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乱世做纨绔君主 我在乱世做纨绔君主 第77章

作者:全是我梦里梦见的 标签: 强强 天之骄子 相爱相杀 穿越重生

  马蹄溅沙而过,大大小小的营帐遍布在荒芜的土地上,在这片颗粒无收的旱地上,笔直地竖起了赤红色的旗帜。

  寂寒秋色里,遥远天际遍布着火烧般的晚霞,秋风刮过残枝败叶,将旗帜拢起,复而又刮平。

  旗上用苍劲墨黑的浓重笔触勾出二字:定北。

  陈元狩跳下马,牵着仍坐在马背上的谢宣向前走。

  一路走入将领的营帐,到处都有恭敬作揖的士兵,身着战甲,腰间佩剑,神采奕奕。

  在注目里,谢宣翻身下马,陈元狩横抱起他,叫退了守在营帐前的士兵,稳步走进了营帐。

  空无一人的偌大营帐里,陈元狩动作轻柔地把谢宣抱到床上,圈紧了他的身体,贪婪地维持了这动作许久,动也不曾动过。

  谢宣环顾过四周,营里的一处角落放着将领的战甲,窄细锋利的长剑搭在战甲的腰部。

  谢宣的肩膀被压得有些酸疼,问,“你把先前那把长剑赎回来了吗?”

  陈元狩道:“不赎了。”

  “为何?”

  谢宣脖颈上的牙印已经消去了一些,陈元狩看得不悦,执拗地咬深了白净脖颈上艳红的齿痕,抱人的动作却温柔了许多,“会让我想到不高兴的事情。”

  谢宣沉默半晌,微微皱了皱鼻,低声道:“你身上有好重的血味。”

  尽管陈元狩的衣服上干干净净,显然在见他前已经换了一身衣服,但依然没能将这浓重的血味彻底消去。

  陈元狩一动不动,只轻轻嗯了一声。

  “你做什么了?”

  “没什么。”陈元狩低眉,看向神情不悦的美人泛红的薄唇,一点点与人凑近,缓缓吻了上去,“就是杀了两个碍眼的人。”

  这个吻很温柔,连技巧也不同于以往的青涩粗暴,变得熟练了许多。

  谢宣体验了一回正常的亲吻,同时感到有些气愤,陈元狩明明会接吻,为什么非得三番两次凶狠地咬他。

  夜深后,军营外的火光接连被熄灭。

  陈元狩吹灭了床边的灯,在被褥里搂紧了怀里的美人。

  静了片刻后,谢宣转过头,问,“你睡了吗?”

  “没有。”意料之中的回答。

  “你送我的狗还在皇宫里。”

  “……”

  “归根结底你也是它的主人。”见陈元狩不说话,谢宣把头转回去,背对着身后的人,慢慢道,“所以你得把它救出来。”

  陈元狩点点头,“好。”

  “还有我的马。”谢宣补充道。

  陈元狩笑了笑,又应道:“好。”

  谢宣思考半晌,总觉得还有什么话没讲,努力思忖后,又问,“我昨日穿的那件衣服呢?”

  “平日里没人坐马车,应当还在车上。”

  谢宣道:“把它烧了吧。”

  陈元狩没出声。

  “我不做皇帝了。”谢宣沉声道,“无论如何都不做了。”

  陈元狩依旧没吭声。

  谢宣缓声道:“接下来该你做皇帝了。”

  陈元狩默了半晌,终于答道:“我不做皇帝。”

  “那等你以后打胜了仗后……”谢宣心里并不信他的话,“要做什么?”

  陈元狩认真地反问他,“能做驸马吗?”

  谢宣听出他话里的意思,近乎是气乐了,“我又不是真的公主。”

  “你是。”

  “那你也做不了驸马。”谢宣听着此人语调平淡却极为认真的话,一时找不出驳词,索性顺着他的话气他,“你充其量能做个厨子。”

  陈元狩一点没被气到,道:“好啊。”

  这句话的语气听来甚至是愉悦的。

  听到这样的话,谢宣彻底无语了,干脆真的不再理会他,直接睡了过去。

  等到了第二日,谢宣从陈渊口中得知,陈元狩昨日亲手杀了两个对他的出现抱有敌意的士兵。

  杀鸡儆猴后,这营帐里无人再敢对他的身份进行任何的揣测。

  马上就要与不知从何处而来的敌军打仗,军营里所有人都变得颇为忙碌,唯剩下谢宣,依旧是被人伺候着的闲人一个。

  而且还是被军营里人人畏惧的头子伺候。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两更真的得凌晨点来了,先将就着看一更吧。(最近写文太慢了5555)

