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家的现代小相公 夫郎家的现代小相公 第371章
作者:白云上
可这河道不能改,如今这个河道‘走势’是方子晨历时快半来月才规划出来的最优走势,牵一发而动全身,而且个个都不想着‘卖’,不能开了这个先例。
本来老百姓对着官老爷就没怎么爱戴,名声已经差得紧,只要把境河的水成功引过来,就可堵住悠悠众口。
到时候知府大人是好是坏,大家也就晓得了。
当官的,太过仁善也是不行,应当恩威并重。
这些事儿该怎么做,规章制度该是如何,赵哥儿和方子晨并不晓得。
严格来说,既是要挖河道,这事儿第一步就是让人通知到各个村里。
可安和县如今就是个摆设,不说县令,之前的衙差因为好些月没得月例,早跑了,没个人带,规章制度和程序赵哥儿也不太晓得,只能按着自己的想法来。
三月下旬的时候,整条河道‘走势’才终于都被规划出来。
因着对各村村长‘恐吓’一番,村长回去严肃警告过村里人,因此洒的石灰没人破坏。
忙忙碌碌好些天,这天晚上回到衙门,赵哥儿发现方子晨心情似乎有些不错,一问,原来是底下人送礼孝敬来了。
这县令以后要升还是被贬,都只方子晨一句话,大家先头便想着过来混个脸,但方子晨一上任就往外头跑了,大家只得送了礼了。
中规中矩的,不算得太便宜,也不贵重。
因为不晓得方子晨的底。
是个贪的,这礼不出众,肯定留不下什么映像,等于白送。
但送贵重了,要是个清廉的——区区七品芝麻官,一月二三十两月例,送这么重的礼,一定是贪了,砍头,通通砍头。
前年知府和几县令刚被查,大家谁都不敢顶风作案。
这会儿不求出众,只求稳,等以后摸清底了再说。
最近光是征田就花了几百快上千两,银子只进不出,方子晨每天看着赵哥儿带着银子出去,空着手回来,那心都在跟滴血似的,这会总是进账了,这些礼,加起来怎么的都得三百多两呢!
方子晨高兴得紧。
赵哥儿问他炸/药做出来了吗?
方子晨噎住了,支支吾吾的说还没有。
原以为是这炸山的炸/药比较难做,方子晨才没有做出来,结果傍晚唐阿叔摸过来,说:“主君,老爷的懒病又犯了。”
天天的跟两个孩子睡到大中午,前儿早上孩子醒了,饿得咿呀咿呀叫,方子晨把手伸他们嘴里,就让他们嗦着他的手指,自己睡在两孩子中间,口水横流。
唐阿叔都想打他。
忍了两天,实在忍不住了。
方子晨当晚就被赵哥儿揍了一顿,然刚打了两下,那棍子居然断了,赵哥儿走了,乖仔才冲过来,一把抱住他的脖子。
“父亲,痛不痛呀?”
“还好,要是再挨两下,你父亲怕是就得瘫痪在床了。”方子晨心有余悸。
乖仔靠到方子晨耳朵边,一手掩住嘴巴,小小声的说:“爹爹和唐爷爷说话,乖仔听见鸟,那木棍被乖仔锯鸟一点点,呵呵呵,”乖仔还很高兴,觉得自己把方子晨从水深火热中拯救了出来:“爹爹都没有发现,父亲,乖仔······”
方子晨眼睛突然瞪大了,一把捂住乖仔的嘴,乖仔都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儿,一小木条带着呼呼的风声,抽到了他小屁股上。
乖仔屁股一紧,急忙用手捂住,惶恐的回头,一看,赵哥儿正目光阴恻恻的站在他背后。
唐阿叔听见动静出来,就看见乖仔正被赵哥儿追得上蹿下跳,满院子跑,嗷嗷的叫。
第363章
河道还没开挖,炸/药做出来了也没用,外头有赵哥儿操持着,方子晨就想着歇那么几天,这会儿直接歇不了了。
先头的折子堆积如山,小事儿同知到是能做主,大事儿,就得方子晨拿主意了。
先头同知让派人送来的折子方子晨还没看,赵哥儿让唐阿叔盯着他,方子晨不怕唐阿叔,但他怕这老东西告状。
唐阿叔虽说是个下人,但被卖入孟府的时候还小,没记事儿,同着孟如清长大,孟如清心性好,待他和善,下人又会见风使舵,对着唐阿叔也尊敬,后头他随着孟如清去了衡阳,衡阳一带也是富饶,往年的他听秦老将军说哪里哪里又饿死人了,心头还唏嘘。
这什么年头了,还有人饿死?
可进了涸洲,一路萧条,看着百姓饥寒交迫衣不蔽体,眼里都是木楞浑浊,唐阿叔才晓得了。
这世道啊!有人大鱼大肉,也有人夹缝中求温饱。
方子晨要做的事儿,他自是知晓,这会儿就想着让他快快的做事,让底下老百姓吃个饱,别是年年的又饿死人了。
他先头最稀罕乖仔和滚滚蛋蛋,这会滚滚蛋蛋他都不看了,交给小风,一直站在方子晨身后督促他,目光如炬,方子晨觉得自个后背都要烧起来了,神经紧绷,像后头站着个唐嬷嬷,只要他一动,绣花针马上能扎到他很有型的屁股上。
以前写作业,他爸妈都没这么盯过他。
方子晨一动,唐阿叔就问他要干嘛,方子晨说想去解手,唐阿叔竟寸步不离的跟在他身后。
方子晨刚进去不过一会,唐阿叔就喊他了。
“老爷,好了吗?”
