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我呀,大难临头了 少爷我呀,大难临头了 第38章
作者:荔枝园荔枝
皇后一边握住左手的指套拨弄一边回忆起往事。
“十三年前皇上微服出巡江南时遇到了一名女子,并欲带其回京,连封号都拟好了。可不知为何,待皇上办完事再去寻时,此女已经不知所踪,后来皇上几次派人去寻,都未寻到此人。十年前皇上再回江南旧地,便带回了舒嫔。
“虽我没有见过那名女子,但如果猜的没错,舒嫔应是与那人相貌有几分相似。”
“会不会舒嫔就是皇上要寻之人?”郑嬷嬷虽然是第一次听说这事,但也知道舒嫔进宫后得宠了很长一段时间。
皇后不屑地哼了一声,舒嫔进宫起深得帝王宠爱,如若不是知道这其中的缘由,或许她也会像其他人一样寝食难安,可见识过帝王真正的宠爱后,她又怎么会把舒嫔放在眼里。
“你可知道皇上给那名女子拟的封号是什么吗?”
“奴婢不知。”
“是昭皇贵妃。”
“这……”郑嬷嬷骇然。
“所以你说舒嫔怎么可能是那名女子。”皇后冷笑道。
“这名女子既能得皇上如此的宠爱,那为何又会寻不到了?”郑嬷嬷有些想不通,难道还有人能对这泼天富贵不心动?
“还能是什么原因,自然是不想让人寻到而刻意隐瞒了,或许就叫名字都是假的也说不定,并不是所有人都稀罕皇帝的宠爱。”
这个是皇后猜测的结论,否则她无法解释,为何明明皇帝给了信物,还三番五次派人去寻,却始终寻不到人。
“这舒嫔已经如此,若是此女进了宫,后宫其他人哪还有立足之地。”郑嬷嬷听完有些后怕,说完偷偷看了一眼皇后。
舒嫔虽只是嫔,但在宫里极其受宠,除了没晋份位以外,各方面比起妃位的那些主子都不遑多让。
“哼,如果此女进了宫,不要说后宫,怕是前朝都有可能动荡,瑞王之事才过去多少年。”
若不是先帝宠爱裕皇贵妃,迟迟不立太子,又怎么会惹出瑞王之祸。
“娘娘——”郑嬷嬷连忙看向屋外,这些话可是万万不能让人听到的。
皇后也看了一眼窗外,敛眸道:“此事宫里知道的人甚少,不过这么多年过去,谁又知道皇上还记不记得这个人呢?”
这件往事皇后从没与人提起过,今日说了出来,仿佛放下了一件心事。
她叹了一口气,对郑嬷嬷说:“对了,下个月就是太后的寿诞了,献给太后的寿礼再加厚几分。”
她这段时间接连被太后斥责,要是寿礼被其他妃嫔比了下去,恐怕会被传出她心中记恨的传言。
“奴婢明白。”郑嬷嬷躬身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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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子学的月考在每月最后一天,考完就可以放学假了。
江逸信心满满上去考场,然后又得意洋洋地下了考场。
在回去的马车上他简直不能更嚣张,“明日我就要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大哥再也管不到我了,哈哈哈哈!”
回到家中去给长公主请安时还不忘跟父母报告这个喜讯。
“母亲,这回有这么大进步,您看是不是应该给我一些奖励?”
考试成绩虽然还没出来,但江逸已经做好了必得优等的打算,压中了题的人就是这么嚣张。
长公主自然是有求必应,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一边答应一边搂着他说:“瞧着瘦了这么多,定是太勤奋所致,咱们下回就不用这么用功了,只慢慢进步就可以了。”
江慎才进门跟母亲请安,就听到这句话。
他听得直摇头,有母亲在,这弟弟怎么可能上进。
在听到江逸央求母亲让他明日去城外玩时,江慎张口阻止了他,“明日你不能出去。”
“为什么?大哥,这回我定能得优等!凭什么不让我出去玩?”江逸横眉冷对,强烈抗议。
“明日袁文良的父亲要登门向你道歉,你不留在府里,让他跟谁赔礼道歉去?”江慎解释道。
“道歉?袁文良的父亲?为什么?”江逸疑问三连。
这袁家的事不是已经过去很久了?怎么突然又提起来?
“不是听说袁文良半月前又摔断了腿吗?怎么他父亲还有时间管别的事?”没等江慎回答,他又接着问。
他不过去了国子监半个月,好像发生了很多事。
江慎简单跟他说了一遍此前发生的事,当然没有说韩嘉言在其中的作用。
江逸抓重点的能力堪忧,他既没有关注到他哥在景元帝面前对他的维护,也没感动他哥替他解决了问题还让袁家吃了瘪。
只关心竟然有人冤枉他!
“说是我做的?!”江逸简直要气炸了。
他哪想到人在国子监读书的时候还有人泼他脏水。
“袁文良在哪?承恩侯府是吧?小爷现在就去把他另一条腿也打断,坐实他告的这个状!”江逸挽起袖子就要往门外走,一副今天不打到袁文良誓不罢休的样子。
江慎头痛扶额,这么冲动的傻弟弟到底像谁?
“回来!”他在江逸路过时一把揪住了他的脖领。
“哥,你放开我,你怎么能见弟弟这样被欺负还无动于衷!”江逸大喊大叫。
“你是不是没听我方才说的?此事已经解决,大理寺定了案,皇上也斥责了袁家,明日袁仁安亲自上门向你赔礼道歉,你现在喊打喊杀的是想要又闹到皇上面前?”
