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病弱太子后成了团宠 穿成病弱太子后成了团宠 第62章

作者:晴川泪相思 标签: 强强 悬疑推理 朝堂之上 穿越重生

  马车很快进了城门,缓缓走在街道上,迎面走来一匹高头大马,马上坐着的人面冠如玉,英气逼人,只是浑身散发着闲人勿进的气息,让人只能远观,而不敢近前。此人正是刚刚下朝的焦战。

  杨潇看到是他,眼神闪了闪,若无其事地错开目光。

  马车从身边驶过,焦战似是发现了什么,勒住马头停了下来,转身回看马车的方向,随即翻身下马,将马匹交于随侍,迈步跟了上去。

  马车来到刑部衙门前,林西在春喜的服侍下跳了下来,见衙门口闹哄哄的,围着许多人,他好奇地走了过去,探头往里看去,只见里面跪着一男一女,两人衣衫不整,形容十分狼狈。

  耳边传来围观人群的窃窃私语声。

  “哎呀,居然干出这种伤风败俗的事,就该浸猪笼!”

  “是啊是啊,这样的婆娘就不该活在世上。”

  ……

  林西看看前面的老丈,轻轻拉扯了一下他的衣服,小声问道:“老丈,这里发生了何事?”

  老丈打量了打量他,答道:“这女子是绸缎庄张掌柜的正妻,这男子是她的奸夫,两人在苟且时被二掌柜捉奸,便绑来了衙门。”

  “通奸?”林西再度看向地上跪着的男女,道:“他们认罪了?”

  “大人不在,还没审呢。二掌柜说男人已经认了罪,可女子死活不认,说是被冤枉的。唉,真是世风日下,竟干出这等事。”

  虽然林西经过了乔装改扮,但焦战还是在看他的第一眼时,便认出了他的身份,站在街对面静静地注视着他。

  就在这时,差役抬着尸体来到衙门口,霍刚大声呼和道:“闪开!别挡路,不要妨碍公务!”

  众人纷纷回头,见差役抬了具尸体,慌忙向一边躲去,唯恐沾染上晦气。林西自然也往后退了一步,看着差役将尸体搬进衙门。

  恍惚间,林西似乎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可当他再次看过去时,那里已没了那人的踪影,他微微皱眉,心里泛起了嘀咕,“不是吧,这人还真是阴魂不散,晚上缠着我就算了,这好不容易出趟门,也能遇上?”

  林西收回目光,再次看向走进院子的差役,只见他们路过跪着的男女时,那个瘦高的差役脚下一绊,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前栽,抬着的担架脱手,担架上的尸体摔了出去。

  “大哥!”

  就在众人被这一幕惊住时,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站在男女身旁的中年人,朝着尸体跑了过去,脸上满是悲痛之色,道:“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霍刚似是回了神,走到男人身边,问道:“你认识他?”

  男人呆呆地看了一眼霍刚,眼睛慢慢恢复清明,转身朝着跪着的女人走了过去,一巴掌甩在她脸上,道:“贱人,你不仅与人通奸,还害死我大哥,今日我便杀了你,为大哥报仇!”

  女子被打得脑袋歪向一边,满是泪痕的脸上瞬间多了五个清晰的指印,想要说话,却被布堵住了嘴巴,只发出‘呜呜’的声音。

  见男人扼住了女子的喉咙,林西转头看了一眼杨潇,杨潇会意,三两步上前,攥住男子的手腕甩向一边。

  男子踉跄了两步,才算稳住身形,愤怒地看向杨潇,道:“你是什么人,为何多管闲事?”

  “锦衣卫。”杨潇将令牌置于男子面前,冷声说道:“国有国法,怎容你滥用私刑。”

  男子的眼底闪过慌张之色,道:“大人,这贱人不仅与人私通,还杀了我大哥,草民实在气愤,所以才动了手,还请大人恕罪。”

  杨潇淡淡地扫了一眼女子,道:“你怎知是她杀了你大哥,有何证据?”

