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咸鱼皇子后 穿成咸鱼皇子后 第19章

作者:青烟里 标签: 穿越重生

第23章

  “不好了,不好了,侯爷落水了。”堤坝上的人一下子都朝着一个方向奔去。

  还没有找到蒙朝的钟离辰听到声音回头,然后疯了一般地往刚才同江玄凌分开的地方跑去,推开围在坝上的人,“江玄凌呢?”

  “是你!”玄七用剑抵着浔阳太守,“谋害钦差大臣罪当死。”

  “不是我。”计划进行的太顺利,饶是亲眼看见江玄凌消失在滚滚黄河水中,浔阳太守心中的不安也没有减少,可如今事已成定局,只盼着那头那些人动作快些。

  “侯爷是和你一道,你敢说和你没关系?”钟离辰双目微红,江玄凌不是书中所写的臭名昭著的权臣,他是心怀天下百姓的明臣。

  浔阳太守将钟离辰的神色收入眼底,心稍稍安,转而看着玄七,悲痛道:“我们还是先找到侯爷,这滚滚黄河水怕是…”

  “闭嘴,侯爷若是有好歹,定要你项上人头。”玄七逼回眼中的泪,“来人,循着下游搜,决不能漏过一处。”

  “是。”

  江玄凌落水的事无疑是滚油中滴入的一滴水,在云溪百姓收到消息后,所有人先是悲痛后是放下手中所有的事务去河岸两边寻找,力争不错过任何一个地方。

  “没想到江玄凌来这里赈灾还收获了这么大的民心。”浔阳太守站在城楼上,看着黄河两岸的人,没有得到身后人的回答,浔阳太守继续道:“殿下确认江玄凌没有后手?”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要知道去问江玄凌。”钟离辰没好脸色,来云溪这些日子一直无事发生,他还以为自己的好父皇和好兄弟忘了自己这个四面间谍的存在。没想到当天晚上自己窗前就飞来的四只鸽子,忍住拔毛烤来吃的冲动,钟离辰回了信:风平浪静。

  没想到他们根本不信,回头又派了线人来催促自己,他们也不想想,他们都搞不定,自己这个咸鱼能有什么用。想到现在还生死不明的江玄凌,钟离辰愈发烦躁:“你呢?这下江玄凌死了,大人不赶紧把篓子补上,听说宋阁老主动请缨来彻查战西侯落水一事。宋阁老是三朝元老,又有先皇亲赐御令,可以先斩后奏,谁敢在他面前耍手段。”

  “殿下以为江玄凌真的死了?”

  “黄河水下暗流汹涌,如今又是夏汛,大人若是不放心自个跳下去试试。”

  浔阳太守一噎,这七皇子难怪不受宠,说话如此带刺:“探子说江玄凌这些日子在查前几年冒领安置费的事,殿下找个时机去书房找找。”

  “我去?”钟离辰怀疑的盯着浔阳太守,随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太守可认识一个叫卓智言的人?”

  卓智言。浔阳太守嘴角嚼着字眼,随即愣住。钟离辰见状连忙道:“卓智言有个儿子叫卓君,大人说不定还见过,就是在蒙朝身边打下手那个。那日我见他秘密见了江玄凌,次日江玄凌就开始查冒领安置费的事。”

  “竟然没死。”

  “大人再说什么?”钟离辰问道。

  浔阳太守连忙摇头,随即又道:“江玄凌落水,如今云溪群龙无首,臣想起还有事没有处理就先告退。”

  “去吧。”

  等到浔阳太守离开,钟离辰回忆起书中关于江玄凌来云溪赈灾的描写,大概作者是个大老粗。只用了一段话描写,总结下来就是不顺眼的杀杀杀,也为自己恶名再次添砖添瓦。

  不过一直到赈灾回去,江玄凌也没有落水这一茬,也不知道这次到底哪里出了问题,江玄凌竟会落水。

  回到落脚的地方,浔阳太守立马叫人去查卓君的下落,去查的探子回来的很快,浔阳太守听后沉默地摸摸手指上的扳指:“槐树村。”

  “是,卓智言的老家就在此处。”

  “他去哪里做什么?”浔阳太守念了两句,“难道卓智言藏的东西就在那里。”

  七年前,云溪发生了一起比这次还要严重的水患。黄河决堤,云溪变成一片泽国,还牵连了附近几座城。那次死去的人数以万计,洪水退去,按照往日惯例,彼时还只是云溪知府的浔阳太守将花名册上的人全部用朱砂一划,这些都是死了的人。

