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点家男主心声后 听见点家男主心声后 第62章
作者:念念如愿
桐拾看不到的地方,蝶无欢好整以暇的抱手观看年轻帝王破阵,眸含欣赏。
眼看祁折再差两步就能出阵,蝶无欢先轻轻抚掌叫好,继而淡淡提醒桐拾,“准备一下,他自己要出来了。”
桐拾和她对视,表情空白一秒,蝶无欢瞳眸和一般人不同,左眼是莹绿似蛇的竖瞳,右眼是寻常人一样的棕眸,以至于她哪怕随意做个表情都透着股妖异感。
她肩上的白蛇朝着桐拾吐红信子,被蝶无欢一巴掌扇飞,“啪叽”掉到地上。
“涔涔”剑鸣声响,只闻锋芒划落的碎空声,血祭杀阵破,院中,年轻帝王单膝跪地,沾满血污的手握着剑柄,剑尖撑地维持着最后的体面。
感受到明亮的天光与花草的清香,祁折眼底闪过笑意,迟钝的抬起头,跃然眼帘的是蓝底素白花边的裙衫,极具南疆特色的装扮。
他一身玄袍深暗不显血渍,脸色唇色苍白得却叫人难以忽视,发丝凌乱的散开,虽不掩样貌,到底有些狼狈。
尤其是抬起脑袋呆滞的傻傻看着人,蝶无欢和他那双漆黑瞳眸对上,莫名觉出丝委屈,她撇过脸,“还不去扶着你们小皇帝?别待会儿死我面前。”
小孩就是小孩,真难养。自己亲儿子没找到,在这给雪欲晚看孩儿。
桐拾噢噢连声,伸手去扶他家主子,才刚碰到,就听祁折“嘶”的吸了口凉气。
蝶无欢啧了声,小孩的下属也是小孩,做事没轻没重,不动脑子。
她说:“他身上的伤大大小小快满了,你再去找个人来帮忙,架着他,别碰到伤口。”
手臂被提到半道的祁折,又被属下放回原处,桐拾听话的不像样,连连应声,“好的好的,我现在去找人。”一下子跑没影儿了。
蝶无欢:“?”
她只好给弄影递了个眼神,后者秒懂,立马转身离开。
蝶无欢收回视线,落在地上脏兮兮的小狼崽身上,换来后者傻愣着眼巴巴盯她的可怜模样,说实话,雪欲晚等会儿给她磕两个都算轻的。
蝶无欢无奈的蹲下,裙摆铺成圆圈,她看向不远处阳光下阴暗扭曲的白蛇,没好气的喊道,“蠢货,滚过来。”
被迫暂停快乐玩耍的白蛇不情不愿爬过来,蝶无欢凝视着它,它赶紧加快速度,来了来了。
蝶无欢一点没客气,拿起银针就往白蛇尾尖戳,白蛇疼得瞬间绕住她的手,她看都懒得看,拍了下祁折的脑袋,“张嘴。”
祁折慢吞吞的动作,蝶无欢耐心不来一点,直接掐着人下巴把白蛇的血喂进他嘴里,又手动给他合上嘴,“吞下去。”
给祁折喂完血,她随手扔开白蛇,白蛇怂不拉几的对她吐了吐信子,竖瞳忿忿,用蛇的时候把人家抱怀里,不用蛇的时候把人家丢一边,坏女人!
祁折从出阵到现在,半个字没吭,被喂完蛇血就支撑不住般一屁股坐在地上,垂着头发呆,蝶无欢盯着小皇帝毛躁躁的脑袋,怎么,破个阵把脑子破没了?
