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带大佬穿成病美人世子后 黑带大佬穿成病美人世子后 第60章

作者:须鲸 标签: 强强 宫廷侯爵 欢喜冤家 穿越重生

  崇明帝沉思许久才道:“世子受害,罪行由你定论。”

  闻言,徐原青回身,向长远上前将他扶住,他目光沉沉的看向高台上的天子,锦衣华服,不怒自威。

  若说国师是罪魁祸首,那他就是造成今日局面的帮凶。

  恩怨是非徐原青算的很清,国师因私欲原主身陷囹圄,行到绝路,怀国公因仇怨牵扯无辜的原主,害他与原主病痛缠身,生不如死。

  桩桩件件,百死难赎。

  崇明帝明知而不顾,还加以利用,甚至想杀了徐原青,亦是不可饶恕。

  徐原青与之对视,天子威仪,王者之气,他一瞬间想了许多,可惜他太过理智,所思所想没有一件能对崇明帝报复的算计。

  他清楚,在这个不平等的时代,他只是比蝼蚁能说的上几句话的物种。

  他忽然觉得,某种程度上,他和怀国公差不多。

  向长远见他久不说话,陷入了沉思,轻声唤他,“世子?”

  徐原青垂眸敛了眸光,沉声道:“臣不敢僭越,国公与郡主罪责该由刑部定论。”

  崇明帝摆了摆手,陈文敬俯身接令,立刻着人将国公和郡主带离。

  殿内只剩寥寥几人,安静无声。

  崇明帝瞥了一眼不敢出声的沈齐文,眼中厌恶之色淋漓尽致,他蹙眉别过头,看向徐原青沉声道:“你姐姐很念你。”说完便离开了。

  人走后,徐原青一下泄力,浑身的力气压在向长远身上,他稳稳将其抱住,满眼担心,将外衣脱下给他披上,而后小心翼翼的将他手挂在脖子上,将人横抱起来,行至殿门,沈齐文火急火燎的将他们拦住。

  向长远神色凌然,沈齐文条件反射的退让,紧张的看他微动的腿,梗着脖子朝没精神的徐原青吼,“你故意在今日发难,孤不会放过你。”

  徐原青将脸朝向长远胸口,对他的话置若罔闻,与蠢货论道不如教猫卖艺。

  向长远感受到怀里人的不耐烦,瞪着沈齐文抬脚继续走,沈齐文亲眼所见他一脚踹废了怀国公,今日之事崇明帝又未曾予他半分颜面,他心虚不敢硬碰,忙往旁边躲闪。

  宫墙高耸,长道幽远,灯笼光弱。

  徐原青把头埋进他怀里,能感受到他小心翼翼的抱着自己走,步子都不敢迈大,他的真心体现在方方面面。

  以前都是徐原青公主抱别人,男的靠近他都会遭嫌弃,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这样被抱着,被人像玉瓷器一样的对待。

  回到府上,已是深夜,四下无人,徐府沉寂。

  向长远轻轻将他放在床上,想去拿帕子给他擦拭脸上的血迹。

  “向长远。”徐原青叫住了他。

  “嗯?”向长远的俯身看着他,眼神温柔。

  徐原青之前心里还别扭喜欢他,可是他又好看还是二傻子,打着灯笼都找不着,他今日大仇得报,心里畅快,笑容也较之前放开许多,他轻声道,“你低头。”

  “世子。”向长远没有如实造作,他璀璨的双眸中含了太多情绪,最多的是心疼,他伸手轻轻地抚摸他的脸,脸上的血液已经干涸,他想到他自幼时便开始承受病痛折磨,心里一阵阵的发疼。

  眼泪不受控制的落在了徐原青的脸上,徐原青脸上一激温热,他微微一怔,随即笑了笑,眼睛也发热起来。

  “你哭什么?”

