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家的现代小相公 夫郎家的现代小相公 第174章

作者:白云上 标签: 种田文 甜文 爽文 穿越重生

  他把乖仔拉到一边,从草丛里掏出一朵灵芝。

  灵芝很小,只香菇般大,被他用两片树叶包了起来。

  乖仔没见过:“这系西莫?”

  “是,是灵芝。”小风说:“你拿,拿回去,给,给方叔。”

  方子晨的事,小风听刘狗子说了一嘴。

  “方小子在衙门都吐了血了,脸白得跟猪肉皮一样。”方子晨同刘狗子并没有矛盾,可他刚来小河村的时候,一穷二白,现在过去不过才几个月,便身价暴涨,刘狗子很不是滋味,说的话就不太好听了。

  “贾家赔那么多银子有什么用,我看他那样,也活不了几天了,这人啊!有福气,可没命享,也是枉然!等他死了,谁娶了赵哥儿,后半辈子可就舒服咯。”

  赵哥儿待小风好,总是偷偷给他塞吃的,方子晨也给过他两个鸡蛋,他一直记得,忙活完家里的事,他趁着刘狗子不注意,跑到老大夫家,问方子晨这种情况,还有救吗?

  老大夫就半吊子医术,说趁他现在还能吃,就尽量给他吃点吧!不然以后怕是想吃都吃不着了,多补补,没准还能再顶几天。

  小风抿着嘴,沉默半响问老大夫,吃什么能补身,老大夫说人参啊,灵芝啊,枣子啊之类的都可以。

  小风记在心里,隔天天不亮,便进了山。

  深山危险,少有人踏足,他找了一天,幸运的找到了一朵。

  “小风哥哥阔以去乖仔家玩吗?”乖仔拉他:“乖仔好久好久不见你鸟,乖仔想你。”

  小风摇摇头,找借口:“我,我还要去,去砍柴。”

  乖仔把灵芝交给方子晨时,方子晨都惊了。一听是小风送的,方子晨又惊了。

  这灵芝长深山老林里,里头危险得很,不用别人说,方子晨自个就清楚。想当初,他可是被头野猪追得满山跑,使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它甩了。

  小风才多大啊!

  不要命了一个人往深山里跑,他问乖仔,刚见了你小风哥哥,他手脚还健在吗?

  乖仔眨巴着眼睛:“在滴呀!不在他西莫走路啊?父亲西莫笨笨鸟?”

  方子晨:“······”

  方子晨想打他。

  隔天,衙门审案,方子晨还未来得及说一句话,蒋县令直接拍板结了案。

第163章

  开审这天,方子晨又往眼底抹了点锅灰,依旧是一副病殃殃的样子。

  童生并无任何特权,见到县令依旧要下跪。

  “草民,拜,拜见大人~”

  他说话两字三喘,沙哑中夹杂着几分虚弱,好不容易说完,接着又一顿猛咳。

  “夫君~”赵哥儿扶住他。

  方子晨低低喊他:“赵哥儿······”

  这副样子,就跟要交代后事没什么两样了。

  外头百姓皆叹他可怜,见张怀文被扣押上来,有人控制不住,朝他呸了一声。

  张怀文似毫无所感,朝赵哥儿看去,目光肆意,然后扫了方子晨一眼,似在挑衅。

  方子晨:“······”

  好胆!

  昨儿刚被他气得吐血,今个竟又这般嚣张。

  当他是死的吗?

  硬了硬了,拳头硬了。

  他恨不得朝他两只眼睛就咣咣两拳。

  官兵见方子晨朝他使眼色,立马一脚往张怀文膝盖骨踹去。

  他噗通跪到地上,声音巨响,外头百姓听着都感觉疼。

  吴老站在人群中,看着方子晨忍不住摇头。

  这小子,真是一点读书人的正直风骨都没有。

  前儿个明明还嗷呜嗷呜的活蹦乱跳,今儿就又搞这么一出。

  “这撒谎骗人啊!纸终究是包不住火,虽然人老了,皮也厚些,可总归尴尬不是。”脑海中不由浮现方子晨对他的‘潺潺教导’。

  吴老气青了脸,这死小子。

  外头围了一圈的人,有几个前儿个还在村里见过,还好挖野菜那地个偏僻,没什么人,不然这会这小子怕是要臊得慌了。

  张怀文和怜娘设计方子晨时,从未想过失败。

  怜娘是想着同方子晨在一起,做那秀才夫人,享荣华富贵,可张怀文却是想要他身败名裂。

  方子晨一旦同怜娘发生关系,这等‘苟合’之事被传出去,名声便算是毁了。

  科考禁止声名有碍之人参与。

  张怀妮受宠,他也笃定,无论发生什么事儿,蒋县令都会保他,因此行事未有过多紧密遮掩,官兵一查,事件始末便都一目了然,真相大白了。

  看着底下人呈上来的证词证件,蒋县令未发一语,百姓看他这般,不由喧闹起来。

  “肃静,”蒋县令见吴老站在人群里,张家家主带着家眷正朝自己看来,他叹了口浊气,道:“张怀文,贾家姑娘状告你,言给方童生下药一事,乃是受你指使,你可有话要说?”

