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误拿渣攻剧本后 白月光误拿渣攻剧本后 第17章
作者:是你的鸽
他最后看了一眼,在手机上叮嘱陈叔,如果纪星眠反悔,就把钥匙给纪星眠,再让司机送纪星眠去那边。
席渊没有再看,把怀中的手表放进衣帽间最里,去了书房。
……
半夜下起了雨。
晚秋近初冬,雨水带着深入骨髓的丝丝凉意席卷而来,淅淅沥沥地打在窗沿,有越下越大的趋势。
席渊一夜没睡好。
他按了按额角坐起身,打开灯看了眼时间。
凌晨两点半。
席渊看着手机屏幕出神,纪星眠走了吧?
左右睡不着,席渊干脆披衣起床,打算去一楼喝杯水。
下到一楼后,又鬼使神差地走到了门口。
席渊本想看一眼就回去,谁知还真看见了雨幕中一道险些与黑夜融为一体的身影。
他瞳孔一缩,匆匆拿过门口放着的雨伞,大步流星走过去。
站着的果然是纪星眠。
青年浑身湿透,黑发被雨水打湿,可怜地耷拉着,一双漂亮的眼睛失去光芒,唇瓣一丝血色都没有,和脸色一样惨白的可怕。
“你还站着干什么?”
席渊撑着伞,胸膛头一次生出难以平息的怒火,气纪星眠这么不爱惜身体,但看着纪星眠望着他的眼神,怒火被兜头浇熄,沉了沉气,说道:“先进去再说。”
纪星眠站了太久,只穿着一身薄薄的西装,晚上降温还下大雨,再站下去明天能不能起来都是个问题。
纪星眠动了动唇。
他站了太久,又淋了雨,这会儿嗓子干涩嘶哑,在杂音不断的雨幕中很难听清。
席渊花了点时间连蒙带猜才搞清楚纪星眠说的是什么。
他说:我就知道你会来。
席渊捏着伞柄的手收紧,目光沉沉,说道:“用自己的身体做赌注毫无意义,纪星眠,只有不理智的小朋友才会这样做。”
纪星眠眼睫颤动,明明站都站不稳了,还冲他缓慢地眨了下眼,哑声道:“我就是不理智的小朋友,需要老师的教导……”
或许是撑着的一口气卸下了,纪星眠踉跄了下,他下意识想扶住身边的人,忽然想起什么,顿住了。
席渊伸出手扶住纪星眠的手臂,沉声道:“先进去。”
纪星眠牵起一抹虚弱的笑,说:“我不想进去。”
“一进去,你又要赶我走。”
席渊稍稍平息的怒火又升了起来,他眉骨压着,不容拒绝地说道:“你不进去,院子也别想呆。”
纪星眠瞠目结舌,他张了张口,突然瞄见男人脚底下沾满泥水的拖鞋,神色一怔,改口道:“好。”
席渊一手撑着伞,一手扶着人进屋。
屋里开着全屋空调,是最适宜的温度。
席渊把纪星眠安置在沙发上,去把雨伞放好,又去厨房烧了热水,再从客房拿了一套干净的衣服出来。
一整套流程行云流水,席渊一转头,就见纪星眠捧着喝光的热水杯望着他,眉眼似乎在笑,却涌动着更深更暗的东西。
“去洗澡。”席渊说道:“看我做什么?”
纪星眠看了眼递过来的衣服,摇了下头:“没有力气洗了。”
“下次还站吗?”席渊斜睨他一眼,重新拿了一条毛毯出来,裹在纪星眠身上。
纪星眠仰头望着席渊,弯了弯眸:“还站。”
席渊:“……”
饶是席渊,此刻也有些克制不住想教训人。
衣摆被人轻轻拉了拉,席渊面无表情地低头看去,还以为纪星眠又要做出什么幺蛾子。
“我说笑的。”
纪星眠却放下水杯,浓密纤长的眼睫低垂着,遮住眼底氤氲翻涌的情绪。
他慢慢说道:“我知道你没有改变想法,还是想让我走,今天晚上我想通了,感情的事不能强求,等事情了结,拿到孙鸣和幕后主谋杀人的证据,我会主动搬走。”
席渊一顿,有些微讶地看着纪星眠。
纪星眠裹紧身上的毯子,轻轻一笑:“这段时间麻烦你了,很抱歉让你困扰。”
“你真想通了?”
席渊莫名不太相信,纪星眠刚刚还站在那,一转眼,就想通了?
“嗯。”纪星眠笑着说:“需要立字据吗?”
