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能小夫郎 全能小夫郎 第20章
作者:鹿绒
是啊,她的孩子没汪蓝岑那么乖,同样不大点的婴孩,能哭能闹的。为了保护好汪蓝岑,她不得不把孩子暂时留在原地,怕她的哭声惊动了敌人。谁知她把汪蓝岑转移到安全地方急匆匆的回去,已经找不到自己闺女了。
“目前倒吊人虽然失去了自由,但一直在等待着时机。这张牌预示着冯妈你求的事,将有一个柳暗花明的结果,你要有信心啊。”
伸手不打笑脸人,冯妈傻愣愣地看着温玉白,这一刻,她真心觉得温玉白相貌极美,说不定人品也有些微优点。
正说着话,温玉白听见门扉再次开启,他一扭头,便见宋洛臻走了出来。
温玉白的心都揪紧了,他并不知晓,此刻自己脸上明明白白写满了忧虑,宋洛臻虽没多看他,但那张冰霜铸成的俊脸却微微的松动了些,笔直的唇线也有了细微的弧度。
汪蓝岑并没有出来,走到院中的仅有洛臻一人。
温玉白一咬牙跟了上去,低声追问:“……你、你……”
他“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囫囵话来,宋洛臻并不催促,双眸只是看着他。
一段时日没见,他还是旧日模样,似乎清减了一些,不知是没吃好,还是天气转热,不耐酷暑。
他浓密纤长的睫毛不断扇动,宋洛臻差点忍不住想伸手去摸一摸,温玉白终于开口:“你也想当寨主的上门夫婿么?”若洛臻说想的话,他又该如何?
温玉白急切间,眼圈都有些泛红,毕竟汪蓝岑武功俊的很,又拥有一整座山寨,出入威风赫赫,座下无数大汉。
他若是喜欢女人,说不定也要爱上这样优秀的女子呢。
宋洛臻眼中藏着一抹笑,“不想。”
“……你可知道……”温玉白迷惘地眨了眨眼,旋即又惊喜莫名,“你不想?你真的不想?”
宋洛臻轻轻颔首。
“若你不想,你直接拒绝汪寨主就是。她是个好人,绝不会强抢民男的……”说着说着,温玉白又少了些底气。
毕竟汪蓝岑是亲自动手、抢夺过男子的。
以她落拓不羁的性子,若是真看上了洛臻,未必不会巧取豪夺。温玉白再次揪着心,咬着牙关一字字道:“你莫要怕,在这山寨里我也能说上几句话,我会保护你的!”
第24章 (倒v开始)
见宋洛臻并不言语, 温玉白还以为他不信任自己,忙不迭踮起脚尖,拍了拍男人削瘦的肩膀说:“我说话算话, 一定会护着你的!”
宋洛臻只是垂目看着他,温玉白隐隐觉得宋洛臻那双眼睛里, 似是蕴含着几分同情。
他迷惑地顺着目光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竟真摸出一粒饭粒子,十之八九是吃饭挂上嘴角的, 米粒都半干了还没擦去。
丢人丢大发了,他顿时面颊涨红, 滚烫的赧意热的他一时口干舌燥,恨不得用脚指挖个地道钻出去。
看在宋洛臻眼里,却是另一番景象。
男装小哥儿一身素净打扮,在纷纷的花雨中缱绻地低下头, 花瓣间的明暗交迭在他细瓷似的面颊上, 桃红色泽从他天然光洁的肌肤下氤氲而出,面对自己,竟让他如此局促紧张, 泄露出小哥儿应有的娇羞。
宋洛臻的面色越发柔和,醇厚清冷的声音竟接近于温柔。
“那便多谢襄助。”
宋洛臻暗忖,如今北狄外患未除,一路走来危险颇多,温玉白孤身带着比他更弱小的小哥儿, 不知吃了多少苦头。
到了傍晚, 温玉白没想到, 汪寨主竟兴致勃勃的设下宴席, 招待新来的宋洛臻。
其实山寨里的物资也不充裕, 粮食储得并不多——若是普天下的人都能吃饱穿暖、丰衣足食的,北狄人也不会冒着风险时时来犯了。但这一场宴会却极尽诚意,桌上满满的都是大块的肉,平素不怎么点燃的灯也都一一点亮,将偌大一个山寨,照亮得如白昼一般。
温玉白没带温承允出来,他现在正穿着新衣服舍不得换下呢,温玉白也能理解,毕竟温承允从懂事起就知道自己是个小哥儿,天性如此,温玉白也不想强行改正。
