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带大佬穿成病美人世子后 黑带大佬穿成病美人世子后 第11章
作者:须鲸
寻娘倒没他那么平静,直勾勾的从屏风间隙处往下看去,街上人声鼎沸,驻足看戏的数不胜数,看的正是向府。
向府门口站着两排衙役,带人来的是耿佑材,他如今是北郊的一个小县丞,本以为短时间内翻不起风浪,没想到这没过几日他又开始闹腾,气势汹汹的杵在向府门口,不知道的还以为当的是什么将军。
向家世代从军,到向长远这一代有一女两子,长女长子皆在北疆驻守,幼子游历江湖近日才折返回京,故此,府上一直清冷,只剩下向将军的续弦罗氏。
向府也只有将军在时热闹风光,其余时刻安静清冷,罗氏性子娴静不爱与人交往,在府上安稳多年,何曾见过这般场景,面露焦急,“远儿,这可如何是好?”
向长远望着门口寸步不让的衙役,挡在罗氏身前,示意下人将他扶进去,“母亲莫急,先进去歇着。”
“我如何坐得住啊。”
异口同声,传自两个方向。
寻娘也焦急万分,喝不下茶,也听不进曲,要将向府的门盯穿了孔。
徐原青瞧她神情也不宽慰她,任由她急躁,直到街上传来哄乱,寻娘急道,“向公子出来了。”
他这才挪了挪方位,脑袋往向府看去,左越也有眼力见的移开些屏风,让视野更开阔些。
向长远负手站于门前,手中握着长剑,面色不悲不喜,与耿佑材不疾不徐的说话,看不出一点争执的情绪来。
他们虽离得不远,但街上嘈杂声太响,实在难以听清他们的话,寻娘急的恨不得耳朵都要飞出去了。
似是放弃了挣扎,寻娘板着脸坐了回来,看神情淡然的徐原青,“世子不急吗?”
徐原青反问,“寻姑娘急什么?向家再怎么也是高门大户,太子并无实证,能奈他何?”
“向家虽人才辈出,但如今府上只有弱不禁风的女眷和心性纯真的向公子,太子有莘大人在侧,即便不能将向家如何,但若入府搜查,不止惊扰女眷,或是做什么栽赃嫁祸,威逼利诱并非不能。”
以沈齐文的脑子兴许不会想到栽赃陷害,但莘正元才智卓绝,行此招必不会只为挑唆一事,恐怕计在向将军回朝,他以此想拿把柄,不管是逼迫向家站队,还是削弱向家都是极好的机会。
所以,这次围堵向府,搜查寻娘不过是一个借口,时机才最重要,他们要趁向府空虚而入,欺府中无人。
“放肆!”向长远一声怒吼,盖住所有人的议论声,手中的剑挡在胸前,伫立在“忠勇无双”的匾额之下,眼神坚毅。
耿佑材眉头紧皱,高声大喊:“我等奉太子令搜查谋逆罪犯,还望三公子不要阻拦!”
徐原青手抓了一下衣摆,眉头也不不由得一皱,站起身来往街上看去,只有不断堆叠看戏的路人,不见救星的身影。
寻娘紧握着手,几欲出面都被左越紧紧拦住,不停的让她多等等,胸有成竹的宽慰她,“世子一定有算计的。”
两方争执之中,向长远长剑出了半鞘,寸步不让。
耿佑材怒道,“搜!”
“我看谁敢!”
救星驾马而来,掀起地上尘土,百姓听到马蹄声慌忙避让,马儿却没惊扰人群,而是在人群之外悬蹄而停,呼哧呼哧的喘息。
马上之人马尾略微凌乱,冷秋中灰白薄衫稍显狼狈,马上有个剑盒,手中握着马鞭,脊背挺拔,飒爽英姿难掩,轻轻打马进入人群,一双丹凤眼不怒自威,声音略微沙哑,“我倒要看看,谁敢踏入。”
向长远看着马上的人徐徐来之,有些不可置信,“阿姐?”
徐原青这才松了口气,缓缓走回去坐好,低低咳嗽了两声,昨日在太医院时就隐约有预感,掐指算着向长宁回京的日子,睡前特意差人去传了话,所以听着向府被围才不慌不忙,一直胜券在握的模样。
第14章
向长宁马行至台阶下,不急着下马,居高临下的凝视耿佑材,眼神冷冽,“区区衙役也敢搜我向府?”
耿佑才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住,望着气势凌人的向长宁怔住。
向长远见之收起了剑,微微垂眸掩去了眼底的喜色,双手环抱着剑看向长宁。
耿佑才怔了片刻硬撑着回神,拿着东宫的令牌狐假虎威,“本官领的是太子令,查企图毒害太子的谋逆贼寇,还望将军配合,不要阻拦。”
“是么。”向长宁翻身下马,几步跃上台阶,把玩着手中的马鞭,挑眉冷笑,“查谋逆罪犯查到向府?”
