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乱世做纨绔君主 我在乱世做纨绔君主 第80章
作者:全是我梦里梦见的
谢宣终日靠在椅上或躺在床上,有时逗狗,有时看书册。
除他这个闲人外,另一边,陈渊在军营里看书写文章,偶尔还会交于他看上一看。
谢宣不懂如何评价文章,只知道他在陈渊这个年纪时,定然写不出这样的文章。
开战后,没过多长时间,谢宣就听陈渊说,华阳郡的北面,马上会有人要来。
这话说的很隐晦,可谢宣知道,皇城就在华阳郡的北面。
作者有话要说:
多的写不了,知道公主被狠狠地糟蹋了就行。(没do,是素内个股)
第84章 来客
开战后, 日复一日的单调日子变得比先前漫长了许多。
华阳郡死守的士兵始终离不开战地,被迫困在华阳郡,可谢宣没想到, 这世上, 还有除他之外的其他人愿意从皇城来到此地。
一日,陈渊拨开营帐,走近营帐里仅有的一人。
谢宣一手捧着书卷,一手写字,小狗在椅腿下绕圈嚷叫,却丝毫没影响他提笔写字的姿势, 修长白皙的手指握着笔杆, 在纸上落下笔画。
陈渊观得眉梢一动。
皇宫的金枝玉叶,骨节都比寻常人要漂亮许多。
陈渊蹲下身抱起小狗, 安抚了一会儿后,这只没得到主人重视的狗才总算停止了稚嫩的吠叫。
“你在写信?”陈渊凑近身, 随口一问。
谢宣挽起袖停下笔,摇摇头:“我没有想写信的对象,实在无事可做, 练字而已。”
陈渊低头, 望了眼桌上誊抄的白纸黑字。
不愧是做过太子与皇帝的人, 就连写的字都透出一股矜贵的气质来。
又过一会,陈渊目光转了转, 又问:“如果有个故人远道而来想见你, 你想见还是不想见?”
谢宣没有很快回答这个问题,他伸了伸手, 抱过陈渊怀里的小狗, 给被他冷落的小狗顺了顺短毛。
状似思索片刻, 他反问道:“皇城的故人?”
陈渊应道:“是。”
紧接着,是片刻的沉默。
就在陈渊以为已经被拒绝时,突然听谢宣应了声“好”。
仅仅一个字,吐字尤为清楚。
而后,谢宣忽然笑了笑,问他:“此处有酒可以喝吗?”
深夜来临。
不容任何人擅入的军营内,桌上倒了两坛一滴不剩的酒坛。
在格外空旷的营帐内,谢宣披紧大氅坐在宽大的靠椅上,脸颊两侧微微泛了红。
身旁的桌上,誊写过毛笔字的纸上溅了几滴烈酒,好几处笔触被酒精晕染开,变成黑漆漆的几团墨迹。
等陈元狩回到营帐时,谢宣早已醉得意识朦胧了。
尽管神智不清明,但他的眼还清清楚楚地睁着,若是不仔细看,定然看不出他此时正是不省人事时。
营帐被剑柄挑开,洒入春夜的月色。
陈元狩在见到他还未睡时,动作顿了一顿,神色也显而易见地变了变。
谢宣向眼前的男人投去格外专注的目光,他头一遭认真看身披战甲的陈元狩,比起他所能回忆起的上元节那日的被摊贩责骂的落魄穷小子,个子要高了许多。
两个相似的模样在他脑子里同时浮现,他却觉得他们完全不似同一人。
他努力思考后,总觉得自己这几年来所做的努力有些不值一提的可笑,若是早知道书里的男主角这样喜欢他,他大可什么也不用做。
可他到底是做了。
因此,他如今不喜欢皇城,更痛恨皇宫。
等卸完战甲后,陈元狩走近他,低俯下身。
谢宣忽然主动伸了伸手,搭在了陈元狩布满剑茧的手指上。
对方怔愣时,谢宣却恍若未见一般,又抬起手,将另一只手搁置在了眼前人宽瘦的肩膀上。
两个动作接连做出,陈元狩沉了沉漆黑的狼眸,进一步将眼前的美人拥紧,连带着把谢宣身上披的衣服又裹紧了些。
冰凉粗糙的长指绕紧纤瘦的腰,即刻要将谢宣抱去床上,动作显得急不可耐。
谢宣伸手想推,奈何醉了酒的力道变得软绵绵的,连抓紧对方作祟的手都成了一件难事。
身体悬空之时,谢宣终于放弃了徒劳的挣扎。
陈元狩把他放到床上,拉窄了距离,与他凑得更近。
醉酒之人皱了皱眉,不满道:“你身上的酒味好重。”
陈元狩不理会这句无厘头的怪话,柔声哄劝着眼前的美人脱了外衣,等自己的外衣也一并脱去后,他在被褥里将这个尤为顺从的怀抱揽得更紧。
在格外坦然的贼喊追贼后,怀里被酒精麻痹了感官的美人抬了抬纤瘦的小臂,缓缓圈上了他的脖颈。
谢宣从没有在离陈元狩这么近时仔细看过那双像极了狼眼的眼眸,黑眸深不见底,不知隐含了多少难以尽数倾泻的欲/望。
看着看着,他的思绪忽然间极为迷惘。
为了解答这份迷惘,昏沉的脑子渐渐涌上了恶劣的坏心思。
谢宣抬了抬眼,将两人间最后的安全距离变为虚无,主动将唇贴了上去。
陈元狩只迟疑了短短一秒,便凶猛地欺身而上,野蛮的气息压得谢宣透不过一丝气来。
唇瓣分离时,陈元狩近似凶狠地低声问他:“我是谁?”