温玉白捡了一个侧旁的位置坐下,心中满是狐疑。
汪蓝岑这场宴席,参与的除了山寨中的几个头目,便是后院的一众男人,甚至连丧失记忆、不知自己姓甚名谁的阿史那隼也来了。汪蓝岑并不知道阿史那隼的真实姓名,干脆给他起了个外号叫独狼。
独狼渐渐伤势痊愈,和汪蓝岑再次交手,汪蓝岑都隐隐心惊肉跳,心说这北狄贵族果然厉害,他们的招式并不如中原的功夫,颇有门派渊源,只是每一拳每一脚都质朴归拙,仿佛从野兽狩猎中演变而来,招招致命,凶悍无比。
温玉白慢慢的嗑了两枚香瓜子,就见一众男子都过来了。
想当年上大学时,温玉白和一众室友在电脑上看过旧片《大奥》女将军版,那恢宏的BGM一响起,通往后宫的门扉一开,无数涂脂抹粉的男子便悉数跪在地上,迎接女将军的到来。
如今汪寨主后院的架势,也不遑多让了。
楚辞在一众年轻男人中分外凸出,清雅俊丽,眉目含情。而独狼则心无旁骛,一进来,两眼便炯炯然望着桌上大块的肉。
汪蓝岑命他们各自坐下,楚辞两眼楚楚恳切,找离汪蓝岑最近的位置坐下,而独狼则直奔向最大的一块肉。
也不知他做贵族时是何等做派,如今却是浑不讲究,抓起肉便往嘴里塞,吃得香甜无比。
隔了一会儿,才见宋洛臻进来。
也不知他下午作甚么去了,一众人都到齐,他才姗姗来迟。
只见他手上提着一盏极普通的灯笼,山寨四面围墙险峻,用以大宴的厅堂也跳动着无数阴影,宋洛臻手中的灯照亮了他修长的五根手指,和他如玉般俊雅的脸,方寸之间,只有他是极明亮的霜白。
汪寨主等他许久,见人到了,唇边才啜着一点笑意。
等宋洛臻坐下后,汪寨主举杯倡酒,一众人有的随之举杯,有的异常豪爽,直接将酒坛子的封泥拍开,酒液大口大口的往嘴里头倒。
酒席还没正式开始,独狼已经将面前的肉吃光了,他眸子左右一顾,竟直勾勾的盯着宋洛臻眼前的案盘。
“洛先生勿怪,我养的狼儿野性未泯。”汪寨主笑吟吟说。
宋洛臻眉尾微轩,淡声回:“无妨,他若饿的话,将我案头的肉拿去便是。”
汪寨主双眼微?:“洛先生果然雅量。不过,我常听人说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自己案上的食物,又怎能轻易给他人食用?”
宋洛臻神色不变,徐徐说:“既然如此,我便入乡随俗,按照山寨里的规矩来罢。”
他这一趟深入荡云岭山寨,并不只是他豢养的海东青听到骨笛声,带回了温玉白的行踪。
荡云岭的所在,让宋洛臻想起一件往事。镇北关由原大祖镇守二十余年,而昔年原大祖的麾下,有一位极英武的把总。
此人姓汪,汪把总和原大祖其他手下不同,他出身西北,原籍就在春琳城附近,对当地风土民情极是熟悉,据宋洛臻得到的消息,汪把总曾在北狄入关的要道设置关卡,占据地形优势牢牢的把住了边塞要道,将北狄人困在春琳城附近。
直到他被原大祖以阵前怯敌的罪名斩首后,北狄军才长驱直入,直捣京师。
因此,宋洛臻一听说有位不让须眉的厉害水匪头子姓汪,便疑心她是汪把总的后人。
北狄人二十年前未能占据金陵,北狄王不久便死在马上。听闻如今北狄人中又有极厉害的王爵崛起。
宋洛臻绝不愿铁蹄下再见尸骨,他和汪寨主午后密谈,将汪把总当年的事一一道来。
汪寨主面露不定神色,并没立刻给他答复。
汪蓝岑一手支颐,唇边泛起冷笑:“若按照我们山寨的规矩,远来是客,我们寨中最强悍的男人,应以刀斧为舞。”
“在山寨中,我们从不论资排辈,讲的只有一个勇字。谁最强悍,谁便有实力。”
汪蓝岑的话说的明白,山下随随便便来一个美书生,三言两语就要让她信那些话,还要让她配合——
呵,她固然厌憎北狄人,可她永不会忘记,自个儿亲爹并不是死在北狄人的手里。
被最信任的人背刺……汪蓝岑不知爹死前,是否会后悔他一生的虚妄努力。
而她固然看不了北狄人烧杀劫掠,可对某人某地的同情也欠奉。
宋洛臻肃然起身,说:“既然寨主已经发话,我自然是客随主便。”
温玉白一怔。
为了一块肉,宋洛臻要和人决斗么?
