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二代被迫从头再来 富二代被迫从头再来 第64章
作者:寓风
卢栩胡乱把头发扎起来:“还宵禁,先别动,我和石头先去看看。”
卢栩跟着谭石头躲在墙根影子下,一路悄咪咪摸到谭石头口中最好翻的城墙根,卢栩抬头看看目测至少三米多高的城墙,面无表情。
“你就是从这儿翻进来的?”
“对呀。”
谭石头扣住不到一指宽的城墙凹陷,连助跑都不用,猴子似的三两下就窜上去了。
卢栩看得目瞪口呆,腹诽多可惜啊,生错了年代,这要放到现代,就是当不了运动员,做个攀岩教练也是绰绰有余的,难怪两百多人打群架,别人都被抓了就他能翻墙跑出来。
谭石头趴在城墙上低声喊他:“快,被巡防兵看见咱们就得蹲大牢了!”
你他妈觉得我能上去么?卢栩心里骂着,试了几次,都只能爬到两米多高,谭石头在上面拉他,也是将将拉不到。
卢栩低声道:“你自己出去吧!”
谭石头:“再来一次,我拉你!”
卢栩往后退了退,更远两米,蓄力,助跑,跳!瞪着城墙猛往上跑两步,刚刚拉住谭石头手,只听远处吱扭一声巨响,城门开了。
他们俩一动不敢动趴在城墙上,见大队官兵举着火把从城门涌入观阳县城来。
卢栩:“……”
谭石头:“……”
两人默契松手齐齐跳下城墙,在被官兵发现前慌忙躲起来。
卢栩忍着一肚子脏话,低身弯腰把掉远的鞋捡起来穿上,和谭石头悄悄往城门靠近。
只见城外火把连成长龙直通码头,码头上连排停着十艘大船,统一样式的大船比观阳任何一艘船都大,齐齐停在码头,正忙碌地卸货。
整齐的大包沉甸甸地装上车,从码头由官兵看守着一路往县里运来。
谭石头没压住声音,激动道:“是粮食!真是粮食!”
县尉厉声喝道:“谁在那儿!”
卢栩和谭石头连忙往回缩头,附近几家屋子也“嘭”“嘭”关上窗。
县尉领着人往他们这边来了。
反正藏不住,卢栩也不再藏,兴高采烈窜出来,直奔县尉面前激动道:“罗伯伯,那些都是粮食么?真的都是粮食么!”
罗县尉:“……”
谁是你伯伯!
卢栩高兴得手舞足蹈,猛朝谭石头招手,“石头,快去喊兄弟们起来帮忙卸货!观阳有粮食吃了!”
罗县尉冷声喝道:“住嘴!现下是宵禁时刻……”
卢栩“哦哦”两声,笑容不减,欢天喜地地往裘家的大院子方向跑,“我这就去喊人!”
罗县尉:“……”
看他头发散乱,衣服没穿好,鞋还穿反了,罗县尉转过头,只当他是瞧见粮草太过激动,并非故意夜闯宵禁。
卢栩兴奋坏了,他赌对了,县令抓了宋三,按住船帮,禁止船只西行州府找人,都是为了畅通无阻往观阳运粮!
大批的粮食进来,势必冲击粮价,这批救急粮只要能撑到秋收,船帮就完了!
卢栩和谭石头喊了裘家所有兄弟,推着他们所有的板车、推车,连夜帮忙卸货运粮。
他们才下山时都是在码头干过苦力的,一动起来,井然有序,比官兵还要熟练,官兵们狠狠松口气,县令、县尉可是要求他们必须在天亮前把所有粮食都运到粮仓里!
天色发白,卸完粮食的货船重新盖上毡布,停泊靠岸,裘家兄弟卸了一夜的货,一抬头又是十艘满船。
卢栩:“……”
县尉把卢栩叫到一旁,“今夜的事,不许乱说。”
卢栩眨眼。
县尉往河边转转头,“那些船里,都是还没卸下的粮草。”
卢栩欲言又止,点点头,走了两步,忍不住又回来,虚心道:“罗伯伯,我建议你还是让他们把船开走,到没人的地方装些石头再开回来。空船和满船吃水线明显就不一样,骗得了别人,肯定骗不了船帮啊!”
罗县尉:“……”
说完,他一脸无辜地看着罗县尉,“您放心,我只听见马上又要来十船粮,不过粮仓堆满了没地方放,只能在河对岸先停靠着。”
第59章 补刀
整个观阳县沸腾了,天一亮,所有百姓纷纷跑出家门,在南大街主道上垫脚往城外眺望。
官兵死死把守从城门到粮铺的所有道路,不许任何人干扰运粮,一艘又一艘的大船开过码头,一车又一车粮食运进粮铺粮仓。
太阳升过城墙,最后一车粮草运入粮铺,闭门多日的粮铺堆满了粮食,挂出巨大的牌子:今日南陈米,五十文每斤。
不识字的连忙问:“多少钱?那是多少钱?”
识字的激动地喊着:“五十文!每斤五十文!”
“每家能买多少,可限购?”
“不限,管够!管够!”
“苍天啊!”
