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难当 陛下难当 第17章
作者:宋昭昭
“这是陛下以为的轻薄?”
贺子裕正要应是,猛然间秦见祀已经拦腰抬抱起他,贺子裕一惊正想要挣扎,两手却被五指缚起高举过头。
砰然,秦见祀低头舔咬上他的喉结,贺子裕背贴池壁上被迫仰起头,露出修长脖颈。
他低哼一声,忍受啃咬吮吸带来的斑驳痛楚,舔咬间的湿漉感如同早上那般却又不同,秦见祀已然伸手往下去,摸上他的臀狠狠一捏。
贺子裕瞬间浑身打了个激灵,他惊恐挣扎着,大喊住手,秦见祀却扯着他腰带,往下用力一拽。
直到身子重重贴近,贺子裕这才知道自己先前说了多愚蠢的一句话。
“不行皇叔,朕朕还不行……”贺子裕仰着头近乎乞求道,“朕知错了,朕知道什么是轻薄了,皇叔你先停下来……”
“晚了。”
“求你了皇叔,朕用别的,用别的帮你……”
秦见祀抬眸,那双眼中带着炙热沉沉看向他,没有任何感情,只是充斥着欲望。
贺子裕小声央求道:“朕会受伤的。”
许久,秦见祀最终松开了他。
·
窸窸窣窣的声音再度响起。
炙热呼吸打在贺子裕耳边,贺子裕触碰又缩回,秦见祀却握住了他的手。
他搭靠在秦见祀肩头上,默默闭紧了眼,雾气熏蒸间难辨浴池里的究竟。
贺子裕能听到秦见祀忍耐的呼吸声,也知道按照秦见祀的德行,刚才没有继续下去已经实属难得。
长夜迢迢,烛火惺忪,又不知多久,窗前风吹开水间波纹,浴池中的两人谁也没有出声,暗卫守在殿外不敢偷窥。
直到贺子裕小心翼翼地抬起头,而秦见祀撑手在壁上,仍然沉沉呼吸着。
“皇皇叔,”他的嗓音有些沙哑,缩手往后躲去,“朕……”
“下次,便不是这般了。”秦见祀转过头,静静看着他。
“是。”
“柜子里有衣物,去换一身,出去。”
·
贺子裕从屋子里出去的时候,脚步仍然是虚浮的,暗卫从窗外捡回了玉珏,仍然是交还给他。他伸手去接又缩回,改换了一只手。
今夜他牺牲如此之大,如果还是不能完成他后面所想的计划,只怕是玉珏里的小皇帝都不会原谅他。
贺子裕懊恼低下头,稀里糊涂就到了此地步,恐怕往后日子要难过不少。
他就这样一路浑浑噩噩地回到厢房里,深深地叹了口气。
“怎么回事,”离秦见祀一远,小皇帝就飘了出来,“你疯了吗,还说轻薄一下这样的话,秦见祀把你怎么了,你没事吧?”
“放心陛下,你的身子暂时还是安全的,但是以后……说不准。”贺子裕砰然关上屋门,只觉得脑子如同浆糊一般,先前一切却清晰映在脑海中,尤其是,手上的触感与温度,让他的太阳穴通通跳着。
他至今也没想明白关系怎么突然到了这一步。
小皇帝愤愤握拳。“该死的秦见祀,朕早晚要找机会灭了他。”
“他死了是阎罗殿的楚江王,你鬼生更惨。”
“朕还想知道,他为什么把玉珏扔出来,莫非是发现了朕就藏在这玉珏之中。”小皇帝的眼微微眯起。“但摄政王府你不能再久留了,以后也都不要来。”
“扔玉珏,或许是因为这玉珏是你和林容儿的信物,出于占有欲。”贺子裕叹了口气,往床上一躺,屁股还微微发疼。“我也不想来了。”
他最终收拾收拾起身,还有正事没有办。
贺子裕推开屋门,看见不远处书房亮起的光,撇撇嘴招来了暗卫。
“陛下是有何事要做?”
“男宠也好,面首也罢,把王府上所有的伶人伎子都带来,”贺子裕负手道,“朕要坐屏风后头亲自看看。”
“这……”
“去做。”
暗卫们急匆匆去书房寻了秦见祀,而秦见祀此刻正倚靠在书房的榻上,手指纤长,骨节分明,正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椅手,看得出兴致颇好,瞧见暗卫进来,微微皱了眉头。
“何事?”
“王爷,陛下说要见那些养在府中的伶人伎子,这该如何,是要把外院那些都带来吗?”
秦见祀抬起眼,心下了然,得寸进尺莫过如此,有点肌肤之亲便不准他再碰其他人,这小鬼占有欲倒是强。不过他如今兴致好,更何况那些送来的男宠面首,本就无地解决。
“那就告诉他,便是他想把这些人都送出府,本王也允了。”
第20章 骄矜小少爷
厅前,贺子裕听到传话后一愣,他隔着朦胧屏风瞧那大堂上形形色色的美人们,有一种秦见祀似乎很宠他的错觉。
他轻咳一声,先让小皇帝飘到屏风外头瞧瞧哪个是楚非。
“小少爷,”暗卫自然不能再喊他陛下暴露身份,“小少爷有什么吩咐没有?”
“王爷说的任我打发?”