  待到统计过后这些死了的人又会以活着的身份上报,那一次朝廷拨下来的安置费堆了整整几个仓库。

  不料等到洪水完全退去,这些人竟然没有死,他们不知道从哪里知道的消息,围堵在衙门前要衙门发放安置费。可安置费早就进入上下的囊中,又怎么会吐出来。

  灾民闹过后,见得不到安置费,其中一人,也就是秀才出身的卓智言竟鼓动众人写下联名状进京讨要。那一夜,浔阳太守至今都记得,槐树村的泥土被染得发黑,血腥味日久不散,只是那一份关于灾民的联名状一直没有下落。

  “没想到竟然藏在槐树村。”浔阳太守咬牙切齿,好个卓智言,可惜了你还是棋差一招。

  沿着下游找了三天,也没有找到江玄凌的任何踪影。

  黄河堤坝上,修筑堤坝的人换了一批,就连蒙朝也下了牢狱。那日,江玄凌和浔阳太守巡查至堤坝一处,堤坝竟然出现坍塌,这也是使得江玄凌落水的重要原因。事后查明是因为有人偷扣材料,使得堤坝被水冲垮。

  “京城来了大官,大家都叫他宋阁老。”大柱矮着身子在窗边道。

  作为堤坝修筑监管的人之一,钟离辰也被浔阳太守委婉的下了禁足令,不过说是委婉,还不如说浔阳太守胆子又大了起来。

  “侯爷有消息吗?”钟离辰问道。

  大柱摇摇头,想到这些日子的相处,大柱哭丧着脸:“侯爷是个大好人,怎么老天那么不开眼啊。”

  “老天爷会开眼的,只是现在乌云蔽日,等到大风一吹,一切都会阳光普照。”钟离辰坚信主角光环永存。

  大柱抹了抹泪:“对了殿下,你知道卓君去哪里了吗?我找了他好久,我还欠他几枚铜钱呢。”

  “不知道。”钟离辰摇摇头,“对了,我如今出入不方便,你帮我去买些吃的,我嘴巴寂寞。”

  “殿下你还吃的进去?”大柱惊道,这几日发生了那么多事,他愁得食不下咽已经瘦了好几圈。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钟离辰敲了敲大柱的脑袋:“多买点。”

  “哦。”

  待人走远,钟离辰关好窗户回头道:“侯爷,你说我吃得进去吗?”

  一直安静的屋中传来衣物的悉悉索索声,江玄凌从角落里走出来。

  那日江玄凌落水的阵仗,钟离辰还以为他真的出事。后来一细想,将好多线索一凑拢,发现没那么简单。刚好第二日,本该在黄河水里泡着的江玄凌突然出现,钟离辰这下是彻底安心。

  只是可惜钟离辰这个四面间谍如陡然升空的烟花,还没来得及绽放就消失,重新成为一个哑炮。任谁也不会想到就这么个哑炮,他屋中竟藏着一个推动一切的黑手。

第24章

  “辛苦殿下。”江玄凌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钟离辰挠挠头,其实他也没有做什么,就是本色出演罢了,“侯爷的事办好了吗?”

  “嗯。”

  “那就好,大柱一会就买吃的来,侯爷勉强吃点,后头侯爷还有得忙。”

  “七殿下。”外面突然传来敲门声。

  听到这声音,钟离辰第一想法就是自己这个四面间谍要再次上岗了,“侯爷,你”不消钟离辰说,江玄凌已经利落翻身到床上并放下了帐子。

  钟离辰嘴角一抽,其实他是想说藏屋檐上去。既然如此,就那样吧!抬手揉揉头发,做出一副刚刚从床上起来的样子:“进来吧。”

  ……

  ……

  槐树村因满村的槐树而得名,每年槐花开时,十里八乡的人都会过来摘槐花,做槐花饼吃。可天有不测风云,一夜之间,黄河决堤,槐树村沦陷。再后来槐树村又爆发了一场瘟疫,整村人无一生还,以至于现在成为了无人踏足的荒村。

  终于这一天,这个荒废了七年的村子再次有人踏足,“爹,我回来了。”

