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家的现代小相公 夫郎家的现代小相公 第173章
作者:白云上
不过有杨夫人的事儿在前,又看过那么多的宫廷大局剧,方子晨脚趾一想,便觉得这事与张怀妮脱不了干系。
堂堂县令家的嫡出公子,十一岁了,怎么可能还在玩?
而且后院栽花供赏的小池子,多是两边浅中间深,小一点的掉下去,溺死了倒是有可能,可十一岁的孩子,少说都有一米二三左右了,怎么还淹得死?
再说了,普通富贵人家,身边都有贴身伺候的下人,不可能堂堂一县令之子没有吧!
第162章
张怀妮没把丫鬟那儿子干掉,方子晨觉得这人还算是有点脑子的。
不然怎么别人的孩子都死绝了,就你肚子里出来的不死?这不是引人怀疑嘛!
这等毒妇,没惹到他,大家还能相安无事,若是惹到他,正面刚,那就是跟县令大人对上,区区一县令······
好像还是挺棘手的。
可输人不输阵。
这个逼先装起来再说。
方子晨嗤笑一声,恍如反派附体:“你姐是谁啊?不就是个妾。”人生而平等,不管是为奴为婢,都不该去轻视,他也不是瞧不起妾,可张怀文明显是把张怀妮当救命稻草了,都蹲牢房了,还妄想搬出他姐来恐吓自己,他以张怀妮为容为傲,方子晨偏要将这张怀妮贬得一文不值,搓搓他的锐气。
迎着张怀文恼羞成怒的表情,方子晨两手抱臂,依着牢门,不缓不急道:“我觉得我刚才应该是说错话了,你这人除了会犯贱,会下药,还会不知羞耻。”
张怀文仿佛吞了两斤炸药,整个人几乎要暴走,咬牙切齿般:“你说什么!!”
“难道不是啊?”读书人最是要面子,方子晨故意贬低:“有个给人做妾做小的姐姐,很有面子?你们张家买女求容,很有面子?值当你一直挂在嘴边?我要是你,羞得都不敢出门恨不得一头撞死了,你却脸大如盆皮也厚,还敢出门晃悠,在河阳镇晃还不够,还跑扶安镇来,普天之下,如此不要脸之人,我还真是头一会见。”
一股热气从脚底升腾,方子晨的话刺耳异常,张怀文只觉得每一字每一句,都像一巴掌一样,间连不断的,扇在自己的脸上。
张怀文尴尬,羞耻,愤怒,他试图反击,可比嘴利,是利不过方子晨的。
这人来之前,宛如喝了农药,嘴毒得不行,要是言语能化为利箭,张怀文此刻怕是已被扎成刺猬了。
张怀文乃嫡子,商人家虽没地位,可张家却勉强称得上一句家财万贯。
张府里,除了他爹,谁不捧着他惯着他恭维他?考上童生后,出去个个都要他两分面子。
衣食无忧,又被奉承惯了,猛然的被人贬得一文不值,这般下面子,张怀文喉咙一痒,竟生生呕出口血了。
“哎呀呀呀,这是咋了呀?”方子晨一脸震惊:“你不会是被我气得吐血了吧!不会吧不会吧!说两句就这样,你这人真的是······人家好歹是中看不中用,你这,哎,真是既不中看,也不中用,你这种人活着还有什么用呢?纯属是浪费空气。”
张怀文眼眶发红,嘴边淌血,走火入魔似的,眼神阴狠毒辣。方子晨都怕他突然冲过来朝自己喉咙上来一口,这里没狂犬疫苗,可得小心点了。
他退后两步,撂下狠话:“想等张怀妮来救你,没门。”
两人互相口吐芬芳,双方实力悬殊,张怀文没过两招便敌不过,又呕了一口血后,方子晨才昂首挺胸的走了。
怜娘那天在公堂之上,将张怀文供出来时,便说了,这一切都是张怀文诱使她做的,而且行事皆是由他计划。
