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误拿渣攻剧本后 白月光误拿渣攻剧本后 第16章
作者:是你的鸽
纪星眠说:“因为我喜欢你。”
第13章 总裁型白月光13
空气陡然一静。
席渊瞳孔微微收缩,几乎第一时间以为纪星眠在开玩笑。
但纪星眠没有笑,直直望着他的眼睛里是全然的郑重。
纪星眠……喜欢他?
这个原因席渊从未想过。
记忆里上一世的结局太过惨烈,他痴恋纪星眠三年,到最后纪星眠宁愿和他同归于尽,对他只有恨意。
可重生之后,他刻意疏远纪星眠,只想这辈子两人再无瓜葛,纪星眠却匪夷所思地说喜欢他?
想起冰冷的利刃捅入腹部的痛楚,席渊竟有些啼笑皆非。
男人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的样子让纪星眠本就忐忑的心愈发不安。
天知道他花费了多大的勇气和决心,才把这句藏了两辈子的话说出口。
虽然时机不是那么恰当,他和席老师的关系才拉近不久,但说出口后,纪星眠浑身轻松,满眼期待地望着席渊,等待他的答复。
原本纪星眠想着,今天在车内,他触碰席老师的时候,席渊嘴上说没有下次,但对于和他的肢体接触没有表现出任何抗拒或厌恶不喜。
这是一个很大的进步。
对于席老师这样的人来说,如果真正抗拒一个人的接触,就算有那种病,一样会毫不犹豫地推开。
所以,或许他有机会,或许席老师也有一些对他的好感,或许他能实现上辈子没实现的心愿。
纪星眠目光灼灼地望着静坐的男人。
随着时间的流逝,席渊的沉默犹如一座大山,沉甸甸压在纪星眠心头。
纪星眠眼眸的光亮一点点暗下去,手指因紧张蜷缩起来。
“席老师?”他小心翼翼地打破平静。
席渊从思绪中抽回神,眼神复杂地望着纪星眠,说道:“仰慕和爱慕不一样,纪星眠,你弄混了。”
“我没有。”
他怎么可能会弄混?纪星眠紧紧抿着唇,眼眸定定注视着席渊,认真道:“我很清楚的知道这份感情不是仰慕,不是崇敬,就是喜欢,是想和你过一辈子的喜欢,想永远在你身边的喜欢,想白头偕老的喜欢。”
青年直白袒露的爱意让席渊呼吸一滞,被烫到般移开目光。
纪星眠低声说:“所以我不想走。”
席渊喉结上下滚动,过了一会儿,垂下眼眸,不赞同地说道:“你父亲的死亡或许跟我们席氏有关,你难道也能喜欢我?我比你大八岁,你难道也不介意?”
“为什么这么问?”纪星眠站起身,一步步走向席渊,紧紧盯着他,说:“你和那件事无关,是凶手的错,我为什么不能喜欢你?你只比我大八岁,不是八十岁,我为什么要介意?”
纪星眠在席渊面前站定,清澈的眼睛里不再掩藏的爱意几乎满溢,他蹲下-身,以仰望的姿态看着席渊,眼底就像落入了星光,期盼地问道:“我只想知道,你喜欢我吗?”
“只要你有一点喜欢。”纪星眠说:“那就没有任何东西能成为我们的阻碍。”
席渊一低头,被那双饱含情愫的眼眸轻而易举俘获心神,某个地方跳快了一拍,微微动摇。
腹部忽然隐隐作痛,上一世最后的画面再度闪过眼前,席渊动了动唇,深吸一口气,很快坚定下来,狠下心说道:“抱歉。”
纪星眠僵住。
“纪星眠,感情的事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席渊语气一缓:“你还年轻,可以不顾一切地表达喜欢,只想和喜欢的人在一起,这是一件好事,但在这个世界上,合适比喜欢更重要。”
他们不合适。
就算重来了一世,上一辈子留下的记忆和折磨也无法抹去。一看见纪星眠,席渊就想到上一世青年绝望死寂充满恨意的眼睛,他没办法坦然和这辈子一无所知的纪星眠在一起。
“不合适……?”
头一次表明心迹,此刻胸口的激荡还没压下,就被兜头泼了一盆冰冷刺骨的凉水。
纪星眠睫毛微抖,茫然地问道:“哪里不合适?我们这些天不是相处的很好吗?”
