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点家男主心声后 听见点家男主心声后 第9章
作者:念念如愿
【唔……眼光不错,大反派人还怪好的嘞。】
【勉强再给他的山楂树计划减少一座山吧。】
突然又少一座山的工作量,祁折不着痕迹的挑了挑眉,他收回那句蠢,小世子的心性确实很天真。
“陛下,慢些。”骁卫喊道。
祁折看向声源处,仿佛闪电掠过林间,银狼眨眼便奔到他面前,骁卫跟着它跑出密林,见它安稳到达祁折身边,便自觉退下。
它把嘴里叼着的野兔放在祁折面前,昂着毛茸茸的脑袋,冰蓝色的眼睛期待不已,尾巴摇啊摇。
“嗷呜。”小折小折,抓到兔子啦。
祁折夸它,“小折真威风。”
银狼眼睛愉悦的眯了眯,耳朵开心的晃。
祁折手下动作稍顿,抬眼对上探头探脑的少年,忽然一下子明白自己为何对云暮秋再三软化态度。
云暮秋粗神经,看不出祁折神色有异,被肉羹勾出的馋虫在喉咙发痒,他直勾勾盯着那死兔子,“陛下,这兔子要烤了吃吗?”
像是祁折点个头,他立马就能将兔子剥皮架火里烤上。
银狼在身边转圈闹祁折,他随意敷衍道,“十二卫手艺不精。”
十二卫是祁折手下所有卫兵的统称,均有擅长之技,专司料理膳食的一队,手艺与御厨相比也不在话下。
“没事没事,”云暮秋拍拍胸口,“我会。”
他要是不会做饭,早就被饿死了。
祁折的目光从银狼身上抽离,问,“你来?”
云暮秋点点头,想着顺便借剥兔子皮的功夫给风月门传个信儿。
古井忽而轻皱起波澜,片刻后,云暮秋听到暴君准允。
他拎着兔子走得欢快,贴身侍卫重锦跟的紧密,未觉身后幽幽古井平静无波,波澜尽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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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安比起广陵,寒意稍重,染得春日都多了些肃杀的气氛。
陛下带兵捉拿叛贼怀王,乱臣贼子趁乱逃亡的消息,早已在临安城内传遍。
大军去时只用七八日,回来倒是慢慢悠悠,前后花了月余。没有暴君在的日子,朝野上下的氛围居然挺和谐,大臣们十分珍惜来之不易的轻快时光。
月余时间在他们眼里,转瞬即逝。
闻听陛下带兵回朝,朝臣们如丧考妣,站在城外迎候的官员,脸色一个赛一个难看。
天边叠着云幕,光线晕晕然,惶惶不见日头挂起,大臣们佝偻身形存起零星几点暖意,不料城外凉风呼啸,大祁春秋朝服消薄,留不住热气,于是一片牙关瑟瑟抖声。
却抵不过心底发凉,朝臣对视间,谁都掩不住面上的怨怼,说好巳时到城外的陛下,现在也没见影。
平日里消遣他们当乐子,正事上仍不罢休,简直胡闹。
有个官员抖着声音伸出手,竖起三根指头,“我今夜写折子,起码三页纸。”
他旁边的官员哂笑两声,把他指头合上,“莫说三页,便是三十页,那暴君也不肯看的。”
“指不定给那畜生垫到窝里,你一腔愤慨付诸东流。”
另有官员听到他二人说话,手拢在袖子里,不掩奚落之色,“依咱们陛下的性子,真想要他听进去,你讨好那头狼估计更快。”
最先开腔的官员一副老学究模样,嗤骂道,“实在不成体统。”
“以前总说先帝混不吝,谁曾想,而今陛下比之更为尤甚。”
“登基之时踏过无数功臣鲜血尸骨的无知小儿,指望他听谏?你糊涂了老兄。”
眼见两人越说越没个把门,旁侧有官员低声劝阻,“慎言,此事休要再提。”
今上继位当年斩杀二十三位追随先帝的功臣,血染銮殿,其后更是将朝中旧臣尽数赶去地方亦或流放边疆,提拔上来一众新班底。
原以为是培养自己的人,殊不知两年来,新班底也被他杀的杀罚的罚,倒把沈家当个救命稻草般捧着。
满面奚落笑意的官员说,“也难怪常年不问朝政的怀王豢养私兵,意指帝位。”
话落,周围静了静。
那要写折子上奏的老学究官员皱眉看他一眼,“怀王谋反之事尚有疑点,季大人慎言。”
被称作季大人的官员,慌忙失礼似的道句告罪,“陈大人教训的是,恕我妄下论断。”
他矮身,垂首隐下眉间情绪,却引得来迎候陛下回朝的大臣们俱想起那悬而未决的叛贼一事,闻得耳边私语,低下头的季大人到底没忍住喜色。
陛下迟迟不到,朝臣们大都懈怠的闲聊,话里不出三句围绕广陵城怀王。
说话时,迟迟不见影的大军冒出头来。
“来了来了,快站直。”
“哎哎哎,挺胸抬头,别打瞌睡。”
一时间,城门外的官员们笔直如松,立如翠竹,神色殷殷的望向前方,浑然不见方才的懈怠与愤慨。
战旗飘舞,列队游龙,将士们披肩带甲,神色严肃簇拥在马车后方,侧面。
领头骑着汗血宝马的人,有官员认出是影卫统领长明。
朝臣们看着华贵而充满江南气息的马车,面色均是一愣,那暴君竟舍得这般犒赏自己,有了天横贵胄的自觉,愿意养出几分精细。
不再同之前一般风里来雨里去,粗糙生活与寻常将士无二,难道是见过广陵城的繁华受了刺激?