第81章 战事

  谢宣成天待在军营里, 见到的人除了陈元狩便是陈渊,他并非是不能出去,只不过外头都是些他不认识的生人, 他不知该称自己为什么, 索性就不出去了。

  陈元狩每日按时给他送饭,晚上和他在一张床上睡觉,与他说些只有疯子能听明白的情话。

  有一日,营帐的帘子被拉开,有两位生面孔士兵来回两次,搬进两个沉甸甸的木箱。

  他们全程都低着头, 搬完箱子就快步出了军营。

  谢宣放下手里的书册, 上前将两个木箱打开,看见两大箱华贵艳丽、颜色张扬的衣袍, 没有一件是重样的。

  正是秋寒时节,他整日待在军营里, 又天生体寒,压根出不了什么汗,恐怕等冬日过去, 他也不可能将这些衣袍全部换完。

  也不知道具体到了哪一天, 军营外安静了许多, 后来又变得嘈杂不堪,谢宣隔着营帐听墙角, 也能听见搬伤兵与操练兵阵的声响。

  于是他知道, 外头在打仗了。

  这之后的每日晚上,陈元狩比以往到得要晚些, 他走得很安静, 生怕吵醒睡着的人。正是战乱之时, 营帐外与营帐内深夜也点着灯盏,谢宣的睡眠变得很浅,往往陈元狩卸下身上的战甲,在刚临近床沿之时,他便听到动静睁开了眼。

  他低声问道:“仗都打起来了,怎么还是你这个老大每日都要来烦我?”

  陈元狩既不反驳谢宣这是自己的军营,也不正面回答他的问题。

  他侧躺在床上,神情认真地望着近在咫尺的美人的脸,语调痴迷地呢喃道:“真好看。”

  谢宣愣了愣,定神看了看陈元狩没有半点泛红的脸。他心头划过疑虑,主动凑近了些。不过刚一凑近,陈元狩就把他死死地抱在了怀里。

  他与陈元狩脸对着脸,四目相对。

  陈元狩望着他,眼眸深不见底。

  谢宣皱了皱眉。

  果真是好大一股酒味。

  “你喝酒了。”谢宣开口道。

  陈元狩应道:“我没醉。”

  醉鬼向来都会说自己没醉。谢宣不想与他争论这些,抿紧了嘴唇不再说话,转而侧过身去,闭上了眼。陈元狩进了这军营后,他往往能睡得更沉些。

  “谢宣。”陈元狩忽然唤道。

  谢宣睁开眼,惊讶于陈元狩忽然叫出他的全名。

  陈元狩在他脖颈处啃了啃,继续道:“谢宣,你好香啊。”

  脖颈处传来痒痛的触感,仗着对方此时是个醉鬼,谢宣的语气变得不客气起来,干脆利落地回道:“滚。”

  “跟我成亲吧。”陈元狩握紧他的手,像是生怕他从这张床上突然消失一样,将他拥得更紧。“与口兮口湍口√。一刻见不到你,我就想把那些让我不能见到你的人都杀了。”

  谢宣不说话。

  等陈元狩的怀抱松了少许,他才摇头应道:“不要。”

  陈元狩也不说话了,只是又咬了口谢宣半露在衣物外的肩膀。

  谢宣的神智清明了些,他重新侧回身去,微微抬起眼,手指轻轻碰了碰陈元狩瘦削下巴旁的颌骨,沿着直线一路轻触过死死盯着他的那双狼眸的眼睑,最终抬起手,摸了摸眼前人的头顶。

  停了半晌后,他慢慢道:“你要把这场仗打胜。”

  后来,也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他又被陈元狩抵在床上亲吻了许久,被这只半醉的野兽又亲又抱地折腾到深夜,除去两三声凄寂的鸟啼外,营帐外已经彻底没了其他声响。

  经过这晚后,陈元狩每日带着一身的血味,明明就是杀人不眨眼的凶猛野兽,硬要在他面前装成乖巧的小狗,在他耳畔低顺地说些早讲了许多遍的浑话。

  谢宣原先还会觉得难堪,可这仗打得太久,他也每日都能听到,渐渐的,也就真的无所谓这样的话了。有时候听得气了,他还能以嬉笑的态度驳回去。

  日子过得既快又慢,唯有一点,谢宣十分确信,他仍是不喜欢陈元狩,却也不讨厌他。这军营里人人都怕陈元狩,连陈元狩的亲弟弟也是,但是他一点也不怕。

  他不知道这仗打得怎么样了,只知道冬天到了。

  夜里,陈元狩坐在他的床旁,在烛火微弱的光芒下,用笔在纸上涂画几笔,又写了些字。

  谢宣在床上支起身,凑上前去望了两眼,看见他是在筹划华阳郡之后下一场仗的启程路线。

  察觉到这一事实后,他微微拧眉看了一会儿,随口道:“字真难看。”

  笔尖蓦然一顿,陈元狩没应话。

  谢宣实在在营帐里呆的无趣,却也不想在战乱时四处走动,这段时间他与陈元狩近乎是有话说话。

  他想了想,又道:“许琅的字写得不错,可惜他在皇宫里做丞相,与你这个反贼头子是死对头关系,应当教不了你。”

  陈元狩回过头,问他,“那你呢?”

  “我?”谢宣笑道,“我写得比他更好看。”

  “不是。”陈元狩摇了摇头,又问道,“你与反贼头子是什么关系?”

  谢宣愣了半晌。

  陈元狩也没说话,等着他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