“······还没。”
“老爷,您进去已经快半炷香了。”
“我串稀。”
“老爷,您再这样,主君回来我就要告诉他了。”
方子晨:“······”
这老家伙,要是再年轻个二十岁,这会他估计已经被他收拾得躺床上了。
方子晨提着裤子出来,耐着性子兢兢业业看了半时辰,又闹了。
妈了个巴子。
三十道折子,十二道是蜀南县令写的,说他那边土匪猖獗得紧,让方子晨派兵过去抄他们老
折子上写得明白,这伙土匪已经有规模了,大概百来多人,占据蜀南西山、龙虎山,丘陵山等一带,经常作案,在蜀南抢出了赫赫威名,不少混不下去的汉子,还跑去参匪了,要是再不除掉,怕是会日益壮大,祸患无穷。
蜀南东北那边通溱洲西部,只一条官道,商人经常要在这道上跑,若是不走西山一带,就得饶远路。
这就不划算了。
要说这帮子土匪只劫财,那到也还好,偏偏的人是劫财又劫色,一遭反抗,还格杀勿论。
前头一商队和负责押送的护卫,二十二人都被砍了。
逃出来的一家丁又报到了官府,县令不得已,又递了折子来。
县令是地方政治的最高负责人,他管理着一整个县的事务。而兵则是县令手下的武力队伍,主要用于维护治安和抵御外敌。
一个县里头,最少都有一百至五百的兵力贮备。
这么多了?
吃白饭的吗?
几百人过去,还收拾不了区区一百人?过去每人一口口水喷过去,匪患都被淹死了都,还有脸来找他‘做主’,找骂差不多。
正发着脾气,同知又派着身边的人送折子来了。
那人看方子晨脸色不是很好,大气不敢喘。
方子晨折子都赖得写,直接道:“你回去告诉你家大人,调派五十兵力去蜀南增援,杨乘风要是再不能把那帮土匪子擒下来,就让他提着脑袋来见本官。”
杨乘风是蜀南县令。
那人算是同知的左右手,对这事儿也清楚,当下就急道:“大人,调派五十兵力过去,就想把那伙匪徒拿下,怕是难啊!”
“难?”方子晨冷冷的扫了他一眼:“难道蜀南的兵是拿来当摆设的吗?”
“啊?蜀南的兵?”那人反应过来了,方子晨是新官乍到,府衙凳子都还没坐热呢,第二天就跑安和县这边来了,涸洲的事儿怕是还不清楚:“大人,蜀南没有兵啊!”
方子晨眉头蹙了起来,难道县令属文官,兵是只有武官才能统领?
又听那人解释说他们涸洲这里,如今县里是没有兵的,县令手下只有几个衙役。他们涸洲一个县,衙役人数一般多是二十到三十人,县里压根就没有什么贮备的兵力。
卧槽!!!
同都是大夏的洲,怎么上阳、下阳、衡阳、源州等地就有,涸洲没有?
搞什么鬼?
那人便说了。
先头是有的,后头被知府解散了。
前头知府可谓一手遮天,涸洲靠近西北,先头他还怕外敌冲破防线杀过来,不敢动,后头十几年,外敌依旧在侵扰着边境,可西北军防守着,一直没杀过来,知府就松了。
这帮军养着,但用不上场,年年的朝廷拨款过来都是一笔巨款,若是进了自己口袋······
后来大前年大原突然杀了进来,一路直下,打到了西和镇,西和镇再下去不过九个公里,就是涸洲地界了,大原差点杀到涸洲的地盘上,知府才算是怕了,不过大原不过嚣张半年,就又被西北军赶了出去,知府想着再重新招兵,可银子进了口袋,被他花了,一大半又送京里孝顺了,哪里还有银子去‘招兵买马’!就算是有也舍不得啊!
这事儿一来二去就被耽搁了下来。
方子晨:“······”
这知府真是太胆大包天了,这种事儿也敢做,还能瞒得这么久,真是官官相护啊!
先头他还奇怪,这洲镇里头治安那么差的吗?怎么县令出个门都会被打,如今算是晓得了。
西北军不成器,大原修养好了,没准还要再杀回来,这是个好战的种族,大原本国国土贫瘠,自家菜地种不出菜,又没有银子怎么办?
抢!!
想要生存、发展,只能侵占别国。
这兵还得重新招,不然像着前头那样,西北军挡不住,人家杀过来,他们涸洲人民就要做那案板上的猪肉了。
可是这会儿他就像那龇牙咧嘴的恶狗,人人见了他都想打,前儿乖仔回来就说了,已经有人诅咒他生儿子没屁/眼了,妈的,简直胡说八道,他哪个儿子没屁/眼?他大儿子放屁那杀伤力不知道有多厉害,要是这会儿征兵,他都怕人集合起来杀家里去。而且,银子也不够,还得先想办法搞点钱。
方子晨哽住了。
涸洲真是个烂摊子。
现在打包回京还来得及吗?
最后方子晨下令调了两百人过去。
另一边。
除了荣和村,各村村长即使百般不乐意,这天还是瞧着铜锣,把村里人聚集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