不等耿佑才反应,她手中的鞭子倏地挥下,狠狠将人抽倒在地,耿佑才吃痛哼叫,旁的衙役又惊又惧,不敢上前帮忙。
向长远见向长宁不解气还要打,看聚者众多,上前拦了一下,“太子下令搜查罪犯,并未说明查向府,你若非查,将搜查令拿来,向府自会配合搜查。”
说罢,看地上还在叫痛说不出话来的县丞,衙役们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抉择。
“向将军。”杨明徐徐而来,朝向长宁行礼和向长远示意,而后下令,“耿佑才假借太子之名搜查,以权谋私,念其曾救驾有功,逐出京城,三世不得为官。”
此令一出,众人哗然,耿佑才也顾不得痛了,连连叫冤求饶,杨明无奈的摆了摆手,衙役们忙将人拖拽着离开。
看戏的百姓也都被驱散开,向府门前一下就宽阔起来。
杨明再次朝向长宁行礼,“向将军信中的归期不是明日吗?”
向长宁将鞭子一节一节折好,冷着脸道,“我若不早到竟不知我向府沦落到猫狗可欺的地步,我辈战场厮杀,不料家人受尽欺辱,杨世子说说,这是何道理?”
杨明没有辩解,只垂头听言,等向长宁说完片刻才道,“是我来晚了。”
他说话做事向来温顺,叫赶路而来怒火中烧的向长宁无话可说,瞪了他一眼扭头朝向长远发怒,“你做什么吃的!这些年的江湖事迹全买买说书胡扯的吗?区区一个衙役嚣张到家门,将他嘴打烂那么难吗?”
一连几问让向长远应对不上,还未松口气又听更怒,“若是惊扰家中长辈你该如何!向长远,我收到消息急赶,还想你兴许不会如我想的蠢,看来是我将你想的太好,这些年的江湖日子太逍遥,将你养的懦弱畏缩!”
向长宁一口气数落完心里才稍舒坦一些,不等向长远宽慰她消气,杨明就轻声道,“向将军莫急。”他安抚向长宁的怒火,才缓缓陈述道他来由,“衙役围府时向公子差人去寻了我父亲,父亲便急切的去面见殿下,不料殿下被召去了锦明宫,我父亲是外臣不好进内宫,焦急之际遇到了宣平侯夫人请其入内代为传达,这才得知耿佑材是假传谕令。”
杨明的父亲是平靖候,与向弘量是至交好友,两家算是世交,在向家无人的时间杨家都会格外关照。
向长宁闻言朝杨明微微附身道谢,对向长远面色稍有缓和,“算有点脑子。”说完恍然想起什么事,匆忙与杨明告辞,几步跃下台阶利落的翻身回马背上,一言不发就驾马离去。
杨明也要回宫去复命,打过招呼后也离开。
适才门庭若市,现下行人匆忙,向长远立在匾额之下,秋风微凉,他额前的碎发被吹拂开,露出光洁的额头和锐利的眉眼,思及向长宁适才的话,他后知后觉的抬眸望向不远处的高阁,屏风遮挡,只隐约见人影,连衣色都看不清。
“寻姑娘莫慌。”
徐原青望着向长远入了府,见寻娘要下楼去出声拦住了她,示意她往下看去,不过片刻,楼中先后出了陆秋灵和肖予安。
寻娘诧异,而后了然,这京中最不缺的就是看热闹的人,还有落井下石的人。
“此事算是完了吗?”此事她心有余悸,向长远为救她而被牵扯进其中,若无辜受累,她心中难以安稳。
徐原青不敢给她肯定的答案,莘正元的确处处都算得准,甚至算过旁人出面该如何,他唯独没算到的就是向长宁提前回京了,若不是他拥有一些上帝视角,这局谁输谁赢难论。
向府困局虽解,但血茴草一事没有眉目,寻娘就还是背上了谋害储君的罪。
左越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袖,笑吟吟的宽慰她,“寻姐姐别担心,我家世子会帮你的。”
寻娘抬手拍了拍左越的脑袋,朝徐原青道,“是我自己行事不周,世子帮我是仁义,不帮也无妨,只是要叨扰世子自己,待巡捕松懈些我再伺机出城。”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我帮姑娘自有我的目的。”徐原青侧身望来,青白的屏风上绣着飞鹤,他置身其中如画中人一般,炙热的阳光下肤色透亮,挑花眼带着午后的慵懒,语气也无波动,“姑娘放心,你不愿做的事情我也不会强逼你,这是我与太子的区别。”
寻娘进京后听了许多有关徐世子的传言,他一身病骨却生了芙蓉绝色,有人便说他命中带煞是狐妖投身,故此病也不安生,胡作非为,性子怪异让人捉摸不透,身份又十分的尊贵,话都只敢背后说,面前时都恭恭敬敬,畏畏缩缩。
几次接触,世子的确难以捉摸,但是她现下最好的选择。
寻娘承诺,“世子想要的我会相助。”
高处不胜寒,徐原青在楼阁之上吹了许久的凉风,脑袋也开始发晕了,热闹也都看完了就打道回府。
才出店门,在等马车的空档,就见唐骄风风火火的跑来,气喘吁吁的停在他面前,撑着门框喘息,“完……完了?”
