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家的现代小相公 夫郎家的现代小相公 第370章
作者:白云上
狗蛋家,所以画了个蛋。
往下一看,是两头牛,赵哥儿懂了,这个怕是什么二牛
再往下是一朵花,这应该是什么花婶子
这村长不识字,但画技有点了得啊!
起码都看得懂。
赵哥儿哽了一下:“······地契带来了吗?”
卖买都要交书契。
地契上头也没写啥,就是写了这片地儿的具体位置在哪儿,主家谁,哪年开垦或哪年同谁买的,几亩几分。
只占了七分,剩下三分还是狗蛋家的,但地契得重新修写。
大夏一亩良田是十三两,中等田十两,下等田七/八两左右。
若是有水灌溉,狗蛋家的田是能种庄稼的,算良田,张泉对照着旧地契,重新写了一张,加盖了县府、知府两个官印。
赵哥儿让狗蛋摁了手印,不废话,直接给了他九两,外加一串铜板。
村里人哪里见过这么多钱,眼都红了,狗蛋捧着银子双手更是不停的哆嗦。
官府没骗他们,真的给银子补偿了!
可是······
不对。
狗蛋家才被占了七分地,他们这儿的地种不出庄稼和玉米,干巴巴的,只能算下等田。
下等田才一亩七两。
狗蛋这都九两多了。
倒也有那精的,脑子略微一转,就懂了。
“方夫郎,您这么算不对。”
这便宜大家不敢占,人这会儿没懂,后头晓得了,怕是不会放过他们。
“我们这儿的地,都是下等地。”
“现在是下等,可等把水引过来,这地儿就能种庄稼了。”赵哥儿说。
又再次提到了。
大家虽是恨那做官的,但赵哥儿包子脸,大眼睛,气质温和,先头问啥都回了,一点官夫郎的架子都没有,亲民得紧。
铁大指指不远处的大石山,石灰也是从大石山脚下一路洒下来。
“方大人是想从大石山后头引水来?”
赵哥儿一边数着银子一边点头:“嗯。”
铁大都还没说话,旁儿围着的人先说话了。
“这咋地可能啊!”
能引,大家早引了。
大石山上全是石头,硬邦邦的,凿不开,撬不动,一锄头下去,人双手都被震得发麻,石头却是连个印都没留下。
这法子不行的。
大家都劝了,赵哥儿说行的,可没一个信,赵哥儿便只笑了笑,没有再说话。
他相信他夫君。
见他这样,大家也就不说了。
良言难劝该死的鬼。
那知府大人年纪轻轻的,想一出是一出,怕是啥子都不知道,等山挖不动,引不来水,这银子怕是还要还回去。
哎,折腾来折腾去,还是他们这些老百姓苦啊!
有些田有水灌溉了,能成良田,有些却是不行的,只能按中等或者下等田来算。
这里属南,听说安平县水稻能一年两季,要是赶得快,安和县这边没准还能种上一季水稻。就算种不上,水引过来了,地里不旱了,种出来的红薯也能大个些。
如今整个涸洲乃方子晨管辖,鱼肉百姓的事儿他自是不会做,秋税不会收一半,田里增产,那么整个安和县,今年应该不会再饿死人了。
一想到这里,赵哥儿干劲十足。
下平村的事儿很快就传开了。
官府征地修河道?
要从境河把水引到他们这儿来,这莫不是在说笑话?
这引水怎么引?
大石山堵着,难道这知府大人比较厉害,呦呵一声,那水就能自个翻山越岭流过来?
但到底还算是个好的,他们安和县田地中下等的多,可人没这么算,都是按着灌水后能不能做成良田算的,要是统一算成中等田给他们,后头就算灌了水真成良田了,他们也不能说什么,可这知府大人厚道啊!没这般坑他们老百姓。
有人说涸洲要熬出头了,旁儿老人听见嗤了一声。
“别想太多,人刚来,想搞那啥政绩,想要往上升,往回调,等发现行不通了,走不了了,那就是该干啥干啥了,前头几个也是这样。”
说来说去,都是这当官的没一个好,这水引不过来,都要白折腾了。
赵哥儿带着张泉跑了两天,见速度太慢,想了想,把阳哥儿叫来了,分两波进行。
张泉等人不懂看地,良次分不清,阳哥儿却是晓得的,毕竟村里来的,也干了快三十多年的活儿了。
人手还是有些不够,乖仔也被叫上了。
他跟着赵哥儿,做起了张泉的活儿,每天背着个书包,到了村里就是写写写。
村里人看他那个羡慕啊!
