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家的现代小相公 夫郎家的现代小相公 第499章
作者:白云上
“你······你叫我什······什么?”
方子晨没想孟如清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他被抓得不轻,孟如清应该是练过九阴白骨爪,两侧手臂几乎被刺穿了般,疼得方子晨想嗷嗷叫。
可这会儿叫,好像有点跌面子。
“我叫你爹啊!”
看他好像还不清醒,方子晨想松开他去喊儿子,他儿子小小个的,声音软软糯糯,确实招人稀罕一点,可孟如清紧紧抓着他。
“你可不可以······再叫我一次。”孟如清哀求般的说。他哽咽得不知所措,似乎怕这是一场梦,醒来后,方子晨依旧对他保持着‘分寸感’。
这两个字,似乎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难以启齿’,方子晨又喊了他一遍:“爹爹。”
孟如清激动得一把抱住他,力气大得几乎能勒断人的肋骨。
方子晨都有点踹不过气,他难过的垂下眸,目光落在孟如清的发丝上。
这人到没到四十岁?
他看着还那么的年轻,可头发却是都半白了。
二十年的煎熬,从青丝到银发,也许每一根都承载着无尽的痛楚。
七千多个日日夜夜,他是怎么熬过来的?
方子晨不敢想。
怀里的人这么瘦,骨头摸着都硌人,他眼角不由有些湿润。
当初乖仔能叫醒他,方子晨于孟如清而言,同着乖仔一样的重要。
他这会儿一直抓着方子晨,深更雾重,方子晨是冷得直打哆嗦,看他赤着脚,嘴唇也冻得发青,方子晨将他横抱着带回了屋里。
盖上被子了,孟如清还是抓着他的手没有松开,一直看着他。
方子晨不想再从他脸上看到失望的神情,想了想坐在了床沿边,轻声道:“我不走。”
“你可不可以再叫我一声爹爹?”孟如清只觉得眼眶酸涩。
方子晨“······”
这会别说爹爹,叫祖宗都行。
他又叫了一声。
孟如清顿时高兴起来,像孩子得了心爱的玩具一样。
满足,又欣喜。
秦恒煊看得眼眶穆然一酸。
孟如清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又要往床下走,秦恒煊过来按住他:“怎么了?”
“盒子。”孟如清指着带来的行囊。
秦恒煊晓得了,起身去将包袱拿了过来。
孟如清接过,掏出了个小盒子,讨好的双手递给方子晨。
那盒子做得精巧,方子晨有些狐疑的道:“这是什么?”
孟如清紧张道:“送给你。”
方子晨接过,打开一看,眼珠子又差点弹了出来。
我的娘啊!
他心噗通噗通跳。
今晚受到的惊吓实在是太多了。
还好他没什么心脏病,承受能力也强,不然怕是孟如清刚疯完就要到他了。
“都送给我?”这什么惊喜啊?
他往鞋底看了看,也没踩着狗屎啊!
孟如清点头:“嗯!”
方子晨顿时笑嘻嘻。
妈的,早知道喊声爹爹有银票拿,人刚来那天他就喊了,害羞个什么劲!
孟如清看着他:“你喜欢吗?”他声音忐忑,又掏了好几件衣裳出来。
其上针脚皆是细密,料子皆是好。
“子晨,这是我给你做的衣裳,你喜欢吗?我知道你可能怨我,也可能不愿接受我,可是······我给你做好多好多的衣裳,但是······我不知道给谁。”
就像山洪吞没了水坝,那些隐忍着,压抑着的情绪,终于溢了出来,一字一句都像牵扯着心头的血肉。
“这些年我每天都在想你,每天······每天都在后悔没有保护好你,你能不能原谅爹爹?你别怨爹爹好不好?你怨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面对他这般如洪流般倾泻而来的情感,方子晨高兴了没两下心里又难受得紧。
唐阿叔经常给乖仔和滚蛋做衣裳,很是娴熟,那会儿赵哥儿还问了一嘴,唐阿叔说他常看孟如清做,自是晓得了。
喜欢可以停止。
爱,却是无休止的,哪怕隔着山海。
这一刻,方子晨真切的感受到了对方的爱意。
他摸着衣裳,不由感到阵阵心酸,最后,他低声说:“我不怨你。”
孟如清看着他,眼神带着期待和雀跃:“真的吗?”
