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花坊养傻夫郎 我靠花坊养傻夫郎 第68章

作者:缺颗星星 标签: 穿越重生

  梁砺锋勾了勾嘴角,却没有多少笑意:“你是旁观者,我问你一句公道话,我不想因为出征而耽误了他,真的是我错了吗?”

  展所钦道:“每个人的情况不同,我不能对你们之间的事妄下断语。但若换做是我和玉奴儿,我不会因为要出征就推迟和他的婚期。你是不想耽误了他,而我是不想浪费能和玉奴儿在一起的每一天。我并不自私,你也不无私,只能说是各有各的选择吧,难分对错。”

  梁砺锋听后轻轻点头,望着这一池静水默默良久。

  但就像展所钦说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直到园子修葺一新,展所钦拿了钱准备回家了,也没听说梁、杜两家准备如期举办昏礼的消息。

  再过一个月就立冬了,气温越来越低,马车在路上跑着呼呼吹风就更冷了。杜若望送的狐狸皮大氅倒是派上了用场,颜如玉裹着它,缩在展所钦怀里啃甘蔗。

  “这天气你就用上皮毛的大氅了,寒冬腊月可怎么好。”展所钦把他往上抱抱,用手接着颜如玉吐出来的甘蔗渣。

  “就是啊,怎么好。”颜如玉懒洋洋道,“我这么怕冷,真是太麻烦了,你快把我从马车里丢出去,找个不怕冷的小宝贝吧。最好是肚脐上贴个纱布就能带出去的那种,你甚至都不用给他买衣服。”

  展所钦笑道:“矫情玩意儿,牙尖嘴利的,我说一句你回我十句。这回挣了不少钱,都存着,冬天给你买最好的炭火用,保管把屋里烘得温暖如春。”

  颜如玉很满意,把展所钦拉下来香了他一口。

  乜老丈收到展所钦的书信,已经把店里的百合花都低价处理完了。展所钦还托他问了好几个大夫,把可能对颜如玉不好的花都给撤了。

  颜如玉这阵子暂时就不去花坊了,他现在是害喜最严重的时候,店里的花香味儿他闻着难受。

  在家闲来无事,除了和丑丑玩儿,颜如玉偶尔也干点力所能及的活。这天他把院子里晾干的衣服收起来时,一件衣服里头“啪”地掉出来个什么东西。

  颜如玉还没反应过来,那东西就被脚下的丑丑叼走了。颜如玉赶紧去追,把东西从狗嘴里抢回来一看,是个很漂亮的香囊。

  香囊是空的,应该是刚刚做好,还没放东西进去。不过最要紧的是香囊上绣的图案:

  一块白色玉佩旁边飞舞着一只漂亮的蝴蝶。

  这个绣法挺古怪的,按理说应该是蝴蝶围着花飞,叫做“蝶恋花”,表达情爱相思的。蝴蝶围着玉佩飞,却是前所未见,应该是绣香囊的人独创的。

  玉佩……

  颜如玉自己的名字里,不就带个“玉”字?

  他后知后觉地拿起手里的衣服一看,是元溪常穿的那件。

  颜如玉一头雾水地看看右手的衣服,再看看左手的香囊,片刻后,他的心咯噔一下,隐约明白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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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婉拒与做朋友

  好消息,元溪对展所钦的确没有非分之想。

  坏消息……

  颜如玉看着手里的香囊都头疼。他迅速把香囊塞回衣服内兜,再把衣服挂回去,假装无事发生。

  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展所钦呢?

  颜如玉着实犹豫了一会儿。

  元溪也是哥儿,照理说他的这种感情应该不至于对展所钦产生威胁。但颜如玉很清楚,之前杜若望开玩笑的事展所钦是真的介意,如果让他知道了,他肯定不会允许元溪继续留在这里。

  那元溪还能去哪儿呢?如果他离开了这里,会不会再遇上坏人,把他卖去馆子里?那岂不是毁了他的一生?

