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养的妾是朵黑心莲 家养的妾是朵黑心莲 第30章

作者:莘泽 标签: 强强 宫廷侯爵 穿越重生 甜文 穿越重生

  “丞相既然身体不好,最近就少朝往外面跑。”雍玦盯着沈执清,迈步与人靠近,“省的哪天丞相又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害的丞相再重蹈大寒那日的覆辙。”

  雍玦笑着伸手扯上沈执清的外衫,给人拢了拢,“相爷这身体,怕是承受不了第二次的刑罚加身。”

  雍玦近在咫尺,吐出的话很轻,却带着威胁。

  沈执清无惧,他手伸出将衣服从雍玦的手中抽出,迎上对方的视线,“一个人在一个地方跌倒过一次,就绝对不会再跌倒第二次。”

  他将衣服扯了出来,向后退了一步与人拉开距离,“君后放心,臣为了南梁也会惜命的。”

  雍玦低头摩挲着刚刚扯着对方衣服的手指,“这样最好。”

  沈执清的这条命,活着比死了更好用。

  雍玦:“本殿听说,丞相前几天去了流云台验收,没碰见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

  不干净的东西,莫不是指的嵇宴?

  沈执清垂下眸子来,“没有。”

  “那倒是稀奇了。”雍玦迈步走回上首的位置坐了,“那你说要是这流云台没有什么脏东西,为什么玉林宴那日的大火什么都没烧,偏偏就烧了本殿新建的观景露台?”

  “这到底是什么个道理?”

  雍玦在怀疑他。

  沈执清眯起了一双眼,声色渐沉,“若嵇宴真的在那,君后觉得,我现在还有命站在这吗?”

  雍玦靠在身后的椅子上,观察着沈执清面上的变化。

  然而,沈执清面色不变,不像是说的假话。

  “也是。”雍玦的手指在扶手上敲了敲,“当年是你杀了他,他若回来了,第一个恨的一定是你,最想杀的那个人也一定是你。”

  雍玦的话一字一句的砸进沈执清的心里,字字诛心,让人的心里阵阵发酸,发疼。

  沈执清立在原地,手指嵌入血肉当中。

  沈执清:“所以,他没回来。”

  玉林宴的大火当真是巧合?

  雍玦沉思了片刻,方才再次开口,“流云台现如今已经交给了丞相,丞相打算怎么办?”

  “等北穆王事毕……”

  沈执清声音顿住。

  北穆王的事情结束,嵇宴就可以正名,到那时,也算是他给了他一个交代。而他,也该从愧疚之中,走出来了。

  沈执清做了决定,“等北穆王事毕,流云台就……封了吧。”

  雍玦:“准了。”

  “这流云台毕竟是南梁一直以来供奉神灵之地,既然日后要把它关闭,那此番金鳞台的迎神之礼便不可大意。”雍玦坐直了身子,“前往金麟台的日子,钦天监已经测算出来了。这些天,丞相就留在府上写祭天请神所用的祭文吧。”

  沈执清:“是。”

  “不过,这祭文向来严密,不可大意。其中有一些细节臣还想同陛下商议,不知陛下身体……”

  身后的大门突然被人推开来,沈执清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回过头去,就看见守在门口的张全匆匆忙忙的走上前来,“君后您快去瞧瞧吧,陛下刚刚突然咳嗽不止……”

  沈执清眯起了一双眼睛。

  他抬头,就看见雍玦从椅子上站起身,迈步而下。

  雍玦:“太医可去了?”

  张全躬身,“已经去了。”

  雍玦:“快随本殿过去……”

  沈执清站在原地,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两个人已经从身边匆匆离开。

  沈执清将手拢在长袖当中,他转过身,步出大殿。

  殿外星光都藏进了乌黑的云层里,沁着水汽的风将沈执清身上的衣服吹起。

  他望着远处灯火深处的御龙殿,眸色渐深。

  戏子登台唱戏,戏做足了,人尽兴了,方才是出好戏。

  他所愿一直是这南梁百姓和乐,而今风将起,这南梁的天恐怕要变了。

  *

  晚间,南梁起了风,大雨倾盆而下。

  丞相府,廊亭内,沈执清靠在廊柱上,他将手臂搭在曲起的膝盖上,垂落的手里握着酒壶。

  闪电刺破天空,映出冷白色的光影来。

  光影拢在身上,似是要与身上的衣服融为一体。

  雨水如帘幕倘落而下,沈执清望着远处举起酒杯仰头灌了自己一口,任由雨水打湿了自己半边衣袖。

  不知是不是因为太久不喝的缘故,仅半壶,他的脸上已晕染出了一丝绯红的色彩,可这般潇洒肆意的感觉他已经太久没有体会过了。

  这一刻,沈执清脑子里想到了嵇宴第一次在朝堂之上见到他时说的话。

  那时他今科及第,正是意气风发之时,什么话都敢说,什么事情都敢做。

  下朝堂之时,他与嵇宴错身而过。

  位高权重的摄政王停下脚步,微微侧目,冲他说的第一句话是,“沈执清,刚者易折。”

