揣崽穿到七年后 揣崽穿到七年后 第4章

作者:酒未眠 标签: 穿越重生

第7章 “穿裙子给我看”

  傅家有管家和阿姨,家里的事务基本上都会有他们来做,但苏知韵喜欢下厨和烘焙,只要她有空,餐食方面很少假手于人。

  苏知韵做的早餐丰盛又精致,江宜清吃的时候却有些食不下咽。

  他今天早上四点多从傅致衍的房间里出来是想回自己房间再睡一会儿,他怕苏知韵起疑,却没想到刚出来就和苏知韵迎面撞上,只能扯了个谎说要去三楼画画。

  说一个谎就要用无数个谎来圆,江宜清不得不去三楼画室,却根本没有画画的精力,没多久就趴在画板上睡了过去。

  他昨晚被傅致衍折腾了一晚上,原本就乏力难受,三楼又没地方洗澡,江宜清睡到八点多,苏知韵喊他下来吃早饭,他撑着昏沉沉的脑袋,醒来的时候嗓子有些疼,吞咽的时候更疼。

  苏知韵将一盘三明治端上餐桌,在江宜清对面坐下,见他面前吃的东西基本上都没动过,温声问他:“小清,怎么都不吃啊,是妈妈做的不好吃吗?”

  “没有,很好吃……”

  江宜清声音低哑,带了点鼻音,开口时苏知韵吓了一跳,“刚刚在房间里还好好的,这才过了多久,嗓子怎么就哑了?”

  楼梯上传来脚步声,江宜清往傅致衍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很快又错开视线,“可能、可能是刚刚在画室空调温度开得太低,有些冷,所以有点感冒,过会儿应该就好了。”

  傅致衍站在楼梯上,冷眼瞧着苏知韵对江宜清的关切,脸上没什么情绪。

  他拎着个颜色骚包的赛车头盔,俨然是要出去。

  “小衍,”苏知韵见他下来,带着笑同他说:“快来吃早饭,妈妈专门给你做了你最爱吃的金枪鱼三明治。”

  傅致衍没应她,甚至连句敷衍的话都没给她,只当做没听见,往门口走去,走到一半又想起来什么似的,折回来把头盔放在一旁,坐到了江宜清身边。

  傅致衍刚刚洗完澡,头发都还是半干的,身上干净清爽,薄荷味信息素的味道却格外浓。

  江宜清坐在他旁边,都能感觉到他身上的热气,后颈的腺体也因为傅致衍有意无意释放出来的信息素而突突狂跳,他僵着身子,只顾着低头捧着手里的面包小口小口地啃,心里却不受控制地想到昨天晚上在床上发生的事。

  傅致衍对苏知韵向来不亲,除非是傅阳平也在,他迫于傅阳平的威严不得不坐下来,否则很少愿意坐下来一起吃早饭。

  今日傅致衍一反常态,江宜清怕他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期冀着他吃完了快些走。

  傅致衍挑挑拣拣地拿出一块三明治,边吃边说:“我今天去玩赛车。”

  三明治吃了两口就被他放下了,他拿着手机回消息,头也不抬,又道:“哥哥说他也想和我一起去。”

  江宜清正在喝牛奶,闻言呛得直咳嗽,傅致衍好心地拍着他的背帮他顺气。

  夏天穿的衣服薄,傅致衍帮他顺气,宽大的手掌在他背上拍了几下就渐渐变了味儿,不太安分地往他腰上摸。

  江宜清身上敏感,傅致衍又专挑他腰上的软肉捏,他又疼又痒,忍不住倒吸了口气,身子不动声色地往旁边躲了躲。

  江宜清从来没说过想和傅致衍一起去玩赛车,傅致衍当着苏知韵的面这么说,百分百只是因为傅致衍心血来潮想让他陪他一起去。

  傅致衍喜欢赛车,也是专业的赛车手,十六七岁的时候就拿过不少市级国家级的奖项,三楼有一个小房间专门用来放他的奖杯和奖牌。

  “好。”苏知韵脸上绽开笑意,“小清和小衍一起去玩吧,也别总是一个人闷在家里,一会儿吃好饭我让司机送你们俩一起过去。”

  在苏知韵的印象里,傅致衍从第一次见面就有些抵制江宜清这个哥哥,关系也不像别人家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那般亲近,两人愿意一同出去增进增进感情再好不过。

