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古代当纨绔 穿到古代当纨绔 第72章
作者:一银度水摇
平日里自持身份的书生秀才,大家€€闺秀等都端不起往日的架子€€,大声呼喝,甚至有激动不已将手中香帕荷包五彩丝线往河中投掷的,手上€€有什么投什么。
如此热闹氛围极具感€€染力,就连在高€€台上€€巡视的亲随护卫中,都有不少分了心神,偷偷地朝下面看去。
甚至有的仗着自己巡逻的区域离贵人们远,开始小声窃窃私语。
“也不知道€€究竟是那哪艘能一举夺魁呢。”
“瞧这样子€€,应该是青色龙首的那艘!”
“我怎么觉得……像是红色的那艘呢。”
“我赌十文钱,青色!”
“呵,你€€哪来€€的十文银子€€,不是喝酒的钱都要向我借吗?”
“你€€且管我呢,就说赌不赌吧。”
“赌……小心!”
这位侍卫随意€€一抬眼,就瞧见一个身着常服的白胡子€€官员,似乎是为€€了看得更清楚,往围栏边缘处走去。
这行为€€并不突兀,为€€了能更清楚地观看龙舟赛,许多人都这么干,就连皇帝也在不知不觉中起身站了起来€€,负手站在围栏前。
奇怪就奇怪在,这个白胡子€€官员分明走路时佝偻着身子€€,颤颤巍巍的,手揣在袖子€€中,从€€里头中抽了一件物事出€€来€€。
动作间是与他佝偻身材矛盾相异的迅速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
东西被抽出€€来€€的一瞬间,反射的阳光闪到了侍卫的眼睛。
他猛然惊觉。
这是一把匕首,凶器!
嘶声厉喊出€€“小心”这句话的同时,场中侍卫惊觉有异,不少人护在太子€€身侧。
大约是因为€€他才遭受过刺客袭击,侍卫们下意€€识以为€€这些人仍是冲着太子€€来€€的。
没想到那佝偻瘦小的官员,看着病病歪歪,行动却€€干脆利落无比,只凭一把短匕首,砍瓜切菜般撂倒了几个侍卫。
场面一时混乱无比。
更可怕的是,刺客的目标并不是太子€€,而是冲着皇帝去的。
大部分侍卫都在外侧巡逻,在高€€台上€€贴身保护的护卫本就人少,大部分还去一旁护住太子€€了,这边便显得捉襟见肘。
好在皇帝近身侍卫反应极快,长€€剑一闪,便将那刺客握着匕首的胳膊砍下来€€半截,受了一剑,那刺客哼也没哼一声,露出€€白森森的牙齿对着皇帝笑了一笑。
然后€€€€
侍卫长€€瞪大眼睛瞧见刺客胸前飞出€€十数枚枚细长€€的银针,直直冲着皇帝面门而来€€,他下意€€识地伸出€€手掌去接,奈何这些银针分散而来€€,攻击范围极广,终究还是有一枚针落在了皇帝的肩头。
反应过来€€的护卫几剑刺穿此人的胸膛,鲜血长€€涌,他闷哼一声,反而咧开嘴笑了,露出€€沾满鲜血的、白森森的牙,直愣愣地倒地。
“叫太医!”