  向长远没有回答,他伸手将徐原青重新抱起,将脑袋埋在他的颈窝,轻轻地拍着他的背,忍着哭声,就这样静静地抱着他,将他身上的寒气全都暖热。

  徐原青汲取他身上的暖意,闭上眼睛感受他身上滚烫的血液。

  不知不觉,他来这个世界的怨气好像被融化了许多,许是因为他抽到一份绝无仅有的大奖。

第60章

  翌日, 徐原青一大早就被常老训斥了一通,将他从头到脚数落了一个遍,咬牙切齿的模样实在吓人, 若非向长宁来得及时,恐怕他就要动手了,临走时嘴里还在骂骂咧咧。

  向来都是徐原青闹脾气,许久没被人这般训斥了, 他瞌睡全无,又尴尬又无奈。

  他伸长脖子看常老出了远门才长长的出了口气, 讪讪的看向向长宁。

  四目相对,不约而同出声。

  “阿远呢?”

  “向长远在哪?”

  徐原青拍椅子扶手, 眼神微暗,昨晚向长远帮他擦了身上血迹,他身体酸疼困意弥漫, 他何时走的都不知道。

  向长宁:“估计已经去刑部了,我一早就接到了刑部传讯, 来的路上将昨晚的事情听了七七八八, 以为他还在你这就顺路来叫他。”

  说完怕他不理解还补充道, “说是叫我认证物, 我一猜就知是你的戏码, 你做事向来仔细,我不必费神就知事情定挑不出错来,走刑部一趟也无伤大雅。”

  “嗯。”徐原青点了点头,抬手揉太阳穴, 一早被常老从睡梦中念叨醒, 脑袋还没彻底清醒过来,他晃了晃脑袋, 朝她颔首,“事急从权,还望你见谅。”

  向长宁瞪眼看他,毫不客气的损人,“你突然有良心了我还不太习惯。”

  说着就往外走去,不给他意思损回的机会。

  徐原青用完早饭才彻底回过神来,他换了衣物叫左越备马车,要去一趟江府。

  李一鸣打着哈欠进屋,正好听见他的吩咐,顺手将左越拦住,“你去江府做什么,有什么要紧的事我替你走一趟不就好了。”

  徐原青抬眼看他,满脸嫌弃,“你去有何用?睡觉吗?”

  李一鸣:“……”

  左越见状一溜烟就脱离了桎梏,忙不迭的去备马车。

  “徐世子你未免太没良心了,我在府上守了一晚上,一早就替常老去抓药,才回来就忙着来看你死活,你居然还说得出这种话!”李一鸣气势汹汹的朝他去,数落着他的不是。

  “少来。”徐原青操起桌上的书低着他的手指,不仅没有一丝愧疚感,甚至还觉他不够惨,“你若是睡不着,一会去东宫走一趟。”

  闻言,李一鸣神色骤变,眼中的神采瞬间暗淡下来,整个人像被抽了神识一般,蔫了。

  “李一鸣,我很好。”徐原青拿书在他眼前晃了晃,声音放轻许多,“你是要一直为难自己吗?”

  “我……”

  李一鸣支吾不语,徐原青将书扔在桌上,神色淡淡,“我没有耐心一直劝慰你,我现在要做的是绝了沈齐文生路,所以你最好清醒一点。”

  将李一鸣送走,左越来给他更衣,看他兴致不高,就知道是李一鸣惹他不开心了,他沉思了许久才小心翼翼的开口。

  “世子,你以前不喜欢向公子。”

  “嗯?”徐原青垂眸看他,以前是各种原因导致他不待见向炮灰,但今时不同往日,左越在他身边最是看得清,没来由的说起这个,这小孩怕是要铺垫什么。

  左越仰头看他,水汪汪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现在很喜欢吗?”

  徐原青捏了捏他的胖脸,疑惑,“怎么了?”

  左越扯着他的衣带,犹犹豫豫的问出,“是和喜欢七公子一样的喜欢吗?”

