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家的现代小相公 夫郎家的现代小相公 第364章

作者:白云上 标签: 种田文 甜文 爽文 穿越重生

  师爷消息不通:“老爷,既是如此,您也不必过于失望,涸洲什么地儿,这方大人去了,也许一辈子就都回不来了。”

  回不来了,巴结上了能有什么用。

  县令恨铁不成钢的看他:“你就是个老糊涂,人说懂个毛,我看你是连毛都不懂。”

  师爷:“······”

  咋地还羞辱起人来了呢?

  常待着马车里会闷,方子晨路上偶尔的也会喊赵哥儿出来,教着他骑,赵哥儿也学的快,几天就学会了,外头虽是冷,但视野开阔,一路上风景尽是不同,从下阳出来,周边路上还全是白雪,到处的白茫茫一片,可越近涸洲,两路旁的石山越是多,天气也没像京城和下阳那般冷,渐渐的,路边开始看见野草了。

  赵哥儿不愿再坐马车里,怕两个孩子小风和乖仔照顾不过来,赵哥儿便把冯嬷嬷和唐阿叔调了过来。

  赶紧赶慢,二月底,终于到了涸洲。

  他们这路线是通往涸洲南边,大夏南边和中部比北边富饶,赵哥儿知道涸洲穷,可他原以为是涸洲北边穷,南边最怎么样都应该同扶安镇差不多,可这会儿看着路边的村庄,那真是连小河村都不如的。

  满目的泥土房,茅草屋,路边偶有赶路的百姓,那穿的真是一个寒碜,大冬天的,就一双草鞋,裸露的脚趾青紫着,褐色灰旧且单薄的衣裳上打满补丁。

  这里没下雪,是南边的天气,可南边的冬天也很冷,虽然没有冰雪,但是伴着风伴着雨,阴沉潮湿,寒意难耐,冷得刺骨,赵哥儿看见他们如此穿着,觉得整个人都更冷了,下意识捂紧披风。

  马蹄声大,大家好奇的看过来。

  以前小河村穷,但大家看着还算有点肉,人也没显得死气沉沉,这会这些人,竟是满目的麻木,一点精神都没有。

  方子晨一队人穿着富贵又厚实,路边百姓晓得人不是富商便是大官人,赶忙诚惶诚恐的让到一边,大气不敢喘,头也不敢抬,直到走远了,才好奇的张望。

  大队刚要往镇上去,前头突然冲出来个汉子,还举着锄头,方子晨赶紧勒紧缰绳停下马。

  那汉子看见前头一大群人,骑着高头大马,见到自己冲出来,人腰间的佩剑已经拔出了一半,几十双眼睛齐齐紧盯着他,大汉下腹骤然一紧,懵在当场。

  啥回事?

  这不对啊!

  前头那些来任职的,没带这么多人啊!

  现在这局势是敌众我寡,打不过的。

  他锄头一把锄到地上,然后装聋作哑的假装在那儿干活。

  整的很像那么一回事儿,好像不是来打人的,而是专门跑这儿来干活似的,方子晨和赵哥儿刚想笑,路边草丛里又蹿出来三十几个人,个个手上都抄着家伙,不是镰刀就是木棍,赵哥儿还看见有个手上拿着锅铲。

  他们冲出来不过一秒,看见方子晨身后人多,又立马蹿到草丛里跑里了。

  出场前后不过三秒。

  这帮人是很懂识时务的。

  先头那汉子入戏了,没跟着同伴跑,还在路边锄草,他哥们跑远了又匆匆回来,靠近了跳起来一巴掌扣他头上。

  “你个二愣子,还不跑,想吃牢饭了是不是?”