  江宜清对类似的极限运动有本能的畏惧,但看着苏知韵眼中的笑意却也说不出不想去的话。

  傅致衍故意在苏知韵面前说,就是笃定了江宜清不会拒绝反驳苏知韵。

  傅致衍的手还虚虚地搭在江宜清的背上,今日难得两个儿子一同陪她吃早饭,苏知韵脸上的笑藏都藏不住,话也比平时多了一些,她是芭蕾舞演员,在三十五岁退役后,舞蹈就从职业变成了兴趣,前几年为了照顾傅泽语荒废了许久,后来傅阳平给她投资开了一个舞蹈机构,苏知韵闲暇时间每周会去个一两次,同那些生机盎然的孩子在一起,觉得自己的心态都年轻了不少。

  苏知韵在饭桌上把那些舞蹈机构里发生的趣事说给他们听,大多是江宜清在同她回话,傅致衍拿着手机,对她说的话爱答不理的,她也不恼。

  之前苏知韵为了照顾生病的傅泽语,总是下意识地忽视小儿子,等她意识到的时候,傅致衍已经和她份外疏远了,她想挽回和小儿子的关系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做,再加上那时候傅泽语病重,她更加分身乏术,两头难顾,导致傅致衍和她之间的关系越发差。

  如今傅致衍只是愿意坐着听她说话,苏知韵就觉得很高兴了,说着说着便说到了前几日的生日宴会,“小清,你还记不记得前几天我生日会的时候你周伯伯的儿子周绍渊,就是被你认错人的那个,这孩子年轻有为,从国外留学回来刚接手公司就把城西的那块地给拿下了,投资了一个度假区,邀请我们一家人周末一起过去住几天……”

  手里的勺子突然磕在碗壁上,发出清晰的脆响,江宜清心里一惊,那天晚上的记忆再次袭来。

  江宜清和周绍渊只有一面之缘,但却对他印象颇深,苏知韵习惯过阴历生日,一般都是一家人坐在一起简简单单地吃一顿饭。

  但生日宴却放在苏知韵阳历生日的那天,傅阳平从商,生日宴不仅仅是庆生,更是为了社交。

  晚宴上来了许多人,快到饭点的时候傅阳平给傅致衍打电话他都没接,就让江宜清去找人。

  傅致衍平日里散漫惯了,很少穿正装,正式场合却不得不穿,江宜清只知道他穿了一件深蓝色的西装,却对他穿西装的模样很陌生。

  晚上傅家花园里只亮着景观灯,能见度低,他看到一个身形和傅致衍很像的Alpha背对着他,便以为那就是傅致衍,轻唤了一声,“小衍,爸爸找你过去。”

  Alpha抱着猫转过身来,气质温润,是与傅致衍截然不同的长相,谦和有礼地问:“你是傅伯伯的儿子吗?”

  江宜清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轻声回他:“我是江宜清。”

  周绍渊的父亲和傅阳平是几十年的至交好友,周绍渊对江宜清的身份也有所知晓,温和笑着说:“你好,我是周绍渊,想同你握手却腾不出手,抱歉。”

  他不动声色地岔开话题:“我的猫之前生病了,今天刚把它从宠物医院里带出来,原本想先把它送回家的,但是怕赶不上苏阿姨的生日宴,就一起带过来了,里面人多,它有些受惊,你可以帮我抱一下它吗,我给司机打电话来接一下它。”

  江宜清很快被他手上的布偶猫吸引,这只猫的毛蓬松柔软,微抬着脸看上去高贵不让人碰,但刚被江宜清抱在手上就亲昵地蹭了蹭他的脸。

  周绍渊挂了电话,见江宜清喜欢,就不急着从江宜清怀里把猫抱回来,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没想到它这么喜欢你,平日里它对我都爱答不理的,刚才我抱着它它还总想跑,那只能麻烦你多抱它一会儿了。”

  猫叫Cookie,周绍渊说这只猫是它在国外念书的时候就养的,刚开始的时候只有一个月大,后来回国了也舍不得送人,就带回国了。

  周绍渊说话风趣、言行有度,很照顾别人的感受,和他相处时很容易叫人卸下心防,交谈时也从不会叫人感觉尴尬。

  傅阳平和苏知韵他们往这边来的时候,周绍渊正把Cookie脖子上带着小铃铛和蝴蝶结的针织项圈翻出来给江宜清看,说起在国外带Cookie出去玩时发生的趣事,听得江宜清忍不弯起嘴角。

