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科状元种田考科举 理科状元种田考科举 第75章
作者:牧野闻歌
系统埋头看了一眼碗里的素点心,终于朝现实低头,认命地咬着碗里的糕点。
秋羲把炒得有些许泛黄的玉米芡粉倒进干净的托盘中铺匀,又了一枚干净的鸡蛋在芡粉上压出一个个大小一致的凹槽。
柳郁看了看,问道:“月白说的棉花糖是用玉蜀黎芡粉做的?”
秋羲摇摇头:“非也,这是用来裹在棉花糖外面,防止棉花糖之间互相黏在一起的。”
柳郁指着粉上那些凹槽道:“棉花糖就放在这些凹陷处?”
“对,”秋羲压好凹槽后又转身去打发蛋清霜,对柳郁道,“等一会儿棉花糖浆做好后,把糖浆挤在里面成形就可以了。”
柳郁饶有兴趣地看了一会儿,十分想见识一下秋羲口中那种又白又软的棉花糖。
秋羲在蛋清里加了糖霜,拿竹制的茶筅开始打发蛋清,花了一会儿功夫才把蛋清打发好。
这时,王娘子从膳房外端着一只碗进来:“公子要的肉皮冻做好了,去腥去油,只要冻不要皮。”
京城冬日里气温低,熬制好的肉皮汤放到屋外搁一会儿就能直接冻上。
“有劳王娘子。”
秋羲接过那碗晶莹剔透的肉冻,舀了一勺用水泡着备用,转头又去熬制糖浆。
柳郁看了看锅里的糖,又看了看水里泡着的肉皮冻,问道:“用肉冻做糖?”
秋羲这回终于点头:“对啊,这些肉冻就是用来让棉花糖成形的。”
柳郁顿时明白:“原来如此。”
秋羲把糖浆熬出大泡,又往锅里倒入泡好的肉皮冻,一边搅拌一边继续熬煮到糖浆沸腾为止。
他把熬好的糖浆装进盆里,然后再把打发好的蛋清倒进沸腾的糖浆中,用茶筅重复打发,最后糖浆慢慢成乳白色的粘稠状。
“好了,终于可以装袋了,”秋羲活动了一下手腕,朝柳郁道,“含章帮我拿一下那边的裱花袋。”
裱花袋柳郁是知道的,之前秋羲给他做蛋糕时用过,是用牛皮纸袋做的。
他把裱花袋地给秋羲:“也跟蛋糕一样做法吗?”
“对,跟蛋糕上的乳酥差不多。”
秋羲准备了两种棉花糖浆,一种加了些磨耗的桃粉,一种没加,加过桃粉的糖浆带着些许粉色。
他装好两只裱花袋后便往压好的凹槽里挤出各种造型的棉花糖。
“收工,”秋羲挤完最后一只棉花糖,朝柳郁笑道,“放小半个时辰就能吃了。”
柳郁拿出手帕替秋羲擦了擦手:“月白做的棉花糖,看着就让人食指大动。”
过了小半个时辰,秋羲乐呵地端了一盘棉花糖进屋。
“含章快看,棉花糖做好了!”
这还是秋羲第一次做棉花糖,做之前在系统的《菜谱大全》课程里现学的。
能一次成功说明他厨艺有进步,秋羲当然开心。
柳郁两指拈起一枚面上画着粉色猫爪印的棉花糖,轻轻一捏,雪白的棉花糖便凹陷下去,手一松,棉花糖又膨胀起来。
“果然如月白所言,又软又白,”柳郁将大小适宜的棉花糖放进嘴里,带着白霜的棉花糖立刻融化在唇齿间,“软甜黏糯,入口即化,如冬日雪带三分甜,人间极品。”
秋羲顿时目的得逞地咧嘴笑开,揶揄道:“哈哈哈哈,小孩儿都喜欢棉花糖。”
柳郁剑眉一挑,倾身堵住那张笑得正得意的嘴。
第92章
柳郁和秋羲回城后便派人去了一趟珍宝斋,何长安说是跟商队同行的,柳郁便把找人的事交给了珍宝斋。
这日还没过,珍宝斋那边就派人送来了商队的消息。
柳郁看着珍宝斋掌柜派人送来的消息,道:“与何兄同行的那支商队已经抵达京城大半旬,这几日正留宿在城中的客栈里。”
“那太好了,”秋羲高兴道,“现在太晚,城门已经关闭,明早便派人去告知何兄?”
