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家的现代小相公 夫郎家的现代小相公 第363章
作者:白云上
几个皇子身后跟着一队骑兵,前头那个下马到方子晨的马车外,抱拳喊了一声:
“方大人。”
声音有些熟悉,方子晨撩开车帘探出个脑袋:“哎呀,你不是皇上跟前那个,那个啥吗?”
这人乃皇上跟前的带刀侍卫,常守在御书房外。
“回大人,卑职姓张,单名泉。”
“皇上派你来有事啊?”
“皇上派我等同方大人一起前往涸洲,期间全权听命于方大人。”
方子晨想起这么一回事儿了。
夏景宏派了三十人来,骑着马,瞧着皆是像练家子。
方子晨安心了。
他妈的,这会看谁还敢打他。
赵家昨儿就来送别了,这会没见着人,京城常有走商的来来往往,车队并没有引起过多的注意。
乖仔回了车上闷闷不乐,赵哥儿抱过他,拿了包子出来,乖仔吸了吸鼻子,吃了两个包子,心情才算好点。
车队彻底从城门口消失,赵云越和赵云澜几人才从拐角出来。
“老四走了。”
“嗯!我们回去吧!”
方子晨和黎艺盛两人一走,赵云越觉得心头空落落的。
赵哥儿撩开车帘回头看,城门慢慢变远,方子晨靠过来,没说话,只揽住他的肩。
他家不在这儿,因此去哪里他都觉得无所谓。可赵哥儿不一样,他盼着回家盼了十几年,赵家人待他不错,后头两车的东西就是史念祈和赵二嫂给准备的,涸洲的穷是人尽皆知,她们没去过,总怕着那地儿跟村里一样,啥子都没有,吃喝穿的,一应都给备上,另外两车是孟家给的。
“赵哥儿,你若是······”
赵哥儿知道他想说什么,立马打断他:“你去哪我去哪,我舍不得爹和哥哥嫂子们,但你最重要。”
方子晨没再说话,只用力抱紧他。
车子全封闭,里头也不敢烧碳火,烧了就得把车帘撩开一些,但马车跑得快,风大得紧,大家只能在车里头铺上被子,盖得厚了倒也暖和。
一开始赵哥儿还怕两孩子不适应,会闹,但有乖仔和小风在,一直逗着,倒是没有哭过,官道地面不是很平坦,但换了大车胎,铺的又厚,也不怎么颠簸。
黎师傅坐得舒服:“方小子做的这轮子好啊!我一把老骨头,走两天了都不觉得难受。”
上次他去城外庄子给个贵人看病,来返一趟,回去后他是哪哪都疼,因此才想着赶紧回乡,不然后头年纪越大,路上怕是要遭罪。
之前就请了几个镖师,他们几大马车打眼得紧,黎师傅还担心被人盯上,这会看着前头开道的夏景宏派来的禁卫军——高大结实,神色威寒,顿时是啥子都不怕了。
先头请的那两奶娘是京城人,自是不会跟来,赵哥儿没办法,只能带了奶粉。
这玩意儿,根据历史记载,好像是成吉思汗做出来的,方子晨没想到大夏也有,但没现代那么‘精致’,这儿的奶粉很是粗糙,就是简单的把水分烘干了而已。
队里还带了两只母牛,一些米糊糊,给孩子轮着来。
河道冰冻,只能一路马车过去。
方子晨跟着张泉他们一起骑的马,夏景宏送的那马车大,两匹马儿拉,稳稳当当的,谢肖宇常蹿到这边来逗孩子,有时候逗着逗着,就落寞着不说话。
赵哥儿知道他在想什么。
黎艺盛是独子,他自个不急,但黎父黎母却是急的。
谢家门楣高,两老不敢明着催,但来信写得再含蓄,也有催促之意,两人成婚快三年了,一点儿动静都没有,黎母觉得他是身子没养好,话里话外都是劝他在家里歇息,不要折腾了,黎艺盛赚的银子够他吃,可谢肖宇是个呆不住了,一来二去,为了这事儿也烦了。
赵哥儿把滚滚递他怀里:“多抱抱,以前在村里她们说小孩子带着运,抱多了,没准来年你就能怀上了。”
谢肖宇不信这个,但赵哥儿也是一片好意,他笑了笑:“那我得多抱抱,滚滚,你要保佑你干爹爹来年生个弟弟啊!”