听江慎提到景元帝,江逸立刻收回了脚步,回头委屈巴巴地对长公主说:“娘亲,怎么每回舅舅都相信别人的话?我在他眼里就这么不堪吗?我以后再也不理他了。”
长公主也很无奈,皇兄就是不喜逸哥儿她能怎么办,只好搂着儿子安慰:“不理就不理,以后我们逸哥儿就不去宫里了。”
“那不行,太后外祖母还是要去看的。哼,只去看太后外祖母和太子哥哥。”江逸补了一句。
第42章
由于不能出门, 这日一大早,江逸就泡在江慎的书房,时不时地问一句“怎么姓袁的还不来?”
在他再一次重复问起的时候, 江慎终于受不了了。
“我怎知他何时来,既已答应了, 总归是要来的, 你若无事可做, 不如把这篇大字写了?上回送给你的字帖可有认真写?”
这个武器一出, 江逸就哑火了。
他默默地闭上了嘴, 拿起书架上的一本书挡着脸翻阅, 假装自己不存在一样。
江慎看了一眼他拿的那本封面上写着《入蜀记》的书,无奈摇头。他书房的几本游记都快被他翻烂了, 就放在旁边的那些四书五经有关的书是一本都不拿。
但只要他不再聒噪,江慎也就随他去了。
江逸刚看得津津有味, 就听府里的下人来禀报, 袁仁安果然登门赔礼道歉来了。
他把书一收,随手往书案上一放, 一个箭步就跨出了书房门,急冲冲地往前厅走去。
江慎知他心里有气,担心他做出什么出格的事落人口舌,连忙快步跟了出去。
两人很快来到厅堂,见到了等候的袁仁安。
袁仁安脸色很难看,不像是来道歉,反倒像是来砸场子的。他被迫过来, 还是向一个黄口小儿赔礼, 实在很难给出什么好脸色。
刚来的一路上江慎耳提面命,让江逸不要冲动。可江逸一来看到袁仁安那张臭脸, 气就不打一处来。
凭什么这人随意冤枉他还给他脸色看,不是说好来道歉的吗?
不过这也就算了,江逸同样摆出一副臭脸等着他赔礼。
可袁仁安虽然说是向江逸赔礼道歉,但怎么也抹不开脸面,只对着江慎两人的方向拱手作揖,话里也是只想含糊过去。
江逸可不会这么简单放过他,在他开口道歉时阴阳怪气道:“我听说袁大人是为那日在皇上面前胡乱指说我的事来国公府赔礼的,怎么方才只对着家兄行礼道歉,我这么大一个人站在这里,袁大人是看不见吗?莫非袁大人也与令公子一样受了伤,还是伤到了眼睛?”
袁仁安登国公府门虽说是赔礼道歉,但他本以为庆国公理应在府里接待才是,谁知一来就被告知庆国公今日有事不在,只有世子在府中。
让小辈接待也就算了,江慎怎么说也是朝廷命官,现在道了歉还要被江逸讽刺,他气得满脸通红,胡子被重重的出气声吹得不停抖动。
江逸见着他不高兴就觉得很高兴,特别是看他这滑稽的样子,被逗得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这下可好,袁仁安哪受过这种屈辱。
“江大人,在下已按照约定上门赔礼道歉,可令弟却言辞不逊、不依不饶,难道这就是庆国公府的礼仪?”
“你这人怎么还恶人先告状起来!难怪有什么样的老子就有什么样的儿子,你儿子那是恶有恶报,活该!”江逸听他还质疑起兄长来,管他三七二十一,一生气就是一顿输出。
袁仁安本就为儿子腿伤的事难受,听到江逸这话怎么得了,直接被气得捂住了胸口。
“大人,大人!”跟着袁仁安一同来国公府的随从连忙上前来扶着他。
“讲理讲不过就装病吗?你别碰瓷呀,我们可没怎么着你。”江逸可不相信这位袁大人的承受能力就这么一点。
江慎用眼神制止了还要再叭叭的江逸。
江逸这才撇着嘴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舍弟年纪小不懂事,被人冤枉难免心里有气,袁大人何必与小辈计较。此前的事袁大人方才既已赔礼道歉了,在下定会劝说舍弟谅解的,大人不必因此介怀。”
江逸听了他哥的话才知道什么叫拐弯抹角气人,心里一乐。
哈哈,让你刚刚觉得我是小辈受不得你的礼,现在你怎么好意思跟小辈计较。而且他哥还说会劝他谅解袁仁安,这还不把那家伙气死呀。
果然,袁仁安的脸色看起来像是随时都能倒下。
江慎不等他说话,又接着道:“袁大人好似有些身体不适,既然如此,在下也不强留,还望大人保重身体,不要心思过虑。”
两兄弟一人明刀明枪,一人暗里讽刺,把袁仁安气得够呛,据说回了承恩候府就去请了太医。
待袁仁安走后,江慎教育弟弟道:“你又何必占这口头上的上风,这传到皇上面前,你就是有理也变成无礼了。”
江慎自己说的那些话表面上看是没有问题的,再者皇帝对他喜爱不一般,所以有些事他做没关系,但要是江逸刚刚那样做,传出去又是一个骄纵乖张的名声。
“呵,不就是谁弱谁有理吗?谁还不会装弱呀!”江逸一个人嘀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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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梧院。
江诚如同以往的学假一样,看书累了便拿着纸笔去后花园写生绘画。
院子里的丫鬟见状,连忙上前来,想要接过他手里的东西,“六少爷,您可是要去揽翠亭那边,这些东西奴婢帮您拿着吧!”
六少爷江诚在府里虽然不受重视,但他现去了国子监读书,丫鬟们还听说六少爷入学考试得了博士的夸奖,更是直接就进了修道堂。
虽然她们并不知道修道堂代表了什么,但听六少爷身边的小厮裕平说起这个的时候下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可想而知这肯定是好的。
所以这些伺候少爷一向不怎么上心的丫鬟们在江诚去了国子监之后也变得殷勤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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