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带大佬穿成病美人世子后 黑带大佬穿成病美人世子后 第21章

作者:须鲸 标签: 强强 宫廷侯爵 欢喜冤家 穿越重生

  他话音刚落,向长远神色周变,自古将军最忌讳功高盖主,向家平定北疆有功,为大晟夺回三城,功不可没,百姓称赞,如今回朝正是福祸君上一念之间。

  向长宁先行回京,便是打点朝中上下,处理繁琐军务,以免落人口实,不想防上防下,竟然被沈齐文摆了一道。

  “何时的事?”

  徐原青:“应该在这几日,否则血茴草一事,沈齐文不会全身而退。”

  血茴草一事,沈齐文难辞其咎,莘正元革职,他却安然无恙,其中的缘由,不只是因为他是天家之子,还因为向家如日中天,位高权重,功高盖主,内不可乱,储君不可废。

  向长远思绪乱成一团,凭生了几分冷汗,好像将死一般的惊惧从心底传来。

  徐原青:“此事本不该同你说,但你姓向就该知道。”

  “为何不同我说!”向长远低声质问,“那此刻又为何同我说来!”

  徐原青与他相识至今,从未见他这般疾言厉色过,一时间被唬住,此时他知晓后第一时间就叫柳谦传信给了向长宁。

  向长宁给的回信,其中一条就是让他不要告诉向长远,他思来想去也不该和他说,他自八岁就在江湖游历,虽也见了许多沉浮,毕竟没有朝中诡谲。

  他心思单纯,做事纯粹,此事不告诉他,也是怕他关心则乱,行差踏差反坏大事。

  “徐世子,你可知此事有多重要!”向长远眉头紧皱,眼中对他满是失望,“你现在告诉我,又是想逼我站在你那边吗?”

  他急切时将话说绝,徐原青叫他,“向长远!”

  他即便再想拉拢向家,也不会这么不堪。

  他自问从未强迫过他,也未利诱过,竟被他如此猜忌,一时间也寒了心,紧握着灯笼把,咬牙切齿,“我就不该多这句嘴!你向家死活与我何干!”

  “是,与你无关!我将你当成朋友,关心你的生死,原就是一厢情愿。”向长远也被他激怒,有关向家生死攸关的大事,一时间失了分寸,与他急言相对,“你根本就是在利用我算计我!”

  “你爱怎么想怎么想!”徐原青脑袋发疼,自己身体不好激动不得,没力气和他针锋相对,冷冰冰的甩下一句,“我也是昏了头了和你说这些。”

  说完拎着灯笼晃晃悠悠的离开,月光下青白的身影如一道水光,昏暗的灯笼光映衬着,似真似幻,不一会就消失在了窄巷中。

  徐原青明明披着两件大氅,晚上的风也没吹到身子骨,偏与他分道后就浑身难受,骨子里一阵一阵的刺痛,一阵冷一阵热,脑子里也混沌不清,迷迷糊糊中回到了院子。

  恰好半夜来瞧他左越,徐原青被他扶到床上,用仅存的意识拉住他,嘱咐他找柳谦拦住向长远,切忌他轻举妄动,然后传信告诉向长宁,说完听左越都记下了才昏睡过去。

  顾三知半梦半醒被叫醒,来给他诊脉施针,这才感受到之前的老大夫为何满头白发,总是唉声叹气。

  这样不听话的病人,作为大夫真是愁煞人。

  徐原青此次并没之前严重,不是中毒中蛊,只是气急攻心引起旧疾,修养几日便好。

  他连续几日卧病在床,醒来也是浑浑噩噩,行为举止都十分木讷,时常回不过神来,左越说个半晌,一回头人要么发愣要么睡着了,心里很不是滋味。

  倒不如像之前一样,世子任性妄为,还有些活气,这般要死不活的模样叫人心里焦急。

  李英急得团团转,直说是中了邪,顾三知好说歹说她才没去请国师来做法,说是再看几日有没有好些。

  宣平侯府上上下下安静沉寂,外面热闹非凡,锣鼓喧天,盖因向家班师回朝,陛下大赦天下,大晟举国同庆,京城有名的酒楼酒水免费,喜中藏乱,京城锦绣繁华,灯盏几日不灭。

  三日的热闹淡了后,徐原青才逐渐清醒许多,看院中的黄梨树眼睛有神了许多,已经入冬,叶子落尽,冬日枯败萧寂之感扑面而来。

  “阿越,庆功宴办过了吗?”

  几日来,这是徐原青第一次主动说话,左越喜出望外,“世子问的是北疆战胜的庆功宴吗?”

