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雌君是星盗头头 我的雌君是星盗头头 第19章
作者:十三焉
在黎辰的记忆里,自己已经好多年没有发过烧了。而上辈子最后一次发烧,是在十七岁。
实际上,上辈子的黎辰很早就体现出了对赛车的天赋和热情。那时的他时不时就会约上几个好友出去赛车,其中有几个人也是富家子弟,彼此的家族都互相认识。
他那个恶心的爹,名叫傅才业,事业顺风顺水起来后,就把一半注意力放在了家庭上,前半辈子把家里人的心都伤透了,后半辈子居然就开始指望能体会到一点家庭的温馨。
期望在自己家里面看到兄友弟恭的场面。
于是在某次黎辰约的赛车局上,黎辰就看到那私生子就跟着杜盛那家伙一起走进来了。
杜盛,杜家少爷。杜盛的父亲是傅才业的合作伙伴之一,他俩沆瀣一气黎辰也不意外。但不影响他脸色阴沉。杜盛走过来给黎辰打哈哈,说这都是他老爸的要求,要他把傅思博,也就是私生子,带来跟各位熟悉一下,主要就是,跟你熟悉一下。
黎辰当时嗤笑了一声,觉得傅才业脑子有病,还是那么自以为是,一转头,对上了傅思博的眼神。
那私生子看到他,立马慌张地笑了一下,然后走近两步,似乎想要说什么。黎辰冷着脸站了起来,一点面子也不给,让他滚一边儿去,嫌恶到了极点似的。
没做停留,黎辰招呼上其他所有人,就继续看他的宝贝赛车去了。
后来杜盛跟他说,那私生子当时的脸色非常难看。
黎辰根本没在意,还对杜盛说:“怎么?你同情他啊?可别小看他……”黎辰似笑非笑瞥了一眼杜盛,“小心有天他悄无声息地把你掐死在夜里。”
再后来,傅才业依然时不时叫别家少爷带上傅思博出来,到黎辰所在的局上。黎辰知道这也不仅是为了让傅思博跟自己打好关系,还有就是想让傅思博融入这个圈子,为他以后铺路罢了。
可惜两样事情都没有做成。
黎辰不屑欺负他,尽管是在自己的地盘,但也从来没有理过他,连带着其他人也很少理会他。但是傅思博不在乎,每次只盯着黎辰看。这个人也实在是没有眼色,像是不知道“知难而退”四个字怎么写一样。
这么多次的会面,他们之间倒也不是毫无冲突。有一次傅思博不知好歹端着一杯香槟来给黎辰敬酒,黎辰面无表情把那杯香槟全倒他头上了。
傅思博终于也不装了,闭了闭眼睛转身就走。
那天晚上回去,黎辰就莫名奇妙上吐下泻发起了烧,他自己躺在家里一天一夜,家里没有一个人发现。
黎辰当时躺在床上,一点力气也没有,竟也不再想给自己做任何处理。不想下楼拿药然后看着他们故作惊讶和疼惜的模样,也不想吃东西。他第一次发现,身体无时无刻传来的痛苦和哀鸣,竟然能让心里感觉好受一些。
能抗就抗,不能抗住就算了,黎辰顶着这样的心思,就这样硬生生扛了两天一夜,没怎么睡觉,睁着眼睛。
不知为何想起来那么多往事,黎辰裹紧了被子,浑身又酸又痛,十分烦躁,思绪又不自觉飘远了。
傅思博,那是个十分偏执冷漠的人,黎辰想。
初中的时候,他们被安排在了一个学校,生物实验课是两个班合并上,他们碰巧在同一个班。老师给每个人都发了一只小青蛙,让大家尝试剥离青蛙的神经。
十二三岁的小孩儿,正是意识到了生命的概念极其意义,而又没有经历太多的年纪,第一次面临这种亲手杀掉动物的事情,班里几乎所有的同学一开始都不敢动手。
只有傅思博面无表情地抓住了那只还在挣扎的青蛙,按照老师所说的步骤,一手拿金属探针|刺进了青蛙的枕骨大孔,左右搅动起来,没有流露一丝寻常的情绪。
他不在乎任何同学惊诧的眼光,完全沉浸于挑起青蛙的神经。生物老师惊讶地走了下来,那是个戴着眼镜的高大男性,想看看这位勇敢的孩子怎么做的实验,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手臂。
就那一下,傅思博的针偏了,蛙神经一下子被挑断了。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
但谁也没想到傅思博的下一个动作是一针扎到老师的肩膀上,把生物老师推到在地上,猛踹起来。
即使是十二岁男孩的力气,使出全力来,也是非常大的。他被碰了一下,却像是真的想让老师死。
黎辰看到了全程。
这件事后来被傅才业摆平了,压了下去。黎辰早就知道,他那个拥有一半血缘关系的弟弟,不是什么好东西。
只是没想到后来会报复在了他的头上。
黎辰只是不愿意去回想,但实际上他依然没有忘记,自己被推下悬崖后傅思博狰狞扭曲的脸。
“傅思博……”黎辰念出了声,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这名字真难听,他想,那人一开始好像不叫这名来着,以前跟他妈姓,叫什么来着……容什么……?