徐原青示意寻娘先走,而后上下打量着小霸王,瞧他藕色的袍子脏兮兮,衣角处还有破洞,忍俊不禁,“你这是偷跑出来的?”
唐骄喘息完直起身来,别扭的藏了藏破洞的衣角,气愤道,“我紧赶慢赶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发泄完朝着徐原青幽怨的瞪了几眼,嘟囔着说,“你那条臭狗光看我笑话也不帮忙,烦死了。”
左越仰头看徐原青,小声的问,“小公爷说的是柳谦哥哥吗?”
徐原青推开他八卦的眼神,看闷闷不乐的唐骄,再看角落里有一抹熟悉的身影,耸了耸肩上马车。
人走后,唐骄还是气的不行,原地跺脚了几下脚,一回头看到害他来晚的罪魁祸首,戴着半张银白的面具招摇过市,还故意朝他扬下巴示威。
小公爷一下就炸了毛,怒火冲天的朝他冲去,“臭狗!”
“咦,真是闲得很。”左越看着柳谦溜着唐骄四处跑,嫌弃的关上了小窗,看美貌的世子静静心。
回到府上,正好李英从宫里回来,急着要去向府看罗氏。
这些年,徐原青的病一直让她担惊受怕,只有和罗氏在一起时才能宽心一些,两人交好人尽皆知,向府才出了乱子,这个关头若是拦着她不去反而奇怪,徐原青静静地坐着看她吩咐人拿东西,除去徐原青要用的药食都叫拿上。
等胡妈妈回禀都收拾好了,李英才稍沉静下来,柔声询问一直安静陪的儿子,“楠楠,你要去吗?”
“不了。”徐原青摇头,将左越推了出去,“阿越和您一道,顺便去找三公子看看他从我这借的书可看完了。”
“啊!”左越惊讶,在注视之中忙点头答应,在众人繁忙之时凑上耳朵去,而后目光鉴定地方点了点头,随着李英去了向府,装满东西的马车浩浩荡荡的出行,徐原青回到院中,看着日渐成熟的黄梨有些出神,直到冷风透过大氅侵蚀他的皮肤他才回过神来。
他来这之前刚参加完一个武术比赛,正好是这样一个寂寥的秋日,虽然风是凉的,但阳光照射在人身上很暖,他只穿了一件卫衣也不觉得冷,可能是参加的比赛多了,他甚至都不记得那场比赛叫什么,对手是谁。
模糊的印象里,那场比赛的观众很热情,他的名字一阵又一阵,犹如拍打砂石的浪潮,传遍比赛场的每一个地方,那时只道是寻常。
如果他早知道那是最后一场比赛,他一定不会那么快结束,一定记住对手。
可惜这个世界什么都可能,即便他穿书都发生了,就是没有一个叫做预知未来的特异功能,真他娘的烦人!
——
向府,向长远依着廊柱听左越倒豆子一般话,末了总结,“让我去宫门接我阿姐?”面上疑色重重,很是不解。
左越点头如捣蒜,“嗯嗯,世子就是这么说的。”
向长远垂眸看一脸认真的小孩,思索片刻后站直了身子,摆了摆手要离去,左越忙追上去,“公子要去哪?”
“接人啊。”少年一扫脸上的疑色,眉眼带笑,在霞光万丈的秋日中如暖阳一般耀眼,转过身来倒退着走,神采飞扬,“替我谢过你家世子。”
闻言,左越止住了脚步,听得云里雾里,猛然的挠了挠头,小声呢喃,“世子和向公子之间有什么谜语吗?奇奇怪怪。”
夜晚,向长远将向长宁接回了家中。
向长宁马车上小寐了一会,进了府后罗氏各种关切的询问,她被问的有些不不耐烦了就敷衍回去,罗氏也不气恼,忙说去给备水洗漱后用膳,她正要阻拦手就被向长远按住了。
向长远声音温和,小声道,“阿姐你府上的灯。”
向长宁依言抬头看向四周,向府是先帝亲赐的府邸,虽不及国公王侯的府邸奢华,但也宽阔精致,这府上却只有堂中点了零星几盏灯,路上更是稀疏的光亮,这京中的哪个大户人家夜间不是灯火通明,亮如白昼,独他向府家大业大却冷清寂寥,灯只稀疏几盏人都看不真切。
向长宁性子洒脱,只想不麻烦,见着这昏暗的向府,心中也不免惆怅起来,也明白向长远的意思,他们常年在外,罗氏一人在这府中,孤单寂寥许久,好不容易有人能让她操持一下,她自然欣喜,便不要驳了她的好心。
向长远淡然一笑,“等父亲回来,我们点灯吧。”
“你若生做女儿身多好。”向长宁感叹他心思细腻,让她身为女子有些惭愧。
“阿姐。”向长远无奈,将她推去梳洗。
第15章
耿佑材被逐出了京城,算是彻底没了希望,原书中太子的左膀右臂断了一条,即便他使劲浑身解数的和耿佑材撇清关系,陛下也还是对他有所怀疑,罢免他身边许多人,只有莘正元不动如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