他并不糊涂,已经察觉到诡谲气氛,只能紧张得手指蜷紧,又轻轻的叩击桌面。
宋洛臻的目光自他身上一错,长袖和衣袂飞扬,已经独立于中庭。
汪蓝岑瞥了独狼一眼,沉哑着嗓子说:“你若能胜了他,我便放你自由,纵你重归山野,你可愿意?”
独狼眸光瞬间转为狠戾,他起身时,周身骨骼竟发出了轻微的咯咯声。
温玉白清晰的听见,有水匪低声说:“那个姓洛的长得好看,身量倒也高的很,但他骨骼轻薄,显然比独狼瘦多了。打架这种事,重上十斤肉情况就完全不同了,我看那姓洛的要糟。”
温玉白鼻尖已经冒汗,他很想帮宋洛臻说上几句话,但汪蓝岑竟看穿了他的心思,笑得森然:“你不必多言,这是属于男人之间的争斗。”
敢在她面前提往事,敢起收服她念头的人,总要有些本事!
独狼呲牙嘶了一声,两只拳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宋洛臻的面门砸了过去!
他只穿了开襟的短衫长裤,绷紧的肌肉呈金棕色,锋利如刀,那拳头有劈山裂石之威,楚辞在一旁观战,已经于心不忍的闭上眼。
不想看美书生肝脑涂地。
谁知宋洛臻长袖飘举,翛然间连退三步,轻轻松松避开了独狼的攻击。
独狼一拳扑空,一拳又至,拳拳生猛,而宋洛臻身形迅捷清逸,翛来翛去,真如青烟白雾,独狼打不着也抓不到。
他性情刚劲有余,匆匆十几招扑空,已经勃然大怒,竟扭身拔出一旁席上大汉的战斧,抡圆了朝宋洛臻扑过去!
宋洛臻手腕疾转,温玉白甚至没有看清他做了什么,他手上已经多了一柄窄而利的长剑。
剑身如秋水一泓,飘忽不定,而宋洛臻剑锋已贯穿了独狼的衣衫,将那麻衣戳出长长的破口。
看在汪蓝岑眼中,这书生一身功夫实在是高深莫测,且处处手下留情,他长剑如电,纵横缭乱间已经把独狼的衣衫割得寸寸裂开,每一剑都恰到好处,多一寸,独狼就要血溅五步!
独狼也意识到自己的反抗徒劳荒唐,他再一次抡空了战斧,那斧子竟脱腕而出,直直地飞向善墙,锋利的斧头直切进墙体两寸有余,可见他力量之强远超常人。
独狼双拳攥紧,青筋浮现,他眉头紧锁,死死盯着宋洛臻,口中发出野兽般的喘息呼咴声。
到最后,他竟操着生硬的中原话,一字字说:“我输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宋洛臻手腕一翻,长剑已收回腰间。汪蓝岑看了许久,终于抬起双手,“啪啪啪”拍了数下。
“真是精彩。”
温玉白却看着宋洛臻的手背,轻声说:“受伤了。”
整个宴席上吵闹喧哗,众大汉们和寨主一样,崇尚的都是绝对的武力。他们一见美书生竟如此厉害,都不禁高声赞叹。
温玉白叹息般的一句话,似是只有宋洛臻听见,他翻转手腕,一晒手背上细如红线的伤痕,朗声说:“不错,我受伤了,急需疗伤。”
第25章
汪蓝岑能坐上一寨之主的位置, 眼神自然是极好的。她不动声色看一眼宋洛臻手背上迟一刻治疗就要自愈的伤,又看看温玉白刷白的脸,心下了悟、为何宋洛臻自称军中师爷, 文质彬彬的却要独个儿上山。
“既然贵客受了伤,今日的宴席就到这里罢。”汪蓝岑善解人意地说:“小白, 你的医术高明, 赶紧给贵客治伤。”
她转身离去时,眼风瞥了一下独狼。
彻底失去记忆的北狄贵族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 一身衣衫尽褴褛,露出弧线紧绷的蜜色肌肉, 他的眼里没了光,就像失去头狼地位的狼,不知自己眼下该去哪里了此残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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