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攻的种田科举路 穿越攻的种田科举路 第42章
作者:十一行
等家里两个儿子成人后,王地主不知怎么想的,对外装作一幅和蔼可亲的模样,内里却更是奸猾狡诈。
门被人粗暴地往里一拉,露面的是王地主的大儿子王大。
王大二十好几岁,跟石天生差不多高,却仰着头硬做出一幅居高临下的样子,“是你呀,怎么?来还钱?”
他眼神又落在被石天生牵着的马上,眼里快速闪过贪婪,又被他收了回去。
“是来还钱的。”石天生没有注意到,只从怀里掏出银子递了过去。
王地主也走了过来,脸上挂着一抹笑,正是那日谢景行在河边捕鱼时见着的那个让他直觉不喜的中年人。
从石天生手里把银子拿过去,在手里抛了抛,笑容变得意味深长,“小兄弟,这点银子可不够还清欠我的债。”
石天生疑惑问:“当日我借了三两银子,一成利,这里正是三两又三百个铜板,不多不少。”
“阿大,去房里把欠条拿来给他看看。”王地主将银子收进怀里,吩咐道。
王大冲石天生哼笑一声,进了屋很快拿出一张纸,递给王地主。
王地主将纸拿到石天生眼前,晃了晃,“瞧清了,上面明明白白写着借三两银,今年年底十倍偿还。”
满意地看见石天生脸上浮起愤怒,还夹杂着些恐慌,“也就是说,你得还我三十两。”一字一顿,声音清晰地传进了石天生耳中。
石天生不可置信地重复,“三十两。”
之后才反应过来,大声说:“不可能,当日借钱时明明说好的只有一成利。”
石天生伸手过去,想要将欠条拿过来仔细看看。
王地主猛地收回,眼里的贪婪毫不掩饰,“小兄弟识字吗?来我给你念念。”
“石天生于泰安十九年借银子三两,定于泰安二十年底十倍偿还。”王地主将欠条折好,“这上面你还按了红指印,可赖不了账!”
王家院子里众人哈哈大笑,院外石天生脸色惨白,三十两,他要如何才能在年底前赚回三十两?
王地主拍了拍石天生的肩,“小兄弟,先别急,我给你指条明路。”
“只剩十来天,剩下的银子你肯定是凑不齐了,不过……”王地主终于将眼神放在了马上,当日正是见了这马,他才愿将钱借出去,还设了这一计,“你这马看着倒是还行,我大人有大量,许你用马填上空缺,如此,我再将欠条还给你,之后便两不相欠了。”
目的昭然若揭。
石天生脸色巨变,“不可能!”
先不说一匹马市场卖价怎么也需要大几十两,再者,石天生一直将马当做自己伙伴,别说几十两,就是几百上千两他也不会卖。
王地主脸上的笑意一收,面无表情地看着石天生,眼神恶毒,“这可由不得你。”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王地主往后一退,“阿大,阿二,去将我们家的马牵回来。”
王大,王二两兄弟狞笑着走向石天生,院子里王地主的妻子将儿媳妇、女儿和孙子、孙女撵进了屋,眼看着要起冲突了,可别伤着他们。
她则站在院子里,打眼往外瞧。
寒风呼啸着吹过,石天生眼里的愤怒却灼热地像是要把眼前的王家人烧成灰。
双拳难敌四手,眼看着马就要被王家人抢过去,石天生闷声一笑,“你们休想。”将手里缰绳往马背上一甩,狠心往马屁股上重重打了一巴掌,嘴里吹了声奇怪的呼哨。
一人一马早在长久的相处中生出默契,听见呼哨声,马扬起前蹄,长长嘶鸣一声,冲开王家人,往前一跃,快如闪电般,刹那消失在众人面前。
这时轮到王家人变了脸色,眼看到手的马跑了,王家人脸色黑沉,怒目瞪向石天生。
石天生朝地上吐了口唾沫,“呸!你们绝不可能得逞。”
王地主气急败坏,“给我打,今日我定要让他出不了三方村。”
石天生不愿束手就擒,拼尽全力抵抗,就算心里再怎么不忿,他也渐渐落了下风。
华子拒绝外祖家里人的送别,自己出了院门,准备回周家村,突然听到了这边的动静。
华子好奇心重,往这边走了一段,探头看过去,那边王家几人一起围殴石天生的场景猝不及防映入眼帘。
同是周家村人,华子第一反应是去找外祖家帮忙,往回跑了两步又停下,不行,外祖家就在三方村生活,得罪了王家人,肯定会被报复。
可他就眼睁睁看着石天生被王家人欺负吗?