  赵哥儿看见他们慌慌张张的跑林子里去,这会真是忍不住笑了。

  方子晨也顶不住,这一笑,后头那帮子人也跟着,这些人实在是整得跟玩儿一样。

  路上连续遭遇了八/九波,不过都没人敢上来找打。

  到了涸洲,又行了两日,总算到了涸洲城。

  他们太过扎眼,入城门要受查,张泉很会摆谱,每次话都不说,腰牌一出,大部队就被放行了。

  同知是个年过半百的瘦弱老头,早得了消息,这会已经恭候多时,他先是匆匆扫了一眼,心中大惊,吞了把口水才做辑喊人:“见过方大人。”

第360章

  同知先而就知道要来任职的方大人是个年轻的,是前年考中的状元,刚入翰林不过大半年,非常得宠,他能力不行,先头皇上为着涸洲的事是火急火燎,一道道圣旨接二连三下到涸洲,他光是跪着接旨,膝盖都秃噜了四层皮,可前几月京中来旨,让他先顶上,朝廷要派遣过来的方大人夫郎未出月子,可能要耽搁一段时间,这又不是方大人做月子,皇上明明那么急,却还让着方大人这般,可见看重这位方大人,同知给京城好友去信询问情况,好友回信言简意赅。

  ——万万不可得罪。

  方大人不是得罪人被外放,人是来走个过场镀金的,五年后就要回来了。

  同知大骇,这方大人真是太过得宠了,但如今一瞧,人实在是年轻得过分,而且说是小地方出来的,可人一身矜贵气,后头那些个护卫看起来好像比城中的精兵还要厉害,方子晨得宠的程度实在是超出了他的想象。

  先头那些个派来的知府,可没谁有精兵护着啊!

  要是有,也不至于被打残了。

  但派这么多,扫过去都黑压压一片,皇上到底是有多怕这人被打死??

  涸洲城中设有知府府邸,同知领着过去,方子晨下马同他一道走,越走心越凉,面上也是越发难看。

  他气质太过骇人,脸上的神色冷漠又凌厉,同知在一旁愣是不敢说句话。

  涸洲真的是穷的,中心城都比不得下阳一个镇。

  倒不是说大小比不上,而是繁华度远远不及,涸洲城萧条得紧,街上房屋低矮不齐,还他娘的是泥土路,这什么概念?夏景宏把他发配到了什么鸟不拉屎的地儿啊?

  一洲之城,连条青砖路都没有?扶安镇都比这个要强了,商铺也不大,街上行人看其穿着还是暖和的,比不上别地儿的镇上人,但比先头路上见的老百姓好太多,涸洲穷,说到底也是穷的村里的老百姓,城中人还是能穿暖吃饱的。

  乖仔和小风拉开车帘往外头看,眼睛咕噜噜转,好奇得紧。

  “大人到了。”同知说。

  方子晨站在府邸大门外头的时候,眼睛都要从眼眶中掉下来。

  “啥玩意儿啊这是?”

  这地方能住人?

  残垣断壁的,大门都被拆了不说,里头铺路的青砖还被撬了,外院的屋顶上的瓦片也不知道飞哪里去了。

  这住里头,和睡大街,有什么区别吗?

  真是越混越回去了,当初他刚来那会儿起码还有危房住呢!

  同知脸有点干。

  先头知府被砍后,这院儿就时不时的遭人‘打劫’,他发现的时候就立刻派人过来看守了,就勉强护住内院,外院先头是想请人来修的,但那些帮工一听是要给知府大人修院子?

  不去!