滚滚咿呀叫了一声,攥着拳头使劲挥,似乎觉得自己应承了还不够,又踢蹬着胖胖的脚丫子踹了蛋蛋一下,蛋蛋也立马挥起了拳头。
谢肖宇看得好笑,抱完这个抱那个,晚上都想留在这边不走了。
路上经过城镇有客栈,晚上便歇里头,若是宿在野外,护卫们就扎了帐篷围着火推睡。
方子晨晚上都会回车里,如今没条件,小风也就没得避嫌了,同着睡在里头。
鱼哥儿几人分成两车,车厢小,又加上被褥,实在是挤不下人了。
出发前史念祈劝着赵哥儿把小风留下,因为小风大了,学习也上进,但要学的东西儿多,不说琴棋书画要会些,就是这女红也得学,小风对这些儿一窍不通,女红也刚学了个把来月,去了涸洲去哪寻嬷嬷?
而且涸洲的嬷嬷怕是也不晓得京城的规矩,这一去五年,等回来都十六了,再学就晚了,不好找婆
小风虽不是赵哥儿亲子,但赵家自也不会苛待他,赵哥儿寻了小风,把史念祈的话儿同他讲了,不出赵哥儿所料,小风没选择留下。
这孩子,是真把他们当家人的,赵哥儿也是如此,虽晓得把小风留京城好一些,但还是把他带上了。
一家人哪里能分开。
方子晨当时在一旁听完了,只道:“大嫂这话好笑,你不就是什么都不会,还不是寻了我这么个好的,虽然这世上像我这样的男人少有,但也没关系,要是嫁不出去,我再把他送尼姑庵就行了嘛!多大点事儿。”
这话刚说完,方子晨就满院子的被小风追着打。
……
方子晨这边是横着睡,如此也是挤,乖仔得睡方子晨肚子上,还好这小子没怎么长个,不然可就压坏死人了。
冬季冷,晚上寒风凛冽呼呼的吹,刮死个人,大家都是挤一被窝,倒是挺暖和。
行至一来月,终于到了下阳,行程终于去了大半,因为赶着上任,中途路过城镇,也没得去逛,今儿孩子尿布用完了,得找个客栈洗洗,烤一烤,然刚入城,一队兵马拦住了他的去路。
这都还没到涸洲呢!
就有人找茬了?
但瞧着也不像,人穿着兵服。
前头一汉子过来,恭敬问:“敢问是方大人?”
他语气笃定,看来是认识自己,方子晨也不扯了,回:“是我啊,你谁?”
“小的乃衡阳秦老将军派来的。”
方子晨被外放的事儿一传出来,将军府那边刚得了消息就给衡阳那边去信了。
涸洲什么地秦老将军自是晓得,有些地儿百姓彪悍得紧,先头那边一县令听说半夜被偷袭,一家老小全被揍了。
秦老将军是怎么都不放心,乖仔再能打,人锄头挥过来他那大脑瓜子怕是也要裂。
思前想后,秦老将军派了人过来。
秦家兵分两种,一种‘国有’,一种‘私有’,但私兵人数有限,不可超。
如今京中除了皇上,左右两相最为权贵,可即使如此,也不能招募私兵,只秦家有此殊荣。
秦家本就手握重兵,还能有此待遇,可见皇上信任了。
这次来了五十人,因为赶不到京里,便来下阳这边等着。
方子晨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说谢吧!又觉得这秦老将军实在是太小看他了。
区区刁民,他会怕吗?
那不能啊!
八车东西,加坐人的马车,长长一队伍,可谓浩浩荡荡,入城时官兵呵了一声,说要搜查,都没用方子晨出马,张泉策马过去,腰牌一出,那官兵立马朝着马车跪了下来。
“原来是大人,小的方才多有得罪,还望大人恕罪。”
方子晨车帘撩开一瞧,拍拍乖仔:“儿砸,看见没有,父亲现在有没有派头?”
乖仔追捧:“父亲厉害咯。”
“那是。”方子晨说:“到了涸洲,你父亲就是老大了,到时候父亲也给你弄一腰牌威风威风,谁要是不长眼拦了你,你就学张泉,知道吗?”