  “……”

  徐原青着实没想到铺垫的是这个问题,左越这个年纪在这个时代已经是大孩子了,只是他小时候受了苦好像伤到了脑子,又在徐府被徐原青纵容着养,故此不如同岁孩子成熟,行为举止依旧像个懵懂无知的孩子。

  反正也没想他做个大人,徐原青还从没想过教他感情方面的问题。

  被他突然这么一问,徐原青静下来仔细想了想,他对向长远的喜欢和李一鸣自然是不一样的。

  他纠结着要怎么和小孩区分这两种,福至心灵,他微微俯身按着他肩膀,笑吟吟的问,“记得你柳谦哥哥说的吗?他两个爹爹的事,我对向长远就是那样。”

  “嗯。”左越点了点头,迷茫的眼睛一下清明,瞪大了双眼,惊讶不已,“世子想和向公子成亲!”

  孺子可教,徐原青点了点头。

  “那当初夫人……你还闹脾气。”左越撇了撇嘴,给他腰带一通乱系,“世子,那你和向公子的孩子会像柳谦哥哥一样?武艺高强?”

  “左越。”徐原青抽了抽嘴角,捏他脸的力道不由得大了些,皮笑肉不笑的盯着他,“你看医书没看一些有关妇科的吗?”

  “啊?”左越一脸茫然,脸上的肉被他揪着,疼的直抽抽。

  徐原青无语的放开他往外走,这孩子小时候冻傻了!

  马车上左越还是一直纠结自己哪说错了,想问看到世子冷着一张脸又不敢,于是自己缩在角落里思索。

  说是来江府,其实只是去了江府一个小院,有一侧门而入,不用绕大门进。

  马车停下,徐原青拎着衣摆下车,抬手拦住左越,“你车里等着。”

  他自顾的下了车,院门敞开,他直接就进去了,小院别致,溪流小桥,绿翠点睛,春未至京,这院倒有了春色。

  他拎着衣摆行上小桥,抬眸正见沈玉泽从屋里走出,于廊下见他,停了脚步抬眸静观。

  徐原青不紧不慢的走下桥,踩在绿草中的青石上行至台阶下。

  “徐世子。”沈玉泽姗姗行礼,嘴角含笑。

  上次所见,他们亦是如此的台阶上下,如今倒是置换了一个位置,但行礼的依旧是他。

  徐原青直截了当说出了此行目的,“寻娘。”

  沈玉泽帮陆秋灵是因为沈齐文,昨晚的事闹得沸沸扬扬,即便崇明帝再如何封口,铤而走险的人不少,零点细碎的话传出来,聪明之人自然能凑出整件事情。

  尤其在刑部的人,他作为刑部侍郎,知道怀国公和陆秋灵在牢狱之中,想必更清楚事情始末。

  他只是纸片人时徐原青佩服他都野心和狠辣,身临其境后对他只有防备和恐惧。

  在这个世界,没有谁能比他更了解沈玉泽。

  徐原青控制着自己的情绪,静静地看着他。

  沈玉泽淡淡一笑,并未接他的话,拎着衣摆走下台阶面对他,“我以为世子不会来。”

  徐原青冷声道:“你不就想见我。”

  沈玉泽若是只为帮陆秋灵,在知陆秋灵败落之时就该放人,可一早都不听寻娘音讯,徐原青思来想去,恐怕是要见他才肯放人。

  “世子真是聪慧过人。”

  徐原青面无表情的望着他,“人在哪?”

  沈玉泽笑容浅浅,瞥向门口富丽堂皇的马车,“世子马车到时人就已经走了,想必这会该到半路了。”

  果然,是想引他一见。

  徐原青本想转身离开,但看他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端着人畜无害的神情,忽然就不想走了,来都来了,就多坐一会。

  他往溪流边上的太师椅走去,拂袖坐下,手肘抵着扶手撑脸,舒服的靠着椅背,大有一副自己家的惬意感。

  沈玉泽神色如常,询问,“世子喝什么茶?”

  徐原青顾左右而言他,“我听阿远说,这院子以前很萧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