  傅致衍原本不情不愿地跟在傅阳平和苏知韵后面,远远看见江宜清抱着一只布偶猫,有一瞬间还以为是雪球回来了,转眼又想到根本不是。

  那不是他的猫。

  花园里是暖黄色的光,江宜清弯着细白莹润的脖子,毫无防备地把腺体暴露在一个陌生的Alpha面前,两人靠得极近,脸上还都带着笑。

  本能的占有欲作祟,他觉得这一幕格外刺眼,在父母开口前突兀地喊了一声:“哥。”

  江宜清抬头看向他,脸上和周绍渊交谈时的笑还没收,傅致衍忽然有一种自己的心爱之物被人夺走的感觉,就像当时苏知韵瞒着他偷偷将雪球送走。

  “绍渊,你们在这儿啊。”傅阳平几步走来,揽着周绍渊的肩膀爽朗地笑,“以前见还是个半大的少年,几年没见都比傅伯伯高出这么多了,时间过得可真快啊。”

  “小时候总觉得傅伯伯高大,现在也终于能和傅伯伯比肩而立了,只是光个子上能比,才智上还是比不过傅伯伯。”

  周绍渊一番话说得傅阳平越发高兴,对小辈的欣赏之情溢于言表,“就这短短一年的时间里就把周氏的几个子公司管理得井井有条,还真是年少有为,老周,你等着享福吧。”

  “那是你没见着他气我的时候。”周弘业和傅阳平相识多年,说话也不弯弯绕绕,“小清和小衍都这般出色,我还羡慕你有两个儿子呢。”

  傅阳平说:“刚才我还让小清去找小衍,想让几个孩子互相认识认识,没想到都不需要我们介绍,小清和绍渊就聊得这么投机,看来是有缘啊。”

  “大约真是有些缘分,”周绍渊笑道:“方才小清还把我错认成了他弟弟,我们这才聊起来的。”

  就因为周绍渊的这句话,就因为江宜清错把周绍渊认成他,当天晚上傅致衍就跟疯了似的,晚宴刚刚结束,宾客都还没走完,就把他从身后压在落地窗前亲,一遍又一遍地在江宜清的腺体上覆上新的印记。

  三楼的落地窗前可以将整个傅家的花园尽收眼底,在黑暗里,傅致衍用膝盖顶开他的腿,湿热的吻落在他的颈侧,强硬地要他往下看别墅门口的车来车往,灯火通明。

  气流拂过耳侧,傅致衍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像是带着点笑,声音却很沉:“哥哥是对我还不够熟悉吗,怎么还会把我和其他人弄混。”

  “没有……”江宜清想侧过脸,但在傅致衍的压制下却动弹不得,断断续续地给他解释:“只是太暗了,我没看清。”

  傅阳平和苏知韵正在送客,傅阳平重礼教,客人要走了,两个儿子却一个都没见到人影,他脸上带着平和的笑与周绍渊交谈,给江宜清打了好几个电话,想叫他和傅致衍一起出来送客。

  傅致衍在江宜清的手机上第三次挂断电话,手掌从江宜清的衬衣下摆伸进去,带着情|欲从他腰上的软肉摸到他清晰可触的肋骨,轻哼着说:“爸爸想让你去见周绍渊,你去吗?”

  先不说傅致衍压着他,根本没有想让他离开的打算,就光江宜清此时被傅致衍的信息素弄得面色潮红,腿软欲跌的样子,带着一身薄荷味的信息素出去,无异于直接告诉所有人他刚刚在和傅致衍做什么。

  傅阳平似乎是听到了电话被江宜清挂断的提示音,眉头越皱越深,和周绍渊的说话声隐隐约约传来。

  “小清这孩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平日里最有礼了,现在该送客的时候电话也不接……”

  “可能是有什么要紧事抽不开身吧,我和小清留了联系方式。”周绍渊谦逊地说:“以后我有问题的时候还要多来向傅伯伯讨教,想来和小清见面的机会也不会少。”

