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养的妾是朵黑心莲 家养的妾是朵黑心莲 第78章
作者:莘泽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已死的摄政王。
那晚萧钦做了人生当中第一个决定。
他跪在南梁帝师沈裕面前,祈求对方若能活过来,他愿照顾,护佑对方一辈子。
后来人醒了,他还没来得及将话说出口,却是应召前往西北驻军,这一晃就又是大半年。
而现在,郭婼来同他讨问当初这份承诺了。
萧钦将拢在袖中的手松开,他起身跪在郭婼案头,“我萧钦说出去的话自当无悔,那日如是,如今应如是。”
“好。”郭婼起身,走下台阶伸手将萧钦扶起,“那这件事就这么定了,回头有机会,我同他说一说。”
*
与此同时,林府密道之中,两个人一前一后迈步走下。
握住他的手温暖,似是能驱散这密道之中的阴冷,沈执清盯着两个人交握的手看了半晌。
最近总是有些推翻他认知的事情,比如一直驻守在双叶城之中的雍家早被燕国收买,比如他一直以为嵇宴对他厌恶至极,实则却是对他情根深种。
明明此前两个人针锋相对,争斗了一个你死我活,却从未想到有一天两个人会同床而睡,会一起查案,还会……
沈执清抿唇,一股子难以名状的心绪逐渐的从心底蔓延出来。
有些事,随着时间的推移会逐渐变成一种习惯。
就像是一个人原本喝药不觉得苦,可若要有一人在喝药的时候递了一块糖,那他便会觉得之前喝的药苦。
嵇宴对于他,或许,只是一时新鲜。
可他不知为何,竟是有些贪恋此番温暖。
嵇宴:“到了。”
感觉到身后的人有些沉默,嵇宴顿住脚步,微微侧目朝着身侧的人看了一眼。
只见沈执清眸色微沉,不知道在想什么。
嵇宴:“沈执清。”
听到自己的名字,沈执清将思绪从深思之中抽了出来,他扬起头,就正对上嵇宴望下来的眸光。
似是朗月星河,夺目耀眼。
这眸光,他看见过无数遍,也想过无数遍。如今这张脸不是他的,可他却能一眼认出,藏在这副皮囊之下的人是嵇宴。
就如同,他复生归来,以宴朝欢的身份来到他跟前,他同样一眼认出来一般。
可沈执清心中无端的竟是生出了一丝熟悉之感,仿佛在什么时候,在什么皮囊之下,他亦是见过这双眸子。
嵇宴:“刚刚在想什么?”
沈执清:“嵇宴,我们之前……是不是也有过这样查过案?”
嵇宴眸色稍凝,“我们有没有一起查过案,你心里不应该最是清楚的吗?”
在他的记忆中,没有。
可心里却有个声音告诉他,应是有过。
可什么时候,在哪里,他竟是一点也想不起来了。
沈执清挑眉:“你要是问我,那就是没有。”
嵇宴将落在沈执清身上的眸子抽回,“那就是没有。”
感受到握着他的手收紧,沈执清低头看了一眼,仰头看向对方,“你不会骗我吧。”
嵇宴垂眸。
“算了,不问你了。”沈执清抽回视线,将手从嵇宴的手里抽出,就将视线落在四周的密室里。
这间密室与此前见到的密室都有不同。
这间与其说是一间密室,倒不如说是一间地下洞窟。
顶高约两丈,宽约百步。
洞窟之内什么摆设都没有,但洞窟内一圈的墙壁上却是雕刻着精美的石雕画,从头到脚,壮观非凡。
沈执清走上去,伸手朝着那石雕墙壁摸了摸,“看来这就是雍流肯留下他的原因。”
“这林桓竟是一位手艺极佳的石雕工艺师。”
沈执清向后退了几步,“雕刻的是什么?”
嵇宴:“画。”
“画?”沈执清伸手将嵇宴手中的烛台拿起,上上下下晃着看了看,眼睛瞬间眯起。
“这画,不就是神庙中的那幅菩提涅槃的壁画吗?”