  去了就是助纣为虐,家里老祖宗的棺材盖怕是都要被掀。

  找不到人,也没有银子,这事儿就耽搁下来了。

  哦,里头内院还能住人,那还好。

  方子晨略微松了口气,赵哥儿跟他进去逛了一圈,半响后出来不晓得该说啥。

  内院实在宽敞、精致又豪华得紧,他们京城那个耗巨资都差点买不下来的方府,内外两院加起来都不足这儿一个内院。

  这些官儿三妻四妾,一个住一小院,整整九个,还有一些花园、鱼池,里头搞得跟迷宫似的,方子晨走一圈大致记住了,但要是换刘小文来,怕是一下午都出不来。

  这前头那些个知府,贪污贪成这样,房子住得比他还要豪,被砍头真是一点儿都不冤的。

  不过现在是他的了。

  赵哥儿让豆哥儿他们进去先行打扫,到底是住过人,房里原先留的被褥他们自是不会用,但床、柜子啊这些家具擦擦还是能用的。

  房间多,护卫们也上了。

  人多力量大,一下午就整理了出来。

  床柜床板湿毛巾擦干净,干毛巾又来一遍,搁半时辰也就干了,被褥车上就有,搬进来铺好就行了。

  但到底是不够住,先头知府衙门里那些小兵跟着知府是为虎作伥,知府脑袋掉了,底下人做鸟兽散,府衙如今是空荡荡,方子晨过去看,有住的,安排了禁卫军过去,给了银子,让他们自己整顿,毕竟这么大的人了。

  秦家兵多,一房间铺上木地板,睡上头,怎么的也能睡几个人。

  若是换了寻常汉子住家里,方子晨定是不放心,但一路上秦家兵严于律己,纪律都很好,先头路上休息,大米跑林子里小解,不敢跑太远,就蹲树后头,那些兵儿看都没看,还自动的走远了,而且唐阿叔和冯嬷嬷能压得住他们,全赶去衙门住,家里没人守,方子晨也是怕。

  同知设了宴,想邀方子晨过去,方子晨没去,忙着呢!

  同知晓得他们还未安顿好,便也识趣的走了。

  最大的院子还是方子晨一家住,里头有六个房间,冯嬷嬷和唐阿叔为着方便照顾孩子跟着住里头。

  都打扫干净后,小丽跑外头买来火盆和木炭,烧得整个屋子都暖和了,赵哥儿才把滚滚蛋蛋抱下来。

  乖仔被小风牵着,蹦蹦跳跳跟在后面。

  “爹爹,以后我们都要住这里啊?”

  “是啊,喜不喜欢?”

  “喜欢,大大滴。”乖仔说。只要赵哥儿和方子晨在,住哪里他都觉得好。

  鱼哥儿几人住旁边的院子,那院子小一些,只五间房,但也够住了,大米和姜姨住一间,阳哥儿和秀哥儿父子一间,豆哥儿几人可以一人一间,但路上两月,三人睡出感情了,这会不愿分开,想住同一间,赵哥儿自是随便他们的。

  匆匆忙忙收拾好,又跑外头置办锅碗瓢盆去了,这些没用赵哥儿吩咐,谢肖宇自己带着他们去。

  黎师傅原是到了溱洲就想要同他们分开,不过想着涸洲危险,又穷,同京城气候不一样,两孩子小,要是有个头疼脑热的,自己在也方便,黎师娘爱逗孩子,也想着跟过来,溱洲离涸洲不远,等着方子晨他们都安顿好了,再回去也不迟,于是就跟着过来了。

  ……

  一些百姓一路尾随着,看见方子晨带的人马都进了院子,这才嘀咕起来。

  “看来这个真是上头派过来的知府大人了。”

  有人重重的叹了口气:“这下我们涸洲真是没活路了。”

  旁头几人也不说话。

  方子晨阵仗实在是太大,好几车的东西,从街上过的时候都见头不见尾,而且那么多护卫,还都骑着马,不贪去哪要银子养啊?前头知府来的时候,都没有这般,也就十几个护卫,结果人都贪得紧。

  而且,那知府一看就像是未及冠,一毛头小子,能干个啥?

  怕是京城的子弟来混政绩的。

  皇上怎么总派这样的人来涸洲,眼里还有他们这些百姓吗?

  个个唉声叹气,双眼冒着火一样,死死盯着府门,像是想冲进去,生吞活剥了方子晨。

  晚上简单的吃了一顿,别的先不忙了,先去歇息,一路舟车劳顿的,连着两月,实在是累得慌。

  到了地儿,终于是能睡个安稳又踏实的觉了。

  隔天天未亮,房里都还黑着,方子晨就被赵哥儿推醒了。

  他迷糊着:“怎么了?想喝水?那我去拿给你。”

  “你该起来上值了。”赵哥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