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乱世做纨绔君主 我在乱世做纨绔君主 第76章
作者:全是我梦里梦见的
“……”
“对我也好凶。”
陈元狩愣在原处,听得瞠目结舌,神情变得有些迟钝。
幼时在皇宫一直以装乖扮委屈取胜的谢宣想当然地以为自己大获全胜,正暗自洋洋得意着。
然而这得意没有持续几秒。
……
过了片刻,马车停在了不知名的客栈前。
寒秋的晚风从车帘的空隙刮进来。
谢宣身上只穿了松垮的中衣,冷得他抖了抖,本就恍惚的神色变得更加恍惚。
陈元狩从衣襟里取出帕子,擦去了手里的粘稠,又把谢宣腰下垫着的黑袍披到了他身上,将谢宣的整个身子都裹在了黑袍里。
把宽大的兜帽拉下后,陈元狩横抱着他下了车。
在许多道目光的注视下,陈元狩步伐平稳,没有任何停顿地走上了客栈的二楼住房。
作者有话要说:
没话讲了。
第80章 备战
夜色更深。
寝房里, 唯有桌上点着一盏烛火。
谢宣侧躺在床上,望着陈元狩点亮了另一盏灯盏,轻轻放到了床沿边立着的高凳上。
烛火的红光照亮了俊朗的面庞, 陈元狩抬眼与无事可做的他对上了目光。
今日的种种场景历历在目, 谢宣倏然心头一跳,在床上支起上半身,有点儿凌乱的黑发散至腰间,“马车里还有我的衣服。”
陈元狩没说话。
谢宣轻声道:“他们会看到的。”
陈元狩抬了抬眼,起身松开衣带把外衣脱去,掀开被褥坐进了床榻上, 抱紧了谢宣, 问道:“他们是谁?”
谢宣低了低眉,望见陈元狩靠在他肩头, 轻轻啃咬着他脖颈上被咬出的红印,如同罪魁祸首乐此不疲地欣赏着完美的罪证。
毕竟此刻是寄人篱下之时, 谢宣懒得去在意陈元狩对他所做的越界之事。
谢宣应道:“你的手下。”
“他们看到了又能如何?”
“……”
沉默间,陈元狩咬上他的肩头,又留了个一时半会儿消不去的牙印。
如今是深秋, 距离他与陈元狩分别时的初春相隔了整整半年多, 谢宣没变多少, 陈元狩对这份喜欢却已经没了半点克制,不过才刚刚见面, 就恨不得将他整个人吞进肚子里似的。
谢宣不知道陈元狩究竟有多喜欢他, 他只在乎一点,就是如今的陈元狩能够让他好好活着。
等熄灭了灯, 他与陈元狩躺在一张床上。
这床并不挤, 陈元狩依旧离他很近, 圈抱住了他的腰。
谢宣害怕再发生些什么,连忙道:“我累了。”
“我知道。”陈元狩在背后把他抱得更紧,像是怕眼前人忽然消失似的,“我什么也不干。”
谢宣问,“你要打华阳郡吗?”
陈元狩以沉默作了默认。
“楚郡和淮南城离华阳郡不近。”谢宣道,“托运粮草与盔甲兵器是件不容易的事,也许你还没有凑够打仗的资本,朝廷就打过来了。”
片刻后,陈元狩忽然微不可闻地低笑了一声,“我不会输的。”
谢宣怔愣一会儿,问话的语气变得有些尖锐,“为什么?”
二人把这张宽敞的床挤得仅有半米宽,他的背部紧紧贴着陈元狩的胸膛,若是房间里再静些,他应当能够清晰地听到对方的心跳声。
陈元狩低声应道:“你醉酒的那天,在客栈里与我说,我这辈子没有打过败仗。”
谢宣微微侧过头,“你相信这样的话?”
谢宣知道陈元狩对韩迦南所言嗤之以鼻,由此可见,他并非是什么迷信之人。
谢宣想了想,又问,“那日我还说了什么?”
默然少许功夫后,陈元狩沉声道:“你说你想长命百岁和娶妻生子。”
“……”
陈元狩道:“我会对你好的。”
“什么?”这句话讲得突兀,谢宣没能听明白。
“你不要娶妻。”说完后,陈元狩又把前一句话重复一遍,“我会对你好的。”
谢宣问道:“如果我说我想娶妻,你会放我走吗?”
