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养的妾是朵黑心莲 家养的妾是朵黑心莲 第67章
作者:莘泽
宴朝欢攥紧了袖中的手,坐下身,“母亲。”
宴母:“咳咳……朝欢,莫要同他们争执。”
宴朝欢皱紧了眉头,“可是他们……”
宴母再次摇了摇头。
宴朝欢将心底的火压了下去,将手放在母亲的脊背上,帮人顺着气。
身旁,突然响起了一道鄙夷的声音。
“这人呐还真是同人不同命。”
声音一出,旁侧就响起了讥讽的笑来,“可不是,同样一张脸,那位可是南梁高高在上的摄政王,而这张脸却要沦为奴。”
宴朝欢微微侧目,拢在袖中的手指尖嵌入到血肉之中,他亦未有察觉。
这些话,却让他突然想到了几个月前的金鳞台行宫,想到了探花郎,想到了对方明媚的笑,以及摄政王看着他的眼神,敌意甚重。
沈执清是从小到大,唯一一个不会嘲笑他的人。
自行宫一别,春日宴上,对方大放异彩,已被陛下封为奉御郎去了乌蓬里调查案子,现如今已是整个南梁朝堂之上炙手可热之人,往后会平步青云,权倾朝野。
而他曾经便已是不配,而今更是云泥之别。
怕是连那日恩情之后亦偿还不起。
可嵇宴却不一样,只要他想,沈执清便是他的。
宴朝欢闭上眼睛。
一股子嫉妒的心情从心间一点一点的蔓延开来。
他们说的不错,明明是同一张脸,而他却只配远远的将人看着。
牢门锁链突然被打开,随后身后的议论声戛然而止。
宴朝欢将思绪抽回,睁开眼睛回身去看。
哪知入目之中,他却是看见一身穿斗篷的黑衣人闯入进来,手中握着的银钩泛着冷光,勾断了面前人的脖子。
动作之快,周围的人连尖叫的声音都没有吐出,就毙命于地。
血瞬间从尸体上流出,染红了地面。
宴朝欢猛地站起身,低呵出声,“你是谁?!”
穿着的斗篷的男人将手中的银钩拔出,微微侧目冲着宴朝欢看了过来。
“摄政王?不对……你是宴霖的儿子?”
宴朝欢皱紧了眉头,“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杀宴家的人?”
见对方没有说话反而冲着他走过来,宴朝欢再次出声,“这里可是大理寺!”
“大理寺又如何?”男人冷笑了一声,“有人想要你们的命,就算是在皇宫,你们今日全部都得死。”
男人的声音一落,握在手中的银钩就冲着宴朝欢就飞了过去。
宴朝欢侧身躲开来。
男人稍稍有些惊讶的抽回银钩,“竟然是个会武的。”
“不过比起嵇宴可是差远了。”
男人说完就将手中的银钩再次甩了出去。
银钩冲着宴朝欢再次而去,两个人对打了起来。
然而宴朝欢从小到大练武不过是防身,武功于男人相比根本不够看。
几招下来,就被一掌打在了地上吐了一口血出来。
男人冷哼了一声握着手中的银钩就冲着人甩了过去。
宴朝欢挣扎着要起身阻挡,奈何起身之时,胸口闷痛让他再次倒了下去。
眼看着银钩就要冲着身上袭来,眼前却是突然多了一个身影。
“母亲!!”宴朝欢撑着起身,然而已经来不及,他眼睁睁的看着银钩滑过脖颈,血从脖颈处喷溅而出,而面前的人在眼前跌落于地。
滚烫的血溅在脸上,宴朝欢的一双眼睛血红一片。
他将地上的人抱起身,眼泪不争气的从眼眶之中流出,他伸出几乎是颤抖的手按在那咕咕冒血的脖子上,“母亲。”
“母亲求你别死……”
然而怀中的人看着他一句话也说不出,张合的口中亦是向外渗着血,只有放在身侧的手强撑着在宴朝欢的手心写下了一个字。
宴母:走。
鲜红而又滚烫的血瞬间就染了他满手满身都是。
眼泪模糊了双眼,宴朝欢刚握上那双手,而那手却无力的从掌心滑落而下。
“母亲!!!”
