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户夫郎是个娇气包 猎户夫郎是个娇气包 第36章

作者:不早夭 标签: 生子 布衣生活 天作之合 穿越重生

  “茶叶我这边都准备好了,奶源什么时候?”孙晟霖随口一问。

  “快了,过几天就会到一批,到时候在你酒楼里也放一些卖。”

  吃饭时江舒不爱谈这些,聊了几句就把话题拉到了日常,孙晟霖又拉到了于水身上,那样一个下人他本不该这么在意,只是人都有劣根性,不服管教的人就该受到严厉的教训。

  另一边。

  于水趁着换班吃午饭的时间去了一躺其他的小酒楼,把他偶尔去后厨看到的给告知对方,从而得到一些银子。

  对方狐疑的看着他:“你确定,要放那么多调料?”

  “我亲眼所见能有假?你敢说这几日生意不好吗?”一于水趾高气扬,“行了,下次有什么我会再和你说的,若我被发现了,我就说是你威胁我。”

  店家连连应声:“这个自然这个自然!”

  只是等于水一走脸上的表情瞬间垮了,什么东西还敢在他面前趾高气扬?也不瞧瞧自己哪里配!

  于水将银子放在手心里颠了颠,他就是在多样馆做一年工都不会有这么多银子,说了几句话就拿了这些!

  一拐角,他便将银子放到身上藏起来,见刘宗已经回来,他赶紧主动交谈:“你倒是快,夫郎他们可回来了?”

  “让你去后院。”刘宗深深看了他一眼。

  于水心虚,一听江舒找他立刻迈着步子往后院跑去,一进去就看见江舒和朗山在院里坐着,面前还架着一口小锅,显然是在等他。

  他赶紧扬起笑脸:“夫郎,您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江舒拢着汤婆子目光盯着小锅里正熬煮的奶茶,他轻声问道:“你去哪了?”

  “刚刚和刘宗哥一起去吃饭了,我比他回来的晚,以后我会麻利一些的。”

  “你知道我不是问这个。”

  江舒的眉眼生来就是精致温柔的,眉眼带笑时便如冰雪溶于春水,面无表情时则如春桃落入寒潭。

  于水突然觉得自己有些蠢,也许他所做的一切江舒早就知道,所以才会对他多次进行言语上的劝诫,可为什么不肯直接说?

  “你早就知道了!”于水咬牙眼带咒怨,“你早就知道却还故意说那些话扰乱我,看着我像无头苍蝇打转,是不是满足了你丑恶的趣味!”

  江舒盯着锅中的奶茶出神。

  你瞧,人总是不知足,从来不会在自身找原因,他多次的柔声劝,都成了丑嘴脸。

  朗山却是一把拽起于水的衣领狠狠将他丢到一旁,他面露凶色:“你这样的下人,就是打杀了官府都不会过问!”

  “二郎,牙人马上过来,不用急着为他脏了手。”

  这句话像是石子落入湖潭,惊的于水再次跪在地上求饶:“主子我知道错了,您饶了小的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您大发慈悲放了我吧!我以后做牛做马,再也不敢有怨言了!”

  “这话,你留着和之后的买主说吧。”江舒淡淡看了他一眼,无伤无痛,毫不在意。

  于水像是被抽走灵魂的木偶呆坐在地上,江舒则是舀了两碗奶茶和朗山品尝着,牙人走到后院门口就瞧见了这诡异的一幕,便知道自己卖掉的人捅了娄子。

  牙人对于水视若无睹,他笑着把房契给江舒:“夫郎您瞧瞧,这几日送的晚了些,是吩咐下人给您打扫院子去了。”

  “好东西不怕晚。”江舒把房契给了朗山收着,扭头看了一眼地上的于水,“我这庙小,容不下这种背信弃义卖主求荣的东西。”

  牙人一听便明白了,脸上忙笑着道歉讨好:“是我的不是,之前就说把他卖进窑子里,下头的人不知道就给你看了!那您说我把他卖哪家呢?”

  江舒抬头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要我教你做事?”

