上片刻的无语凝噎,“……还、还要洗啊?”
堂堂顶级富二代怎么活得这么抠门?
贾卿言微侧过头,“不然给你白用吗?”
谢宣放弃了与对方争论这个幼稚的问题,但一面又挣扎道:“那信呢?”
“……”
“卿言哥……”
“陈元狩要是送了信到皇都客栈,我会来皇宫里交给你的。”贾卿言把话说完,又出声反问道,“满意了吗?”
谢宣的旧招还没使完,贾卿言就先一步截断了他的话。
虽在心中吐槽了一句对方未免也过于喜怒无常,但谢宣表面依然极快地点头应答道:“满意了。”
回到皇宫后,谢宣听寝宫外等候的太监说,太后拖人往他宫中送了件礼物。
等他进到寝宫中,一眼便瞧见了木案上成堆的奏折上,置放着一只做工精细、做成蝴蝶样式的纸鸢。
太后的这件礼物让他想起,在春天到来后,在皇宫里放风筝玩乐的宫女的确不在少数。
朝廷里刚打过败仗,军心涣散,但这些却影响不了常年活在皇宫高墙内的宫人们的心情。
而对于谢宣来说,他心中清楚自己此时定然被多双眼睛盯看着。
于是他便又做起了老本行,在皇宫里头装起了对危急国情毫不在意的纨绔。
春日一到,燕雀阁的第二次考试也就到了。
一考完试,许琅就又来到谢宣的寝宫里想与他闲聊一番。
彼时,谢宣正在花园里跟宫女学着如何放风筝,拜访住处却没见着人的许琅从太监嘴里听说此事后,当即也抵达了花园处。
许琅一来花园,不会放风筝的人便由一位变作了两位。
于是乎,这一个下午,许琅连正事都忘了与谢宣讲,一门心思与谢宣一同向宫女求教如何放风筝。
一直到许琅终于把风筝放到空中又不慎夹入树杈后,他才蓦然想起了正事,与谢宣说起了燕雀阁的这一次考试。
许琅一贯话多又总找不准正题说,谢宣将他啰里啰嗦的话总结下来,大致就是说他这次考试考得十分不错。
谢宣对此感到非常欣喜,倘若许琅真的能够做官,对他来说,必然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好事。
第二日,谢宣叫了谢谌尧,让他把树杈上挂着的纸鸢取了下来,然后又坚持不懈地学了好几日如何放风筝。
教他的人从宫女变为了谢谌尧,但谢宣依然没能学会如何放风筝。
谢宣没料到的是,他还不曾与这只纸鸢较量出高低,陈元狩的信件就送了过来。
信中的意思简单明了,陈元狩说到会在今日回到皇城,他到时还会再写一封信,希望谢宣能如约去客栈中见他。
朝廷的官臣终日对定北王的存在辗转反侧难以入眠,而定北王本人却即将大摇大摆来到皇城,还要住进皇城里最好的客栈,属实是挑衅意味十足。
又过了两天,贾卿言又一次亲自拜访了谢宣的寝宫。
谢宣本以为是陈元狩的信件到了,不过贾卿言却说他是应他父亲的要求来到皇宫,要接谢宣去皇都客栈的某处看一看。
下了马车,贾卿言走在前面,领着谢宣到了皇都客栈的二楼。
等到进了一间二楼尽头处的住房,谢宣这才意识到,贾朔要他看的,是陈元狩当时的住房。
谢宣注意到,贾卿言踏入房中后,还把房门也虚掩上了。
这间住房中的陈设与被褥都十分整洁,左面的墙壁上钉了四处铁钉,挂着一块雕刻而成的木靶子,靶上的正中心处还刺入了铁制的短箭矛。
房间内的圆桌上,放着一条被折叠好的长条黑布,宽度恰好能遮盖住双眼。
在它旁边,放了许多仅有食指长短的箭矛,样式与标靶上的箭矛并无什么分别。
谢宣凝眸望了一会儿,身侧站着的贾卿言出声解释道:“我父亲向将军府买了那封检举信后,就一直对陈元狩处处关照,不仅帮助他在皇城里隐藏身份,还把这间房间一直为他留着。”
贾朔痛恨当今的朝廷,性情又古怪。他能因一封信对陈元狩心生敬佩,从而与反贼产生私底下的勾结也是情理之中。所以此事在谢宣听来并不算十分意外。
难怪贾卿言当时能够将陈元狩的事说得头头是道,这些恐怕皆要归功于贾朔。
谢宣刚想问些什么,门外却突然传来客栈店小二的声音,他先是喊了声少爷,之后讲的话大致上是说客栈的账本出现了差错,想叫少爷亲自审看一遍。
贾卿言在听到这些话后,面上的神情肉眼可见地变得不耐烦了许多。
他侧头看了一眼谢宣,开口道:“你在这里待一会儿,我很快回来。”
谢宣不可置否地点了点头,在贾卿言离开后,他把目光又挪转到了房间各处的陈设上。
在陈元狩离开后,此处应当也被整理过,但许多陈元狩没带走的东西,仍留在这间住房中。在桌边的凳子上,谢宣看到了他初见陈渊时,陈渊怀里抱着的那本厚重晦涩的古文书。
贾卿言嘴上说着“很快”,却足足走了一刻钟还不曾回来,谢宣坐在凳上,粗略地翻完了那本古文书后,还不见房外传来脚步声。
谢宣抬手合上厚重的书册,目光流转着定在了桌上的长条黑布上。
想了片刻后,谢宣伸手抓过黑布,将身子对准木靶所在的方向后,扯开被叠好的黑布遮盖住了双眼,又在脑后打了两次简单的绳结。
谢宣往身后的桌子摸索了一会儿,总算是拿住了一支短箭矛。他在心中回忆了一番木靶的位置,却实在是想不精确。
谢宣犹疑着是否要摘下面上的黑布再多看两眼,肢体动作却十分诚实地先一步抬手覆上了脑后。
眼前能供他看到的景象除了黑色之外再无其他,谢宣抬手摸索到绳结处,尝试了半分钟后,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似乎嫌这布条过于松垮,于是就绑了个死结出来。
在谢宣自认倒霉地与自缚的布结作斗争时,屋外终于传来了脚步声。
沉稳的脚步从远及近,一直传到近在咫尺的门外,紧接着,便是推开木门发出的“吱呀”一声。
谢宣的眼前还缠着黑布条,他寻着开门声音传来的方向望过去,先一步出声调笑道:“贾二公子,什么样的账本需要看这么久?”
