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咸鱼皇子后 穿成咸鱼皇子后 第18章

作者:青烟里 标签: 穿越重生

  “大人。”

  浔阳太守一行人并未住在府衙,而是临时住在城中客栈,只是前不久客栈才经历了一场洪水冲刷,略显简陋了些。

  回到房间,跟在浔阳太守身边的人就道:“他们会不会发现了什么?”话落,两人同时想到了江玄凌手中的账册。

  浔阳太守沉思片刻:“京中的人怎么说?”

  “云溪是个好地方。”并从袖中取出一封信给浔阳太守。

  浔阳太守展开看后轻嘶一声,这是要把江玄凌永远留在这。

  “大人不必心慈手软,江玄凌不死就是我们死。”

  “我知道。”浔阳太守想起江玄凌的手段,闭了闭眼,再次展开信,眼神越来越狠,“听闻七殿下并不受宠?”想起今日钟离辰的话,浔阳太守太久没有受过这样的气了。

  那人点点头:“无关紧要罢了,只要除掉江玄凌。”

  “病了?”钟离辰一夜未睡,就是琢磨着浔阳太守会搞出个什么幺蛾子,结果今天就听到这个消息。

  大柱如今已经成了钟离辰跟前的跑腿,拧干帕子递给钟离辰道:“说是云溪湿气太重,老毛病犯了?”

  “风湿?”钟离辰脑子里冒出个词。

  “对对对,大夫是这么说。”

  钟离辰挑眉,病了好啊,少出来闹腾:“走吧,去堤坝上看看。”

  只是这次没有等钟离辰走出府衙,就听到外面一阵哭嚷,对上迎面而来的官差,钟离辰叫住他:“外面发生什么事了?”

第22章

  云溪知府在江玄凌进城那天就被正法,加之江玄凌是皇帝亲封的钦差,因此眼下云溪最大的掌权人就是他。

  衙门前那张鸣冤鼓咚咚响起,江玄凌也不得不放下手中的事务赶来升堂:“堂下何人?有何冤屈要大人做主?”师爷站在堂前问道。

  “大人,草民刘大牛,前日官府通知领安置费,可等到我们去的时候上头说我们一家人已经死了,不给我们安置费,但我们一家人都好好活着啊。”刘大牛上了年纪,死字本就是忌讳的字眼,好不容易在水患中逃出生天,结果没成想还有这一茬子,怎么不让人愤怒。

  安置费,钟离辰坐在屏风后,这事他知道。灾后朝廷都会发放一笔安置费下来,帮这些受灾的百姓度过难关,这一次颍水不少商户慷慨解囊,激的皇帝也坐不住,比往回更早的把这笔钱拨下来。这钱一送到,江玄凌就立马着手让人统计,可没想到还有把人写死不发安置费的事。

  上头,听完刘大牛的哭诉,江玄凌看向师爷,师爷立马叫人送来账册,道“这上面的确是写的已死,应该是底下人写错了。”

  “写错了。”江玄凌语气淡淡,师爷一听却是后背一阵冷汗。

  “上报的时候怎么没写错?。”

  师爷讪讪,不敢言语。

  江玄凌冷笑,继续翻着手中的账册,看着上面用朱笔划过的名字,心中嘲讽愈发:“去请太守大人来,如实说。”

  “是。”

  想清楚来龙去脉,钟离辰拿过大柱手中的扇子:“走吧,去堤坝。”

  “殿下不听了?”

  “听什么?到时候就知道了。”

  浔阳太守来的很快,一进公堂心里就跳了跳:“侯爷。”

  “大人来得正好,此人说官差将他写死了,这些年云溪大大小小水患不断,不知道大人以往遇到这种事是如何处置的?”江玄凌问道。

  浔阳太守似乎风湿还很严重,艰难挪了几步:“这水火无情,府衙难免有资料被破坏,因此信息有缺漏也正常,补上便是。”

  江玄凌颔首:“大人说的是,只是信息缺漏也缺的太多了。”说完从桌案上拿起一本册子,“大人看看。”

  太守接过,冷汗径直滚落,江玄凌幽幽道:“这些人本侯先前才见过,大人说他们怎么就死了?”