第46章 (倒v结束)、“浪漫上头,如你所愿”

  卖到哪里对江舒来说其实并不重要, 但他深知斩草除根的重要性,当然并非是是要做一些违背律法之事,至少, 他并不想看到于水过得太舒心。

  否则, 就像是时时在提醒他曾经递出去的善意有多恶心。

  牙人听了他的话便没有再多问,江舒的态度已经给于水找到的很好的去处,就像他话里说的那样,先前就准备卖去的地方。

  “夫郎我求求您!我不要去那种地方!我给您磕头了!我愿意去当牛做马,不要把我卖到那种地方!”于水太害怕了,他紧抓着江舒的脚腕不肯松手,他好不容易才脱身, 怎么舍得再进去!

  江舒是不忍心的,他从那么多被卖掉的人里点了于水并非是一时兴起,只是因为对方当时的眼神让他觉得有趣, 他也以为会是个有趣之人。

  只是道不同, 注定不相谋。

  他轻轻啜了口奶茶,尝着熟悉的滋味心才落回了实处, 他像第一次见面那般对于水温和一笑:“你就当没来过我这,去你该去的地方。”

  牙人立刻把等在外面给自己做事的壮汉叫进来, 从小侧门把于水给带走了, 而他再次给江舒道了新房之喜便离开了。

  江舒捧着热茶出神,微垂的眼睫像是定格一般,他在反思自己是不是做的太过火,他甚至怕在这个律法并不是非常完善的架空时代里,自己会真的沾上血腥。

  或者换句话说, 他已经沾上了。

  朗山粗糙温热的大手使巧劲夺走他掌心的瓷碗放在桌上, 他将高热初愈的人打横抱起轻轻放到了床榻上。

  他拉着江舒嗓音有些暗哑:“夫郎睡会, 我陪着你。”

  江舒抱着他腰将脸贴在腰腹上缓缓闭上眼睛,他得学着去接受现实,首先就是要融入这里,他得像这里的人。

  大概是身心俱疲,江舒这一觉直睡到了红日西坠,天擦黑,屋子里没有灯光,他借着外面的光亮抹黑去了院子里,多样馆里人声鼎沸座无虚席。

  他理了理衣襟走到前面,杨守看见他立刻让他做到柜桌角落里:“身子可有不爽快?大山去外面了,叮嘱我们若是见你醒了便告知与你。”

  “我知道了。”江舒懒厌的看着那些账本,“最近会员的数量好像很多,等奶源到了可以先给他们送去奶茶,看样子以后还可以加个超级会员,或者把会员等级划分一下。”

  要不然总这么送,可不兴。

  “舒哥儿。”

  江舒抬眼,面上一喜:“张全哥,你怎的过来了?”

  “我想同你商量此前你和我说的事。”张全看了一眼旁边的杨守,虽然都是同村也曾经为同窗,但他若是明说反倒像是来抢活的,面上也有了些不知所措。

  杨守却是无所谓,江舒帮助他从低谷走出,就算对方要他让位,他也是愿意的。

  他笑道:“那舒哥儿你们去后院聊吧。”

  “不碍事,在这里说就行。”江舒话音一落,对面两人的脸色都有些微妙,他失笑,“没说让二位兄长怎样,一起商量便是。”

  杨守和张全尴尬对视一眼,旋即又停羞涩的笑了笑,便坐在了一起。

  江舒从未想过让张全顶替杨守的账房先生一职,因为他发现比起算账,张全更让人觉得坚实可靠,说话做事书生气却有力量,这种类型的人是很容易获得别人的好感从而快速交心的。

  因此,他想让张全做管事,毕竟是跳槽,没有越做越低的道理。

  “只是做我这里的管事,并非如意斋那种闲散拿银子的管事,这店里的一切你都得了如指掌,包括地窖里各种蔬菜果肉的数量都得清楚并及时进行储备,每一笔账你和杨守哥都要记得清清楚楚。”

  一来,他自己就不需要惦记太多事情,二来,这些人还可以相互把控。

  并不是他不信任谁,只是很多时候并非信任二字就能成事。

  人都愿往高处走,张全自知自己无法继续往上考取功名,干脆就放下那些所谓的架子好好赚钱养家,从他不曾坚决拒绝江舒,就已经是默认了。

  他拱了拱手道:“我自是会做好你交代我的事情。”

  “那就好。”江舒面上带笑,“你们聊着,我出去一趟。”

  他不知朗山去了哪,这还是第一次两人都在多样馆却这么久不见面。

  他站在门口借着街道上的灯笼光左顾右盼,也瞧不见他家二郎那雄伟的身影。

  “漂亮哥哥…”

  有些稚嫩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江舒低头就瞧见一个到他腿根的小豆丁,手里还攥着一块硬糖。

  他蹲下身子笑了,温声道:“你是旁边成衣铺子里的小豆苗,找我有什么事吗?”

