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家的现代小相公 夫郎家的现代小相公 第395章

作者:白云上 标签: 种田文 甜文 爽文 穿越重生

  再辛苦村里人都得要来,等不了。

  村长道:“当初你说大人要政绩,说走就是吓唬我们,后头一定会来给我们修,让我们不要慌,要沉得住气,可如今怎么跟当初的说的不一样啊?”

  丘老爷叹了口气。

  失策啊!

  当初确实是以为人想修路要政绩,他们不同意,人后头一定是要再来的,要不是强制征地,就是应下他们说的价。

  他们捏着人‘命脉’,所以不急,但如今······

  眼看着周边村子都修了路,先头不知道什么叫水泥路,没见过,而且一听是泥,大家就觉得修不修的都无所谓,可后头跑到人家村里去见识了,那路那么宽,那么亮堂又那么干净,回来后,再看自己村那条坑坑洼洼,旁儿杂草都要伸长到路中央,走过去还要被割的小土路,是怎么看怎么都看不上眼了,磕碜得紧。

  大家想要水泥路,就跑村长

  啥时候到我们啊?官兵和大人咋的都不来了?这路还修不修?

  一老婆子前头刚想去镇上卖鸡蛋,路上不慎摔了一跤,鸡蛋全碎了,回来哭得眼要吓,饭都吃不下,立马跑村长家了,说她也想要水泥路,这泥土路受够了。

  先前儿大家催得还没那么厉害,直到被别人笑话,去了其他村逛,大家才急了,天天的上门问村长。

  村长哪里知道,只得跑镇上找丘老爷。

  丘老爷烦得紧,可也晓得这事儿是他拿的注意开的头,他丘家几代人坟都埋在村里,自个以后翘辫子了,也是要抬回村里的,要真把村里人惹极了,大家能把他家祖坟刨开来。

  他是个啥子地位都没有的小民,自是见不到方子晨,跑下平村去求见,人也没召见他,他只得脱了关系,让人帮着问一下张家辉。

  那人回头就跟他说了。

  “你以为人是为了要政绩才修的路?你以为你捏着人‘命门’,最后人一定会再来找你?所以说你们没啥子门路的,就爱听风是雨的自以为是,这大人什么来头你晓不晓得?没调查好,只听着外头道两句,你就敢打这种注意。”

  那人叹了口气:“方大人没政绩,五年后也照样能回京,来我们涸洲,是因为皇上力排众议让他来镀金的,人入翰林不过一年,翰林院什么地方你懂吗?我们大夏内阁老几乎大部分都是从翰林院里出来的,皇上想给他升官找不着由头,才让他来我们涸洲走个过场,你以为人跟着先头那些大人一样啊?”

  “那怎么办啊?”丘老爷听到这儿都急了,他虽是听不太懂什么翰林又什么阁老的,可看那人说到这儿时满脸的向往和敬畏,就知道这翰林院和阁老怕是非常的了不得了。

  “不知道,张大人调查过他,只知道这人是个睚眦必报的,”那人看丘老爷还是听不懂,就说直白了:“这么说吧,你要惹了他,人是能连你家一条狗都能记恨上,而且,这位大人最爱占小便宜了。”

  爱占小便宜的人,大多视财如命,把银子当命根子。

  他想着动人命根子,人不得收拾他?

  丘老爷心都凉了,又是引水又是剿匪的,还以为是个廉洁的好官,视钱财如粪土······

  回了家,他也懂了,这路不是人必修的,最后也不会来‘求’他们修,是他们要去求着人修才是。

  可方子晨不见他。

  村里人又催又闹的,当初我们听你的,现在人大人不给我们修路了,旁儿人都笑话我们,你说怎么办吧?

  明明是先头大家也是同意了的,结果却是反过来都怨他。

  丘老爷无奈了,想着要不自己掏荷包买水泥做吧!可派小厮去了落山县,小厮回来说了,水泥厂那边的水泥不卖,如今修路,水泥紧张得很。官家用的都不够,哪里还有余粮卖他们。

  丘老爷不愿得罪村里人,可也没得法子了,总不能让他买青砖去铺吧!他家就三个铺子,经不起他这么造啊!