“是不是我说得太突然了?”纪星眠勉强笑了笑,罕见地表现出手足无措,“没关系,你可以再考虑考虑,考虑多久也没关系,这种事是需要深思熟虑,我不会催你,只要不要再赶我走……”
“不是。”
席渊移开目光,没再看青年的表情,“我没有恋爱的想法。”
“那间房子我会过户给你。”席渊顿了顿,压下好像越来越不舒服的腹部,继续说道:“如果你想进席氏,我会让吴特助给你安排新岗位,还有关于孙鸣杀人的证据,我会和私家侦探说,以后和你联系。”
又是这样,自说自话地替他安排一切。
他想要的是那些吗?
纪星眠眼眶微微泛红,“我不要这些。”他早就知道真凶,也早就创立了自己的公司,找真相和进席氏都只是为了接近席渊啊。
纪星眠涩声说道:“我只想要一个机会。”
“你不试试,又怎么知道你的想法不会转变?”
席渊沉默不语。
就算是不熟悉席渊的人,也知道沉默的意思。
纪星眠倏然站起身,唇角竭力维持的笑容再也维持不下去,垂在身侧的手攥紧,手心的疼痛也压不下心底滔天的五味杂陈。
他盼了两辈子。
等来一句不合适,甚至连一个机会都不给他。
为什么?
纪星眠取下手腕间之前还宝贝的不像话的腕表,放在席渊怀中,转身离开了。
席渊垂下眼帘,望着那块表,和进入视野的黑色手套,手背似乎还能感知到青年摩挲的温度,他的指尖轻轻动了动,似乎想要伸手,但还没抬起,就已经先放下。
青年的背影消失在客厅。
良久,席渊叹了口气。
纪星眠应该不会再回来了。
这样也好。
席渊握着手表,面色一点点沉了下去,无端地觉得它镶嵌的碎钻太过耀眼,到碍眼的地步。
陈叔从外进来,就看见席渊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盯着一块手表出神。
脸上的神色是陈叔都没见过的晦涩。
想起不知道为什么在庭院里罚站的人,陈叔迷茫地看看席渊,又回头看了看庭院,犹豫了会儿,问道:“发生什么了吗?”
看起来像是吵架了。
陈叔看着席渊长大,最知道席渊的性格,也见过纪星眠对席渊有多好,在他眼中,两个人都是很好的孩子,相处一直很融洽,刚刚回来还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吵架?
席渊把手表收起来,淡淡道:“没什么。”
他站起身,正准备回房休息一会儿。
可能是上辈子被捅死的痛跟随记忆过来了,席渊思绪顿住,微微蹙眉,感受了下,好像是胃?
陈叔心想,你们俩这样,哪里像是没什么的样子?
陈叔了解自家少爷这闷葫芦的性格,想再问问,看看能不能从中调解一下,就听见席渊忽然想起什么,说道:“陈叔,纪星眠没拿钥匙,你去铭川路那间房子,把那里的钥匙送给纪星眠吧。”
纪星眠现在应该不想看见他。
席渊平静的想,他尚未转身,陈叔疑惑地问道:“什么?”
席渊还以为陈叔没听清楚,谁知陈叔说:“纪少就在庭院。”
这回席渊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他在院子里?”
陈叔点头,叹气道:“不知道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在角落站着,看起来很伤心。”
“听说等会儿会下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愿意进来。”陈叔说着,暗示的眼神飘了过来。
席渊:“……”
看他也没用。
“我还有事,你把钥匙拿过去吧。”席渊丢下这句话上了楼。
回到房间,席渊背靠着门板站了会儿,等那股疼痛过去,眼前无端晃过纪星眠关心他的模样。
“席老师要记得按时吃饭。”
“工作重要,吃饭同样重要。”
“席老师什么时候去体检?”
一幅幅画面闪过,心脏涌入一股股暖流,直到被一句“抱歉”打碎。
席渊阖上眼。
片刻后,他慢慢走到露台门口,果然在院子角落看见了纪星眠。
青年呆呆地站在一株洁白的花朵前,不知道在想什么。
陈叔拿着钥匙上前。
两人交谈了几句,纪星眠摇头,陈叔表情无奈地离开,前者依旧站在外面。
为什么这么固执?
席渊皱了下眉。
如果是在等他心软,那就赌错了。
他至今都想不通纪星眠到底为什么喜欢他,他们有年龄差,有辈分差,杀父之仇还和他沾边,如果他是纪星眠,怕是知道真相后会立刻离“席渊”远之又远。
他们也才相处不久。想来这份喜欢应该没有纪星眠说的那么深重。
席渊见过许多人,明明只有三分爱意,却表达出来十分,也许纪星眠是其中之一。
况且纪星眠虽然不是自尊心极强的人,但也有自己的傲骨,被打击之后在那站半天,知道他不会反悔,估计很快就会心灰意冷地放弃。
席渊冷静地分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