  “昨日大哥与草民说好,晚上会去我的住处对账,顺便喝几杯。可草民等到半夜也没等到大哥,以为是大哥临时有事,也就没放在心上。可晚上草民做了个噩梦,梦中大哥满身是血,说他死得冤。草民被吓醒了,怎么想都觉得不对,便急匆匆赶到到大哥府上,然后就发现这个贱人竟然和男人私通。定是大哥发现了他们的奸情,被他们杀人灭口。”

  林西出声说道:“也就是说你并未亲眼看到他们杀人,是吗?”

  “这位是……”男子打量着林西。

  杨潇微微皱眉,道:“回答他的问题。”

  “是,大人。”男子连忙应声,看向林西道:“草民虽未亲眼看到,但一想便知定是他们所为。”

  “一想便知?”林西脸色冷了下来,道:“若人人都像你这般,那置林国律法于何地?”

  男子见状慌忙跪倒在地,道:“大人,草民是激愤之下一时妄言,还请大人恕罪。”

  焦战看着林西,和三年前的他相比,依旧冷静睿智,只是多了几分威严,这是久居上位的人,自然而然散发出的气息,便是他的容貌被脂粉遮盖,也能轻易成为焦点。

  “谁啊,在大堂之上吵吵嚷嚷,成何体统。”

  林西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一个中年大叔出现在眼帘,他穿着常服,一看便知是刑部官员,不过具体是哪一个,林西还真认不得。

  林西不认得,身为锦衣卫指挥使的杨潇认得,靠近林西低声说道:“这是刑部右侍郎阎良。”

  林西转头看向霍刚,目光正巧与他对上。他淡淡地与他对视,眼底平静如水,不带丝毫情绪。

  霍刚却很快移开了目光,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阎良来到大堂门口,扫了一眼院子里的人,道:“何人击鼓鸣冤?”

  男子调转方向,朝着阎良跪拜,道:“回大人,是小民击鼓鸣冤。”

  阎良看向霍刚,道:“这院中的尸体又是怎么回事?”

  “回大人,清早下官接到报案,说五华山上有人被害,下官便带着人前往查看,发现了这具尸体,便将其带回衙门。不曾想这死者,竟是他的兄长。”霍刚边说边朝报案的男子看了看。

  “这么巧?”阎良看似有些惊讶。

  “这只能说是法网恢恢疏而不漏。”

  阎良点点头,道:“既如此,那便将人一并带进来吧。”

  “是,大人。”

  阎良转身进了大堂,霍刚挥挥手,让人将尸体抬了进去,那跪在地上的男女,也在差役的推搡下进了大堂。

  林西看了看杨潇,笑着说道:“看模样这位阎大人是刚刚下朝,有一点我十分不解,刑部衙门那么多官员,为何偏偏等阎大人下朝后审理?”

  能上朝的都是朝廷高级官员,至少是五品以上,而刑部侍郎是三品大员,之下还有许多官员,可听围观人说这男女被抓来好一会儿,却无人问津,只等到阎良下朝才审理,这明显不符合常理。

  杨潇一怔,随即反应过来,道:“主子的意思是这案子有不妥。”

  林西笑了笑,道:“是否不妥,进去瞧瞧便知。”

  杨潇点点头,跟着林西一起进了大堂。

  阎良的目光落在两人身上,道:“你们两个是……”

  杨潇掏出令牌,道:“阎大人不认得我?”

  阎良愣了愣,仔细打量着杨潇,随即说道:“你……”

  杨潇打断阎良的话,道:“正是肖虎,阎大人记性真好。”

  阎良眉头微微皱了皱,仔细瞧着杨潇,确定他的身份后,慌忙看向林西,在仔细辨认后,不禁变了脸色,刚要说话,就听林西说道:“阎大人好久不见。今日得闲,我与肖大人去五华山游玩,没想到竟遇到了命案,便跟着回来瞧瞧,阎大人不介意吧。”

  “不介意,自然不介意。”阎良明白林西是不想暴露身份,慌忙说道:“来人,给两位大人搬把椅子来。”

  “是。”

  由两名差役搬来了两把椅子,分别放在了杨潇和林西身边。林西坐在了上首,杨潇坐在了下首。

  霍刚看出其中关窍,低垂的眼神晦暗不明。

  焦战从角落里走了过来,躲在了大堂外的人群中,尽量减弱自己的存在感,以免林西发现他。

  待林西坐下,阎良摸了摸惊堂木,拿起来轻轻拍了下,底下这位身子孱弱,万一惊吓到有个好歹,他可承担不起。

  “堂下何人,因何击鼓?”