席渊望着纪星眠,有些无法把眼前客气微笑的纪星眠和之前的纪星眠对上号。
过了半晌,席渊说道:“不用。”
不管纪星眠是真想通还是假想通,等事情了结,都是一样。
纪星眠笑了笑,说道:“很晚了,你去睡吧。”
他说完站起身,“站了一晚上,有点累,我也先回房休息了。”
没有半点纠缠。
席渊看着纪星眠回房,心底也不知是松了口气还是其他。
他收回视线,转身去关客厅的灯,忽然听见身后“砰”的一声响,连带着心脏也猛然一跳。
席渊蓦然回头,就看见纪星眠从楼梯上摔了下来的一幕,一瞬间,呼吸都凝滞了。
……
巨大的动静惊醒了陈叔,席渊几句话安抚惊吓到的陈叔,亲自开车带着纪星眠去了最近的医院。
好在半夜没什么人,诊治很顺利,没有大事,只是有些发烧,右手手臂脱臼,左腿扭伤。
席渊听完医生的话,提了一路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问完了注意事项,席渊告别医生,回了病房。
给纪星眠住的是豪华单人病房,病房里有一张陪护床,但席渊已经半点睡意都没了。
任谁大半夜经历这一串,估计也睡不着。
席渊坐在病床旁边的椅子上,看着病床上脸颊红扑扑,皱着眉难受的纪星眠,不知第几次头疼地扶住了额头。
果然是上辈子欠了纪星眠。
“让人说什么好。”
席渊叹气,给纪星眠捻了捻被子,注意到纪星眠嘴唇干燥,想起医生的叮嘱,用棉签沾了点水,给纪星眠打湿嘴唇。
谁知棉签刚碰上去,就被纪星眠张口含住了。
席渊捻着棉签另一头,无言以对地凝视着纪星眠,这是干什么?
“松口。”席渊说。
昏迷的人一点清醒的迹象都没有,更不可能听见。
席渊担心纪星眠烧傻了把棉签上的棉球吞下去,扯了扯棉签,床上的人干脆咬住了棉签,还紧紧皱着眉,模模糊糊嘟囔着什么。
席渊没听清,怕把纪星眠的牙崩了,放弃粗-暴的抽-出棉签,想伸手撬开纪星眠的唇。
刚抬手,才发现没带手套。
手部的皮肤也要透气,席渊睡觉一向会摘掉手套,今晚只是起个夜,没料到会发展成这样,来医院的时候又急,自然没想到要戴手套。
席渊思索片刻,又拿了一支棉签尝试撬开纪星眠的嘴,谁知再次被咬住。
“是饿了吗?”
大半夜的,哪里有什么发烧患者能吃的东西。
席渊沉思良久,想放弃那两根棉签,一松手,就见纪星眠动了动唇。
“别咬。”
席渊眉峰一拧,身体比脑子快,手指先一步塞进纪星眠嘴里,将两根棉签替换出来。
手指探-入的地方温暖湿-热,牙齿轻轻压在指腹上,席渊脊背一僵。
“唔。”
一根手指比棉签大多了,强烈的异物感让纪星眠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皱眉迷茫地望着眼前的人。
“席……”
说话间,软乎乎的舌头不小心擦过指尖,细小的电流窜过全身,席渊一点点收回手。
“你在做什么?”醒过来的纪星眠躺在床上,歪了下头,疑惑地看向席渊。
席渊面无表情地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表面淡然自若,只有被含过的那只手紧紧攥着,泄露了几分情绪。
纪星眠眸光微闪,面上理解地点点头:“抱歉,今晚麻烦你这么多次。”
按照以前的纪星眠,这会儿估计会双眸亮晶晶,又或者茶言茶语,但现在的纪星眠,很客气地承认了错误。
“没事。”席渊擦了擦手,却擦不掉手指上的特殊触感。
席渊去洗手间洗了几分钟的手,冰凉的水流总算冲淡那股让人不自在的感觉。
他刚出来,就看见烧得满脸通红的纪星眠在挣扎着爬起来。
“起来做什么?”席渊快步走近,眉头紧锁:“医生说你需要好好休息。”
纪星眠嘴唇嗫嚅半晌,没声,脸却越来越红。
席渊小心地伸手,在尽量只触碰一点皮肤的情况下探了探纪星眠的额头,还是和之前一样的温度。
“哪里不舒服?”席渊问道。
“不是。”纪星眠幽幽道:“你给我喂了太多热水,想上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