容扶拽起桑今的头发,如同世间最温柔的情人般,轻柔地抹了抹他的嘴角,布料散落在地上,其中一件上面绘制着某种特殊的图腾,一根尖刺状物横穿于整个图腾之上,彰显着其势不可挡的意味。
如果银河的人看到这个图腾,定然能够串联起一些令人困惑不解的事情。
“所以你说他们肯定会来找你的?”容扶轻声道,手指轻轻挑起绳索,冰凉一片,足以见得雌虫身上的温度有多高。
他们换了个位置。
“是……是的,我已经……已经问过属下了。给时禹打的那支诱发剂,他们并未来得及,嗯,给出消解剂。”
浅灰色长发并不是很安份地搭在桑今的肩头,发丝晃来晃去。
出于某种考虑,对于雌虫这类拍品,他们拍卖场都会提前打上诱发剂,若有宾客愿意拍下他们,在拍卖会结束后他们自然会送上对应的消解剂,能消解掉雌虫身体内的诱发剂成分。
只可惜银河那些人并没有这个耐心等到拍卖会结束。
“毕竟……拿了我星阁的东西,也是要付出代价的。”桑今似乎很热,额间的汗流下,汇成一滴水挂在他尖尖的下巴上。
容扶就喜欢看他这个样子。
只能说银河那些虫大概也想不到,这个诱发剂不但只是诱发信息素腺体大量释放信息素吧,这其中还含有一种毒素,会不断侵蚀雌虫的腺体神经,让信息素腺体功能持续紊乱,直至信息素失控导致虫体狂化而亡。
“做得很好。”容扶摸了摸桑今的发,唇边的笑容渐盛。
桑今讨好地笑了下,凑上去吻他。
作者有话说:
黎辰上辈子的事情有在第一章 讲过。入v啦!!!很感谢大家支持!!!
明天周三还是跟以前一样没有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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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明明白天经历了那么多事理应万分疲惫, 时禹回到自己的房间, 却迟迟不想入睡。
左想右想犹豫了片刻,还是安静地走出了房间,坐在了黎辰的房间门口。在那只雄虫出现以后,似乎只有靠近他, 再靠近他一点, 才不会感到不安。
学校里负责教授《雌君必修手册》这一系列课程的的老师以前总跟他们说,雄虫是一种多么脆弱的生物。
老师当时站在讲台上, 随手拿起一个袋装营养液举了个例子,他指着那个营养液,边缘上是锯齿状薄薄的复合金属镀层, 然后对着全班雌虫说, 即使是这个东西, 也能刮伤雄虫娇嫩的皮肤。
听得下面一干雌虫心惊胆战。
所以作为雌君雌侍, 必须要为雄虫安排好一切,以防他们面对来自生活中的各种“威胁”时, 弄伤了自己。
于是几乎所有的雌虫在遇到自己想要保护的雄虫后,都会不自觉地产生极大的焦虑和不安全感。
怕自己一不留神, 自己的雄虫就受到了伤害。
而时禹, 尽管在帝国军事学院曾将所有《雌君必修手册》的课程修到全优, 在真正遇到那只雄虫时,才发现事情根本不像手册里说的那么简单。
怪不得老师当时曾经意味深长地对他们说:“当你们真正遇到自己的雄虫时,你们就会发现, 生活是复杂的, 而忧虑永无止境。”
当时台下气血方刚的雌虫们嘘声一片, 只当老师是在故意炫耀自己有个雄主这个事实。
在遇到黎辰之后, 时禹才真正理解老师的话。他亲眼目睹黎辰受了那么多次伤, 每一次的伤大概都是帝星里的雄虫一生都不会受到的伤害。
时禹前所未有地感觉到自己很糟糕,也很没用,巨大的沮丧席卷了他的内心,如果连保护他都做不到,又该用什么底气去……追求他呢。
他又想起雄虫之前对他每次接近的抗拒和躲避,这就是很明显的信号,雄虫不喜欢他触碰,也对他没兴趣……
何况自己还很恬不知耻地不断用信息素勾引了雄虫,诱导雄虫做出那种举动,时禹垂下了双眼,也只有黎辰阁下那么善良温柔的雄虫不会追究他了。
房间里传来“咚”得一声响,时禹霎时回神,眉头一皱,立刻站起身来敲了敲门。
过了一会儿,时禹没听到任何回应,着急地直接推开房门走了进去。一进去往床上望去,灰暗的视线中没看到人影,时禹顿时慌了一下。
