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我呀,大难临头了 少爷我呀,大难临头了 第39章

作者:荔枝园荔枝 标签: 励志人生 爽文 穿越重生

  江诚怎么会感觉不到这些下人的态度变化,但他仍然泰然处之,丝毫没有因为这些变化而感到庆幸。

  见丫鬟们似乎也都知道自己常去揽翠亭,恐怕就很难清净了。

  他想了想,把东西递给了接手的丫鬟说道:“我突然不想去了,这些东西你放回去吧,我去姨娘那里一趟。”

  “哎,六少爷…”想要上来献殷勤的丫鬟望着江诚的背影喊了一声,见他头也不回的走了只好一甩头回了屋子,并瞪了一眼廊下看笑话的其他人。

  江诚出了秋梧院就往朱姨娘的院子过去。

  长公主不喜他们,因此两个妾室以及庶子庶女都放在离正房明心院较远的院子,但江诚与姨娘住的院子倒隔得不远。

  他到了朱姨娘院子门口,发现院门半掩着,院子里无人,感到有些奇怪。

  江诚笔直朝朱姨娘的房间走去,到了门口正欲出声,就听到门里传来了说话声。

  “朱姨娘难道就不为六少爷想想?”

  听到这,江诚慢慢放下了欲敲门的手,静立在窗边。

  说话之人的声音他听出来了,是庆国公另一个妾室方姨娘的奶娘杨嬷嬷。江诚听朱姨娘院子里的丫鬟提起过,这位杨嬷嬷常来朱姨娘院子里找姨娘说话。

  “杨嬷嬷这话怎么说?六少爷就是我的命根子,我怎能不为他着想。”朱姨娘还是那样细声细语。

  “既然如此,姨娘怎么不愿答应这事?”杨嬷嬷的声音听起来很急切。

  “不是我不答应,实在是嬷嬷说的这事太吓人了?这种事情怎么可能?”朱姨娘这个时候也着急了,连忙辩解道。

  杨嬷嬷还在继续劝说:“怎么就不可能?这事是我们费了很大功夫才查到的。当初公主在庄子上生产,谁都没见过真假,而且庄子上的旧人大多在那夜瑞王残党刺杀太子之乱中丧命,这事根本无从查起,自然公主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朱姨娘虽然听到这些秘闻已经心惊胆战,但还是指出了其中的疑点,“既然嬷嬷说那么多人都丧命了,那你们又是如何查到的?”

  “当初接生的稳婆其实备了两个,两人都见过长公主,只不过只有一人留在了庄子上。一人在那晚死了,但我们找到了另一人,她告诉我们她见过长公主的孕相,分明是个女胎。”杨嬷嬷应是见朱姨娘张嘴要问,示意她且慢。

  “另外我们在附近打听到,当初还有一名农妇怀了八个月的身孕,那名农妇也在那晚丧生了。”

  “你是说……五少爷有可能是……”朱姨娘声音很轻,似是不愿相信这件事。

  “没错,五少爷根本就不是国公爷的骨血,他就是那名农妇的儿子。长公主的亲生女儿或许就是在那场乱祸中没了,所以便抱了农妇之子冒充。”杨嬷嬷越说越兴奋,好像已经亲眼见到这些。

  她见朱姨娘还在犹豫,又道:“姨娘的六少爷不就是因为与五少爷同一日出生,国公爷因此被拖在府里没能去庄子上,所以这么多年才因愧疚对五少爷百依百顺,又对六少爷不闻不问?”

  “难道姨娘就甘心被一个假少爷压在六少爷的头上?”杨嬷嬷大声道。

  这话让朱姨娘心中一震。

  朱姨娘的表情因为这句话有了裂痕,杨嬷嬷见状继续劝说:“如果没有五少爷,六少爷不就能得到国公爷的器重了吗?”

  “可……”这话太有吸引力,朱姨娘陷入了两难。

  就在她几乎要相信时,她忽然想起当年小姐用荣华富贵诱他去给国公爷送汤的时候,当时不就是这样吗?因为那件事,才有了今日六少爷的种种痛苦。

  朱姨娘醒悟过来问道:“那嬷嬷又是为何要在此时来游说我?”