“嗯!”乖仔眼睛亮晶晶:“乖仔系官二代鸟,乖仔牛牛滴最厉害,谁拦乖仔,乖仔就亮出腰牌吓喜他。”
赵哥儿咳了一声,方子晨立马敲乖仔脑袋:“但你不能为非作歹,仗势欺人知道吗?”
“哟,”乖仔急忙道:“父亲,干坏事不对,乖仔早就知道鸟,乖仔才不会做坏事,乖仔系好乖仔,棒棒滴乖仔。”
赵哥儿看见乖仔插着腰,胸膛要顶上天去,不由觉得好笑。
车队在上阳休整一天,带的干粮该补充的补充,该洗澡的洗澡,忙忙碌碌一通。
赵哥儿一路上最担心的就是几个孩子,乖仔还好,皮实得紧,没觉得有啥,偶尔的还会跑外头跟方子晨骑马,就是没有鸡吃,瘦了一些,不知道是小时候执念太重,还是真的喜欢,这小子没鸡肉吃饭就不香,方子晨心疼坏了,每到镇上休整总要买几只鸡留着,晚上让人热了给乖仔,滚滚蛋蛋也没闹腾,黎师傅常过来看他们,把了脉直说这两小子真是壮的,跟着他们赶路,没怎么哭不说,还越长越胖了,没瘦一丁半点儿,真是硬骨头啊!
赵哥儿觉得应该是怀着的时候吃的好,两孩子就结实了。
一月底已入了年,城中热闹非凡,熙熙囔囔。
这会儿客栈没什么人,大家都搁家里过年呢,赵哥儿让掌柜的给他们上些好酒好菜,护卫出京后一路护送着他们,风餐露宿的不容易,秦家的也得招待好,毕竟是年节。
他们一共百来人,怎么的都得整个十桌,客栈里干活的小二大半放假在家里过年,如今人手怕是不够,但掌柜的不敢说,这一行人,个个骑着马,腰间佩着刀,还官兵护送着,七/八的行囊,怕是大人物啊!不好得罪,赶忙的去隔壁客栈,让人救次急,先厨子小二都借过来。
赵哥儿让唐阿叔给鱼哥儿几人发了红包,让他们吃过饭后去外头玩玩,明儿就赶路了。
鱼哥儿几人兴高采烈,他们年纪到底是还小,就爱凑热闹。
冯嬷嬷和唐阿叔不愿去,在客栈里头照顾孩子,方子晨便带着赵哥儿和两孩子去了,小风被赵哥儿牵着,乖仔依旧坐方子晨肩膀上,小风看着前头,恍惚想起还在小河村那会儿,他在方家的第一个年好像也是这般,可那时候他矮,被赵哥儿牵着的时候,目之所及皆是屁股,如今一晃,不用方子晨抱,他也已经能看清前头的风景了。
如果当年赵叔和方叔没去山上寻他,那他这会儿,怕已是森森白骨了。
手上力道渐重,赵哥儿垂眸看过去,却发现小风眼眶通红。
“怎么了?”
小风瞳眸深得看不出情绪:“赵叔。”他没有多说,只喊了一声,然后紧紧的握住赵哥儿的手。
赵哥儿也不多问,回握住他,方子晨掏着自己省吃俭用存下来的私房钱,给两个小的和一个大的买了好些东西,都是吃的,可把乖仔高兴坏了,一路囔着‘父亲最好咯,乖仔要给父亲一个亲亲’,同方子晨是黏黏糊糊的,赵哥儿都感觉快没眼看。
他们回来时,豆哥儿几人也回来了,赵哥儿红包给的不多,就只一两,但平时也有给月例,豆哥儿几人没怎么花,就买了些干果和饴点心,原以为是他们买了自己要吃的,后头路上见着他们拿来给乖仔,赵哥儿才晓得了。
都是懂感恩的。
隔天一早又赶路了。县令收到消息再赶过来,客栈已是人去楼空。
“怎么走这么快。”县令捶胸顿足。
师爷不明白,只听下头的禀报阵仗很大,禁卫军,秦家兵跟在两旁护着,他听着都胆寒:“老爷,这来的是何许人啊?”
“应是前往涸洲任职的方大人。”
涸洲这地儿,南边地区的百姓也许有些都没听过,但几月前夏景宏刚发怒整治朝堂,起因便是因为涸洲,上头消息往下传,当官的都知道这事儿,一时安守本分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