  “这…定是下面的人办事马虎。”太守找补着。

  江玄凌又是一声轻笑,转而重重一拍惊堂木:“此事本侯已经知晓,你回去等着人通知你去领安置费。”

  听到事情解决,刘大牛连连磕头道:“多谢大人多谢大人。”

  如此轻拿轻放不是江玄凌的作风,浔阳太守只觉头顶悬着一把刀,袖中的手握紧才不至于一身儒雅崩溃。

  “大人。”

  “什么事?”浔阳太守猛地抬起头,不知何时公堂中已经没有人,只有自己跟前的小厮在。

  “侯爷叫了大人几次,大人没有回答,侯爷就说让大人回去好好休息,明日一同去堤坝巡查。”

  “去堤坝。”浔阳太守眼中冒出精光,“走,回去。”

  黄河堤坝上。

  云溪百姓苦黄河水患已久,如今蒙朝用的法子见效,老百姓更是看到了希望。因此加入修筑堤坝的百姓更是干劲十足,短短半月堤坝就初具雏形,并将滚滚黄河水拦在了河道之中。

  “没想到殿下还对修筑堤坝有如此见解。”蒙朝手里拿着图纸,口中毫不掩饰对钟离辰的赞美。

  “蒙大哥别夸我。”钟离辰脸皮发热,“我这就是书里看的,都是前辈的功劳。”实际上是上辈子看了历史上几个出名的水利工程的纪录片。

  “殿下谦虚了。”蒙朝说着就从腰间摸出一支笔在图纸上写写画画,“殿下来看看,这里我打算这样改如何?”

  被迫赶鸭子上架的钟离辰,灵光一闪:“不如我们再去前头,他们都是坝上的老人,肯定还有不同地意见。”

  “殿下说的是。”

  蒙朝对待堤坝的修筑虔诚而执着,和一众有经验的老师傅商议后,他就打算挑灯夜战将图纸画出来。

  “不行了。”钟离辰揉揉眼睛,上辈子他996都没有这么晚过,“蒙大哥,如今堤坝已经起了作用,我们不必如此急,慢慢来。”

  “不行,如今正值夏汛,我们一步都慢不得,这一处我们必须尽快补上。”

  钟离辰点点头,傍晚的时候的确是见黄河水更加混浊 应当是上游下雨。想到这钟离辰也没了倦意:“蒙大哥说的是,不过这个时辰了,我去煮两碗吃的打尖。”

  “嗯嗯。”一头扎进图纸中的蒙朝压根就没有听清楚,等到钟离辰离开才反应过来钟离辰是要去煮夜宵,“殿下还会做饭!”

  堤坝上的厨房简陋,就是用几块木板和木棍搭起来的棚子。这会已经很晚,负责做饭的厨娘已经回去休息。钟离辰推开厨房门,找到蜡烛点燃,入目是一口黑黝黝的土灶。钟离辰小的时候家在农村,这些简单的烧火做饭也算是趁手。

  水油米面是现成的,不过这时候煮饭也太耽搁时间,钟离辰就打算煮两碗面,又方便又能填饱肚子。

  火光升起,厨房里一下子亮堂起来,隐隐约约看清厨房门口好像站了一个人,“侯爷。”

  江玄凌的身影从黑暗中走出来,“殿下。”

  “侯爷这么晚了还来堤坝,你吃了吗?给你煮碗面?”钟离辰问道。

  “嗯。”江玄凌径直坐下,那张低矮还沁着油脂的桌子显得他格外的不合。

  刚才江玄凌是答应了吧。钟离辰心想,手中不忘往锅里多加了一碗水。

  “好了。”两厢无话,直到钟离辰煮好面端到江玄凌面前。

  “殿下怎么会厨房这些事?”拿起筷子,江玄凌开口问道。

  在宫里哪怕不受宠也不至于会落魄成这样,不过钟离辰早就想好了说辞:“我和御膳房的一个小太监熟,没人的时候我偶尔会去,他教我的。”说完,钟离辰眼尖的从柜子缝隙里看到鸡蛋的影子,在看看火光中江玄凌的面庞,“侯爷,你吃鸡蛋吗?”

  江玄凌:“?”

