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能小夫郎 全能小夫郎 第27章
作者:鹿绒
“我特别喜欢你送我的礼物!”
邱津安手指攥紧,簪尖已刺入掌心,将还没好的肌肤再次刺得鲜血淋漓。
他手中的簪子,是遍寻各地的名品珠宝,请京城最有名的首饰匠人费时打造,一根簪子可值千金。
温玉白却看不上,只稀罕那匹破马!
而温玉白已经在宋洛臻单臂搀扶下,轻盈的翻身上马,这马儿的高度极合适,比他坐在高大的白马上舒服多了,温玉白喜悦地将双足塞进脚蹬子里,又接过辔绳,小心地对着马耳朵说:“你可以走了。”
也不知听错了没,温玉白像是听见宋洛臻笑了一声,声音很轻。
他自己也解开白马的缰绳,骑上马背,一手扶了扶枣红马的脑袋,说:“你学着我的样子,双足夹紧马腹,驾!”
温玉白有样学样,那马儿果然快步跑了起来,他追着宋洛臻的白马飞奔出去,在宽阔的官道上一路疾驰。
自个儿骑马,真比看F1赛车有劲多了!
温玉白哈哈笑起来,真是春风得意马蹄疾!
两人骑到小湖边,湖面如碎金撒箔,光芒点点,风吹得人心头松快,温玉白看向宋洛臻,心想他虽被面具遮挡住真容,但一双眼仍秀美绝伦,身上贵气逼人。
帅啊。
温玉白笑容清浅,眸光却爱慕缱绻,只是他自个儿也没发现。
宋洛臻偏头看他,虽不出一言,嘴角却忍不住向上扬了起来。
落日余晖同时洒在两人脸上,于湖面波光绘成了一色。
这一晚,温玉白带着温承允,和宋洛臻踏月出发。
宋洛臻说他要去南边,正合自己占卜卦象上的结果。
兄长温益然,气息尚存,方向南。
他们有心甩开邱津安,但哒哒的马蹄声还是惊醒了金陵才子。
夜色中,邱津安猝然推开窗,半身探出来,似绝望似癫狂地盯着温玉白,嘶声道:“初哥儿,你当真不肯原谅我么?”
温玉白勒马回头,极亮的月色照进他澄澈明媚的眼睛。
“你的初哥儿已经死了。”
他以最甜美的嗓音说出最冷酷的事实。
“你对他若真有怜惜之心,就彻彻底底的忘记他罢,别再纠缠不清,令死去的魂灵不得安宁。若你真想忏悔,他的生辰死忌,便用水酒清香祭拜一二。你的大好年华,大可重聘婵娟,花前月下,琴瑟和鸣!”
第33章
他们一路朝南走, 天气越发的炎热,官道两旁的绿树也日渐稠密,浓碧中大团如血似焰的红花, 比一大早便升上天空、照得人睁不开眼的旭日更艳丽。
温玉白花了几天功夫彻底掌握了御马之术,宋洛臻给他挑的马又极为美丽温顺, 跑起来又快又稳, 他就跟刚买了车的新手司机一样兴奋过度,骑着马儿撒丫子乱窜, 时不时的偏离主道。
宋洛臻知道他跑不远,眉目微敛, 淡定地朝前走。
温承允在他马上,心中十分忐忑。
他觉得二哥表现得心事全无、过于活泼,就像喝了一大盅鹿血似的兴奋过度,高兴得有些陌生。
隔上一会儿功夫, 温玉白才兴冲冲的回来。他鬓发蓬乱, 手里头还拎着只死去的野兔。
这日晌午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三人依旧在野外凑合。温玉白没带够麻辣味的调料,只能凑合着做上一锅五香兔子肉。
他是爱吃兔肉的, 守在篝火边念念有词。
“没想到守株待兔竟是真的。”
兔肉汤咕噜作响,把白生生的芋头和野菜也带出额外的香气,温玉白沉醉地吸一口气,又说:“兔兔这么可爱,怎么可以吃兔兔?”
“好了好了, 兔肉熟了, 赶紧趁热吃啊!”话音刚落, 他一手扇风, 一手托着袖珍小碗, 热情地吆喝起来。
温承允往日忽略了二哥受伤前后的巨大变化,和邱津安重逢后,却渐渐生出疑惑。
他抿着唇不吭声,温玉白哪里知道小家伙的心事,把碗往他手里一放,说:“快吃快吃!”