人群沸腾了,冲开官兵蜂拥粮铺,县尉亲至,指挥官兵层层叠叠人挨着人站成两层人墙,堪堪把狂乱的百姓理成整齐的队伍。
“粮米管够!不用挤不用抢!有谁胆敢趁乱哄抢,一律抓入大牢!”
船帮送饭递消息的小弟连饭都没拿,一进去,慌里慌张风一般冲进大牢,扑向宋三,颤着声慌张地喊:“三爷!县里来了一大批粮食,咱们粮食卖不动了!”
“不可能!”宋三当即砸了水碗。
“是真的!您听听,外面都在买粮食呢!”
宋三竖起耳朵仔细听,外面一大早就乱哄哄的,甚至有人放起了鞭炮,他耳朵贴到墙上细听,除了一声声爆竹,什么也听不真切,他一把抓住小弟,“哪家的粮,是哪家的粮?”
“不知道!听说是县令大人找来的!”
“不可能!整个观阳,整个隆兴郡所有粮食的去向咱们都知道,他上哪儿弄这么多粮!”
“不是隆兴的粮,是米,全是陈米!听说是县令老爷从南边找的粮商!”
宋三松开他,一屁股坐到地上,呢喃道:“南边?县令……”
“三爷,我听说县令祖籍就是南边的,会不会是……”
“朝廷也从南郡征调了夏粮!南郡的米都要备作军粮,谁狗胆包天敢借调给……”他忽得一愣神,“你说,陈米?”
“对呀,全是陈米!五十文一斤,五千文一石,他妈的卖疯了,陈米什么时候能卖五十文了!”
宋三却一阵的愣神。
新粮要充作军需不能乱动,可若新粮充足,陈粮就可以处理给粮商!
他狠狠拍了下地,“大爷二爷有消息了吗?”
小弟哭丧着脸着急道:“没啊!县里不给批路引,别说州府,咱们连观阳都走不出去啊!”
宋三揉着额头,“没关系,大哥二哥接不到新粮食,一定会发现异样。”
他缓口气,揉着额头道:“你看清他们来了多少船么?”
小弟摇头:“没有!他们是半夜来的,卸完就走了!”
宋三冷笑一声,“偷偷摸摸,想必也没多少粮。”
他掏出印章,“你拿着我的印,取银子叫兄弟们去买,有多少,买多少,等咱们买完,我看他卖什么!”
小弟应一声跑了。
取了银子去买粮,不想粮铺却不肯卖。
粮铺伙计:“大人说了,只收铜钱。”
“凭什么?!”
“凭什么?”伙计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你说凭什么?普通百姓哪来那么多银子,拿银子买的都是奸商想囤粮!”
他揪住船帮的伙计仔细看,“我怎么瞧着你这么眼熟,你是不是船帮的?大伙看看,他是不是船帮的?”
“是!是!真是船帮的!”排队的百姓愤怒了,揪着船帮伙计破口大骂:“好啊,你们有那么多粮食还抢咱们这点便宜陈粮?黑了心肝了!你们也不怕遭报应!”
“不卖!不卖给他!”“轰出去,把他轰出去!”“就是他们船帮把观阳的粮食都卖到外边了!”“就是他们卖高价粮!”
群情激奋,冲进粮铺把船帮伙计好一通乱揍。
原先只有船帮有粮,他们不想忍,也只能忍,现下,有冤的报冤有仇的报仇,十几个官兵在外面拉也拉不住,人越挤越多,把粮铺门都挤坏了才被匆匆赶来的县尉把他们全揪出来,通通抓进牢里。
一连多人,船帮在观阳人人喊打,赌坊,酒馆,大街上,到处都是打架的,县尉每天救火似的抓人,越抓越多,县衙大牢塞满了才止住这波风气。
听说县尉累病了,卢栩仗着狗胆,提着新做的桂花米糕、芝麻米糕、米糖糕登门慰问,左一句罗伯伯,又一句罗伯伯,比罗县尉亲侄子们叫的还亲热,叫得罗县尉愈发头疼,毫不意外,卢栩被他单方面认的冷面伯伯轰出大门。
卢栩把空篮子给卢文,沉痛道:“大哥为了你,脸都不要了,回去好好干活。”
卢文:“……”
是他本来就不要脸好么!
卢栩也是没办法。
卢文缠他太紧,今天说有米了,明天说有粮了,非逼着他做新菜。偏船帮死活不松口不认怂,和县令大人杠上了,船帮砸银子换铜钱买粮,县令则只要你买我就卖。
每天钱粮流水似的兑换,他看傻了,观阳百姓看傻了,船帮的兄弟们也看傻了。
卢栩逼着他们拿银子兑换铜钱时候,一两银子兑三千五百文,如今,一两银子兑一千五百文。
眼下正是白热化,连卢栩也不知道观阳粮仓里的粮食还能撑多久。那十艘空船在对岸已经好几天了,再不过来补粮,搞不好就要露馅。
他琢磨着怎么帮县令坑船帮,卢文琢磨着怎么让他赚钱。
他鼓动三婶、四婶把麦子全卖了,没了麦子,他拿什么磨面炸油条。
无奈之下,只好琢磨米。
陈米不如新米香,米糕他是比不过苏记糕点,但胜在芝麻、桂花、糖下得足,又卖得比苏记便宜,生意相当不错。
新招牌则是他想吃大米爆米花时的灵光一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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