  钟离辰搁下筷子,神秘一笑。不消片刻,江玄凌的碗里多了一个两面金黄的煎蛋:“做的不好,侯爷将就将就。”

  “还行。”江玄凌咬了一口,味道比想象中还要好,以前他在边关的时候,不知道吃了多少常人无法下咽的的东西。

  得到夸奖,钟离辰嘴角忍不住上扬,谁会不喜欢自己做的饭菜被人称赞,“侯爷再吃一个。”心里乐呵呵的钟离辰毫不客气地将自己碗里的煎蛋夹到江玄凌碗里。只是下一瞬两人都愣住,这个鸡蛋是被钟离辰咬过一口的。

  此时钟离辰急需一条可以把自己钻进去的地缝:“我不是故意的,侯爷信吗?”

  江玄凌眼中映着那个煎蛋,上面咬过的痕迹明显,耳边钟离辰的解释听的他扬扬嘴角:“我信。”

  “哈哈。”笑着掩饰尴尬,钟离辰把煎蛋从江玄凌碗里夹回来,接着又是忍不住尴尬,因为蛋黄还躺在江玄凌碗里,“我给侯爷重新做一碗。”

  “不必。”江玄凌挑挑面,也没有注意到多出来的蛋黄。

  我的蛋黄。钟离辰捂住额头,他不是心疼一个蛋黄,因为蛋黄他刚才也咬了,这算不算间接,啊呸!钟离辰埋头苦吃,为什么自己会想到这么偏的地方去。

  “听闻殿下帮蒙朝出谋划策不少。”江玄凌突然冒出来的一句话激的钟离辰差点喷出来。

  “没有没有,都是蒙大哥和老人家的经验,我没做什么。”应付蒙朝的那一套在江玄凌面前肯定不够看,钟离辰只能努力的模糊,毕竟借尸还魂,异世穿书这事搁在哪里都是光怪陆离,他可不想被泼黑狗血。

  “殿下不必谦虚,之前你想的法子就很好。”

  钟离辰:“哈哈,是吗?”

  虽是盛夏,但河岸上的风还是吹得人身子发冷,江玄凌放下筷子,起身来到门口看着天际的那轮圆月。钟离辰想了想还是几口吃完跟了上去。

  “殿下可知一旦和我牵扯上就会有数不清的麻烦。”

  啊?钟离辰愣了愣,随即就反应过来不是说好要解除婚约吗?解除了还有什么牵扯?

  钟离辰的心思毫不掩饰,江玄凌收回视线:“这些日子殿下帮了我许多,回去怕是会被责怪。”

  这是知道了还是替自己担心?钟离辰笑起来:“我不喜欢做错事。”

  江玄凌勾勾嘴角:“总归是连累殿下。”

  这是给自己道歉?钟离辰摇摇头:“侯爷说什么连累不连累,如果没有侯爷我还不知道外面发生了这么多事,说起来还要谢谢侯爷。”说着摸摸腰间的穗子,“这是城里小姑娘送的,说感谢我救了她们一家,这是她娘亲给她求的平安符,送给我了。”

  “平安符不能转送。”江玄凌道。

  钟离辰无可奈何:“那小姑娘不依,我不收就哭的稀里哗啦。”

  江玄凌勾勾嘴角,刚要说什么就听到远处脚步声,“殿下。”

  “遭了。”钟离辰一拍额头,自己出来是给自己和蒙朝做夜宵的,结果自己只顾着和江玄凌说话,把人给忘了,“我马上烧水给你煮。”

  翌日,一连晴朗了半月的天变得昏暗,广阔黄河水面被风吹得起伏不平。

  钟离辰站在江玄凌身边紧紧自己的衣衫,不知怎么的他竟然嗅出了血腥和杀机。

  “这些日子侯爷辛苦了。”浔阳太守的话被风吹散,钟离辰不由得看向他,这人不是风湿吗?怎么今天腿不瘸了?

  “并非我一人之功。”江玄凌望着河面眸子微觑,“殿下。”

  钟离辰连忙答应。

  江玄凌道:“太守大人还没有见过蒙朝,劳烦殿下帮我去叫他过来。”

  “好,我这就去。”

  钟离辰一走,便只有江玄凌和浔阳太守两人,江玄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大人不如一道走走,看看这堤坝哪里还有不足。”

  这未免也太过顺利,浔阳太守手心冷汗泠泠:“侯爷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