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带大佬穿成病美人世子后 黑带大佬穿成病美人世子后 第20章

作者:须鲸 标签: 强强 宫廷侯爵 欢喜冤家 穿越重生

  前两个柳谦懂,最后一个每次他说,他都不懂。

  柳谦看他张嘴咬梨子,牙口泛酸,别过头去,“还有一件事。”

  徐原青咬了一口梨,依旧酸涩难吃,苦着脸勉强咽下一口,将剩下的丢回盘子里,嘟囔着问,“什么?”

  “今早的消息,皇帝都还不知道,我先告诉你。”

  徐原青看他神神叨叨的卖关子,福至心灵,抢答,“向家快到了?”

  “嗯!?”柳谦瞪大了眼睛,惊他怎么又知道了。

  “切。”徐原青看他还一脸惊,毫不客气的翻了个白眼,他上帝视角还能让他卖关子。向长远和向长宁天天忙,他爹也不在府上,不用想也知道向家马上要到了。

  就看,是秘密回京还是大张旗鼓的回京。

  反正不管哪一种方式,京中不少人都要睡不着了,无疑是搅动了死水一般的京城。

  徐原青望着窗外颤动的枯枝,一直到深夜才站起身来,轻手轻脚的关上门,又一次的翻墙外出。

  “咳~”

  一声咳,徐原青定睛一看,惊喜,“你不是出城了?”

  向长远抬手给他看手上的马鞭,回答,“才回来。”

  徐原青喜色渐消,看他又出现在墙角下,一脸无语,闷声往前走。

  向长远几步上前去,将身上大氅解了给他叠上,“你才好,吹不得风。”

  徐原青身上披着两件大氅,本来就身子不好行动缓慢,这下更走不快了,向长远也慢慢悠悠的和他并肩走,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

  “世子去哪?”

  徐原青反问,“你不知道?”

  “你要见莘正元?”向长远抬手抓住他,街上摇晃的灯盏发出微弱的光,他看眼前这双淡漠的桃花眼,后知后觉的松开手,轻声道,“刑部的人还在,你不便去。”

  徐原青感觉到他的疏离,微微蹙眉,“不去他家。”

  “那去哪?”

  走过弯弯绕绕的小巷,向长远看着眼前的藏宝阁,一时间心情五味杂陈。

  徐原青轻车熟路的翻墙进入,李掌柜早已经掌灯等着了,见到向长远反而吃惊,倒是让他这个东家更加茫然了。

  径直上来三楼雅间,徐原青推门而入,果然见莘正元正襟危坐,看来是等候已久。

  莘正元抬眸望向他,又看他身后的向长远。

  徐原青解开大氅坐下,听莘正元问,“向三公子一人还是向家?”

  徐原青瞥向微微皱眉的向长远,看他似乎在怀疑什么,也不为他解答,而是回答莘正元的问题,“都不是。”

  闻言,莘正元也没追问,也没质疑,目光落在徐原青身上,静静地看着他。

  徐原青试了试桌上的茶盏,已经凉了,手搁在小几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任由他看,也不说话。

  向长远坐在徐原青对面,也静静地看着他,既陪着他来,自然不多问。

  徐原青突然出声,“我没有和他约,我来其实也是想,以莘大人的聪明才智,应该是猜到了寻娘,你我还有这藏宝阁是怎么一回事 ”

  向长远微微一愣,随即点了点头,嘴角微微上扬。

  莘正元也出声,“我还是想问,徐世子为何要与太子作对。”

  话题又回到了那日宫墙下,屋子里烛火熠熠,烧了碳火却不是很暖,清冷的肃寂感扑面而来。

  徐原青看向长远也目光灼灼的看自己,心里没来由的不舒服,回过头看莘正元,冷冷笑道,“你为何不问太子。”

  莘正元垂眸,若是沈齐文告诉他答案,或许不会是如今的局面。

  他突然笑来出来,摇了摇头,“也罢,如今我不过是一介草民,贵人们的争斗再与我无关。”

  徐原青:“你甘心吗?”