  杨嬷嬷知道朱姨娘早就不是当年那个三言两语就能被骗的小丫鬟了。

  只这些话哪能这么轻易让她出力,于是不得不说出她们的打算,“还不是因为三小姐,六少爷是姨娘的命根子,三小姐也是小姐的命根子。”

  她说起三小姐,眼中全是怜惜,“三小姐也到了年纪,可长公主一句话不提婚配的事,老夫人又一副不问世事的样子,二房三房的四小姐和五小姐都已经相看完了,只有三小姐还没着没落的。”

  “既然小姐知道三小姐还没着落,如何要在这时候得罪公主?”朱姨娘有些想不通。

  “正是要这个时候捅出来才来得及,长公主一直拿农妇之子冒充国公府嫡子,这事要是捅出来,怕是老夫人第一个不答应,这样一来……”

  杨嬷嬷和方姨娘想的是通过这件事挑拨公主和国公爷的关系,再加上老夫人从中插手,公主和国公爷恐怕只有和离这一条路了。

  这样一来,三小姐的婚配之事自然就可以去求老夫人。

  后面的话江诚没有再听,他又惊又惧,心怦怦直跳,悄悄离开了朱姨娘的院子。

  他离开后没多久,刚才有事进去了的守门的丫头才从房里钻出来,自言自语道:“这门我明明闭上了,怎么是开着的?难道被风刮开了?"

  她左看右看,没发现旁人,于是再次将院门关上。

  江诚回到秋梧院后就把自己关在了书房,他心里想的全是方才听到的那些话,就像杨嬷嬷说的那样,没有了江逸,他是不是就可以受到父亲的器重了

  脑子里仿佛有一个声音在引诱他说出此事。

  江诚坐在书桌前心慌意乱。他一抬头,突然看见了挂在墙上的那副墨竹图,一下清醒过来。

  不会的,没有了江逸父亲或许只会更厌恶他。

  他需要做的是靠自己考中进士,出人头地,而不应该再寄希望于他人的怜悯。

  ******

  江逸病了。

  学假过后的第二日就没去上学。

  “少爷,您是个病人,怎么还能做这些?”

  白芨和白芷一人站在廊下,一人站在院子里的空地上,两人看着二少爷的动作急得直冒汗。

  江逸因为是“抱病在身”,可以不去上学但也不能到处去外面玩,无聊的他从库房里搜出来一块以前太子给他做的滑板,在院子里滑得正欢。

  这滑板还是他当初找人做了个雏形,带去皇宫里向其他皇子显摆的时候被太子瞧见了,太子看过后找皇室御用的工匠替他重新做了一块,完全按照他的要求做出了跟现代滑板相差无几的样子。

  后来,因为他刚做好滑板那段时间特别沉迷,非要搭建一些障碍,做点上难度的动作,在摔过两次后就被长公主勒令不许再玩,然后滑板被收进了库房。

  要不是今日他心血来潮去翻东西,还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记起来这个滑板,让它重见天日。

  他是玩得开心了,身边的丫鬟们一个个提心吊胆,生怕他哪里摔着碰着了。

  “你们别做出这个样子,少爷我是装病又不是真病!”江逸一脚踩住尾板用脚后跟刹住滑板,在白芷面前停了下来。

  他因为昨日袁仁安的事想出了装病这一招。

  不就是生病吗?那他也可以呀,袁仁安一离开国公府,江五郎便被气病了。

  自己在国子监好好上着学,突然就被人冤枉了,这换谁谁不气呀。所以他心情郁结,病得学都没法上了,只能在家休养几天,待心里没那么难受了病才能好,才能再去上学。

  当他提出要装病的时候,大哥江慎的第一反应是怀疑,“这又是你新的逃学招数?”

  好在有母亲替他说情,最后大哥见承恩候府袁大人从国公府回去就请太医的事越传越广,这才同意了江逸装病这一招。

  江逸不只是装病,他还派了不少下人到处去那些世家下人们常出没的场所,散布自己生病的消息。顺便还要宣扬一下袁家欺压小辈,血口喷人的事迹。

  他见今天上午玩得也够了,便把滑板拾了起来,让白芷拿去涂油保养。

  自己则回屋里找其他乐子去。

  就在他乐悠悠躺在屋子里的躺椅上,吃着厨房给他做的蒸酥酪的时候,小厮黄柏来报。

  “二少爷,韩世子来看您了。”

  江逸一个打挺从椅子上坐了起来:“怎么子斐哥哥也知道了。”