  男子答道:“草民张大贵,是城东富贵绸缎庄的二掌柜。击鼓是为状告张李氏与人通奸,谋害草民大哥。”

  “张李氏何在?”

  张李氏‘呜呜’叫了两声。

  “来人,松绑。”

  阎良话音落下,便有差役上前,解开了两人身上的绳索。

  张李氏一得自由,连忙喊冤道:“大人,民妇冤枉,冤枉啊!”

  张大贵打断张李氏的话,道:“你哪里冤枉,那么多人看着,你和这个男人躺在一张床上,真是不知廉耻!”

  张李氏哭着说道:“我是被冤枉的,我没有做对不起老爷的事,更没有杀害老爷!”

  见林西微微蹙眉,阎良连忙拍了拍惊堂木,道:“肃静!”

  众人顿时安静了下来,阎良看向张大贵,道:“你说张李氏杀害你兄长,可有证据?”

  “回大人,草民捉奸时,并不知兄长遇害,故而并未搜查房屋,大人不妨派人到张府查一查,一定会有发现。”张大贵说的信誓旦旦。

  阎良看向霍刚,道:“你带人去瞧瞧。”

  “是,大人。”霍刚领命,叫了两个人,转身离开了大堂。

  林西看向杨潇,无声地说了句‘跟着’。

  杨潇点点头,看向门口的锦衣卫,锦衣卫会意,转身跟了上去。

  两人的默契被焦战看在眼里,心里不是滋味,曾几何时他们也有这样的默契。

  同样关注他们的,还有公堂上坐着的阎良,有些不明白林西为何对这起案子这么感兴趣。

  “若阎大人不介意,不妨让我来问一问。”

  林西突然发了话,阎良连忙应声,道:“自然,公子请问。”

  林西看向张李氏,道:“张李氏,堂上的尸体你可认得?”

  张李氏看了过去,哭着点点头,道:“回公子,民妇认得,他就是民妇的相公张大富。”

  林西接着问道:“你最后一次见他是在何时?”

  “是在昨日下午,老爷回家了一趟,拿了五百两银子,匆匆忙忙出了门。”

  “大约什么时辰,他可有说拿银子作甚?”

  “约莫申时中吧,民妇问过,可老爷走得急,什么没有说。”

  “那他离开以后,可有再回府?”

  “民妇每日戌时便已歇息,老爷常有应酬,每每很晚才回来,我们又不在一个院子里,所以民妇不清楚老爷之后的行踪。”

  “昨晚你戌时回房歇息后,可有发现不妥?”

  “民妇少觉多梦,每晚歇息前,都会喝一碗安神茶,昨晚也不例外,喝完没多大会儿就睡着了。等民妇醒来,房间里站了许多人,小叔疾言厉色,说民妇与人通奸,可民妇对此一无所知。大人,民妇说的句句属实,民妇愿对天发誓,若有半句谎言,便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见林西一直问张李氏,张大贵顿时有些心急,厉声说道:“贱人,你巧言令色,蒙蔽大人,黄六都招了,你竟还想抵赖!”

  “小叔,我平日里待你不薄,你为何要如此诬陷我,我没做过任何对不起老爷的事。倒是你,私自挪用绸缎庄的货款,达五千两之多,老爷勒令你在一月内还上,否则就将你赶出富贵绸缎庄。这眼看着就要到一月之期,你还不上钱,所以杀了老爷,然后栽赃嫁祸给我,这样张家的财产就都是你的了。”事关身家性命和名誉,张李氏不得不据理力争。

  张大贵闻言怒目而视,道:“胡说!你个贱人!做了这么多见不得人的事,居然还倒打一耙。就算你再抵赖也没用,你和黄六通奸是那多人亲眼所见,你……”

  “我问你话了?”林西打断张大贵。

  张大贵身子一僵,连忙赔罪道:“公子息怒,草民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