  “本来不甘心,但看见向三公子,忽然就甘心了。”

  向长远忽然被点,端着茶看他们,一双清澈明亮的双眼看的人心里发热。

  徐原青和莘正元相视一笑,倒不是和解,只是恰逢此时的氛围便笑了。

  屋子里烛台点的不多,寥寥几盏映照几寸地,李掌柜送来热茶,就着半掩的窗外月色,倒像是好友相聚。

  这般氛围下,不知不觉间,徐原青身上的戾气淡了许多,莘正元看他的眼神也不再针锋相对,似初识一般客气又多了几分疏离。

  “世子很聪明。”莘正元忽然说道,不带嘲讽意味,是发至真心的赞赏,“是我连着这京中许多人都看走了眼。”

  血茴草这一案了结,明眼人注意到了他这个病弱任性的徐世子,却还有一些眼被捂住的人,依旧认为是宣平侯爷有手段。

  徐原青只是笑笑,不应承他的话,把玩着杯盏,毫不留情面的说,“莘大人算无遗策,是沈齐文太草包。”

  莘正元微微一怔,没有驳斥他不尊储君,微不可闻的叹息一声,“太子……”

  向长远静静地看着他们来来回回的说话,徐原青只披着一件大氅,纤弱的身躯包裹在其中,手把玩着杯盏,目光沉静,烛光下眉目如画,风姿卓越,形容惊艳。

  莘正元出身名门望族,气度不凡,生有宸宁之貌,仪表堂堂,说话缓而不慢,经文典故信手拈来。

  两人烛下攀谈,热茶相伴,有来有回,看着着如诗如画,只是向长远越瞧心里越是毛躁,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轻飘飘的挠心口,清香的茶尝着也索然无味。

  徐原青瞧着月亮被乌云遮蔽,外间变得漆黑一片,估摸着出来许久了,正要告辞,就忽然听问,“世子还要做什么?”

  一晚上的言语都意味深长,终于听到了莘正元问这么一句。

  徐原青搁下茶盏抬眸看他,眼中有闪闪烛光,周遭都静了下来。

  两人都不说话,互相看着对方,窗外的风往里挤进,烛火摇曳,连带着浮动两人青丝衣带。

  “咳~”向长远也不知自己为何咳嗽,还咳嗽的十分假,徐原青看了过来,他别开目光继续咳嗽,一边咳一边起身往窗边走去,故作要关窗的模样。

  徐原青没有回答莘正元,拂袖站起身来,去拿脱下的另一件大氅,“天色已晚,告辞。”

  向长远跟上,行到楼下,莘正元在楼上目送,又再问,“世子是想谋逆吗?”

  夜深人静,四下无人,他声音不大不小,从上往下传来,却如重锤一般往人心上狠狠一击,震得空气都颤栗了一瞬。

  向长远见旁侧的徐原青猛然顿住脚,抬头往上看去,离得近,略过半遮脸的碎发,能明显看到了他嘴角上扬,眼底闪过几分讥诮。

  他听到徐世子坦然承认,“是。”

  如那日深夜回答他一般坦诚,只是此刻他更加胸有成竹,胜券在握的模样。

第25章

  向长远接过李掌柜的灯笼, 他为徐原青掌灯,已到宵禁时辰,两人便从小巷中弯弯绕绕的走, 乌云遮月,借着灯盏的光,只看得见脚下的路,周遭伸手不见五指。

  一盏灯笼不够明亮, 所以他们走得近,却只能在静谧的黑暗中听见对方的呼吸声, 还有周遭偶尔传来的响动。

  徐原青手藏在两层大氅下,亦步亦趋的随着旁侧的人走, 以前也有半夜出门过,只是习惯了一个人独来独往,身边有人掌灯很不习惯, 而那人又出奇的安静,像是在故意磨他的性子。

  他原就不是能耐住性子的人, 向长远久不出声, 他便问, “你没什么要问我的吗?”