方子晨点了下头:“嗯!”
要是怨,孟如清来的那一天,他早扛着扫帚将人扫出去了,还能让他们进门?
孟如清当年不是故意将他丢弃,只这一点,便就够了。
对于突然出现的父母,他起初是有些无所适从,拿不准该怎么面对,但这一周相处下来,方子晨多少是适应了一些。
赵哥儿端了药进来,孟如清喝了,没一会儿整个人便开始昏昏欲睡。
看他强撑着,似乎不敢入睡,时不时的看一眼自己,好像生怕自己走了,方子晨靠近了些:“睡吧。”
孟如清没说话,只是又用力的抓着他的手腕。
“我不走。”方子晨说。
孟如清看着他。
方子晨道:“真的。”
孟如清还看着他。
方子晨:“······”
这要是滚滚,他啪啪两下就过去了。
没哄过老子,但哄儿子睡他有经验啊!
他挠挠头:“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啥故事。
贞子的故事。
秦恒煊在一旁听得都冒冷汗,赵哥儿更是不敢听,他知道方子晨讲恐怖故事有多吓人,乖仔和溜溜就曾被他吓得尿过床,赵哥儿说了方子晨几次,可方子晨除了恐怖故事和白雪公主大战哥斯拉,正经的故事他是不太会讲,他跟他二哥混得多,恐怖故事也看得最多,这会儿刚一开个头,赵哥儿一溜烟蹿回屋里去了。
故事刚讲到一半,孟如清就睡着了,方子晨便要走,秦恒煊叫住他,说聊聊。
方子晨想了想,又坐下了,小声道:“那你别那么看我,怪不好意思的。”
秦恒煊愣了一下:“什么?”
方子晨:“你看我那眼神,好像猪哥看见绝世美女,我有点不太习惯。”
秦恒煊:“······”
什么叫猪哥?
唐阿叔拿了盆碳进来,出去时关了门。
秦恒煊缓了口气,才看着方子晨:“当年······你去哪儿了?你爹爹下了崖底去找你,可却没找到。”
这没什么好隐瞒的,对着外人不能说,可秦恒煊是他老子,不会害他。
这事儿玄乎得很,换个人,秦恒煊估摸着一巴掌就呼过去了,但他信方子晨。
当初那些解不开的谜团,终于都有了解释。
怪不得。
孩子一被扔下去,秦家军就立刻去找了,可结果却是毛都没找到一根。
怪不得。
说是海外来的,却是查无此人,凭空出现一般。
这事儿真是神,一定是老天保佑他秦
“那他们对你好吗?”秦恒煊突然问。
方子晨道:“好啊!爸妈最疼我了,哥哥们也疼我。”
秦恒煊叹了口气,方家人帮他把儿子养得这么大,他真是欠人良多,要是人在大夏,他这会儿就上门给他们磕头去了,可隔着个时空,他连道句谢都没得办法。
秦恒煊又问条件如何,因为方子晨这贪财的样,实在是让他心酸。
一提这个,方子晨就傲了,他还是方三少那会儿过得可滋润了。
后头为什么这么扣这么贪?
大概是因为穷怕了。
少年不知愁滋味,以前他也不知穷滋味,即使后头爸妈管得严了,一月就给他两千,不过爷爷奶奶总会偷偷给他塞票子,二婶也经常给,他就没缺过钱。
可后头来了大夏,他就饿了好几顿,走路都打晃,吃了几顿野菜,真真是要人命的,苦不可言,那糙米,也不想说了,说多都是泪,后头搬了一来月的大包,流了十几斤汗,结果就挣了一两多银子,他是心塞塞。
可最让他心酸的,是后来在最宵楼工作,他打包剩菜回来,鸡腿掉了,他儿子还要捡起来,甚至都三岁了,还不知道鸡肉是个什么味,就吃个包子,他便一脸的满足,他夫郎顶着灼热的烈日不停的工作,就为了几个红薯。
都是因为穷的。
他真的穷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