嵇宴:“应该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沈执清面色顿时沉了下来,“神庙是南梁建国便有的,距今已有两百年,这林桓方才二十五岁,就算是这石雕工艺从小练起,那壁画也绝不可能是他画的。”
嵇宴却是走上前,握住了沈执清握着烛台的手,带着他走到面前的石雕跟前,“你看。”
随着身后那人靠近,一股子冷香扑入鼻尖,沈执清微微侧目,便是能看见那人被烛光映照出的容颜。
沈执清盯着看了一会,嵇宴的声音戛然而止,随后微微垂眸望向他。
沈执清赶忙抽回视线将目光落在了石雕上,“你说你说,我听着。”
嵇宴握着他的手将光照映在面前的石雕上,再次出声,“这种工匠师与习武之人是一样的,同样的兵器,同样的刻刀握在手中,下手的力道,走势,若是出自同样一个人,是会留下相同的习惯的。”
“你看这里,还有这里。”
沈执清跟着嵇宴的手,一点一点的顺着那纹路看过去。
对方凑得极近,呼吸落在耳畔,仿佛是情人之间的私语。
有点痒。
沈执清动了动身子,转过头来。
身侧的烛光晃动,光影落在对方的面容之上,沈执清转过头去,只觉得唇上擦过一片柔软,而那人的面容落在眼前,近在咫尺。
沈执清眨了眨眼睛,就看见嵇宴的眸光垂落。
他能感受到,嵇宴那烫人的目光落在他的唇上。
随后,微哑的嗓音就在耳畔响起,“沈执清,你若不愿,可以推开我。”
沈执清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但直到嵇宴的手落在他身侧腰身之上,微微低头俯身吻上了那张淡色的唇,他亦没有将人推开。
第56章 欢愉
灼烫的呼吸纠缠在一起,沈执清轻轻喘了一口气,“那个……我觉得你刚刚说的对。”
不知道是不是洞窟之内的密闭,沈执清只觉得自己的脸颊有些烫人。
嵇宴轻轻碰了碰自己的唇,却是一股子喜悦从心尖上蔓延开来,因沈执清而起,渐渐情深。
沈执清听着耳畔略微喑哑的声音在洞窟里响起,他盯着人的眸光,最后将视线落在了对方的唇上。
没来由的,心底竟是升腾起了一股子酥酥麻麻的心痒,沈执清没忍住,出声道:“要不,再来一次?”
嵇宴的眸色渐深,随后嗯了一声。
沈执清将手臂搂在对方的脖颈上,将唇凑了上去。
好在整个洞窟之中昏暗,以至于嵇宴看不见沈执清已经红透了的耳朵尖。
而嵇宴拢在袖中的手指亦是微微曲起。
一吻毕,沈执清红着一张脸从对方的胳膊下面钻了出去,
从何时起,他竟是对人起了几分纵容之意。
沈执清将自己的思绪从脑子里挥开,两个人背对着对方,谁也没有开口再提这件事。
渐渐的,沈执清面容恢复了以往的冷静自持,方才将视线朝着周遭逡巡了一番,落在了石窟之中一侧刻着的小字上。
“天子夜游,惊鸿舞遇,情/事欢愉,迎纳降赏……”
眼前刻着的诗大约一百多字,其内容大约讲述的是一天子外巡,遇上了一个跳着舞的美人,两个人一见钟情,欢情纵博,最后将人纳进宫中。
“这……怎么这么耳熟。”
嵇宴走上前来,“讲的就是嵇君策与雍玦。”
“难怪。”沈执清点了点头,“画上题诗必有深意,林桓为何会将这两个人的诗写在这里?”
嵇宴:“你可还记得神庙之中那些壁画的内容。”
沈执清略微思索了一番点了点头,“记得。”
“画上讲述的是婆罗历难受苦最后普渡世人的画面。”
“菩提一双境,明月映双辉。”
嵇宴走上前,“神庙上下一真一假,亦虚亦实。”
沈执清突然想到了什么瞪大眼睛,“我想到了。倘若神庙之中的壁画乃是林桓所刻,那么只有一种可能。”
“神庙中我所看见的壁画乃是后刻,而在他之下原本便是还有一副不同的壁画。”
如果是这样,就能解释得通为何当初壁画内容是映射地宫之密了。
沈执清回转过头来,“嵇宴,那有没有可能,这壁画上的人实际上映射的就是嵇君策与雍玦?”
“婆罗欺骗,引诱圣子长生,后婆罗死后回归天上,他以为的所谓天上仙境实则却是地狱牢笼。”
沈执清沉吟了片刻,“若是按照此推算,那么嵇君策与雍玦的相遇,也是欺骗。是雍玦引诱了嵇君策。”
沈执清:“难怪明明两个人相爱,却在雍玦死后我同他公布这个死讯之时,嵇君策面上无悲无喜。”
“这现如今只是我们的猜测。”嵇宴握着手中的烛台将四周壁画照了照,“或许等我们找到了雍流一切可以真相大白。”
沈执清轻蹙起眉宇,“现如今神阙宫到处都在找他,再加上南梁亦在寻,如此天罗地网,你说雍流会逃到何处?”
“或许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嵇宴走到沈执清身边,握住他的手,“走吧我们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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