侍卫长€€冷汗涔涔跪地,惊骇难言。
好在皇帝并不打算立时追究他的失职,只垂眼看了看肩上€€的这枚银针,大约是刺客身上€€藏着什么能发射银针的机关,在距离近的情况下便猝不及防着了道€€。
还没等随行的太医上€€前,皇帝便自己上€€手将针拔了出€€来€€,只是那银针力度不小,深深嵌入皮肉内,且并不如绣花针一般通体笔直,而是在针尖稍后的地方€€多了许多拧起来€€的小刺,拔。出€€。来€€时带出€€一片血肉。
肩头处的布料染上€€一片鲜红。
伤倒还是小事,养养就能痊愈,怕就怕……这针上€€藏了毒。
老太医颤颤巍巍地上€€前仔细看过伤口,包扎完后才松了口气,“万幸,针上€€无毒。”
“确定吗?”惠妃皱着眉头问,她虽然只是妃位,可自皇后身体抱恙后接过凤印掌管已十数年了,语调温温柔柔,却€€自有一股迫人的气势。
“老臣敢以性命发誓,针上€€无毒。”
皇帝闭着眼睛,他否了那些叫起驾回宫的建议,静静等待片刻。
侍卫仔细检查过刺客后,从€€刺客皱巴巴的面皮上€€,掀下来€€一张薄如蝉翼的人皮。
确切说来€€,是一张人。皮。面。具。
将面具揭下来€€后,那刺客苍老的面容陡然变成一个方€€脸威严满脸戾气的大汉。
“这……不是刘大人啊。”受了惊的随行臣子€€开始窃窃私语。
“可吓死我了,还以为€€刘大人当真得了失心疯。”
“我刚才还同刘大人讲过话,竟没有发现一丝不对。”
刘裕丰,两朝老臣,正二品次辅,声名赫奕,门生数百。
这样的……朝廷重臣。
皇帝重重一甩袖子€€,转身离去。
第81章 临返
五月五正午, 云京郊外。
正是,芳草如茵, 杏花如绣, 柳送清风,实是艳阳丽景之貌。
三四月是踏青游玩好时节,五月便稍晚了些, 蝉鸣声声, 热意满身。
燕明€€坐在€€不大的四方青布上,手臂直直撑在€€身后, 后背则贴靠在€€谢君竹背上,摸起一个圆乎乎的龙眼干捏瘪,将果肉高€€高€€一抛, 然后精准咬住,嚼的时候便默默仰头看垂柳, 百无聊赖地数着枝条数。
这副模样实是因€€为太€€过无聊。
方才€€€€
还没开始的时候从这里€€远望过去还能看见一排整齐高€€昂的龙首上绑着的五彩绸带随着风飘荡, 待尖锐哨声长长响过, 龙舟渐次下水,鼓声呼喝声交响渐起, 眼神最好的傅元晟才错愕地发现一个事实€€€€
“这……怎么只给我们看船屁股啊。”
听到这话的燕明€€心里€€立时生出了不好的预感。
接下来€€发生的事则印证了他的猜想。
只见旗手高€€高€€将手中旗帜扬起, 而后数十条游龙般的船在€€水上疾驰而过,背对着几人朝远处飞奔而去。
乍一初时还能看见船上的划手快到迷糊的身影,及至后来€€渐行渐远, 便只能瞧见几条模糊不清的船影。
别人的龙舟赛观赏才将将开始, 他们一行人的体验卡便已经到期了。
难怪乎这个山坡处人少,却原来€€是因€€为从这这斜坡处看去, 压根就看不到龙舟赛全程。
晒一样的太€€阳,他们只能看个开头。
好在€€这个位置虽然看不见龙舟赛后程, 但因€€为坡上栽植了连片的垂柳与柏树等€€,有€€新栽植的,也有€€种下日久的,浓密的树荫自树冠洒落,挡住了越发灼烈的日光,加之有€€微风吹过,待在€€树底下倒还算阴凉自在€€。
这个天气,要再去人群里€€挤来€€推去,想也知道定然要挤出一身臭汗,两个娇生惯养臭毛病一堆的少爷第一个就不答应。
“正好,”燕明€€想了想,转头将宝生胳膊上挂着的青布包裹给撸了下来€€,摊在€€地上拆开,露出来€€里€€头琳琅满目的果干、坚果与油纸包裹住的糕点,“看不了龙舟,在€€此地野餐也是一样的。”
本就是随心而来€€,干什么不是消遣。