柳郁想了想,说:“何兄现在身上没有过所不能京城,明早便一并派人也去客栈走一趟,如果商队那边有线索能帮何兄找回过所更好。”
秋羲笑道:“还是含章想的周到。”
第二日,秋羲和柳郁要去国子监,他俩耽误片刻,把何长安的事交代下去才出府。
今日监中会讲,秋羲在稷下学宫站了一整天,散学时感觉那双腿都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他拉着柳郁的手坚持到回府后才终于松了一口气,毫无形象地扔下书囊往床上一躺。
“唉,腿都快站折了。”
柳郁笑了笑,递了一杯热茶给秋羲:“喝点茶暖暖身子。”
秋羲不肯起身,耍赖道:“要含章喂我。”
柳郁宠溺地在秋羲鼻尖上点了点,坐到床边将秋羲扶到怀里,秋羲勾起唇角,在柳郁怀中找了个舒适的位置靠着。
“当心烫口。”柳郁拨了拨清茶,将盏沿喂到秋羲唇边。
秋羲看了眼递到嘴边的茶盏,又侧首看了眼身后的人,撇了撇嘴小声嘀咕道:“怎么是这种喂法……”
柳郁将怀中人的嘀咕声听得一清二楚,眉峰微挑,只道:“何兄已经在府上等候多时,月白莫不是不想上床了?”
秋羲顿时被刚喝进嘴里的茶水呛得直咳嗽,柳郁连忙帮他拍背。
“何兄已经在府上了?”
“嗯,”柳郁轻声应道,“那支商队帮他捞起了落水的书箱,他的过所和书卷都在里面。商队那边一早就派人把过所给他送出城了,他下午进城安顿好之后就来了府中。”
“能找回过所倒是万幸,”秋羲立即从柳郁怀中起身,整了整衣物,道,“快去见何兄吧,不好让他再等。”
何长安下午安顿好之后想来拜谢秋羲和柳郁,只是两人正在国子监,所以管家便安排了一间客房给他暂作休息。
秋羲和柳郁进屋时,何长安正在看书,见到两人进门,立刻起身拱手道:“在下冒昧前来府上叨扰实在施礼,还望秋兄和柳兄不要见怪。”
“何兄不必多礼,”秋羲还礼道,“都是朋友,何兄只当是在自己家便是。”
柳郁也颔首回礼:“何兄请坐。”
何长安坐下后,朝秋羲和柳郁谢道:“今日何某能重新取回过所和一应物什全仰赖秋兄和柳兄相助,何某在此谢过两位大恩。”
秋羲摆摆手:“我二人只不过差人去找了找商队而已,举手之劳,何兄不必挂怀,若非那支商队帮何兄收着一应物件,我们就算找到商队也没有。”
何长安却摇头道:“如果不是秋兄和柳郁帮何某找到商队,何某只怕在京郊的破庙住到天荒地老也再见不到那支商队,开年的会试就要白白错过。”
三人又聊了一番,秋兄不得不感叹何长安运气好。
何长安上京途中不慎落水被大水冲走,不仅没死还活了下来,一路只身到京城居然也没遇上什么流氓劫匪野兽虫蛇,到进城后正逢大雪封路,偏偏又遇上他们在破庙施粥,不仅混了个饱腹还因此顺利找到走散的商队拿回过所和失物。
这要是放到现代的小说里,可不就是妥妥的等着一飞冲天的男主待遇么。
秋羲笑道:“何兄此次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一会儿便在府上用膳,算是我和含章给何兄接风洗尘。”
“何某借秋兄吉言,”何长安笑了笑,说,“方才用了些府上管家送的点心,何某便觉与别处味道不同,格外美味,今日便厚着脸皮在贵府叨扰了。”
这几日天气冷,秋羲便直接让王厨娘把之前炒好的火锅底料煮上,吃些火锅也能暖和些。
柳郁不太能吃辣,何长安的口味秋羲暂时不知,所以直接让人端了一口他找匠人特制的鸳鸯锅,一边装着王娘子熬制的浓汤,另一边则是飘满红艳艳干辣椒的汤底。
乳白色的浓汤和鲜红飘辣的红汤在咕噜噜滚着泡,锅中升腾起的水汽化作白雾飘散在空中,鲜香麻辣的火锅香味朝窗外飘去。
何长安原本还矜持地注意吃相,后来便撒开胳膊敞开吃,等一桌菜都被消灭干净时,他才拿出手帕擦干净嘴上的辣油。
“何某真是从未吃过如此美味,”何长安收拾好仪容,朝秋羲和柳郁拱手道,“全托秋兄和柳兄的福,否则何某这辈子恐怕都没机会吃到这般人间美味。”
秋羲饮下一口苹果醋解腻,笑道:“何兄要是喜欢,稍后我让王娘子给何兄打包一份汤料跟蘸碟,这段时日天气寒冷,恰好可以多存放几日。这古董羹的味道主要就看汤料和蘸碟,回头何兄可以自己试着煮一回,吃起来别有一番妙趣。”
何长安听得双眼发亮:“那便多谢秋兄了!”