宴朝欢将人抱在怀里嘶吼出声,余光之中,身边亦有人一个个倒下。
他红了一双眼,抬起头。
目光之中,银钩正在不断的收割着人命,而牢内没有任何一个狱卒前来相救。
宴朝欢将怀中的人慢慢的放在地上,他撑着手臂站起身,“你杀我全家,我今日,就算是拼了这条命,也要让你付出代价。”
男人弯腰将银钩从尸体上拔出,笑出声来,“有志气,可惜不是我的对手。”
他直起腰身,转过身来看向宴朝欢,“哦对了,我忘记告诉你了,来这的路上,我已经先一步送了你父亲上路。”
“一会等你也死了,你们一家人好在地下重新团聚。”
男人的声音刚落,宴朝欢便是已经扑上前来。
含怒之中的力道大的惊人,男人被人灌在了身牢门之上。
宴朝欢伸手拔了发上的玉簪冲着男人的脖颈就直戳了过去。
男人用力翻了个身,宴朝欢的手却是只戳进了对方的胳膊上。
男人伸手朝着宴朝欢打了一掌,两个人拉开了距离,男人便是握着手中的银钩再次冲着宴朝欢甩了出去。
然而银钩并没有如愿的勾到人,而是被宴朝欢握在手中。
男人捂着肩膀,眯起了一双眼睛,手下用力,银钩从宴朝欢的手中被拔出,银钩划破手掌,带出血来。
宴朝欢却是没有管手上如何的鲜血淋漓,而是趁着对方将银钩抽回之际,纵身上前。
握在手中的簪子冲着对方的脖颈而去,却是在快要接触到对方的时候,手虚晃了一招,伸手将那斗篷给掀开。
在对上那张脸后,宴朝欢瞪大了眼睛,“竟然是你!”
簪子的尖在脸上划出了一道血痕,男人再次一掌打在了宴朝欢的胸口。
宴朝欢整个身子倒飞出去落在地上吐了一口血出来,眼前阵阵泛黑,身子已经撑不住了。
男人伸手碰了碰脸颊上的伤,眼底在看向宴朝欢之时已是染上了浓郁的杀意,“今日是你自己找死。”
男人摸着手中的银钩冲着人一步一步走了过去,他举起手中的银钩正要出手之时,牢房外突然响起了嘈杂的声音来。
官兵来了。
男人低咒了一声,握着银钩正准备再出手,耳边脚步声却是越来越近。
“先留你一命。”
中了他两掌,人也活不了多久了。
宴朝欢晕过去的那一刻,就看见无数的官兵从牢房外涌了进来。
而这一切,都晚了。
*
旭日东升,沈执清一夜未睡,直到快清晨之际,才被嵇宴逼着,睡了一会。
等到沈执清再次醒来的时候,窗外的太阳已经大亮了。
身子有些重,沈执清捂着胸口咳嗽了几声,掀开被子起身。
他抬起头,就看见嵇宴站在窗边正望着下方看。
沈执清披衣而起,“什么时辰了?”
嵇宴:“辰时。”
沈执清迈步走到对方身侧,顺着他的视线朝着下方看了过去。
只见下方长街之上,官兵正赶着今日要出城流放之人朝着城门而去。
一行人差不多二十个,衣衫褴褛,手腕上绑着连着的绳子,被官兵驱赶着踉踉跄跄的而行。
而这群人之中,却有一人最为注目。
那人比所有人看上去都要狼狈,身上血迹染红了衣服,就连脸都被裹了一大半。他走路比任何人都踉跄,像是要支撑不住这具身体。
沈执清一双眸子盯着人,放在窗户之上的手一寸一寸的收紧。
他几乎是一眼就认出,此人正是宴朝欢。
而他身上的血……
沈执清闭上眼。
与此同时,沈执清就没有看见,长街之上,宴朝欢似有所觉的抬起头来,朝着窗户跟前看了一眼。
然而却是什么也没看到。
屋内,嵇宴微微侧目,他目光落在对方惨白的脸上,到底是没有忍住,伸手为人拢了拢快要滑落的衣衫,揽住人的肩膀将人揽进怀里。
“别怕。”
沈执清微微睁开的眼睛泛红,冷笑了一声“好人有好报?都是假的……”
他说不下去了。
嵇宴的手轻轻的拍着人的后背,“沈执清,你相信宿命吗?”
沈执清微微侧目,将视线再次落在宴朝欢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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