“是的。”
“那就先把相貌生得好的挑出来,给笔银子放还身契,”贺子裕先前见过楚非画像,耍剑舞的瘦高个,面容清秀,还没有郑庭芝生得好看。“柔柔弱弱的也不要,通通送出去。”
“是。”
“以及小鸟依人的不要,丰腴的不要,和王爷多有亲近的也全都打发走。”
“……是。”
“回答这么迟疑,你对本少爷有不满?”
“属、属下不敢。”
这一下就走了一大半,贺子裕坐在屏风后边看着,被带走的人也没有哭哭啼啼或者是求饶,反而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他奇怪地摸着下巴,小皇帝飞了回来给他指了指位置。
“第二排第三个,显眼的很。”
贺子裕扬起一旁帏帽戴上,负手走了出来。果然见那位置跪着的人,腰板挺得笔直,他先在周围绕了一圈,然后才走到那人也就是楚非身前,故作好奇地低下头。
“你是做什么的?”
“小少爷,”暗卫连忙来拦,“您怎么出来了。”
楚非抬起头,深深看了贺子裕一眼,随即俯身作揖。“小的是耍剑舞的。”
贺子裕又问了周围几个,有的是从楚馆中赎身出来,有的是侍郎御史们在宴席上随手赠给秦见祀的面首,有曲子唱得好,弹琴弹得妙的,相比于先前被送走的那群人,他们就没有那般出挑。
“那本少爷闲着也是闲着,”他在主位上坐下,懒散往后一靠,“你们且拿出你们的看家本事挨个上来,能让本少爷觉着不一般,便给你们安排个好去处。”
众人迟疑间面面相觑,都在猜测这小少爷是什么来头,竟然能够插手王府上的事务,王爷也任着他胡来。但却没法,只能挨个起身。
堂上一下就热闹开了,曲子唱得缠绵悱恻,琵琶拨得嘈嘈切切。
书房里秦见祀听见声响,笔尖一顿,随即接着批阅起奏章来,让暗卫都不禁感慨,自家王爷辛辛苦苦替那小皇帝干活,这小皇帝倒好,还享受起了王爷本该有的生活。
直到楚非上来的时候,舞了一段剑舞。
他拔起剑一扬,飒沓,槌敲鼓去,腰身左拧走弓步。
“咚”的一声,楚非就翻剑开嗓,扬声高歌家国山河,干戈梦碎。他挪步耍舞间,捧格剑身抹弑敌,开步刺剑又回撩。
剑光闪过,挑起一烛火光,歌声更是雄浑嘹亮,悲怨难平,连着身影漫步堂前,游刃有余。
贺子裕一边看着,咬了一口手里的果子,余光瞥向柱子后头。他计算过距离,在这里载歌载舞,书房那边正好能听得清楚。
果然秦见祀不知何时走了出来,眼里闪过诧异。“这是外院的人?是谁送来的?”
“八个月前户部主事送来的,身家清白。”暗卫汇报道,“但您不放心,所以拿他打碎杯子作由头,赶去了外院。”
“如此根基,是个好苗子。”
“王爷先前才说任我打发,如今又要反悔?”贺子裕伸手拦道,“君子一诺,驷马难追,您这怎么还说一套做一套。”
秦见祀闻言扭过头来,瞧见贺子裕如此模样,眼微微眯起。
堂前面首们都跪伏下来,暗道这少爷怕是要完了。却看见秦见祀走近了,探手分入帏帽之下。
贺子裕想躲却被一下捏住了后颈,随即那手就从后强势掐住他下颔,两指指腹摩挲着他唇,往里探去。
贺子裕变了面色。
“少爷这是不高兴了?”秦见祀问道,“这嘴说起话来,倒是越发有气势了。”
指尖濡湿了,帏帽垂下的白纱很长,遮掩住了秦见祀的动作,贺子裕想要别头闪躲又被掰了回来,只能任由秦见祀探入,堂前的人尽都跪伏着,没有人敢抬起头来。
主位上的身子微微发颤,他仰起头咽下唾沫,隔着帏帽注视秦见祀,不能发出一点呜咽声。
许久,秦见祀缩回手藏入袖中,袖中两指还湿漉着,贺子裕才如释重负般喉结一动。
他默默擦去唇角水渍。“……本少爷不把他放出王府了,免得王爷惦记,再把人寻回来。”
“不错。”
“所以本少爷要把他带回去做个侍卫,这样以后王爷若要找,就进我府邸来找,”贺子裕起身来,站在秦见祀面前。他目的就是借着吃醋看管的名义,名正言顺地把楚非调到身边,充入禁军之中,完成计划第一步。
秦见祀眉头微挑,想不到他竟然会如此说。
贺子裕的心猛烈跳动着,唯恐被秦见祀看出端倪或者是拒绝,然而片刻之后,秦见祀微微颔首。
“随你。”
楚非抬起头,讶异地看了眼贺子裕。
·
灯笼一晃一晃,贺子裕被暗卫领去了新的属于他的院子,不再是主院旁边的厢房。
而秦见祀为他如此准备,意图也很明显,此后这位与摄政王有着某种不可告人关系的士族少爷,必将会时时出现在王府中。
“王爷已经命人修葺扩大了密道,以后王爷想寻,陛下走这条路会方便许多。”
“朕若不走这条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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