陈元狩像是被这个问题难住了,半晌后,才言之凿凿地认真出口道:“不会。”
谢宣没再说话。
房间内随着他的沉默变得很静。
今日发生了许多事,他如今身心俱疲,连手指都懒得再抬一下。
在寂静里,他沉沉地睡了过去。
等到陈元狩帮他把身上的被褥拉紧,谢宣昏沉的意识因这动作变得警惕了些。
他缓缓睁开了疲惫困倦的双眸,在神智涣散时,伸手触碰向腰间传来的异样感之处,他的指尖覆在圈在他腰身处的长指上,摸过他这辈子都应当不会有的剑茧。
在他即将缩回手之际,陈元狩抓紧了他的手。
指节相扣着,与他在被褥里牵住了手。
谢宣蓦然有些恍惚,问道:“现在是什么时辰?”
“你不用回皇宫了。”陈元狩把对方在被子里都捂不热的手攥握得更紧,“公主,睡吧。”
晨光微熹。
昨夜的风归于平静,秋寒未退。
谢宣醒来时,陈元狩已经不在房间里了。
他抬了抬头,在床边的高凳上看见了一件红衣,与他先前在皇城里穿过的许多件相同颜色的衣袍有些类似。
穿上衣袍后,谢宣认真仔细地吃完了桌上放好的早饭。
意欲推门下楼时,有人敲响了房门。
谢宣的手滞在原处,愣了愣,“谁?”
“是我。”陈渊的声音在门外传来,相较于先前沙哑了些,“陈渊。”
开门后,陈渊快步坐到凳上,提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杯水,一饮而尽,明显是口干的厉害。
谢宣坐到他对面的凳上,问道:“你怎么在这?”
陈渊的身高长得很快,短短半年不见,他如今只比谢宣矮了小半头了。
“不止我在这里。”陈渊应道,“我是跟着淮南城里派遣过来的队伍一起来的。”
谢宣愣在原地。
难怪陈元狩昨晚那么有自信,他本身还真以为对方会信他能预知未来的鬼话,如今依陈渊的话来看,陈元狩分明是早有准备。
“那你……”谢宣踌躇道,“来楼上做什么?”
陈渊轻叹一声,又喝一杯水,“来给我哥打苦工啊。”
“什么?”
“我哥不在的时候,我都得跟着你。”陈渊慢慢道,“以免有居心叵测的人对你动手动脚。”
“居心叵测的人?”
陈渊点点头。
谢宣眉梢一挑,反问道:“说的是陈元狩?”
陈渊难得语塞了片刻,谢宣也不为难他,转而从他的嘴里打探别的消息。
经过交谈后,他终于了解到,宋忠兴要举行祭祀盛典的消息,几乎是第一时间传到了陈元狩耳中,而这传话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玄江郡的最高官员赵述。
谢宣问,“赵述想杀宋忠兴?”
陈渊看着他,道:“想多了,是我哥想杀宋忠兴。”
“为什么?”
陈渊把他从上到下看了一遍,奇怪道:“嫂子,我当初确实是年少无知。”
谢宣的神情变得疑惑不解。
“我当初不该说你装傻的。”陈渊道,“宋忠兴欺负你,我哥要杀他,很难理解吗?”
谢宣愣了愣,“你知道我的身份了?”
陈渊异常诚恳地点了点头,“早就知道了。”
赵述与陈元狩做了个交易,由他来告诉陈元狩有关于这次祭祀的举办与流程,好供他打垮小半个朝政,而他提出的要求则是,将煜朝的傀儡小皇帝绑给他。
陈元狩显然不可能听从这个命令,他做事向来随心所欲、不管顾后果,他的利益得到了,就绝不会去管顾什么狗屁承诺。
更何况他唯一想要的本就是煜朝的傀儡小皇帝,并非是那些风烛残年的老臣。
所以如今他们守在华阳郡,最大的对手并非是朝廷,而是赵述名下的精兵队伍。
傍晚,陈元狩骑马回到客栈,把谢宣带去了华阳郡境内驻扎好的军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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