谢宣平复了好一会儿紊乱的呼吸,望着上方的人,报复似的笑了笑,应道:“……反正不是陈元狩。”
陈元狩揽紧他的腰,指尖已然探至衣带处。
这次,谢宣动也没动,轻声问他:“谁要来见我?”
陈元狩不回答他的问题,拿那双幽深的狼眸死死盯着他,“你方才亲的人是谁?”
语调过于凶狠,谢宣听得愣了愣。
同时之间,这话也让他的脑子清明了些,甚至叫他有意识地去想,分明醉酒之人是他,陈元狩与他胡闹些什么?
腰间传来痒痛的触感,眼见着陈元狩又要干出格之事。
谢宣一着急,求饶的言语出口的那一刻打了结,“陈、陈元狩。”
比起上一回喝酒,谢宣这次的意识倒还算得上清醒。
但此时此刻,他宁愿自己不清醒一些才好。
谢宣强定下凌乱的心神,搭在陈元狩身上的手臂一松,想与他拉开距离,“我有话要说。”
陈元狩拉住他的手腕,强硬的力气叫他动也不能动弹,圈着他腰身的另一只手还更拢紧了些,语调平淡地问他:“抱着不能说吗?”
谢宣完全认识到了什么叫做自作自受与骑虎难下,默了好一会儿,他也没寻出话来反驳这个日日越界的登徒子。
这话无耻得叫他完全不知如何应答才好。
他的脑子不如清醒时好用,半晌只硬邦邦挤出一句,“……我、我没话可讲了。”
于是,又轮到了另一方发问。
陈元狩低了低眼,问他:“你喝醉酒喜欢亲人吗?”
咬牙切齿的话语在他耳畔响起,他更加弄不懂陈元狩的脑回路了。
谢宣应道:“我只喝了两次酒,你不都看见了吗?”
这句话并非虚言,谢宣几乎是脱口而出。
讲完后,也不知过了多久,陈元狩以痴迷的眼神凝视着他,终于,低声“嗯”了一声,应道:“看见了。”
深邃的眸光还沉着,这句话里却隐含着笑意。
很快,在谢宣唇上,又落下一个吻。
唇舌抵缠,谢宣仍睁着眼,眼前的景象与人变得模糊,却能清晰听见身上人胸膛中不平稳的动荡心跳。
等这个吻结束,谢宣侧过身,变相拒绝掉了更亲昵的举止。不过,他身后喜恶难辨的恶狼像是心情极为不错,在这之后,没再做些叫他难以启齿的事。
许久沉默后,谢宣总觉得他喝了什么掺水的便宜酒水,竟然连睡去都显得极为困难。
想了想,谢宣问道:“什么时候能打完仗?”
陈元狩低声应道:“很快。”
思考后,谢宣又问一遍刚才的问题:“谁要来见我?”
陈元狩还是不说话。
谢宣不奇怪他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又道:“如果我哪日想回皇城了,你要阻止我。”
没有得到身后人的发问,谢宣仍旧补充道:“因为我肯定是会后悔的。”
不散的春寒比严冬更恼人,皑皑白雪盖了草木半个冬天,不耐寒的树木早就枯死了一片,只有极少数的枝干上生了摇摇欲坠的单薄绿叶。
在一日晌午,谢宣被陈渊推搡着出了营帐,问对方何故时,却只得到颇模棱两可的回答。
陈渊早已给他打过无数预防针,谢宣心中猜出了大概,却也不曾揭穿陈渊破绽百出的瞒骗。
半推半就中,他跟着陈渊在随地可见的军营间兜起了圈子。
耳边倏然传来鸟鸣,谢宣抬起眼,枯得只剩枝干的高树上飞来一只鸟雀,停在了细枝上。
鸟雀的模样生得俏丽,鸟毛的颜色颇为鲜艳,发出的啼声都比野雀嘈杂的乱叫清脆许多倍。不同于严寒的战场周围生命力顽强的野雀,这只鸟完全是富贵人家娇养出来的莺燕。
谢宣瞬时停住了目光,凝神望着这只孤零零却尤为瞩目的鸟雀。
尽管已经到了初春,但严冬的寒潮还不曾离开,军营驻扎处,附近许多枝干上还覆着一层薄雪,这只娇惯生长的鸟雀定然没有可能独自飞来这片贫瘠之地。
那它还能是如何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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