  黄柏邀功道:“那自然是下人们得力,您生病的事现在大半个京城都知道了。”

  江逸一脸黑线,倒也不必这么卖力。

  “子斐哥哥呢?怎么不请他进来?”他看向垂花门的方向问道。

  “韩世子说要先拜见长辈,请人去夫人院子里通传了。”黄柏连忙把刚来报信时听到的消息告诉他。

  江逸忙在丫鬟的伺候下穿上鞋,一边站起来往外走一边说:“那我也去母亲院子里瞧瞧。”

  “二少爷您这话可千万别让世子爷听到了。”连黄柏都感觉出了二少爷的双标。

  江逸拍了一下他的头,“你是谁的小厮呢,再替大哥说话就把你发配到他院子里当差去!”

  “小的再也不敢了!”黄柏连忙求饶,要他去世子爷院里他还不得被发配看门去。

  江逸正往外走着,就见到吉安领着韩嘉言跨过垂花门进了院子。

  他上前惊喜地问道:“子斐哥哥,你不是要去见母亲吗?怎么这么快就过来了?我还正要去找你呢。”

  韩嘉言先是回答了他的话,“长公主殿下遣人来说今日身体有点不适,不便见我,让我直接来长乐院。”

  然后又上下打量他,皱着眉说:“不是生病了吗?今日风大,出来也不加件衣服,你院里的人就是这么伺候的?”

  江逸大喇喇挥手道:“唉,我没病,那是装的。方才还在院里玩,有点热。”

  “出了汗又吹风才更容易受凉。”韩嘉言拉着他就朝屋里走。

  江逸一点没有被他的反客为主冒犯到,而是疑惑方才他说的话,“母亲说身体不适,可我今晨去请安时还是好好地呀,莫不是突然哪里不舒服了?”

  想了想不放心,就要再往外走,于是对韩嘉言说道:“子斐哥哥劳烦你等一下我,我先去看看母亲。”

  韩嘉言笑道:“你要去也行,我等着便是,不过我想长公主应是不愿见我才这么说的。 ”

  江逸回想起早上看到母亲的样子,又想到母亲对定南王的厌恶。

  大概也许就是子斐哥哥讲的这样,母亲虽然不阻止他与定南王世子来往,但也没什么心情见定南王的儿子。

  这样一想,江逸才放下心来,连忙拉着韩嘉言给他介绍自己的院子。两人到处看,特别是书房书架上摆的那些小玩意儿,这里面还有好些是韩嘉言上回送给他的,都被他摆在了最上面。

  “你要是喜欢我再派人去搜罗。”韩嘉言见他这么开心,也笑着说道。

  “不用了不用了,这么多东西,有些我还没玩过呢,再送就要放在那落灰了。”江逸连声不迭地拒绝。

  两人看了一会儿,他想起刚才玩的滑板,立刻叫白芷先别保养了,拿出来给子斐哥哥玩。

  韩嘉言饶有兴致地听他讲解,然后也试着站上去滑了一下。

  看着没过多久就滑得有模有样的韩嘉言,江逸感慨,这些运动细胞好的人果然从不会被时代局限。

  两人在院子里玩得开心,时间过得也快。江逸见快到中午,积极地留韩嘉言在府里吃饭,特地吩咐厨房做些拿手的菜,还让吉安拿了银子去酒楼叫了几个菜。

  韩嘉言歪着头看江逸交代下人忙前忙后,正儿八经像是主人家待客时有条不紊的样子,眼中露出宠溺的笑意。

  “让逸哥儿破费了。”他打趣道。

  “我这算什么,我去子斐哥哥府里时,你都请了几个大厨招待我。”江逸不好意思地挠头。

  “要是你能跟我去南地,我还有更多好吃的招待你。”

  “别引诱我了,说得我现在就想去了。”

  韩嘉言被江逸那纠结着拒绝诱惑的表情逗得哈哈大笑。

  难得有人来府里陪他玩,两人吃完饭江逸还留着韩嘉言不走,待午间小憩了一会儿之后又拖着韩嘉言陪他下棋。

  江慎今日回来的早,他回来时也没人告诉他韩嘉言在府里。

  于是当江慎兴冲冲地去长乐院看望弟弟的时候,就见到韩嘉言与弟弟坐在榻上玩双陆棋。

  弟弟脱了鞋盘着腿,眉飞色舞地拿起一枚棋子大叫道:“哈哈,我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