  傅家和周家有合作,免不了商业来往,周绍渊能力出众又内敛谦虚,傅阳平笑着送他往外走。

  周绍渊坐上车前,抬眼往三楼落地窗的方向看了一眼,虽然知道从下往上看视线会有受阻,隔着这么远的距离也大概率不可能真的能看到些什么,但江宜清还是忍不住心里一紧,奋力挣扎着想要从傅致衍怀里挣脱开,离开落地窗往旁边躲去。

  换来的是傅致衍更疯的压制和更深的占有。

  “小清,你这周末有空的对吧?之前还答应陪妈妈一起去逛街,那我们去度假区里逛街也是一样的。”

  苏知韵的声音让江宜清恍然回神,他很轻地“嗯”了一声,说:“有空的。”

  苏知韵笑意更甚,又对傅致衍说:“小衍也一起去吧,我们一家人好久没有一起出去玩过了,上一次大约有十几年了吧,你才六七岁,和爸爸妈妈走在一起还要我们牵着你的手……”

  “我不去。”傅致衍冷淡地打断了她的话。

  苏知韵的声音轻了下去,“小衍周末是、是有什么事情吗?”

  “没事情。”傅致衍说:“我不想去。”

  “没事情那为什么不想去呀?”苏知韵显出一丝落寞,对小儿子勉强带着笑说:“就当是你和小清陪妈妈一起去可以吗?”

  傅致衍记得很清楚,上一次他和傅阳平还有苏知韵一起出去玩是六岁那年,一家人一起去爬山。

  那时候傅泽语先天性心脏病刚刚结束一个疗程,有了点起色,医生说可以带孩子去旅旅游,放松放松心情,傅泽语十岁左右,有好几年的时间都是在病床上度过,A市近海少山,傅泽语从来没见过山,就吵闹着想要去爬山,苏知韵宠他,一家人选定了一个不怎么高的山去玩。

  上山和下山坐的都是缆车,只有下山的时候从缆车上下来,离山脚的出口处还有七八米百的距离,没有代步工具,只能走下去。

  傅泽语见的最多的是医院冷冰冰的病床,第一次出来玩跑得很欢,六岁的傅致衍年纪小,走路还想让妈妈牵着,苏知韵就牵着傅致衍不远不近地跟在傅泽语后边。

  临近山脚,山路平坦,一边是山石,一边是潺潺流水的小溪,傅泽语一步一步地踏在台阶上,忽然捂着胸口毫无征兆地倒了下去。

  苏知韵一声惊呼,骤然松开牵着傅致衍的手,和傅阳平一起跑到傅泽语身边,崩溃地求旁边的游客一起帮忙救救她的孩子。

  傅致衍原先是牵着妈妈的,苏知韵突然松开他的手跑得很急,惯性作用下傅致衍没站稳,跌到了旁边的小溪里,身上衣服湿了大半。

  傅阳平和苏知韵急急忙忙地把心脏病发的傅泽语送到山下的救助站,爸爸妈妈没有想起他,傅致衍也不想自己站起来走到他们身边去,一直到他们的身影都看不到了,有路过的游客发现他跌倒了小溪里,才把他抱起来送到游客中心。

  傅致衍在游客中心等了半个多小时,傅阳平才回来接他。

  后来才知道傅泽语情况危急,送到山脚的救助站后直接叫救护车送去了医院,混乱中傅阳平和苏知韵上了救护车才想起傅致衍,但救护车又不能中途停车,只能到医院后苏知韵陪着傅泽语,傅阳平折回去找傅致衍。

  自那以后傅致衍就再也不牵爸爸妈妈的手了。

  桌上的早餐已经完全冷了,十九岁的傅致衍坐在饭桌前,看着苏知韵的眼睛说:“不想和你一起去,没意思。”

  苏知韵脸上的笑再也挂不住,她僵硬地移开视线,藏不住的难过和尴尬,作势去拿果篮里的梨,语无伦次地说:“妈妈去、去给你们剥个水果吃。”

  江宜清的视线随着苏知韵往厨房走去的落寞身影,想安慰她又不知道要怎么开口,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他转过头,踟蹰着对傅致衍说:“小衍,你真的不去吗?”

  傅致衍琥珀色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他,挑眉问:“你想让我去?”

  江宜清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只是垂着眼睛说:“你不去的话妈妈会难过。”

  傅致衍无所谓地笑:“那和我有什么关系?”

  江宜清就不说话了。

  傅致衍不想去,但一想到这个什么度假区是周家开的,江宜清去了很有可能会和周绍渊单独相处,傅致衍更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