  天下柔弱者莫如水,只有至阴至柔,方可纵横天下。

  他那时不懂,等经历了许多之后,他才明白,嵇宴当初所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正如雍玦说的那般,若是嵇宴真的回来了,第一个想杀的必定是他。

  *

  廊外雨水不止,不远处,嵇宴执伞站在雨幕之中,一身玄色衣衫仿佛融入在夜色当中。他一双眸子落在廊亭内,久久没能移开。

  不知过了多久,咳嗽声落于耳畔,嵇宴皱紧了眉头,迈步走进了廊亭内伸手一把将沈执清歪倒的身子接住。

  怀里的身子染着浓郁的酒味,嵇宴抬起了沈执清的头。

  近在咫尺苍白脸上染了一层绯红,就连半阖的眉梢都红了。

  沈执清,你到底是在为谁心伤至此?

  沈执清睁开眼睛,他看着面前模糊光影,冲着人伸出手,“嵇宴……”

  嵇宴眸光微凝,落于那淡色的唇上。

  这一刻,他害怕,害怕从沈执清的口中听到什么他不想听到的话。

  想到此,嵇宴一把握住沈执清的手,不等他将话说完就将人拉近,低头吻了上去。

第30章 纠缠

  廊外的雨一直在下,雨水从屋檐之上留下在旁侧形成珠玉一般的帘幕。

  闪电刺破天空,光影映照入亭身,照在了亭中的两个人身上。风将两个人身上的衣衫吹起,交叠在一处,仿佛密不可分。

  衣衫微散,吻落于脖颈处。

  沈执清呼吸突然一窒,伸手将人推开。

  面前的模糊光影慢慢在眼前聚拢成型,沈执清看着面前熟悉的脸,稳住身形伸手捂住唇,“嵇宴……你为什么偷亲我!”

  你……你你你不会是想要这么憋死我吧,咱们能不能换个死法。”

  以前嵇宴就知道沈执清喝完酒会变得如孩童一般的幼稚,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不仅酒量一分没涨,怎么还是这个德行。

  嵇宴气笑了,他迈步走到沈执清跟前,手指将他被雨水的打湿的发拨到一侧,“沈执清,孤不会杀你。”

  沈执清浑身警惕的向后退了一步,“我不信,你少骗我。”

  “孤什么时候骗过你?”

  他伸手扯住沈执清的手臂,伸手去拿他手里握着的酒壶,“沈执清,为什么喝酒?”

  “少管我。”

  沈执清不给他拿,拂袖躲开,他身子靠在身后的廊柱上喘了一口气,将手里的酒壶举起,端详了一番。

  还不都是因为他。

  要不是今天雍玦提起他,他干什么喝酒!

  沈执清握着酒壶的手臂垂落。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沈执清心里发酸发胀的厉害。

  可他不想在外人面前,尤其是嵇宴跟前露出自己的软弱。

  沈执清吸了吸鼻子,强撑着起身想要从嵇宴身边离开。

  嵇宴早就知道沈执清要做什么,他迈步走上前,直接堵住了沈执清的路,将人堵在了廊柱之间,“说实话。”

  沈执清没想到对方竟然如此的不依不饶,不仅皱紧眉头回答出声,“我没事。”

  闪电刺破的光影,让嵇宴用手指的指腹将那垂落而下的泪珠子抹去,“沈执清,你没事的话,为什么要哭?”

  沈执清撇开脸,“让开。”

  嵇宴没动。

  沈执清抬手抹了一把眼泪,将视线落在嵇宴的脸上,气恼的伸手朝着人打了过去,“雍玦欺负我就算了,现在连你也欺负我,嵇宴你就是混蛋……”

  嵇宴听着沈执清口中说的话,面色瞬间沉了下来,他一把握住了沈执清的手臂将人拉到跟前,询问出声,“沈执清,雍玦欺负了你?”

  “所以你今晚喝酒是因为在宫里受了欺负,而不是……”

  因为别的什么人。

  心中的气一瞬间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