直到视线下撇看到床边的地板上,只见黑发雄虫侧压在柔软的毯子上,身上紧紧裹着一层被子,他双目紧闭,面色潮红,修长笔直的小腿从被子里伸了出来,两腿交叠弯曲,皮肤细腻莹泽。
时禹一伸手,果然感受到雄虫额头上发烫的温度,立马轻轻拽起雄虫的小腿裹进了被子里,在指尖留下了清晰柔软的触感,让虫心神大乱。
迷迷糊糊间,黎辰感受到自己的额头被贴上了一块冰凉的东西,几声温柔的呼唤要将他从黑暗中拉回来,他艰难地睁开双眼,就看到时禹的一头金发在他眼前扫来扫去。
这场病来得汹涌,像是积攒了许久的乌云突然倾泄而下,黑压压的沉重感让黎辰觉得浑身无力,只能感受到自己被轻柔地放在了床上,冰冰凉凉的东西擦在他的脸侧。
他挣扎着要从被窝里探出手来,摸索半天终于拽住了那只手,放在胸前,感到安心了一些,昏昏沉沉睡过去。
楼下时不时传来说话的声音,些许碗盘清脆的碰撞声,突然一声沉重的闷响后就是玻璃巨大的破碎的声音,震颤着整个房子,男人咒骂不止的声音一句一句刺|激着黎辰本就疼痛的神经。
“有话好好说,”女人放声大哭,“你打孩子干什么啊!!啊!!他的脸都被你划破了!”
“你问问他眼里还有我吗!每天跟他说话他都像没听到一样,学校老师都说他有病啊!你看他是不是有病!”
桌脚大力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女人崩溃地尖叫起来。
楼下混乱的响动仿佛一根一根针扎在黎辰的敏感的神经上,他们又在吵架,那三个跟他住在同一个屋檐下的“陌生人”,无休无止地为着各种各样的事情争吵着。他能清晰感受到自己的神经痛感逐渐向整个头皮蔓延。
他高烧躺在床上,喉咙像是要冒烟,已经一夜未眠。黎辰总感觉自己一旦睡过去,醒来那一刹那就一定会感受到无尽的孤寂和恐慌,他不喜欢那种感觉。
黎辰盯着天花板很久很久都不眨眼,不睡觉也不动弹,反正也没力气。有时候天花板盯累了就会换个东西盯,比如床前的书桌上的,他和妈妈的合照,这会让他感觉好一点。
“没有我,你看看你……看看你们,你们什么东西也不是!”伴随着这句怒吼的是楼下传来的巨大的摔门声,黎辰无声地冷笑了一下,心想,没有我妈的钱,你才什么都不是。
继而难以忍受般地闭上了眼睛,陷入又一波高烧持续导致的晕眩感。
睁开眼,黎辰躺在床上,房间里还是一样的昏暗,冰冷,依然只有他一个人躺在床上仿佛静止般的处于时间长河之中。
只是房间布置不同罢了,黎辰反应了下,想起来自己已经是在另一个世界生存了。
没有什么不同,只是窗外的一片黑夜变成了更加静谧空洞的宇宙暗夜。
又来了,身体一会儿觉得燥热一会儿觉得冷,细细密密的针戳在他的神经上,黎辰安静地适应着那样的感受,在想,这次又要坚持多久呢。
“醒了?”一个温柔的声音突然在他耳边响起,带着一些哑意,唤回了黎辰越来越深重的思绪。
黎辰迟钝地扭头一看,才发现在黑暗中,时禹单膝蹲在自己床边,而他的手……
正在被自己握着,放在自己胸膛上,发起烧来知觉也退化了,竟然没有察觉到。
自己浑身没什么力气,就算是握着雌虫的手腕,也只能算是虚虚环住,雌虫却没有任何要挣脱的意思。
“感觉怎么样,阁下?”时禹没听见黎辰答话,又着急起来,“已经通知林去联系医生了,别担心,阁下,别担心……”说着声音低了下去,像是在说给自己听一样。
黎辰静静看了时禹一会儿,尽管在这个光线下只能看清雌虫的一个大概的轮廓,但是……这感觉是如此不一样。
手心里握着的同温的手,雌虫越来越低落的声音,都让黎辰有些莫名的开心起来,又实在没什么力气,只在胸膛里微微地震颤起来,慢慢说道:“只是个发烧而已,死不了人的。”他把时禹的手抓得更紧了,一起塞到被子里。
时禹感到手掌传来更为热烘烘的温度,热量似乎要直燎上他的脸,冰蓝色眼睛无措地眨了两下,却依然坚持:“银河马上就会停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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