大家伙几乎都信了,因为怜娘芳龄十七,正值青春年华,模样家世在源州或者京城那种地方不够看,可在扶安镇,也算得上是顶级大户了,嫁什么汉子不得,实在没必要行这般手段,贾员外为人良善,好竹自是出好笋,再且,怜娘一深宅女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哪里懂得这种龌龊事。
定是有人指使的。
可方子晨不这么认为,坏事哪里还用教,好竹最是容易出歹笋,有些女子要真耍起手段来,那是无师自通的。
起初方子晨还以为她这是在推卸,可见了张怀文后,方子晨便信了大半。
实在是这人的眼神太多阴邪毒辣了。
他自认胆大包天,魑魅魍魉来一个打一个,来两个揍一双,可被张怀文那般看的时候,他还是止不住的哆嗦了一下。
张怀文实在歹毒。
郑老太大寿,人满为患,他那天要是控制不住,前脚他刚脱怜娘裤子,他怀疑后脚张怀文就能带着人冲进来。
到时他面子,里子,名声,怕是就全丢了,即使考上了童生,也要被剥夺禁考终身了。
两个小兵送他到衙门口:“哎,那是不是你夫郎和儿子?”
赵哥儿已经卖完辣酱,这会正牵着乖仔等在衙门外。
乖仔一见他出来,就了扑过去。
“父亲,抱,抱~”
方子晨抱起他,走到跟前了,见赵哥儿还在朝衙门里张望,顿时老大不开心:“看什么看什么?还想进去看他啊?”
早上听说他要来‘看’张怀文,赵哥儿便说也想跟着来。
他以往是嗜卖辣酱如命,一天不卖就像浑身不得劲一样,今儿辣酱都不想去卖了,想去看那人渣,方子晨就闹了点脾气。
“胡说什么。”他嘴瞎咧咧的,赵哥儿想给他一拳,手举到半空,见他那精心打扮过的模样,又舍不得下手了。
人靠衣装,马靠鞍,这话没毛病。
方子晨原就俊俏,这会一打扮起来,骚包得没边,赵哥儿想不出该怎么形容,他那匮乏的词汇,似乎怎么形容都不合适不恰当,想来想去,便觉得他像天上的太阳。
炽热、耀眼。
让人控制不住的,围着他转。
他移开视线后,又控制不住的看过来,眼神发直,方子晨得意了,开始飘了。
哎,这该死的美貌,又把赵哥儿迷得神魂颠倒的了。
之前买的鸡都被嚯嚯光了,也不单是方子晨一个人吃,大多时候,都是赵哥儿和乖仔吃肉他喝汤。
鸡崽不好养,稍不注意,不是病死就是被老鼠叼走,之前赵哥儿养得细心,可这会忙,哪里还有那时间,他便在村里同几户人家买了几只已经一斤多的鸡回来养。
乖仔大事做不来,挖蚯蚓却是挖得溜,哼哧哼哧的,野狗刨洞一样,蚯蚓湿滑,钻的也快,可再快都没有乖仔快。
之前方子晨看他抓蚯蚓时,出手那速度,都暗暗惊奇。
单身三十年,怕是都练不出这等手速。
凡是被他看见,没一只能逃得过他的小手心。
乖仔差点成了村里蚯蚓的头号天敌。
不过有时候木棍不给力,也会影响到他制敌的速度,之前抓半响,便能抓满半个竹筒,后来方子晨去了铁匠铺,专门给他打造了一把小锄头,比打饭的饭勺大不了多少。
有了小锄头,乖仔有如神助,往往出去没一会,便能挖满一竹筒的蚯蚓儿。
赵哥儿见他挖得多,刚买回来的几只鸡都吃不完,便又出去买了几只。
现在乖仔每天都要挖两竹筒的小蚯蚓,才能喂饱家里的鸡。
这会刚一到家,他拿了两个竹筒绑在脖子上,又拿了他的专属小锄头,出门忙了。
方子晨看着他的背影忧心忡忡,很怕再这样下去,村里的蚯蚓会被自家儿砸搞灭绝了。
河边泥土湿润,土壤肥沃,这儿的蚯蚓最是大条,乖仔正在撅着屁股挖蚯蚓,有两妇人来洗衣服,笑着搭话。
“乖仔,在干嘛呢?”
