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带大佬穿成病美人世子后 黑带大佬穿成病美人世子后 第59章
作者:须鲸
片刻后,太医查验完了徐原青的席位,回禀并无异样。
殿内有人疑惑,有人松了口气,也有人不可置信。
陈文敬一再像太医确定,几名太医的结果一致,都是毫无异样。
正当怀国公要出声时,向长远截了他的话,指着地上的酒杯说,“还未查完。”
陆秋灵瞳孔放大,心里仿佛受了一锤。
太医依言查验,眉头紧皱,忙将酒杯奉上,“酒中有毒。”
“什么!”
有人震惊,有人惊呼,“那是太子妃敬的酒吧!”
陆秋灵险些晕厥过去,她忙抓着沈齐文的胳膊,摇着脑袋辩驳,“太子哥哥,我没有。”
“荒唐!实在荒唐!”怀国公将陆秋灵护在身后,横眉竖眼,“中毒不先救人,反而先查毒,这是什么道理!如今有咬我女儿,我看世子是贼喊捉贼,自己毒自己!”
怀国公所言极是,这是这场戏明晃晃的漏洞,只是众人都只顾自己和看戏,不管旁人死活,自然不会注意到这点。
可惜,他咬住这一点也毫无作用。
沈齐文看不懂徐原青要做什么,居然不是冲着他来,心里庆幸又不解,此刻顾不得陆秋灵清白与否,脑子混乱。
陆秋灵见他不救自己,心里生厌,放开了他自证道,“这酒杯是我的,若是我下的毒,不是明摆着投案吗?”
说着她操起桌上的酒壶,迅速的抢了陈文敬手中的酒杯,倒酒就喝,怀国公阻止不及。
陆秋灵一饮而尽,嘴角讥笑的看着徐原青,将酒壶狠狠砸在地上,酒水四溢,酒味弥漫,她抬手擦了擦嘴,举着酒杯。
“若是有毒,我便以死明志。”
徐原青抬眸看她,烛光中美人两眼含泪,酒水凝在脸上,倔强破碎,的确美得惊心动魄,他对之无动于衷,侧目看眼人,双眸璀璨,眉目如画,亦是姿容绝世。
陈文敬示意太医再验一次。
太医轮番上阵,全神贯注,不敢马虎,数十根银针未变色,无毒。
适才错验的太医跪地不起,连连求饶。
“混账!”陆秋灵抬手扇了太医,怒不可遏,“拖出去杖毙!”
“住手!”向长远阻拦。
众人望向他,他来后一直守着向长远未出一声,众人都没在意他的存在,此刻才回过神来,是他第一个闯入的殿内。
第59章
向长远出声将所有人视线吸引, 陆秋灵向来灵动纯良的双眸,此刻眸光加深,眼底盛着狠厉, 恨不得能将向长远生吞活剥一般。
徐原青故意咳嗽了两声,打破这僵持住的场面。
怀国公目光锐利,怒意蓬勃,厉声质问:“向公子何意?酒中既然没毒, 还想愿望我女儿不成?”
“酒中无毒?”向长远冷笑,向来璀璨耀眼的双眼此刻也森冷逼人, 毫无惧色的盯着父女两人,他紧紧地抓着徐原青的手, 感受着他手上传来的冰凉触感,想着因为病痛而受的非人折磨,双眼发红, 眼神逐渐嗜血,
徐原青视线受限看不清他的神色, 但能从他身上感觉到凛冽的阴寒, 他抬手拍了拍他让他回神, 自己蠕动了一下, 将手上沾染的鲜血搁在陆秋灵摔出的酒水上方, 众人注目,他抖了抖手,鲜血从指缝间滴落于酒水中。
“滋”一声,地上的酒水冒出白雾来, 众人惊呼, 陆秋灵大惊失色。
徐原青面无表情的继续抖动手,血珠不断滴落酒水中, “滋滋滋”声刺耳,白雾变成浓稠的白烟,他仍觉不够,抬手抹了把脸将血液往地上的酒水再撒去,酒水四周烟雾缭绕,地上灰白一片。
大殿内无人发声,都被地上可怕的变化吓得目瞪口呆。
徐原青收回手来,神色淡然的抬头看向陆秋灵,他倒是要看看她那张巧嘴还能扯出什么话来。
陆秋灵不可置信的看他,见他眼中闪过的得意之色便了然他早有预谋,怒吼道:“栽赃陷害!”
徐原青别开目光不搭理他,扭头看向陈文敬。
陈文敬吩咐太医,“查。”
太医也头一遭见此邪毒,战战兢兢的趴在地上查验,又着人去太医院将医术搬来,事关重大不敢有一点马虎,否则不止是人头落地,还极有可能牵连家人。
徐原青动了动身子换了个姿势继续躺在向长远怀里,看一地狼狈的太医,笑意森冷,意味深长的询问:“国公可有话说?”