  当初安和县那边挖河道,人九个村,皆都被占了地,个个都没这样贪,怎么轮到你们村的时候,就偏的就你们最会想,现在好了吧!

  如今整个安平县,谁不笑话他们?

  这事儿还没想出个解决的法子,都没过两天,县衙门口贴了榜,说要整顿了。

  整顿什么?

  大家也认不得字。

  衙役就说了,如今镇上开店的,得要经过官府查验,吃食和环境是否干净卫生、安全。特别是那些酒楼茶馆糕点铺。

  大家还是懵:“查这个干啥?”

  “你傻了?当然是为了你们考虑了,要是那些吃食铺子,后厨脏乱差,用的死猪肉啥的给你们整菜,你吃得安心不?人菜都不洗,直接放锅里炒给你们,收回去的碗筷瓢盘没洗,直接再给你们盛,你们懂吗?”

  寻常酒楼饭馆后厨食客可进不去,这会儿一听,对啊!要是那些个食铺这般做了,他们定是不晓得啊!

  没洗干净的菜,也不是说次次吃了就会闹肚子,如此,人家真这般给他们整,他们吃完了还要给人掏银子,那不成不成。

  还是大人考虑周到,这对他们老百姓好。

  告示一出,衙役们就开始突击检查了,百姓们都新奇,一大串呼啦啦的跟在后头看热闹,有些铺子后厨倒是乱了一些,但都还好,里头搁的菜肉啥的瞧着都新鲜,可有两酒楼,那就不得了了,一个后厨倒水的沟里,天热了,里头满是虫在爬,从前头收回来的碗筷啥的就推在旁边。

  另一个后厨就两个人,一炒菜的,另一个干啥?问了,一说是负责洗菜的,衙役一问,那谁负责洗碗啊?那人立马又说了,说他说错了,他是负责洗碗的,衙役笑了,那谁洗菜啊?

  那人说他,他身居两职。

  那倒是个能耐的。

  这酒楼里的吃食不算得贵,平日客人还挺多,又是洗碗又是洗菜的,一个人能忙得过来?后头百姓看见那人和掌柜支支吾吾的,还有啥子想不出来?

  想一人忙得过来,就菜意思意思过一下水,筷子用过肯定油,容易看出端倪,只洗筷子就行了,装菜的盘,不容易看得出来,从前头撤下了,把汤汁倒了再拿去盛菜,可不就忙得过来了。

  他娘的!

  好得很啊!

  竟敢这般的糊弄他们。

  先头来吃饭的,都火了。

  突袭搜查完了,丘家的铺也被查出问题来了。

  严重的罚款关门,轻的勒令整改。

  丘家的食铺也被查出了问题,交完罚款又整改,整改完了,还不能直接开门做生意,得跟着官府通报一声,衙役说行了,就能重新开门。

  这会丘老爷让人请衙役来,衙役来了,说不合格,不达标,不能开门。

  丘老爷叹了口气,点头哈腰的将人送走后,他亲自到后厨盯着,让人擦得是铮光瓦亮,连地上都反着光了,可衙役来,还是说不行。

  如此来来回回几次,大半来月,铺子都没得开门,也不知道到底是哪里不行,这天衙役又来了,说不行完了,丘老爷塞了几碎银过去,脸上推着笑,好声好气的问:“官老爷,是哪里还不行啊?可否的说说,小的也好知道了进行整改。”

  衙役哑了,不收他银子,哽着脖子,沉默了片会儿才道:“老子说不行就是不行。”

  丘家老大硬是问:“那官爷总得指明一下啊!”

  “你家的锅底太黑了,不及格。”衙役说。

  丘老爷:“······”

  丘老大:“······”

  两人脸都要裂开了。

  你还能说个更离谱一点儿的吗?

  咋不说是因为他们撒的尿太黄?

  这烧火的,锅底能不黑?而且太黑又怎么了?他家的菜又不搁锅底炒。

  丘老大还想再说什么,丘老爷拦住他了。

  事到如今他也算是看出来了,人这是故意的,这衙役同他们无冤无仇,却是故意刁难,是为啥,定是上头人特意交代了。

  不做他想,丘老爷就知道了,是知府大人。

  人不犯浑直接上门砍他们,只要一个由头,就可以整治他们了。

  丘老爷真真是悔了。

  可没得办法,没谁能帮他,大人说让他等着,果然是没食言啊!