  思来想去,颜如玉决定先和元溪谈谈。

  当时的颜如玉并没有太把这件事看得很严重,说来说去,元溪也只是哥儿而已,况且他年纪小,说不定是把感激和喜欢混淆了。

  可颜如玉也没有想到,这件小事后来竟会成为他和展所钦感情中最大的一次危机。

  今天一大早,展所钦去送万俟宗极出征了。虽然在城外率领集合完毕的大军离开时,皇上会亲自站在城楼上送别,展所钦不能参加,但他可以在万俟宗极离开家门的时候与他道别。

  没有人不知道战争的残酷。万俟宗极浑身厚重的铠甲不但不能让人安心,反而更让展所钦心慌。

  “怎么就选中你了呢,你都没有上战场的经验。”

  万俟宗极道:“原本是轮不到我,不过,这是我自己向圣上求来的。反正我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御史,即便输了仗,也不会太丢人。”

  展所钦无言以对。

  “前半生做错的事太多,我太需要一场胜利了。做个保家卫国的良将,我当初逼着宗权练武的时候,就是这样和他说的。”

  自那件事之后,他们就很少见面,也心照不宣地没再提起过万俟宗权。都说近乡情怯,但真的踩在故乡的土地上后,往往会觉得释然。

  展所钦和万俟宗极对视片刻,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理解和原谅。

  万俟宗极的副将来催了,说不要误了祭天的时辰。万俟宗极最后回头看了展所钦一眼,张张嘴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他走出去几步,展所钦忽道:“平安回来,阿兄。”

  万俟宗极的脚步一顿,他转身大步回来,一把抱住展所钦,用力拍拍他的后背,一个字也没说,红着眼睛走了。

  展所钦的心情很差,他去了趟花圃,草草给那里的月季、蔷薇和玫瑰浇水施肥,连花坊都没心思去了,便闷闷不乐地回了家。

  颜如玉尚不知道他是去送别万俟宗极了。展所钦现在比颜如玉还迷信,觉得这种煞气太重的事还是不要让颜如玉知道比较好,怕冲撞了他的胎气。

  他心事重重,颜如玉也没好到哪儿去。

  他正在院子里和丑丑玩你抛我接的游戏,展所钦突然一开门,一个废布条卷成的小球稳准狠地砸在他胸口。展所钦接住,拿在手里就是不给丑丑,把小狗急得上蹿下跳。

  “不要欺负它!”颜如玉噔噔噔跑过来。

  展所钦把布条球举高,问他:“要狗还是要我?”

  “……当然要你。”颜如玉满脸无语,把丑丑提溜起来抱怀里,“但是丑丑很小,很可爱,你把球还给它。”

  展所钦半开玩笑道:“你陪它玩,就不陪我玩了。”

  颜如玉把球拿回来,随口道:“你都多大了。”

  展所钦没说什么,回屋关上了门。

  颜如玉跟丑丑玩了一会儿,想想觉得不对劲,把狗撇下,进屋去看展所钦。

  展所钦已经躺床上了,脸朝里面,不知道有没有睡着。

  颜如玉踮着脚走过去,手撑在床边探身凑过去去看,展所钦一下睁开眼睛。

  颜如玉便顺势趴他身上:“你怎么了?”

  “困。”展所钦淡淡道,“你去跟狗玩吧,我睡会儿。”

  颜如玉明显感觉得到他的情绪不太对,如何肯走,干脆把自己的外衣脱了,从被子边缘钻进去,拱到展所钦怀里:“让丑丑自己玩吧。我很神奇的,你抱着我睡得更香,你要不要试试?”

  展所钦没说话,默默地把颜如玉紧紧抱着。

  颜如玉的睫毛随着眼睛的眨动扫在展所钦脖子上,他受到展所钦情绪的影响,再一想到元溪,便也沉默着不说话了。

  花坊闭店后,他们家的三个下人回来了。他们已经正式上岗,目前乜老丈的反馈是效果真的还不错,但也有个小问题是昨天元溪被流氓客人骚扰了,幸好元溪不愿张扬,否则事情闹大了肯定会对花坊产生影响。

  但乜老丈的意思是,这个隐患还是得想办法解决。最简单的方法是给元溪找个郎君,这世道就是这样,别人未必尊重哥儿,但多少会尊重他们的丈夫。

  颜如玉听见他们开门进来的声音,惦记着和元溪谈谈的事,便钻出被窝,下床穿鞋。

  “去哪儿?”展所钦闭着眼睛问他。

  颜如玉不想瞒他,但他还没和元溪把话说清楚,也不知该如何告诉展所钦,便只道:“和元溪聊聊。”

  展所钦看着他出去,眸子渐渐沉了下来。

  刚才不是还说陪他睡觉吗,明明能看出来他心情不好,跟元溪究竟是有多么要紧的事要聊?