话刚说完,谢宣听着脚步,大致能感知到来人离他又近了些。
由于看不到这屋内的具体景象,谢宣心里忍不住胡思乱想起来。
贾二公子故意不说话,莫非是看出了这布条后绑的是个死结,故意要逗他玩吧?
想到这儿,谢宣凝声问道:“贾二公子怎么不说话了?”
下一秒,谢宣感受到一阵温热的气息向他贴近,一只触感粗糙的手覆上了他脑后缠着的死结,隐约之间,他好像还闻到了海风的气息。
尽管眼前还是漆黑一片,来人在谢宣的脑中却忽然有了最为贴切的一张面孔。
不待多久,比较起常人要低沉许多的声音在极近的地方响在了谢宣耳边,“谁是贾二公子?”
作者有话要说:
以后每天的更新时间也大致都是这个点,小天使们不用再问啦,总有种被催命的感觉(……
第46章 初见端倪
此话一出, 谢宣心中的猜测即刻成了定论。
陈元狩好像离他离得极近,说话时的细微吐息都让谢宣感知得一清二楚。不知为何,他总觉得陈元狩讲话的语气里携带了不善的意味。
“陈公子……?”
眼前除了黑暗就是黑暗, 谢宣试探着开了口。在眼睛看不见的情况下, 其他的一切感知被无限放大。
陈元狩覆在谢宣脑后的手轻抓住了他方才绑成的死结摩挲了两下,却好像并没有要松开这个死结的意思。
二人之间的距离相差不过咫尺。
谢宣在此时莫名其妙想到了在贾卿言嘴里三番两次说出的“你的陈公子”,但又很快将其弃之脑后。
由于间距实在是贴靠地太近,谢宣下意识抬脚想往后退上两步,谁曾想才退了不过半步,便登时磕撞到了身后的桌子。
突如其来的碰撞让尚且处在黑暗当中的谢宣险些脚下打了滑, 他不自觉地伸出了手, 猛地捏攥住了陈元狩小臂上的衣袖。
待到脚下平稳了些,谢宣却又好像是握上了什么烫手山芋般, 登时就松开了攥着衣袖的那只手。
房间里静得针落有声,陈元狩的手慢慢地轻抚上了布结处, 谢宣能感受到对方的指节轻轻探入自己的头发的触感,这个认知让他的每处神经都诡异地紧绷了起来。
蒙着他眼睛的布条忽然松垮了许多,这一秒谢宣才后知后觉, 陈元狩方才应当是在帮他松开布条上的死结。
“是、是陈公子吗……?”谢宣刻意抬高了说话的音量, 明知故问地再开了口。
每次与陈元狩见面时, 谢宣心中都萦绕着不安的情绪,此刻更是连出口的话都不自觉地磕巴起来。
话音刚落, 原先蒙着谢宣眼睛的布条被缓缓地扯了下来。
谢宣微微抬起眸, 与一双近在眉睫、深如潭水的狼眸径直地对上了视线。他下意识向着后方伸了手,扶握住了身后的桌子边沿。被刻意平复下的心跳也因这道目光硬生生漏跳了两拍。
陈元狩俊朗的面庞近在眼前, 成了两次提问最有说服力的回答。
谢宣心头一跳, 两人的目光相接不过几秒, 他便慌乱地低下了头,摆出了一副逃不掉就躲起来的架势。
这一低头,他却看见陈元狩的腰侧已经佩戴了新剑,剑鞘由铜铁制成,其上镶嵌了金纹,长短与那日陈元狩赠送于他的两把木剑毫无二致。
算算日子,他与陈元狩也有整整六个月不曾见过面了。这段时间里,皇宫里发生了不少变故,淮南城里发生的变故则更多。
这两者的不同在于,陈元狩已经变成了声名远扬的定北王,而谢宣却只能在皇宫里数着日子坐以待毙,尽管他一事无成,这世上依然多的是对他恨之入骨的人。
如果陈元狩得知了他的身份,怕是会在此刻就抽出剑将他的脑袋砍下来。
“你缠这条黑布做什么?”陈元狩手里握着黑布,稍稍退后了两步。
被房间的主人当场抓包拿了他房间里的东西擅自使用,眼下的局势着实有些窘然。幸而陈元狩问话的语调平平,听不出丝毫怒意,应当只是出于好奇的询问。
陈元狩退后的动作让谢宣紧绷的神经顿然松弛了许多,他想了想,出口解释道:“贾二公子去查账本了,我在此处闲得无聊,就想射箭解个闷。所以才擅自挪用了陈公子房间里的东西……”
陈元狩低声道:“你会蒙眼射箭?”
谢宣默了半晌,“……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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