宋洛臻并不需他服侍,自行端起细瓷小碗,又盛了汤汤水水的慢慢喝着,他虽垂着睫,但透过密密匝匝的长睫,依旧能看见温玉白满头乌发垂至小腿,他浑不在意恼人的青丝凌乱,一落到面前,就一甩手扔到后背,半点没有美人矜持雅致的做派。
吃过饭,宋洛臻向来是要歇一会儿,温玉白见他并不急着赶路,走到树荫中,折下一根树枝,举在手里端详片刻,突拔出腰间软剑。
只见剑光纵横缭乱,温玉白看花了眼,木屑簌簌而落,没多久,宋洛臻手中便多了一根凤凰木做的木簪子。
那簪子表面削得极光滑,簪子一侧竟雕出一朵绚丽的凤凰花,正巧那一段木料泛红,看上去别致极了。
温玉白愣神功夫,宋洛臻已将他发上的落叶摘掉,手指也不知怎么转了三四转,便将他乌亮浓厚的长发卷起,再以长木簪挑插,便挽了个极牢的扁髻。
温玉白一时不知说什么,只好抿紧了樱唇。他的唇是娇滴滴的一点,却很丰润,抿紧了便像是嘟嘴撒娇般可爱。
这人居然送了他一根簪子。在他看过的无数古偶电视剧里,男子只要这么做,便是对女子表达爱慕之情。
不过……温玉白偷瞄一眼,烈日下宋洛臻白得愈发疏离冷淡,剔透如冰川上的冰晶。他应该只是洁癖症发作,看不得自己蓬头乱发罢了。
也不知是兔子的报复,温玉白心跳得跟揣了只野兔子似的。
他再三的暗暗告诫自己,千万别自作多情,可手摸上簪子,还是高兴得不得了。
“此处再往前走,应该到了兴安郡,到时我们去驿馆歇息。”宋洛臻振一振衣袖,不着痕迹的掸去一点尘埃。
他若是以端王仪仗出行,自是坐香车,随行无数侍卫婢女,换用的衣服都要带上三四箱子。
如今一切从简,一件衣裳穿了七八日未换,早到了宋洛臻忍耐的极限。
兴安郡紧挨着西南郡,此地的知府宋洛臻曾会过面,他并不介意去兴安郡的驿馆暂歇。
温玉白自无不肯,他们并肩而行,白马和枣红马儿奋足而行,鬓毛纷飞。
眼看着日头西斜,前方还没城郭的影子,温玉白又动了中午的心思。
他又不必杀生,中午在密林里绕了一圈,便能撞上一只傻兔子。说不定晚上能撞上别的野味呢?
想到这里,温玉白兴致勃勃的驱马入林,也该他运气好,竟见前方五彩斑斓的羽毛一闪。
是一只肉质紧实的山鸡!
温玉白眼都亮了,生怕马蹄声惊起了山鸡,忙从马背上爬下来,蹑足朝那只骄傲的山鸡摸过去。
他高兴得鼻尖冒汗,眼里再看不见别的,走了几步,突然脚踝传来剧痛,他整个人身不由主的朝后仰倒!
危急之时,温玉白倒还记得若是仰面倒下撞到后脑,事情可大可小,他来不及反应,只得蜷起肩膀,以纤薄的后背对冲,整个人重重的摔在地上,接着便头重脚轻,整个人被不知什么东西紧箍着倒提起来,头下脚上的来回晃悠!
他和宋洛臻相距甚远,但宋洛臻耳力过人,已经听见温玉白动静不对,他略一思忖,将温承允轻轻抛到另一浓密树枝上坐好,示意他先不出来,接着策马扬鞭,惊鸿一般的掠了过去!
白马嘶鸣,宋洛臻玉立在马背上,周身白衣在林木间急飙而过,他手中长剑吐辉,已将绑住温玉白脚踝的浸油长绳生生割断!
宋洛臻旋即跳下马来,那白马极是聪明的自己跑开,他双足只点一点地,接住急速下坠的温玉白便闪身躲开。
只见他方才立足处,赫然出现一个茅草掩盖的深坑!