上次将方安康推进河里,面对方家人的悲痛,他迟迟不敢站出去说出实情,之后他差点被内疚压垮。
难道他一辈子都要这么懦弱吗?
华子咬咬牙,在心里为自己鼓了鼓劲儿,他可是周家村人,男子汉大丈夫,遇事只会往后缩,他自己都瞧不上自己。
华子冲了上去。
那边王家人怒气上头,只想将石天生狠狠揍倒在地,没注意到华子。
石天生却看到了,就算华子冲上来,也是白送人头,趁王家人不备,他一脚横踢出去,将王家人吓地往后一跳。
趁这会儿工夫,石天生遥遥对华子喊:“回村叫人。”又马上冲上去缠住王家人。
“喊人?来了也没用,手印是你按的,天王老子来了你也得还钱。”
华子刹住脚,狠了狠心,抛下石天生往周家村跑去。
第052章
谢景行今日生意也不错,除了祝世维的那一打岔,整个上午都很顺利,只等着将东西全部收回院子里,就可以回村。
祝世维虽被谢景行的话打击到,心情低落,可做事也算有始有终,中途也没有离开,甚至还让谢景行给他甜口、咸口各煮了一碗汤圆。
众人说说笑笑着搬东西,屿哥儿搬着跟长凳跟在谢景行身后,“谢哥哥,奶娘说过两日可能会下雪,到时你还来吗?”他知道雪后行路难,到时可能就见不着谢哥哥了,可还是想再确认一下,万一谢哥哥觉得下雪也没影响呢。
“真要下雪?”谢景行惊讶,他们这里都多久没下过雨了,这时确定能下雪吗?
通州府有一条大运河,境内还有许多支流,尤其是宁河镇,有不少小溪、小河,若是连宁河镇都觉得会干旱,其他地方可能会更严重。
“嗯,奶娘身边有一个会看天时的人,他说的应该没有错。”
“要真能下雪可是件好事。”谢景行可没少听周广德和周忠义担忧明年的情况。
瑞雪兆丰年,现在能下雪,明年旱的可能就降低了,虽然还是会受到今年半年不下雨的影响,收成会差点,却不会如原来所想那般,几乎没有收成。
“若是下雪,今年应该就不会再来了,山路本就难行,下雪后出山更是艰难。”
屿哥儿肉眼可见的失落。
商行后院里栽的花草,不少在入冬不久后就凋零了,现在只余一些在冬日也能残留绿意的矮小灌木。
谢景行见他垂头丧气,安慰道:“本就决定再做几日就收工,现在只是提前了两天而已,临近过年,屿哥儿在家快快乐乐过完年,元宵过后我们就又能见面了”。
屿哥儿勉强扯出个笑容,却没坚持多久,“可是还要好久。”
一个多月,要有三十几天见不到面,自己又得一个人孤零零地待在院子里。
府里众人看他时,总担心他时刻要碎掉一般,屿哥儿不喜欢。
秀姐儿端着几个碗跟在后面,“屿哥儿,过年很快的,吃吃喝喝,感觉没有几日就又翻过了一个年头。”
“那是,尤其是有人快要上门来提亲的时候,到时候有人相伴,日子更是快得流水一般。”谢景行压低声音调侃秀姐儿,话语声只能被他们三人听见。
屿哥儿仰头看他们,似懂非懂。
秀姐儿抿嘴,没有回话,心里又不禁想到那人,也不知他现在在何处,回来了没?