  “大人,”张怀文叩头,不慌不急:“此事与草民并无任何关系,草民实属冤枉。”

  赵哥儿看着他,眉头紧拧,忽而腰间一痛,方子晨拧了他一下,掩着嘴道:“他好看吗?”

  识时务者,当为俊杰。

  赵哥儿微微摇头,立即小声道:“这人尖嘴猴腮,贼眉鼠眼,鼠目獐头,委实不及夫君半分,我夫君最好看了。”

  他俩旁若无人,大庭广众之下,自成一片小天地,赵哥儿这波吹让方子晨通体舒畅,他问:“你知道我最欣赏你哪一点吗?”

  赵哥儿并不知道。

  见他摇头,方子晨说:“我就喜欢你这人坦率,诚实······”

  “啪”的一声响,蒋县令拍着惊堂木:“你乃读书人,应当知理明理,刻苦勤学,正直善义,可你罔顾律法,竟对同仁下此毒手,人证物证俱在,由不得你狡辩,按大夏律法,本官判你赔偿给方童生三百两,而后送至沙州石头镇改造,怜娘服三年劳役,尔等可有异?”

  沙州石头镇临近边境,那儿常年遭蛮夷侵袭,纷争不断,战乱导致百姓民不聊生,许多人迫以无奈,从石头镇上搬了出来。

  石头镇乃贫瘠之地,可那儿盛产铁矿,这活儿又累又苦,往年没死在流放路上的罪犯,到了矿地后,也多是活不久。

  他们不是累死,便是死在了战乱里。

  张怀文面色错愕,瞳孔骤缩:“不,不,姐夫,姐夫你不能这么对我,我······”

  “来人,给本官将他们押下去。”

  两官兵一把捂住张怀文的嘴,不顾他的挣扎,将他拖了下去。

  人群里,张夫人两眼一翻,当场晕了。

  方子晨面色比张怀文还要错愕。

  这是发生了什么事儿?

  他这被害人都没说半句话呢!只是跟赵哥儿打情骂俏了两句,就结束了?

  这怎么整的跟玩儿一样啊?

  你们能不能尊重一下我?

  礼貌吗?

  他有些忿忿,见蒋县令走了,朝他背影竖起中指。

  “夫君,”赵哥儿道:“我们是要直接回去吗?”

  “嗯!”

  张怀妮正在同蒋菲菲在院里玩,一下人匆匆跑进来。

  “夫人,大事不好了。”

  张怀妮只是个妾,照理是当不起一声夫人的,可她掌管府中大小事宜,虽还没被扶正,但都是迟早的事儿,她院里伺候的人,早早便唤她夫人了。

  “慌慌张张的,出了什么事儿了?”张怀妮问。

  下人道:“张老爷派人来,说,说张少爷被老爷打入大牢,即日流放。”

  张怀妮猛然站起来,不可置信:“你说什么?此话当真?”

  “小人不敢撒谎。”

  “这不可能,”张怀妮慌乱起来:“老爷呢?”

  “还未下职回来。”

  茶楼里,吴老看着蒋文徐,道:“今儿你做的不错。”

  蒋文徐没敢看他,惭愧道:“学生给老师丢脸了。”

  他派人通知方子晨,说案件隔日开审,是因念他身子不适,体恤于他,不忍他来回奔波,可事实却是······

  他知道张怀妮同张怀文感情深厚,张怀文若是出事,张怀妮定是要崩溃,在怜娘将张怀文供出来的时候,他的第一反应,便是要保住张怀文。

  张怀文虽犯了错,但到底没弄出人命来,只要他暗地里操作一二,张怀文只需受点苦头便可。

  可吴老找到了他,定定看他良久,而后叹了口气,说对他很是失望。

  他十岁便拜在吴老门下,日日朝夕相处,他什么人,吴老自是清楚。

  “寒门求学不易,当年你家境贫寒,无学可入,我观你聪明好学,品行端正,态度诚善,收你入门,如今你可还记得,拜我为师时你说过的话么?”

  蒋县令当时沉默半响:“记得!”

  他当时说:我觉得我并不比任何人差,只是生于村野,末微之家,便处处受限制,可他同别人并无不同,人自当平等,若要分高低贵贱,当按品行,偷鸡摸狗,无情无义,不善父母者,当属贱,品性高洁,为人清正廉明者,当属贵。

  吴老问他为什么想读书,他当时说的并不算得太好,只说想光宗耀祖,谋个一官半职,为国为民。

  吴老诸多考量后,收他为徒,此后蒋正徐便认识了吴慧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