  卓君幼时调皮,那日他不慎将卓智言的一本书打湿,墨迹晕开一片。卓君知道这本书是父亲从旧书摊子上淘来的一本前朝古书,平日极为宝贝。

  惹了这么大的祸,任卓君平日再调皮也不敢直面父亲的怒火,于是立马卷着自己的小包袱去了外祖家。

  可曾想,这一别竟是永别。

  “爹,你安心吧,那些害你的人终于要伏法了。”卓君跪在昔日的家门前,重重磕了一个响头,随即他就站起身往一个方向走去。

  槐树村七年无人踏足,杂草丛生,卓君一路推开挡在前面的草木来到一口井前。只是这口井已经不能称作一口井,因为它早就被淤泥和枯枝败叶填满,唯一能证明它是一口井的就是井口的打水架。

  卓君拿出随身带的铲子就开始挖,从太阳初起到日暮西山,卓君终于往井外抛出最后一铲土,力竭般拽着绳子爬出井口。

  “原来这联名状藏在这里,这些年让我找的好苦。”浔阳太守一脚踩在卓君的手上,用力碾压。

  “你跟踪我?”

  浔阳太守道:“是又如何?只怪你太蠢。”说完就要去拿卓君手中的木盒。

  “你做梦,我不会给你的。”卓君没想到自己被人跟踪,手中剧痛催促着他将木盒扔回井中。

  但浔阳太守的速度更快,夺过木盒,“卓智言生了个好儿子,哈哈哈!”

  “你这个畜牲,你滥杀无辜,迟早会遭报应的。”

  “报应,哈哈哈!”浔阳太守想到死在自己手中的卓智言一群人,还有江玄凌,儒雅的面孔不再,“我就是报应,哈哈哈!”说罢,就用匕首撬开木盒,可当看到木盒中的一切,浔阳太守像被捏住了喉咙的疯狗,“怎么回事?”

  “本侯告诉你这是怎么回事?”

  浔阳太守还未看清楚人就被一脚踹倒在地,伴随着胸骨碎裂的声音,血沫涌出:“你没死?”

  江玄凌缓步走出,他身后跟着的人赫然就是前来彻查战西侯落水一事的宋阁老,以及被限制了行动的钟离辰。

  “卓君。”大柱见卓君趴在地上,冲出去把人扶起来,“你没事吧?”

  “我没事。”卓君笑的肆意。终于,父亲九泉之下终于能瞑目了。

  “这木盒中的东西本侯早就交给皇上,姚江伦,虚报安置费,侵吞赈灾款,杀人灭口数罪,你可认。”

  从见到江玄凌那一刻,浔阳太守,不,姚江伦就知道自己逃不过了,眸光灰败:“成王败寇而已。”

  宋阁老幼时深受官官上下勾结之苦,以至他励志要成为一个清官,可奈何三朝官场风云变幻,他的棱角早就抹平。如今再次站在于他幼时近乎相同的事上,胸中不由得涌出当年的豪情:“姚江伦你可还有交代的,是谁指使你做的。”

  七年前姚江伦不过是个知府,这些事他就是想动手也没有那么大的胃口,加上这几年他扶摇直上成为一郡太守,这背后定有人相助。

  姚江伦嗤笑,目光扫过在场所有人:“没有人。”

  “他要自尽。” “咔嚓!”玄七一脚踢断姚江伦下颌骨,见无法自绝,姚江伦便闭上了眼睛,一副任人宰割的架势。

  至于提醒他要自尽的钟离辰不好意思地站出来:“没想到他还真要自尽。”

  “应不报来了吗?”江玄凌道。

  玄五点点头:“来了。”

  “撬开他的嘴。”

  “是。”

  “呜呜呜。”断了下颌骨的姚江伦不停挣扎,谁不知大理寺寺卿应不报是个疯子,落在他手中求死不得。

  押走姚江伦,江玄凌朝宋阁老拱拱手:“接下里的事就劳烦大人。”

  “份内之事。”宋阁老点点头,转身带着仆从就走。

  “宋阁老脸好黑。”钟离辰等宋阁老走远才小声说。

  “许是…”江玄凌低头刚好可以看见钟离辰的头顶,尚未弱冠的少年头发只用发带系着,刚刚长出的头发在头顶摇摇晃晃,想来格外柔软。

  “侯爷?”钟离辰鸡皮疙瘩从头顶生长到脚底,“你?”

  自己竟上手了!江玄凌好笑,不过他怎么能说自己是觉得钟离辰头顶炸起的头发好看呢,遂解释道:“刚才殿下头顶有只蜘蛛,我给你捉了。”

  “蜘蛛。”钟离辰立马想到会不会有毒,自己还不想死,那这样说江玄凌还是仗义出手,“多谢侯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