门口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脚步凌乱,谢景行几人都看了过去。
方安成着急忙慌地跨进院子,险些被门栏绊倒,身旁一起跑来的华子气喘吁吁地扶住他。
方安成不等站稳,看见谢景行和秀姐儿,立即焦急地喊:“不好了,石头哥被送进县衙了。”
恍若大冬天兜头泼下一盆冷水,秀姐儿刚刚的羞热退得干干净净,“怎么会进县衙?是不是搞错了?”天生哥从不是惹事的人。
谢景行也问:“说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华子不明白方安成为什么非要来镇上通知谢家人,可谢景行既然问了,他肯定是要回答的,他更清楚事情原委,喘着气将今日发生在三方村的事从头到尾说给了谢家人听。
“……我和村里人到王地主家时,石头已经被打得遍体鳞伤,村里人怎么可能白白让石头被欺负,眼看着就要冲上去围殴王家人,这时三方村村长带着人也来了,两村人械斗可不是小事,两个村长勉强将快起火星子的场面压了回去,可王地主无论如何不放人,除非石头将马送到他家。”华子言简意赅说明情况,说了太多话,一时间差点没回过来气。
方安成是不小心看到村里人怒火冲天往三方村去,悄悄跟上去的,后面的事他也看见了,“石头哥当然不愿意,王地主那大坏蛋就说要将石头哥送去见官,不将马送过来,就让他蹲牢房!”
石天生绝不可能同意,王地主见他铁了心,气急败坏地叫上自己两个儿子,扭着石天生就往县城去。
这是两村之间头一次将事情闹进了衙门,两村长没法,也叫上人跟去了。
方安成和石天生关系好,担心石天生真被王地主送进牢房,焦急中想起了谢景行,石天生和秀姐儿有情,谢景行是神童,绝对不会袖手旁观,一定能救下石头哥,就硬拖着华子赶到了镇上。
秀姐儿担心地咬住下唇,没等众人再说,她忽然想外跑去。
谢景行也知她着急,可跑着去镇上得要多久才到!
牛车已经收拾妥当,一把扯住秀姐儿的手臂,谢景行拉着秀姐儿几步跳上去,“阿父,快,我们去县城。”
屿哥儿见谢景行甚至来不及和他打招呼,就不见了身影,明白那个被送进县衙的石天生肯定和他谢哥哥有关系,不然谢家人不会这么着急,“祝爷爷,有什么办法能帮忙吗?”
祝世维是个清贵读书人,初入官场便进了翰林院,可到底当了几十年的官,对这些事情也有一些了解。
如若刚才两人所说为实情,这是说白了就只是一桩欠债还钱的小案子,轮不到县令出面,县里典史判决即可。
屿哥儿来了宁和镇,长公主定然已经把这里的县令打点好,县令是县城最大的官,若是能找他出面,事情定能解决。
这事还得找黄娘子,他现在只是个闲散居士,也不清楚长公主在中兴县做的安排。
秀姐儿一路紧蹙着眉,手指紧扣在板车边上,用力到指关节发白,被头顶的日头晒着,也没觉出丝毫暖意。
两边的山快速地向后退去,绕过一座又一座山,松柏树在冬季也长着绿叶,还有许多冬季也维持常绿的植物,使得山野青翠。
绵延不绝的大山,却是旷静无声。
谢景行是第一次去县城,他却没心思多关注路边的景色,他还要时刻看着秀姐儿的情况。
秀姐儿心神不定,牛车速度快,路又颠簸,可别不小心摔下去。
一路没停,总算在午时末到达县衙门口。
大炎朝百姓们心里对官老爷总是存着一份惧意,少有人会将事情闹进衙门,县衙的公堂已经久未开张过了。
去年他们这里突然新换了一个县令,新县令耸眉拉眼的,看着就不像是个能干实事的官,县上不少大小政事还是由原来的主簿、县丞和典史负责。
今日居然有人在街上找了个穷书生写了份状纸,又大张旗鼓敲响了县衙前的鸣冤鼓,看着还是一群泥腿子,一起被请进了县衙大堂。
县衙附近长街上的百姓被惊动,纷纷前去看热闹。
县城监察和刑狱由典史负责,中兴县典史姓何,是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汉子,下巴上蓄着长须,看着很是严肃。
王地主一被带进衙门,就悄悄给跟着的小吏塞了一两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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