  徐原青眼神清明许多,一脸“不然呢”的神情看着他,拢了拢衣袍。

  左越给他奉茶,“听说向老将军以军务为重延缓了庆功宴,定在了小寒,也就是后日。”

  “嗯,这几日有什么事吗?”

  徐原青接过茶抿了一口,思绪集中,他也知道自己这几日精神不济,总是不能集中精神思考,今日才好些,能想清楚许多事情。

  左越去书桌翻翻找找,不过一会拿来一封未拆的信件,拆递给他,“这是柳谦哥哥今日送来的,世子可有精神看?要我读吗?”

  “我又不是瞎。”徐原青接过信件看,左越听着他像之前一样怼自己,雀跃起来,念念叨叨的说起这几日发生的事情。

  徐原青一边看柳谦传的消息,一边听着左越叽叽喳喳的话,不过一会心里便有了数,递给他信纸,看左越焚烧。

  沈齐文的事情可以暂时不说,他阅了两遍信纸,就是不见向长远的消息,微微蹙眉询问,“我病前叫你做的事做了?”

  左越拍了拍手,用钳子扒了扒碳火,“向公子哪有世子想的那么笨,柳谦哥哥说他找到人时,人家姊弟正商讨事宜呢,并没像你想的那般冲动。”

  徐原青“啧”了一声,当时向长远那副样子,他回家的一路都在骂他,以为他是个呆愣子,没想到脑子倒是转的快,没把事情做绝。

第26章

  翌日, 顾三知来给徐原青扎了几针后,他精神大好,比平日多吃了半碗饭, 被李英夸的脸红。

  吃完饭吃药,午后柳谦气喘吁吁的赶来,左越问缘由,他一边抹汗一边回答, “唐骄追着我,非要我明日给他当一天侍卫。”

  明日是庆功宴, 要犒赏三军,许多名门望族的公子哥也会趁机去长见识, 结识一下将军,唐国公身居高位定然在场,带独子去毋庸置疑。

  唐骄张扬跋扈惯了, 多带几个侍卫充面子符合他的个性,只是人找到徐原青头上, 他真是无言以对。

  徐原青坦言, “他又犯病?”

  “估计是见向长泊威风, 他抽风吧。”

  柳谦擦完汗喝了左越递来茶静下来, 拎着面具依着门框说正事, “你要我盯着的人有动静了,你昏睡这几日,他靠上了太子。”

  “沈齐文?”

  徐原青来了精神,他日防夜防, 还是没防住, 这一病就给他这么大一个惊喜,不愧是气运爆表的男主。

  柳谦细细说来, “将士回京那日,沈齐文奉命亲迎,去的路上惊了马,是他救了太子。”

  徐原青皱眉,“惊马。”

  柳谦知他要问什么,将答案直接告诉他,“查不到,惊马险些误了时辰,沈齐文一怒之下将养马的内侍斩首,沈玉泽也是和百姓一样来看将士们,事情有理有据,查无可查。”

  “真不愧是男主。”徐原青揉了揉太阳穴,沈玉泽是原书男主,他身上的气运难以撼动,他很久之前就想过永绝后患了,只是气运太盛险些暴露自己,他才一直等待,想其他办法削弱他的气运,杜绝一些事情的发生。

  现在看,柳谦,寻娘,本该是他的得力助手,现在都是他的人,但还是没能阻止沈玉泽进入朝局,他果然很有本事。

  “此事他做的周密,我都未察觉到,他似乎……”柳谦欲言又止,微微皱眉,思索了片刻才将话补完,“知道我们的存在。”

  自三年前沈玉泽踏入京城那一刻,徐原青就防着他,让柳谦盯着他,以防他搅动局势,让书中悲剧重演。

  那时他还是籍籍无名的书生,断然想不到有人会盯着他,这么多年柳谦也事事小心,在暗中盯着,从未与他打过照面。

  沈玉泽按理不可能察觉到,他身在相府,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幕僚,能不声不响的引起沈齐文的注意,手段可见一斑。

  “不用盯着了。”徐原青当机立断,将人撤走,沈玉泽雷霆手段,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若是暴露身份,恐怕会适得其反,引起更大变动。

  左右他提前来了十年,许多事情被他搅乱过,沈玉泽气运不如之前,想必他一时走不上绝路。

  “且让他靠,他是个聪明人,沈齐文牢靠与否他清楚,如今病急乱投医只是权宜之计。”

  “你为何一直防着他?”

  柳谦有些不明白,他一直盯着沈玉泽,他入京后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是江丞相的门客,三年来如履薄冰,事事小心谨慎,徐世子身份尊贵,两人一个天一个地,八竿子打不到一起,为何要一直防着。

  徐原青反问,“你是不是觉得他人畜无害?”