这娃娃从早上来,到这会儿不过才三个时辰,就已经吃了五个白花花的包子了。
不得了,这什么胃口,这小娃娃还好是投胎生在了知府大人家,要是生村里,怕是这会儿坟头草都割了五六茬了。
大家看着都要馋死。
这玩意儿,跟肉一样,村里人也就过年的时候,偶尔吃一次。
前头几个村都进行得顺利,有些人虽是不情愿‘卖地’,可民不与官斗啊!
后头到了荣和村,出了点麻烦,有个老汉,死活的不愿卖。
估计也是看赵哥儿一伙人在前头几个村子征地的时候没用过强,就不怕了,这会坐地上,咒骂着方子晨。
村里人骂人来来去去就那么几句,不是缺大德,就是生了孩子没屁/眼,或者是土话骂的各种人体器官。
这土话赵哥儿也听不太懂,他也没指名道姓,只说这知府不是人啊!先头交不起税把他儿子抓走了,现在还要占他家的田,活不下去了,要是死了做鬼也不放过他。
要是骂自己,赵哥儿能当听不见,可骂方子晨,骂他儿子没屁/眼,赵哥儿不干了。
他轻轻推了乖仔一下,乖仔扭头看他,赵哥儿使了个眼色,父子连心,乖仔觉得自己读懂了,他二话不说,抽过一禁卫军腰间的刀。
那刀一出鞘,反着光,刺眼得紧。
张泉这帮人,把这佩剑当媳妇儿,每天回去都要用帕子细细的擦,这会长剑锃光瓦亮,乖仔一刀朝老汉扎了过去。
他速度太快了,周遭人都反应不及,谁都没来得及阻止。
大家下意识屏住呼吸。
有些人更是尖叫这要晕了过去,心噗通噗通跳。
一切似乎都被暂停了。
大家一直都晓得那些大户人家的少爷脾气不好,动不动的就打骂人,可乖仔看着软软糯糯的,刚老王头过来,还甜甜喊他老爷爷。
大家还以为这是个好的······
那汉子也吓懵了,以为乖仔要把他扎个对穿,可乖仔却只一剑扎到他□□处,再进一点,老汉就可以进宫和黄公公拜把子了。
乖仔两道小眉头都皱在了一起,从书包里摸出个包子,咬了一口,降了火才问:“你刚才说西莫?再说一遍?”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横的怕不怕死的。
“我,我······”那老汉脸色苍白,冷汗直下。
乖仔:“你骂我父亲,对不对?”
“不敢了,不敢了,小公子饶命。”老汉一个劲求。
乖仔大声说:“骂人不对,你下次再骂我父亲,乖仔就扎你,你可不要哭,挖河道,把水水引过来,大家才能种出大大滴红薯,才能西饱饭,父亲为鸟这件事,跑得蛋蛋都要碎鸟,如今在家里都起不来,你还不配合,找打。”
老王头站了出来。
先头他倒是劝过那老汉,不过人没听他的,觉得他今儿一直在说赵哥儿和知府大人的好话,那天赵哥儿几人去了村长家,不少人都看见了,觉得他应该是收了人家的好处,不然咋地一个劲儿的帮人说话。
那天方子晨带人离开后,石哥儿和小柱拿了一抓糖出来,那糖包装精致得紧,上头油纸用一根小小的红绳绑着,一看就知道不便宜,镇上的点心铺里的糖都没有这样的,老王头一家吓坏了,赶忙的问他们哪里来,石哥儿说是乖仔给的。
乖仔没有少爷气,就是连着赵哥儿和方子晨也没有,那粥不好喝,方子晨都吃不下,老王头一家都看得出来,但人没发脾气也没嫌弃,硬是吃完了,唠嗑时态度也是和蔼得紧,若是今天没见着赵哥儿和乖仔,老王头是怎么都不敢相信方子晨竟会是那新任的知府大人。
这人怎么可能是知府大人呢?
在他印象里,知府老爷高高在上,官威甚重,哪能这么接地气。
又这么的年轻?
还很会唠家常,说他以前养的大母猪一胎十八只,哪个官老爷养过猪啊!
方子晨给他印象好,推翻了他对官老爷贪婪,腐败,专门吸他们老百姓血汗的印象,今儿来就配合了,同赵哥儿打听了两句,说这事儿真的能成吗?
那山真的不好挖。
赵哥儿安慰他,神色认真:“您放心,夫君有办法的,这事若是不能做,我夫君也不会折腾了,您相信他。”
老王头定定看他半响,手开始不自觉轻轻的颤抖了起来,心里升起了一股汹涌的,巨大的希望······
也许,这事儿真的能成。
这知府大人虽是年轻,可人若是没两把刷子,不可能年纪轻轻就能坐到这个位置上。
经这么一闹,老王头又说了两句,乖仔又在一旁虎视眈眈,大家配合得紧。
这算是下马威,也算变相的恐吓和仗势欺人,传出去怕是名声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