坑里遍插尖刀,刀锋雪亮,人若落下去,立即要受万刃加身之刑。
“何必躲躲藏藏?”宋洛臻秀眉微抬,眸子森然:“我已经看见你了。”
他话一说完,对面树后便显出一个壮汉踪迹,男人持红缨长枪,怒吼一声朝宋洛臻扑了过来。
宋洛臻迅如闪电,他消瘦修长的身形自不比壮汉威风,但壮汉还没刺出长枪,宋洛臻已逼至他面前!
他出手亦如电,反手剑竟将那长枪的木柄一分为二,壮汉眼见武器没了,抡起拳头朝宋洛臻面门砸来,却被宋洛臻一脚踹中心口,整个人离弦的箭般飞了出去,重重撞在树上,撞得泥土和无数枝叶一起颤抖。
宋洛臻将壮汉踹得吐血,旋即回到温玉白身边。
温玉白方才失去他的搀扶,脚踝痛得头皮发麻,身子一软险些跌倒。而宋洛臻动作之迅捷,他尚未倒地,他已单臂搂住他的肩膀,让他靠在自己怀里。
这一晚,他们暂歇在猎户住的木屋里。
温玉白是头一次见这样别致的木屋,虽疼得冷汗直冒,莹莹的眸子还是好奇地左顾右盼。
南方为了避瘴气,这木屋是吊脚楼的做法半悬于空中,宋洛臻将绑好的壮汉先扔进去,又在他啰嗦前先塞住他口舌,这才抱起温玉白进屋。
等温玉白用炭盆子生好火,宋洛臻才把温承允接回来,小家伙一看温玉白,眼泪便掉了下来。
“你伤成这样了……看你还贪嘴么?”世家出身的小哥儿讲究饮食有度,温承允想,二哥这贪嘴无度的样子,有点过分了!
哪知温玉白已将屋里吊着的腊肉解下,金鸡独立的跳回来,用火烤的流油。
“唉——都伤成这样了,不吃点好东西补补,就更亏大了!”
温玉白吃得唇泛油光,温承允却吃不下。宋洛臻又出去了,他从屋里找了个木盆,在水边洗涮干净,又盛了满盆的水回来,示意温承允帮他哥哥疗伤。
屋子只一点大,那失去说话权力的壮汉被宋洛臻顺手又扣上一顶蓑帽,整个人匍匐于地,啥也看不见。
温承允有些犹豫,虽见二哥的裤脚都被血浸透了,他后背也像是有伤,稍微一动胳膊便疼得嘶嘶喘气。
但屋子里还有宋洛臻这男人呢。
温玉白咳嗽一声,把声音压低,说:“这都什么时候了,你别拘泥太多!”再耽搁下去,他也怕血流太多。
毕竟古代又不能输血。
温承允只得硬着头皮去脱温玉白的裤脚,奈何他力气小,那布料沾血黏在皮肤上,他稍一用力,温玉白虽强忍着不□□呼痛,但浑身肌肉都是一颤,他更不敢施力了。
宋洛臻斜看一眼,淡声道:“我来罢。”
温承允老大不愿意,但见二哥疼得脸色惨白,手里攥着的肉都吃不下,他还是退到一旁。
宋洛臻以剑尖削开布料,露出伤势惨重的脚踝,那陷阱竟是个兽夹,温玉白细细的足踝伤得深可见骨,红肉翻卷。
他竟还能惦记着吃肉,这弱质小哥儿的骨子里确实有股狠劲。
宋洛臻帮温玉白快速疗伤,他下手准确,毫不拖泥带水,免得温玉白多受折磨。
止血裹伤时,温玉白疼得脖子后仰,檀木似的乌发被汗水黏在肌肤上,他星眸含泪,欲泣不泣地看着宋洛臻,并不知道自己的样子如传说中的妖妃勾人。
宋洛臻沉暗的眸光从温玉白身上移开,转到壮汉身上。
壮汉被他反绑双手双脚,如翻了壳的乌龟般倒在地上,宋洛臻拔掉他嘴里的布条,足尖狠狠踢向壮汉肋下,疼得壮汉在地上来回翻滚。
“我只问你一次,为何设下如此阴狠的陷阱?”
宋洛臻面貌清瘦俊美,但目光森冷如鬼魅,他身上有一种难言的压迫感,让壮汉心惊胆寒,丝毫不怀疑自己若说谎的话,美青年会将自己扔下尖刀陷阱,戳出百八十个窟窿。
“我说,我说!我们整个唐家村的人都被害死了!我是为了给他们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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