“我和含章在国子监进学,每月初一十五例行休假,”秋羲又道,“何兄得空时可以常来府中做客,日后请何兄尝尝别的,保证何兄也会喜欢。”
“那何某便不客气了,”何长安拱手道,“日后定要再来叨扰秋兄和柳兄。”
三人又聊了些会试和这次雪灾的事,天色渐晚,何长安告辞,秋羲便派了马车送何长安回落脚地。
回屋洗漱后,秋羲躺在床上朝柳郁问道:“含章,给灾民修葺房屋的事怎么样了?”
柳郁替秋羲掖了掖被角,说:“柳尘已经在琉璃厂那边走完账,今早在破庙招募乞丐中愿意出工的青壮,共召集了两百余人,下午已经替五十余户灾民修葺好房屋。”
“这么快?”秋羲有些意外,没想到效率这么高。
“嗯,”柳郁点点头,道,“一是那些青壮肯卖力,二是受灾的灾民自己也不怠慢。”
“那倒是,早点把房屋修补好也能保暖一些,”秋羲又问道,“破庙那边呢?要不要顺便把破庙也重新修修,不用搞得太好,只要不漏雨不透风就行。”
“破庙那边下午就动工了,”柳郁说,“不日就能修整好。”
两人聊着聊着秋羲便没了声,柳郁见他已经睡熟,无声地笑了笑,将秋羲揽进怀里,让他睡得更暖和些。
第二日早朝上,贞元帝将奏折摔在大殿上。
“这就是堂堂京城府尹办得事,”贞元帝怒骂道,“城外百姓受灾,都要朕亲自拨款赈灾了,还要你府尹何用?”
“臣有罪,臣失职,请陛下发落。”府尹周公叙连忙跪地请罪。
他心中颇感倒霉,往年京城又不是不下雪,这不是年年都下么,怎么往年不曾听说有人塌房,偏偏今年就遇上了,还被皇帝给知道了。
最要命的是皇帝比他先安排赈灾事宜,周公叙知道自己今日多半要遭。
贞元帝怒目瞪视跪在殿下的周公叙,正要借机发作,立在一边的曹相出列道:“陛下息怒,周府尹未曾上报灾情确实失职,只是前几日大雪封路,衙门里的人手也进不了山,周府尹也是无计可施。还望陛下看在周府尹兢兢业业多年,给他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曹党官员见曹相出列求情,立刻跟上:“请陛下息怒!”
贞元帝被曹党众官员一噎,顿时怒极。
眼看着皇帝要火冒三丈,户部马尚书眼珠子转了转,挺着大肚皮出列启奏道:“陛下,北方数府今年雪灾严重,国库拨出去的赈灾款项巨大,已经无法再拨出赈灾款项给城外百姓。”
贞元帝朝马尚书看去,这油滑的户部尚书埋着头,他什么也看不见。
他气极怒笑,下旨道:“着府尹周公叙主持此次京外赈灾一事,若是此次不能顺利赈灾,哼,革职查办。至于赈灾款项,就由府尹自行想办法吧。”
贞元帝说完便从龙椅上起身,当着满朝文武的面甩袖离开。
太监高声道:“退朝!”
这下,曹相一行人全都傻眼了。
下朝后,曹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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