  “高哥哥说请你去长桥,他还说看了就开心了,豆苗也要哥哥开心……”小豆丁咧着嘴笑,门牙都没长齐就学会哄哥儿高兴了。

  “好的,那豆苗回家去吧,你爹爹要担心了。”

  豆苗口中的“高哥哥”就是朗山,小孩纯善更敏感,朗山只是身形高壮看上去可怕,实际内心善良又细腻。

  否则也不会花着心思的哄他。

  这时候的人们取名字都质朴,长桥真就是长长的桥,连接两岸,桥下是并不湍急的溪流,长桥是多数人的必经之地,下到三岁幼童都晓得那地方是用来放花灯的。

  只是不逢集不赶庙,这桥下并没有什么花灯,下面倒是站着一道挺立悍拔的身影,江舒刚走近,就闻到了香甜味儿。

  “二郎?”

  朗山转身手里拿着刚做好的花灯,旁边石板上放着炒栗子和两串红艳艳的冰糖葫芦,上面的麦芽糖很厚,瞧得人口齿生津。

  他不大好意思的摸了一下后脑勺,把花灯递到江舒眼前:“喜欢吗?”

  “很漂亮。”江舒接过灯,上面还夹着一张纸条,他姚抬眸笑问,“我能打开看看吗?”

  青年眉眼弯弯,周围的灯光照在水面又映在他脸上,掀起淡淡波澜,像是镀了金光的神明,而朗山则像是窃取了神明怜惜的民众,在满含欣喜的目光下,他缓缓点了点头。

  愿百无禁忌。

  许是江舒生病时的模样吓着他了,只希望天上神人护他再无避讳。

  大概是乘着月色的缘故,眼底像是带着一丝水光,江舒把纸条叠好放进花灯里,而后将带着期待是花灯放进水里。

  他笑道:“如你所愿。”

  炒栗子是用火干炒的,并不是后世的糖炒板栗,但栗子本身就是香甜清糯的,并不影响口感。

  许是浪漫上头,江舒双手揣进袖口里,旁边的糙汉子则是一口一颗小板栗喂着,还要时不时喂一口糖葫芦中和一下味道,于是两人就在严冬里坐在桥下吃了一斤栗子和两串糖葫芦。

  后来回去时,江舒鼻水儿都要挂不住了。

  “你们这情趣,当真别致。”孙晟霖瞧见他们回来忍不住打趣着,“喊我来尝奶茶,你们当事人却跑个没影儿。”

  江舒鼻尖通红,脸上却笑意不止:“那一会许你多喝几碗,茶叶给我,我马上去煮。”

  知晓多样馆的规矩,客人们也总是很识趣的在临近关店时就结账离开,最后只剩下他们一些人,将店里打扫干净就都去了后院。

  忙活了一通各个都不冷,一群人坐在后院里围着锅子看煮奶茶,连孙晟霖都没想到茶叶和奶居然会煮出这么美妙的香味。

  江舒先给朗山盛了一碗,然后是孙晟霖,之后便把勺子给了张顺他们,东西好喝,气氛却有些古怪,毕竟少了个人。

  他捧着碗,面上不无感叹:“都尝尝,要不是于水被我发现他卖咱们炸鸡的秘方给其他吃食铺子,这些东西也该有他一份的。”

  “秘方!”张顺气的咬牙,“早就看他是个心思活络的,舒哥你对他不薄,居然做这种事情!”

  孙晟霖轻嗤一声:“少爷我一眼就看出来了,厉害吧!”

  “厉害!”张顺朝他竖起大拇指,丝毫不吝啬的夸赞着。

  孙晟霖就喜欢这样的,当下就端着碗和张顺碰了杯,旁边的张全拦都拦不住,怎么能和这些少爷称兄道弟?

  江舒不欲把气氛搞得这么僵,他温声道:“奶茶是之后奶源到了要上新的东西,目前只是最基础的熬煮方式,如果你们有人愿意学,之后奶茶就全交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