  展所钦很难过,展所钦不想说。

  颜如玉把元溪叫进书房,元溪脸颊上还残留着昨天那个流氓恼羞成怒后打他一巴掌留下的印子。他受到了骚扰和羞辱,却为了花坊的声誉主动忍气吞声。

  颜如玉看着他的模样,到底还是不忍心说重话。虽然他无法接受元溪的心意,但也实在没有必要糟践它。

  他想了想,道:“元溪,你才十六岁,就这么一直做奴仆也不是个长久之计。不如,我把你放良,你自己过日子去吧。脱了贱籍,也不必担心会被人牙子卖去馆子里了。”

  元溪一下子懵住,错愕地抬头:“主子,我做错什么了吗?”

  颜如玉摇摇头,元溪急切地解释道:“昨天那个客人,我真的没有勾引他或者暗示他什么,我只是正常地给他介绍花的价格,他就问我买我要多少钱。我也没想把事情闹大,主子你别赶我走好不好?”

  颜如玉道:“我没说你惹事,我也不是要赶你走,把你放良不是好事吗,你以后就不用做下人了。说不定,将来你还会遇上如意郎君,过上普通人的日子。”

  元溪用哀伤的眼神看着颜如玉,满腹的话无法说出口,他垂下眼睛,把所有情绪死死压住。

  颜如玉叹了口气,柔声道:“或者,你喜欢的不是男子?那也没关系,即便是两个哥儿,谁说就一定不能在一起了。就像我和阿郎,你也会遇到适合你的人。”

  元溪的眼睛一下子睁大,脑中嗡地一响。

  颜如玉不会无端说出这样的话,他知道了,他什么都知道了。

  元溪克制不住地发着抖,大脑一片空白,也说不清自己是难过还是欣慰。颜如玉是这么温柔的人,他没有觉得自己恶心,拒绝也拒绝得委婉。

  元溪哭着道:“可是我不想走,真的不想走!主子,你就让我留下吧,我一定不会让你心烦的,我会控制好自己,你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好不好?”

  元溪到底也没做什么,他只是默默地喜欢自己而已。他哭成这样,颜如玉心软得一塌糊涂,可是又不能全然不顾及展所钦的感受,便道:“这件事,我不能不和阿郎说,希望你能理解。”

  元溪哽咽着点头。

  颜如玉开门出去,看见展所钦也已经起来了,正在院里喂狗。

  他和丑丑的父女关系看来是好不起来了,狗是真的狗,展所钦也是真的狗,把半拉鸡腿给丑丑咬着又不松手,往回一拽就把丑丑拽得摔个标准的狗吃屎,气得小狗骂骂咧咧。

  颜如玉无奈地走过去,把丑丑抱起来哄。

  “这狗脾气不好。”展所钦倒打一耙。

  颜如玉一反常态地没有护着丑丑,而是反问:“所以你的脾气比丑丑好?那你待会儿可不能发火。”

  展所钦顿觉其中有诈:“什么意思,你干什么了?”

  颜如玉拉着展所钦回屋。

  把前因后果说完以后,展所钦沉默了很久。

  颜如玉觑着他的神色,忐忑地等待展所钦的反应。过了一会儿又忍不住笑了出来:“阿郎,你怎么宝相庄严的,哈哈哈。”

  展所钦还真没发火,他像尊佛一样坐在那,用大慈大悲、清心寡欲的眼神看着颜如玉:“让他走。”

  颜如玉为难道:“我是想把他放良的,可是他以后怎么办呢?你也知道,作为一个哥儿,除非很有钱,否则要独自生活会遇到很多麻烦,更何况他长得很好看。他也没个住处,身上又没钱……”

  展所钦道:“你不是有干娘吗,把元溪卖给她,不,送给她,她对待下人也很好,你应该可以放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