  赵哥儿倒是知道这事儿,也没觉得过分,新官上任三把火,先头没寻着什么事儿可以拿来立威和杀鸡儆猴,如今丘老爷自己跑上门来,那只能说他倒霉了。

  敢跟着官斗,算计到官老爷头上,官威不可犯,没整得你下大牢,都算是仁慈的了。

  如今只是关一铺子,只整个下马威,都算是手下留情。

  这事儿一传出来,大家就晓得了,他们这大人好说话,可也别惹着他,不然稻香村和丘老爷就是下场。

  丘老爷的事,方子晨没在上头放过多的心思。

  这会儿都快要九月了,天气热得很,谢肖宇和冯嬷嬷在涸洲又做了冷饮卖,虽然利润少,但人多,赚头也大,倒是小赚了一笔。

  赵哥儿和方子晨期间回了一趟涸洲看望谢肖宇,方府已经修整好了,来了涸洲后,方子晨就在方府住了两晚,后来去了安和县后,一直忙忙碌碌‘四海为家’,都没有空回来过。

  谢肖宇肚子已经大了许多,晓得他和赵哥儿好,黎艺盛又同着方子晨称兄道弟,冯嬷嬷对他照顾得很。

  黎师傅和黎师娘原想着方子晨安顿好了,忙完了他们就回溱洲去,如今谢肖宇有了身孕,没用得旁人劝,两人自个就留了下来,在街上寻了间铺子,做起了老本行。

  谢肖宇见乖仔和滚滚蛋蛋没有一起回来,顿时有些失望。

  “三个孩子都还好吧?”

  赵哥儿笑着,很是高兴:“都好,滚蛋会说话了。”

  “啊?那会叫干爹了没有?”谢肖宇摸摸肚子:“要不是这会儿肚子里揣了一个不方便,我都想去看看他们,好久不见了,怪想的。”

  方子晨看见谢肖宇比得之前更圆润了,之前是小胖,这会胖得是真材实料,一副随时要心肌梗死的模样,小胖子这三个字他都没好意思喊出口。

  喊了就是瞧不起人。

  这会这模样和体型,怎么的都和小不沾边,要喊也应该是来一句大胖子。

  可这会人不能气,方子晨道:“胖胖,最近都还好吧?”

  谢肖宇想踹他:“都好,就是天气热,没什么胃口,就特别喜欢吃酸的。”

  方子晨看他吃了一半的烧鸭腿,嘴巴正要动,赵哥儿先咳了一声,方子晨立刻改了话:“这样啊!听说元和县那边盛产李子和芒果,这会儿正好也熟了,我让人运些过来给你啊。”

  谢肖宇眼睛一亮:“会不会太麻烦。”

  “不麻烦啊!”

  麻烦也得运啊!

  这会人最需要老公陪了,而他兄弟这会儿正为了他在外头抛头颅洒热血,人夫郎想吃点酸的,这必须得安排上。

  方子晨交代下去,赵哥儿又见着这边没什么事儿,有同知在,还有先头留下的秦家兵,方府不说固若金汤,但绝对安全的,而且方子晨如今名声也好了些,没人总想着套他们麻袋了,铺子里的生意有冯嬷嬷和鱼哥儿、大米几人忙活,也是顺当,赵哥儿就又回了平详村。

  两人马不停蹄,刚到家,就发现家里不对劲了。

  唐阿叔眼睛红肿,似乎是刚哭过,榕树下铺着一张竹席,乖仔这会儿正双手叠放在小腹上,一动不动,很是安详的模样,方子晨一时如遭雷击,脸上血色顿时退了个干净,双脚一软,脑子一片空白,双腿就跟有千斤重一般,跌跌撞撞跑过去。

  “儿砸,我的儿砸啊······”

  他刚嚎完,乖仔搓着眼睛醒了过来,头发乱成流浪汉,看见方子晨眼睛顿时一亮:“父亲?你回来鸟啊?乖仔想想你咯。”

  方子晨:“······”

  唐阿叔和赵哥儿有些迷茫的看着他,不知道他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