正想着,马车辘辘停在城门前,琉璃盏摇晃,缀落的铃铛响声清脆。
旁杂思绪顿时不敢多想,城门外跪倒一片。
“恭迎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臣等恭迎陛下。”
……
朝臣山呼万岁,屏息以待。
众人瞩目下,华帘内伸出一只手,指骨纤长,腕间皙白,而后手的主人探出上半身,青丝如瀑泄下,映出少年容貌,唇红齿白,明眸善睐。
作者有话说:
好想问问祁小折,痣白吗?啊不,锁骨黑吗?不是(我在胡言乱语什么)
好,老婆们28号见哦
第7章 你留下
他瞧见众人,神色尚有些惺忪,眸子微滞,约摸没想到朝臣们跪伏在地,还敢抬眼看过来。
【怎么这么多人?等等,我头发是不是没扎?算了,稳住,不能垮。】
“陛下,”云暮秋强装淡定转头,指着外面,“他们跪着没起。”
只听车里传出淡漠的声音,“平身。”
“谢陛下。”
“谢陛下。”
……
朝臣们陆续站起身,彼此眼里传达的意思不外乎询问少年是谁。
他们一波波的喊,云暮秋掀着掀着帘子,蹲下歪着头打了个很小的哈欠,“陛下,现在下去吗?”
他睡得迷糊,以为到了地方,觉出马车停住便打算下去,没注意外面的光景,眼下这架势,得暴君给出答复他才敢动。
【好困……头发好像有点乱,困……我比狗困。】
他撑着下巴,模样懒散的很,一股子吊儿郎当的味道。
谪仙般的姿容,做出此等不着调的样子,倒染上几分凡尘世俗的气息。
祁折睨了他一眼,“进宫。”
云暮秋懵了两秒才听懂意思,慢吞吞放下车帘钻进马车,一骨碌窜上软榻,闭眼舒服的喟叹。
【法律规定不限制种族恋爱那天,就是我跟被子结婚之日。】
马车继续转动车轮辘辘而行,祁折踏入临安城时心中刚升腾起的冷意,被云暮秋不知所谓的一出搅得稀碎。
他心知大臣们很快便会知道云暮秋的身份,以他们历来看不惯他的路数,他需寻个恰当理由将人放在身边。
果不其然,听完云暮秋参拜,殿内大臣均是脸色一变,垂着头彼此交换眼神。
祁折视若无睹,抬手示意世子起身,顺便轻飘飘瞥了眼长明。
统领顿时会意陛下的意思,他清了清嗓子,说,“怀王谋反之事疑点重重,世子留在临安,对接下来搜寻怀王也有帮助。”
闻言,大臣们立即意识到陛下带回云暮秋旨在为质,如此说来,该如何安置怀王世子才是眼下关键。
方才城门外老学究模样的官员走到殿中,“陛下,臣以为世子殿下身份尊贵,不可怠慢,然谋逆一事关系重大,如何处置世子还需陛下仔细思量。”
话落,身后大臣们齐齐跟道,“陛下三思。”
殿堂之上的年轻帝王眸光沉静,语气平缓,“诸位爱卿,可有提议?”
大殿内一片安静,无人应声。
祁折对此早有预料,都让他仔细考虑,却没有人敢提出解决方案,不过是这群老东西现如今日常不粘锅,谁也不愿得罪的处事风格。
唯独写折子来谏他倒是勤快。
只,说的好听些是谏言,实则不过写些他平日里德行亏损的规劝,真正该提的政务大事却不见有几人敢写。
也不知是沈家藏的好,还是祁折暴君扮的深入人心,朝中官员大多数看不清形势,被沈知机牵着鼻子走,将祁折定死在暴戾昏庸的形象上。
稍微有几个明白人,也顾及局面不敢做实事。
往常总会对此视若无睹的祁折,不知怎地,今日竟与大臣搭起话来,“陈大人此言有理,不知有何高见?”
听到他询问,陈大人神色一颤,下意识看向祁折,瞧着他面无表情的模样,方才在城外放言要写三页折子的人,嘴仿佛被黏住般,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显然,祁折突如其来的一手操作不在他预料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