  柳谦回想了一下沈玉泽,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在相府待人做事都温和有礼,只是想有功名,这作为书生无可厚非,便点了点头。

  “啧。”徐原青摇了摇头,满脸鄙夷,“这就是为什么我让你盯着的缘故,若非我们暗中行事,现在若是在京城遇到他,我恐怕都要客气几分叫沈大人。”

  柳谦瘪了瘪嘴,没有应答,显然不信,拿了钱就走了。

  徐原青把茶盏递给左越,脑袋有些疼,揉了揉眉心,柳谦的来处和沈玉泽有很大关系,原书柳谦是沈玉泽在破庙中救的人,所以柳谦对他死心塌地,为他在暗中做过许多事。

  可以说,沈玉泽能做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臣地位,一半的功劳是柳谦用命给他拼来的,只是沈玉泽这种荆棘丛中走出的人,权利越大猜疑之心越重,柳谦最后的结局不比向长远好多少。

  这些都是书中的事情,他成了徐世子后盘了时间点,拖着病躯掐着时辰抢在沈玉泽前面救下柳谦。

  从此自己多了一个得力助手,也算是抢了沈玉泽的男主气运和光环,让他做事不顺许多。

  起初让柳谦盯着沈玉泽,他也担心过书中连结太深,两人又牵连上,好在柳谦性子冷淡,和他达成协议后没有一点逾矩,他才放心不少。

  刚听他的话,心里虽然有担忧,但也没有往深处猜疑,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他不想把自己逼到孤家寡人的地步。

  左越道:“世子,我刚刚听夫人说,陛下有意召你明日参加庆功宴,不过侯爷说你卧病在床婉拒了。”

  他和太子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皇帝召他,其中深意不难猜,只是看来他爹也不想配合着演了,直接拒绝了。

  寒冬气冷,屋里碳火烧的通红,徐原青吃完药破天荒的不犯困,左越都趴床边翻了两觉了,他还是清醒着,不知是不是前几日昏睡多了,竟失眠了。

  夜深人静,窗户忽然被敲响,徐原青没有应声,寻娘才给他递过信不会贸然来找,旁人的话,也想不出谁会半夜敲窗子。

  他望着窗户,月光如霜,将来人身形映照,马尾宽肩,他一眼就认出了人来,只是那人不出声,他也不出声。

  屋内两盏烛台发出轻响,看不清全境,窗外月光如水,冷风肃肃,两人搁这一扇窗对望,呼吸声轻缓,都怕惊了对方。

  许久,窗外的人离开,徐原青翻个白眼翻身睡下,不想这会子倒一觉到天亮,好觉无梦,醒来思绪清晰,精神抖擞。

  翌日。

  吃过午饭,柳谦就来送晦气,一边移步到门口一边说,“生辰八字算好了,我估计就这两天送到府上,我已经截过几次了,再截他们就要报官了,此事我不管了。”说完眨眼就消失不见了,真就打定主意再不管了。

  徐原青茫然的眨了眨眼,连忙收拾好准备去给李英请安,踏进门就见罗氏也在,瞬间头皮发麻。

  李英笑容满面的朝他招手,“楠楠来的正好,你与阿远的生辰帖今早送来了,你猜结果如何?”

  我不想知道答案!

  李英笑的眼纹都出来了,罗氏满面愁容,欲言又止,结果赤/裸裸的摆着,何须多问。

  “娘!”

  徐原青上前几步,又气又怒,“我说过多次了,你怎么还胡闹!”

  “什么胡闹!”李英闻言冷下脸来,低声训斥他,“我这都是为了谁!”

  徐原青脑袋一阵抽疼,示意胡妈妈安抚李英,他则同罗氏周正的行了礼,低声道歉,“罗姨,此事是我娘胡闹,您不必放在心上,更不要为难,我绝不会同意此事。”

  李英听他笃定的言语,气的心口疼,抚着心口叫他,“楠楠!”

  徐原青充耳未闻,依旧对罗氏行着礼。

  罗氏看他恭敬的待自己,虽然他性子乖张,对外任性妄为,但对自己从来都客客气气,是个懂事的晚辈。

  她与李英是闺中密友,相处多年也知道她满心都是徐原青,也理解她病急乱投医,并未多怪他,如今看要救命的人都这般考虑自己,心里一时五味杂陈。

  她站起身来,亲自扶了徐原青。

  “多谢世子宽待。”

  罗氏微微俯身回礼,她是个温婉的女子,嫁给向儒后膝下无子,向长远和向长泊已经长大,与她并不亲切,只有年幼的向长远需要她照看,只是她才进门一年多,向长远就远游,故此关系也不算好,但较之其他也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