乖仔抹了把汗:“乖仔在挖虫虫。”
“拿回去喂鸡啊?”
“嗯!给鸡鸡西滴!”乖仔认真道:“人不能西,西鸟会嗝屁!”
妇人笑起来,以前便觉得这小娃子头大呼呼,眼睛黑溜溜,颇为可爱,可那时候赵哥儿在马家,村里人不想和马家牵扯,便也不怎么搭理赵哥儿和乖仔。
这会赵哥儿不在马家了,方子晨又中了童生,多的是人想讨好他。
不过方子晨不怎么出来溜达,知道他疼赵哥儿和这继子,大家便转移目标,巴结赵哥儿和乖仔。
他们一家在村里颇受关注,方子晨中药的事儿,大家伙也都知道。
昨儿方子晨去报官,村里有人去看,回来就把知道的事儿都说了。
一听贾家要赔给方子晨三百两,村里人不淡定了。
三百两啊!
竟然是三百两啊!
他们不吃不喝,一辈子也赚不来这个数。
方子晨往后即使考不上了,不能再往上走了,可有了这三百两,他能在镇上置办两间铺子,买几亩地,什么活儿都不用做,混吃等死就行了。
乖仔做为他的继子,可以算是个二世祖了,他以后只要不为非作歹,等着将来继承家业便行了。
这般年纪,都没人小腿高呢!以前做是迫不得已,可如今是为哪般?
一妇人犹豫道:“是你父亲叫你来挖的吗?”
“不系呀!”乖仔说:“系乖仔自己想来挖滴!”
见他挖得满头汗,妇人问:“不累吗?”没有人是爱干活的。
特别是年纪还小的孩子,玩才是他们最喜欢做的事儿。
“累滴!可系父亲和爹爹很忙,父亲要看书,还要上工,爹爹要赚大银几,他们比乖仔累。”乖仔捏紧了手里的小锄头,认真道:“父亲说鸟,光西不做系饭桶,好孩几,就是要勤快,要自力更生,要做一个对国家有用滴人,乖仔乖乖,挖虫虫勤快,父亲爱,爹爹也爱。”
妇人:“······”
童生的孩子,到底是和别人家的不一样。
村里的孩子,养得糙,两三岁后便随他们在村子里野了,六七岁后,才会学着做点事儿。
小汉子倒还好,很多事儿都不用做,只待长大后干地里的活儿,姑娘哥儿就不一样了,他们不仅要学着洗衣,学着做饭,还要去打猪草,捡柴火。
刘大力在村里,算是比较懂事的那一批,可他六岁了,也还是整天在外头猴似的上蹿下跳呢!
没谁像乖仔这般,小小年纪,便想着替家里干活儿了。
妇人摸摸他的头:“乖仔真懂事啊!”
乖仔笑起来,丝毫不害臊:“婶婶又瞎说大实话鸟。”
妇人:“······”
蚯蚓挖的快,没一会就满了,乖仔洗了锄头,老汉一样,扛在肩膀上,到了半路,被小风叫住了。
“小风哥哥~”
乖仔见了他就高兴,毕竟小风是他以前除了溜溜外,唯一的朋友。
即使现在有刘大力和河小董一群小伙伴了,乖仔还是惦记小风,还是最想跟他一起玩儿。
小风依旧穿的破烂,他似乎又瘦了很多,竹竿一样,脸颊凹陷得厉害,脖子和裸露在外的手臂上,满是刮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