  问什么呢?

  问他怎么知道莘正元会在藏宝阁?莘正元年少成名, 城府深沉, 他能猜到并不意外?

  问他为什么要来见莘正元吗?好像他没有立场问这些,因为他三番五次拒绝过站在他那边,所以他没有资格问。

  所以要问什么?向长远一时竟找不到话问,却又满腹疑虑想有一个答案。

  徐原青不是京中盛传的废物草包, 他不仅深藏不露, 还有一颗玲珑心,算无遗策, 步步为营,与他为伍或许不会输。

  但是……

  向长远不过片刻就想了许多,他在黑暗中摇了摇头,似是在笑自己的自以为是,他若不是占了姓氏的运,想必徐世子不会一再对他客套。

  他轻言道,“我只是来送你一趟,你见什么人,做什么事,我明日便都忘了。”

  他语气中带着无奈和哀叹,徐原青停下脚步,“你不满?”

  不等向长远回答,手中的灯笼便被夺了,紧接着眼前乍多了一双明亮的眼睛,映着自己的身形,他一下就怔住了。

  徐原青在京城嚣张跋扈多年,说话也惯会阴阳怪气,尖酸刻薄,凭着金贵的身份无人与他针锋相对,但也对他不会有什么好脸色,对他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他旁人也就冷眼相待,可向长远这般对他,他心里很不是滋味,脾气莫名就上来了,撑着灯看他那双清明澄净的双眸,没好气的说,“你不用给我来阴阳怪气这一套,是你自己偏要跟来,我见什么人,说什么话也没背着你,你若是想甩脸色,大可不用再绕路送我,你就此打住,拐回你的向府,明日不止当我们今日没见过,直接不相识最好。”

  他一口气说完,气息有些不够用,咳嗽几声低低的喘了几下,觉得自己身体太不争气,死死撑着站直与他对视。

  向长远看他眉头紧皱,眼中有几分怒意,有些无奈的辩解,“我没有,你所谋之事事关江山社稷,我并没有打算站在你这边,所以多问了,日后怕你为难,也怕我为难。”

  冷风四起,吹散了乌云露出皎月,月光倾洒将灯盏的光都削淡了几分。

  四目相对,两人一时无语。

  徐原青后知后觉自己急了,向长远虽然总和自己一道,但他的确几次三番的拒绝过自己,他依旧不是自己的人。

  所以,他们算是什么关系?

  既没合作,也不是同伴,说是朋友,又觉得两人之间没到那个地步。

  向长远看他吊梢的眉眼逐渐平缓下来,愣怔后有些不知所措,他笑了笑往前走,看人还站在原地,轻声唤他。

  “徐世子?”

  他声音亲和,不似旁人叫他时带着嘲讽的意味。

  徐原青回过神来走去,不知为何,他感觉到向长远身上有股子坦然,不是少年自信,也不是因为出身名门有靠山的底气。

  他身上的坦然是浑然天成的是无畏、无惧,偶尔会给人一种历尽千帆的看淡。

  好像,对什么都坦然接受,即便前面是荆棘万丛,他也不卑不亢的往前走。

  初冬寒气重,他恍惚间忘记了自己在做什么,脑子有些混沌,浑身一颤,忽然叫他,

  “向炮灰。”

  叫出口后,他才猛然醒悟,自己叫的不是向长远,而是在叫醒自己。

  向长远微微倾身,应他,“嗯?”

  “莘正元说看到了你就没有不甘了,是因为……”徐原青莫名有些慌乱,他沉了沉心,往前路看去才继续说,“沈齐文与唐国公还有杨家联合,递了几道折子。”

  向长远侧目看他,静静地听着他的话。

  “弹劾你父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