“你这个祸端!”怀国公咬牙切齿,毫无仪态指着他怒骂,难听的词汇不堪入耳。
向长远愠怒,徐原青将他死死拉住才没让他动手。
“怀国公!”陈文敬高声怒喝,将他的骂声压了下去,沉着脸说道,“既如此不必查了,来人将证人带上来。”
话音刚落,只见大殿门口一名面容素净的女子进殿,陆秋灵见之倒吸了一口凉气,强压下来的惊惧再控制不住,脚下虚浮险些摔倒,怀国公抬手将她扶稳,拍了拍她肩膀眼神示意她镇定。
“什么证人?”沈齐文从暴怒的状态到如今茫然的神情,他已看出桩桩件件事情都在针对陆秋灵,徐原青不是针对他,虽然陆秋灵是他的太子妃,但事情发展至今他已然看不懂了。
陆秋灵在他面前一直都是柔柔弱弱、知书达理的形象,怎么可能下毒害人。
那女子正是除夕之夜给徐原青布菜的下毒之人,名唤子梅,前段时间在刑部大牢畏罪自杀。
本该在乱葬岗的尸首如今在这皇宫大殿内,到底为何,只有布局的人才清楚。
徐原青微微撑起身子,借着向长远的力气站起身来,指着子梅问陆秋灵,“郡主可识得此人?”
怀国公呵斥:“一介布衣,我女儿怎可相识。”
徐原青看身着绫罗绸缎,衣着华丽的子梅,扯着嘴角发出冷笑,“看来是国公认识,否则怎知她是布衣?”
怀国公一怔,是被他气上头了,竟一时落入了他的陷阱。
陈文敬朝沈齐文行礼,再向看戏的娘娘和官员行礼,朗声说道,“此女前几日下毒戕害世子,刑部缉拿入狱,她牢狱中畏罪自杀未果,深恶痛绝,说出了幕后主使。”
说着,他从怀里抽出两张宣纸递给子梅,“此女被人毒哑不能言语,可行书辩证。”
子梅接过宣纸,目光穿过怀国公看向他身后的陆秋灵,眼神怨毒,抬手咬破了指腹在纸上书写。
众人好奇,片刻后子梅跪下将证词双手递呈给陈文敬。
陈文敬扫视一眼便将其展在怀国公眼前,语气凌厉,“血书昭昭,毒害世子的药是郡主给此女,郡主还有话要辩解吗?”
“信口雌黄!”陆秋灵推开怀国公,头上朱钗步摇晃动,她指着子梅歇斯底里的辩白,“我与世子无冤无仇为何下毒害他,满口谎话攀咬我,刑部敢信无凭无据的证词,这是何道理!”
不见棺材不掉泪,事到临头仍不肯服软,徐原青“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轻轻推开向长远的手,抬脚步步靠近她,狭长的双眼寒光粼粼,发红的眼睛泛着阴恻恻的杀意,青衣被血液染红,如弑杀成性的幽鬼,令人惊惧。
“好一个无冤无仇啊!”他抬手擦了擦嘴角粘稠的血液,本就布满鲜血的手又见嘴角的染的更红,他上扬着嘴角却无笑意,“我也不明白,无冤无仇为何要害我至此。”
他逼近陆秋灵,身上的阴鸷气息将她的怨气全都覆盖,气场凌冽,目光沉沉。
怀国公将陆秋灵拉回身后护着,“无凭无据休要攀咬!”
子梅“呜呜”的发出声响,呈上一支步摇,又慌忙的扯下一截衣服咬破手指写,衣上字迹——“郡主找我时未带银钱便将此物给了我。”
陈文敬接了步摇,举起给陆秋灵看,“人证物证具在,郡主要狡辩吗?”
“不是我的。”陆秋灵神情崩溃,看了一眼沈齐文见之无动于衷,心里发寒,拉着怀国公的手颤声辩解,“我没有!”
陆秋灵想借国师的手杀了徐原青又怕出纰漏,于是亲自给了毒药,她做事谨慎断不会留证据,的确没有给子梅这支步摇,这东西是徐原青叫柳谦去怀国公府上顺来的,是向长宁在街上拦她给的东西,见者无数,她百口莫辩。
真假参半的事情,最是难解。
徐原青撑着向长远,露出的讥笑。
陆秋灵不顾怀国公的阻拦,挣扎着吼道,“徐原青,我与你并无仇怨,我为何要毒害你?”