提前被派去找人的邀花赶回来,颇为不解,“圣女,大殿那边打起来了,我根本没办法给雪欲晚说上话。”
闻言,蝶无欢略略思索,想明白缘由,“能理解,雪欲晚脑子拢共没半两,经不起一点激。”
她说着瞥了眼呆兮兮的小狼崽,语含嘲弄,“等她打完,小皇帝伤口都结痂了。”
低着头装傻的祁折,眸中波澜翻涌,表面上仍沉浸在破阵后的创伤中,尽可能降低未来岳母的攻击性。
蝶无欢看他这傻憨憨的模样就头疼,怎么破个阵出来到现在还没回神,不是自己儿子真心懒得管,“去让弄影结个阵,把沈含语他们圈里面,告诉雪欲晚,再不来,她儿子就没了。”
邀花领完命,溜的飞快,已经能感受到圣女的烦躁了,她可不敢耽误。
原地剩下蝶无欢和晚月,后者环视一圈周围,试探道,“圣女,要不我们……”
蝶无欢仿佛能预知,直接打断她的话,“闭嘴,扶不了一点。”
晚月:“……”行吧。
以圣女的性子,她能在这里看着小皇帝都算仁至义尽,不能要求她太有人性。
秋日的午后,阳光洒落而下,描绘着树叶的轮廓,细风拂过,沙沙作响。
气氛安静沉谧,忽而被少年清亮的惊呼声打破,“晚月姨姨,你怎么会在这里?”
晚月尚且没回头,方才烦躁无聊的蝶无欢却是瞬间转过去,妖异的双眸映着少年惊喜又欢快的神情,唇红齿白,明眸善睐,是她的秋秋。
感受到她的注视,少年偏过视线,四目相对间,他一愣,瞳孔瞬间猛缩。
“院、院长妈妈?!”
作者有话说:
折妈习惯动手,遇事不决莽一波。
秋妈平等的看不起所有人,能打能动脑,除了看不出绿茶,基本没什么毛病
祁小折——一个睁开眼睛就无时无刻不在耍心眼的小孩,以至于丈母娘看得懂他是只狼,看不出来他装可怜
下章预告:#临安会不会炸我不知道,但雪欲晚肯定要裂了,小情侣见家长,蝶无欢SLAY全场#
第61章 随机创亖人
他下意识唤人, 唤完又怀疑自己眼花,小心翼翼的打量完,试探着再次开口,“娘亲?”
呸呸呸, 云暮秋你不要乱说!长得和院长妈妈很像, 眼睛明显不一样好吧, 肯定是原主的圣女亲妈啊。
少年探头探脑的观望两眼,规规矩矩的往这边走来,眼睛亮晶晶的, 脸颊堆着点软肉,白白嫩嫩得像个小包子,浑身上下透着股机灵又傻的劲儿。
完蛋了, 原主娘亲看起来就像什么事都瞒不住她的人, 他刚才那句“院长妈妈”肯定会引起她的怀疑吧,南疆有奇奇怪怪的秘术,要是发现他是占据她儿子身体的人,圣女会不会用尽方法把他赶走啊,完蛋了完蛋了。
始终让人觉得疏离, 姿态高高在上的蝶无欢看着他走过来,妖异的眸盈满慈色。
她眉眼忽地变温柔, 嘴角挂着恬静的微笑朝他伸开双手,毫不隐瞒道, “嗯, 是秋秋的娘亲, 也是秋秋的院长妈妈。”
闻言, 装傻充楞的祁折猛地抬起头, 眼神惊愕的望着蝶无欢, 难道他真的破阵破出后遗症,耳朵出问题?
云暮秋更是懵逼,听到她的话直接傻站在原地,呆呆的指指自己,又不敢置信的看向蝶无欢。
蝶无欢好脾气的笑了声,对他微微颔首,神色期待的再次朝着他伸开双手。
原地罚站的少年,呆呆望着她张开的怀抱,僵在那不敢动,他眼睛死死盯着蝶无欢,嘴唇瓮动着张张合合几次,到底没说出半个字。
究竟是语言太过复杂,还是他理解出差错,她方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他久久的看着她,目光描摹过眉眼,迫切想在脑海里得出算式的结果。
少年紧盯着人,或许是太过震惊而不敢合眼,眼眶逐渐变酸,快要挤出生理泪水的那一刻,他被散发着淡淡花香味的怀抱拥住。
“秋秋没听错,我是院长妈妈,也是你的娘亲,”蝶无欢噙着笑,抬手揉揉他的脑袋,“你没有抢走任何人的人生,从始至终都是你。”
她短短两句话,让他悬在心上许久的石头轰然落下,云暮秋紧绷的神经骤然放松下来,手足无措,不知该抱还是如何。
这是他的娘亲,是他两辈子都得到的爱。
他从小期盼羡慕别人拥有的母爱,原来自己的人生里一直都未曾少过。
感受到她的轻轻安抚,云暮秋没忍住在娘亲肩上蹭了蹭,依恋的低低闷闷道,“所以你知道一切对不对?”