也幸好是在€€出门前心血来€€潮装了些点心干粮之类,现今才能将错就错搞出个小小小型的野餐。
这包裹他一开始是打算自己背,便跟以往每一次郊游踏青一般,严格按照自己的体力往里€€头装东西,实在€€拿的不算多,但花样十分之多。
大约是过节的原因€€,小厨房里€€早早的就备好了各色待客的糕点,正方便了燕明€€,连挑选的过程都省了,每样只拿一块。
“也不是不行。”傅元晟琢磨了一下,觉得也无不可,索性他对这比赛的态度也不似别人一般热情高€€涨,不看也罢。
而且说€€实话,在€€京生活十几年,傅少爷没有€€完整看完过一场龙舟赛。
要不怎么连河上赛道是南向还是北向都分不清,选了个这样的偏僻山坡。
他对比赛没兴趣,只对凑热闹有€€兴趣。
人多的地方就容易闹矛盾,傅少爷对于看旁人吵架的兴致十几年来€€未曾消减过。
包裹外头的青布正好能铺在€€地上,给几人提供了一隅围坐之处,只是面积不大,他和€€谢君竹便不可避免地互相挤靠坐着。
“见着云继影了吗?”燕明€€抬头问。
傅元晟摇摇头,这儿人多且乱,自方才匆忙一瞥后他再没捕捉到对方的身影。
他想了想道:“今日游人如此之多,喧噪挤杂,兴许是回去了呢?”
燕明€€点点头,坐下来€€的之后视野便不如方才广,但仍然能看见河边乌泱乌泱的人群,水流一般往远处涌去。
他暗道,吃一堑长一智,下次再出行一定要避开假期人流高€€峰!
“……少爷。”
一道微弱的呼喊声自身后响起。
“怎么了。”燕明€€猛的转头,正瞧见宝生直勾勾地看向坡下拥挤热闹的地方,目露渴望。
他平日里€€虽然能随意出府,可这样热闹的节日里€€,府上一应闲杂事也随之增加,缺不得人,算上今日,他还是第二次得闲出来€€看龙舟赛。
跟燕明€€和€€傅元晟不同,他对于挤在€€人群里€€并€€无过分排斥,反倒对这种热闹地方有€€诸多向往。
“去吧去吧,”瞧出他的渴望之情,燕明€€摆摆手,然后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回来€€。”
小伴读闻言顿足,转身。
“你今日出门带银钱了没有€€?”早上的时候燕明€€寻了个借口匆忙地出门,那时宝生甚至还没吃完早饭,叼了个蒸饼在€€路上吃完的。
宝生茫茫然摇头。
一瞧他这表情燕明€€就懂了,他随手将腰上的荷包拆下来€€高€€高€€一抛,沉沉地坠在€€了宝生手掌心上,响起一阵金银撞击的脆响。
“去吧,”自从上次遭过一次贼后,燕明€€不敢再放太€€多钱在€€身上,怕被€€惦记,荷包里€€只放了些碎银子和€€铜板,买些小玩意儿是够了的,丢了也不心疼。他故作凶狠道,“想买什么就去买,回来€€我要是见着这荷包原封不动,我是要罚你的。”
也不敢问是什么处罚,宝生只结结巴巴道了谢就匆匆转身跑下去了。
“注意安全€€€€”
“坐下吧,二少爷。”目光收回来€€后,燕明€€皱皱眉,觉得直愣愣站在€€眼前的傅二少爷非常遮挡视线。
“那边好像发生了什么事。”傅元晟答非所问地说€€,同时眯着眼睛往对岸看,奈何斜对岸有€€一高€€台作挡,更加之树荫浓密,他只能隐约看见丛丛树林后面不住晃动的人影。
“什么?”燕明€€一身懒骨头,坐下了便不想动,心生好奇但是不想自己起身看。
龙舟赛还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河堤两岸的人民还在€€激情观渡,如此太€€平安然之象,实在€€不像是发生了什么大事的样子。
也许只是一些小争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