“为何?”
徐原青被她这副事到临头仍自负的样子气笑了,身子晃动,向长远稳稳扶住他,他有了支撑才敢肆无忌惮的发怒,“要我从陆夫人开始说起吗?”
“皇上驾到!”
一声高呼,众人恍然从戏台中回神,忙行礼参拜。
崇明帝从帘后现身,他居高临下的望着徐原青,良久才出声免礼,叫无关人等都退下,只留了此事相关者。
徐原青静静地看着他,他知道崇明帝肯定早就在听了,也如殿中人一样的看戏,若不是徐原青提到了陆夫人,将要说起国师,恐怕他会纵容事情发展,任由两方撕扯,他坐收渔翁之利。
崇明帝:“人证物证具在,丹阳郡主毒害世子证据确凿,礼部收回印玺册书,废太子妃身份,罪罚刑部拟文上报。”
闻言,陆秋灵彻底失去了冷静,跪地求饶:“陛下开恩,我没有!”
“怀国公,你于大晟有功,郡主罪责不牵涉与你,还望你明白朕的苦心。”
怀国公望着高高在上的帝王,脚边是崩溃的独女,再看无动于衷的沈齐文,他垂眸冷笑,在殿内发出肆意张狂的笑意。
“我不明白!”他放声大喊,转身看着徐原青,满眼怨恨,“徐原青,是我给你下的毒,是我!”他已然是疯魔的状态,指着徐原青全怒喝,“你该死!国师也该死!”
“不祥之人,就因为一句话,所有人都把阿念视作灾星,亲人好友都疏远她,偌大的京城她无处可去,她曾经将你娘视作救命稻草,结果呢!你娘将她的真心碾入泥土,她真心待人却换无情……”
“要怪就怪你是李英的儿子,我要让她知道失去挚爱的蚀骨之痛,我要让她数着你的日子过,让她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儿子痛苦而死。”
怀国公仰头大笑,将心里话全盘托出,抓着案上的酒水一饮而尽,憋了几十年的话一朝说出,舒心畅快。
向长远听着面色沉沉,手揽住徐原青的腰将他拎到旁侧,抬脚往怀国公身上狠狠踹去,毫无预兆的将人踹飞远几丈,冷声怒骂:“疯子。”
陆秋灵花容失色,连滚带爬的去看怀国公,凄声哭喊。
向长远气势凌然,护着怀里的人,不顾圣上在场,朝怀国公咬牙切齿道:“口中大义凛然,实则道貌岸然,陆夫人郁郁而终盖因国师私欲,他实为罪魁祸首,你不与之清算却戕害最是无辜的襁褓婴孩!”
他恶狠狠的骂道:“你这个懦夫!”
怀国公字字句句说的凄切,实则无一字值得推敲,演着深情款款的戏码,分明知道罪魁祸首是谁却不报仇,任由其身居高位,为虎作伥多年,就连最后的报仇都是捡漏而成,这样的人本身就是个笑话。
徐原青听见高台上玉珏轻砰的声响,他清楚怀国公为何不动国师,因为他没有勇气,他惧怕天子之威,所以他将所有的怨恨都加压在当时的徐世子身上。
懦弱无能,又不甘。
他拍了拍向长远拂开他的手,缓步走近,陆秋灵哭的凄切,气息断断续续,歇斯底里叫着“爹爹”,徐原青想起他卧病在床时,迷迷糊糊中也常听见李英声嘶力竭的叫他“楠楠”,原主逝前,想必李英悲痛欲绝叫“允儿”的时刻也是数不胜数。
陆秋灵抱着气息奄奄的怀国公,声音嘶哑,“徐原青!我要杀了你!”
徐原青身中蛊毒与陆秋灵没有关系,她幼时因为母亲是不祥之人的缘故受尽排挤,怀国公觉得亏欠她,对她是千万骄纵,将她养的极端阴险,她长大后明明知道了一切仍旧装作纯良无辜,步步为营,苦心算计,让自己成了京城第一美人。
表面上受着知书达理赞誉的,做世家小姐的表率,暗地里却给沈齐文下情蛊魅惑其而得势力,野心勃勃的算计着周围的人,为了让徐原青生不如死还几次三番的把手伸入徐府。
还得多谢她的毒辣,徐原青被蛊毒折磨的死去活来。
好笑的是,这父女俩心知肚明对方的阴狠还都配合着演纯良。
一家人过程这样,也是一种悲哀。
最无辜的徐原青被他们牵扯入仇怨之中,受着病痛摧残,事到如今他们仍旧不知悔改,对他怨恨加深。
徐原青置若罔闻,俯身看着怀国公,是大仇得报的畅快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