蝶无欢拍拍他的背,示意站直,她视线稍稍上扬,和儿子对视,“是,娘亲都知道。”
她笑了笑,摸摸儿子的脑袋,“也是娘亲安排的,虽然过程中出了点岔子,但整体的走向,娘亲都清楚。”
祁折:“……”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这,这怎么敢跟丈母娘耍心眼啊?!
见云暮秋陷入思索,蝶无欢诶了声,在他眼前打了个响指,“乖秋秋,暂时不提这些,忙完眼前的事,娘亲再细细跟你讲。”
云暮秋听话点点头,目光随着她的手挪开,他注意力冷不丁走偏,“娘亲,你多高啊?”刚刚靠娘亲肩膀,他腰都没有弯多少。
蝶无欢对走偏的话题习以为常,顺利接过,“一米七。”
“喔,我一米八,”他想了想,又接了句,“祁扶桑好像有一米九,我们三个站在一起就是信号格诶。”
他那副随时随地发现新鲜快乐的语气,逗得蝶无欢忍俊不禁,她朝着他背后努了努嘴,“喏,你的第三格信号在地上坐着呢。”
云暮秋顺着她的指示看过去,映入眼底的是祁扶桑“不修边幅”的潦草模样,以及脸上,身上,手边剑上的血。
他倒吸了口凉气,赶忙跑过去,担心的蹲下仔细打量一番,末了和祁折对上目光,后者不着痕迹的顿了一下,谨记人设,眼神略微茫然。
小世子傻愣两秒,仰起头担心的问,“娘亲,你刚刚给他看过脑子吗?”
【老天爷啊,怎么感觉祁扶桑现在好像有点不聪明的样子。】
祁折:“……”
宝贝,我真的很谢谢你。
你的发言总是让人出乎意料。
蝶无欢瞥了眼祁折毛躁躁的脑袋,语气淡定,“费了半身血拼尽一身内力,破三重阵法,精神恍惚很正常。”
云暮秋震惊:“什么?不是只有迷踪障雾阵吗?”
他说完,低头去扒拉祁折的手,语气难掩心疼,“娘亲,为什么破阵要用血啊?他才解完蛊毒,天天喝药呢。”
【我惨兮兮的男朋友,呜呜呜呜,你可遭老罪了。】
蝶无欢耐心解答:“血祭杀阵,以血为引,最简单的破阵方法就是被困阵中的人用自己的血完全盖过引阵者,至于另外的迷踪障雾阵和幻影阵,单单靠武力破开即可。”
听罢,云暮秋回想方才的情形,觉得很奇怪,“太后和沈知机气色蛮好的呀,看不出他俩放半身血。”
“她不是有个六岁的儿子吗?”蝶无欢瞟了眼院角,“引阵者是他。”
云暮秋缓了一瞬,“那……”
得到他娘亲略显冷漠的两个字,“死了。”
云暮秋哑口无言,不知道该说什么。
蝶无欢担心傻儿脑子一抽要去看小孩尸体,忙给晚月使了个眼色,转移话题,“乖秋秋,先带他回寝宫吧。”
不顾形象在地上瘫坐半天的祁折总算被人扶起来,他不敢太劳烦未来岳母的属下,尽量靠在自家宝贝身上,云暮秋感觉到他重重压下的力道,紧张的不得了。
【祁扶桑这是什么起伏不平的悲惨人生啊,自从十八岁之后,他根本没过几天好日子。】
【太后也是有毛病,那么拼事业怎么不见用自己的命来,自私鬼!】
祁折听他在心里絮絮叨叨,眸中不觉露出笑意,无论何时,有秋秋在身边,总是热闹欢快的。
几人走到半道上,遇到带着骁卫支援的莹星,云暮秋低着头看路,蝶无欢倒是一眼注意他,“莹星,过来。”
莹星急着赶路,乍然听到有个陌生声音唤他,条件反射转过来,对上双妖异的眸。
他顿时呆住,蝶无欢看到这傻憨憨模样就头大,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她一副不容人拒绝的态度,莹星屁话不敢说,回过神立马跑过来,然后云暮秋就被拉开,祁折半边身子被塞到莹星手里。
并附赠蝶无欢的叮嘱,“把你们家小皇帝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